兩人走向軍帳,雖然是牽著手,但因為各懷心事,所以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


    也誰都沒有注意到身邊人沒有說話。


    歐陽是在思考剛在的一些做法是否有些過分和露骨。


    他不是人精,猜不出刻晴是不是真的對他有意。


    歐陽的本意很樸實——自己有主了,那和身邊的異性之間的關係就要注意分寸。


    偶爾腦子裏想想可以,反正申鶴抓不著把柄...


    但作死的事情是不能做的,這是底線,身為一個有家室的男人的底線。


    現實不是遊戲,可以存檔重來,各路npc也圍繞著主角轉。


    每一次的人物傳說任務都像是談了一場戀愛一般,可這些在現實中是不可能發生的。


    就好比,如果神裏大小姐知道旅行者有那麽多曖昧的人,還會願意在月下的水池中起舞嗎?


    哪怕神裏綾華樂意,他哥哥應該也要提著刀來砍人了吧...


    所以,明確自己要保持距離的歐陽,有些拿捏不準剛才的做法有沒有到位。


    這個分寸感很難拿捏,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處理起來其實挺麻煩的。


    感情畢竟不是工作,這是沒有標準答案的。


    他不想因為一些誤會,導致出現那些狗血的事情。


    兩人來到自己的軍帳外,申鶴停下了腳步。


    “那孩子是不是今天就要去你貴家祖地正式拜師了?”


    “要不,我等孩子拜師完了再走吧?”


    她還是有些不想分開,可又覺得這種想法有些不矜持,所以給自己找了個還算說得過去的理由。


    不過歐陽卻不想夜長夢多,他很坦然的說道:“拜師儀式也就是一個簡單的過場。”


    “一來一回也要兩三天。我再等一等,你也就差不多回來了。”


    “到時候咱們正好走一趟這璃月大地,把這盜寶團的事情解決一下。”


    盜寶團?


    申鶴愣了一下,遲疑道:“你之前不是安排北鬥來出手解決這裏盜寶團的事情嗎?”


    “怎麽現在想親自動手了?”


    還不是這都快兩個月了,海燈節都沒幾天就要開始了,結果北鬥一點消息都沒有。


    不過歐陽也明白出海的情況就是這樣。


    時間上是無法做到精確的。


    歐陽伸手攬過申鶴,柔聲道:“事情得一件件來,你早去早回。”


    “好嗎?”


    在軍帳外被這樣抱住,讓申鶴的心“砰砰”的跳著。


    她看到軍營中正巡邏的士兵們投來的好奇與起哄的眼神,隻得答應下來。


    “嗯。”


    “我,我會很快就回來的。”


    答應下來之後,申鶴就不再糾結,反而利落了起來。


    她拉著歐陽走入軍帳,從自己腰間的“袋子”中拿出了許多東西。


    一些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歐陽平日裏會用到的東西。


    “在璃月港出發前我讓小貴去萬民堂定了些食物,本想說你可能會想要吃的,不過現在就先放你那裏吧。”


    “還有這個箱子中的是你的衣服,我知道你平時會用法術清潔自身,但也算有備無患吧。”


    “這個箱子裏是你平時喝茶時喜歡用的器具,茶葉也在裏麵,還有你這幾天讓我放好的一些冊子,都在這裏。”


    申鶴拉著歐陽,一個個箱子打開,為他介紹著。


    歐陽其實很想說自己其實是可以很隨便的,日常生活中並沒有什麽講究。


    但仔細想想他反應了過來,這段時間以來因為都是申鶴在照顧,所以導致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改掉了那些“隨便”的生活習慣了。


    或者應該說是已經習慣了有申鶴在的情況了。


    “...還有這個...唔?”


    還在為歐陽介紹著這些箱子裏的東西的申鶴,突然就被歐陽抱在了懷裏,雙唇也緊緊地貼在一起。


    mua~


    狠狠地親了對方一口後,歐陽揮手將那些東西收到自己的扳指中。


    四目相對中,他眼神有些赧然。


    “你還是別說了,說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不用擔心我的,早點回來就好。”


    申鶴將頭枕在歐陽的胸膛,輕輕地“嗯”了一聲。


    安靜的軍帳中,正當兩人濃情蜜意之時,卻有一道不適時宜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大伯~”


    “哈哈哈哈!我回來啦!”


    風風火火的貴傳玉抱著橘貓衝了進來,看到歐陽後興奮的張開雙手就衝了過來。


    “大伯!我,我打架了!我超厲害的!”


    “師父說那些是什麽邪祟,被我打跑啦!”


    貴傳玉那肉肉的臉頰上明顯青了一塊,但顯然此刻他並不在乎這些。


    被歐陽一把抱起之後,就繪聲繪色的向他講述昨晚他的“英雄事跡”。


    “大伯我跟你說,那些邪祟超級弱的,我隻是稍微的用一些火元素呼的一燒,就全都燒沒了!”


    “還有還有,那些邪祟隻是看著可怕,但好像反而更怕我一樣,一直都是我追著它們打,超級弱...”


    歐陽臉帶笑意,一邊聽著孩子的描述,一邊不動聲色的控製著靈力為孩子檢查了一遍身體。


    發現的確沒什麽事情,也就放心下來。


    見他說得有趣,歐陽打趣道:“哦?你這麽厲害,怎麽臉上還青了一塊的?”


    欸?!


    噗嗤——


    貴傳玉被歐陽問的一愣,但還沒等他回答,若陀一個沒忍住,笑聲直接通過契印傳來。


    “他追著那些邪祟跑的太歡,忘了看腳下,所以摔了一跤。”


    “哦?真的是他攆著那些邪祟跑嗎?”


    原本以為隻是孩子的誇大形容,在若陀開口後歐陽就察覺不對勁了。


    再怎麽說,璃月大地上的邪祟經過魈幾百年的鋤大地都沒能徹底消除,總不能一個五歲的孩童就能攆著對方跑路吧?


    提瓦特雖然是二次元遊戲視界,一切不合理的情況似乎都能解釋,但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


    具體實力是明擺著的,貴傳玉根本不可能有這麽強的實力。


    縱觀他所知道的幾個“孩子”,都不算傳統意義上的孩子。


    可莉是精靈,沒記錯的話至少五十歲了,嚴格來說,呃...不算死刑起步的年紀了。


    七七就更不用說了,她的年紀說不好璃月港裏好多百姓還得叫她老祖宗呢。


    至於早柚,具體年齡是真的沒關注過,不過想來應該不小,看起來不大的原因不是說是因為沒長高嗎?


    所以,除了瑤瑤的具體實力不清楚以外,貴傳玉總得來說,差不多就是正常的孩子的實力。


    呃...這是去掉外掛神之眼來說的,但無論如何都不該是這樣的情況。


    完全不合理啊。


    歐陽通過契印又問道:“你確定是僅憑他自己就做到了那些?”


    “是的。”若陀回答的很快,“大概是因為他脖子裏的那顆珠子的緣故,那些邪祟很怕他。”


    珠子?


    歐陽目光望向孩子脖子上的那顆黃燦燦的珠子,神情有些恍然。


    他記得當初歸終留下的話語中,說得是“保他祛邪避禍,身體健康”,現在看來是這麽個保法了。


    說實話,有點羨慕。


    歐陽看著孩子,見他還是呐呐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也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又問道:“你們回來了,那你師父呢?”


    “哦,師父就在外麵。”說道這裏,貴傳玉似乎又想到些什麽,連忙繼續說道,“師父說,時間到了。咱們要出發了。”


    “嗯,那咱們走。”


    歐陽將孩子放下,所有人都走到軍帳外麵。


    魈就站在不遠處,臉上還是那副臭臭的樣子。


    在離開的路上,即將離開軍營時,歐陽轉頭向著申鶴,而對方也在此時將目光望了過來。


    沒有再說什麽,申鶴抿著嘴停下腳步,望著歐陽淺淺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正當歐陽他們前往樂平鎮方向的時候,荻花洲的官道上,一道閃爍著電光的身影疾馳前行。


    經過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全力衝刺,北鬥依然保持著極佳的狀態。


    她看著望舒客棧的方向,腳步又快了幾分。


    唰——


    飛馳的速度攜帶起來的風卷起煙塵籠罩向路邊的小茶館。


    “咳咳,這什麽情況?”


    “誒喲,這好端端的怎麽刮起大風來了?”


    “好像,咳咳,是有誰跑過去了?”


    雖然一路上鬧出的動靜不小,但北鬥都沒有理會,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望舒客棧疾馳而去。


    不久後,在客棧中四處走動查看的淮安就聽到櫃台方向傳來一些騷亂聲。


    怎麽了?


    好奇的走向騷亂聲傳來的方向,就看到自家婆娘菲爾戈黛特正在招待一位女客。


    不過看菲爾戈黛特那爭辯的樣子,似乎情況不太妙。


    “這位客人,咱家的店,可是和七星有著關係的!”


    “請你不要如此咄咄逼人。”


    菲爾戈黛特看著眼前風塵仆仆的女子,心中也是不爽。


    本來開門迎客,她也不會如此不客氣,但是對方突然出現在櫃台,直接開口就問七星的位置,這怎麽可以。


    而反複扯皮幾次之後,她也惱了,直接就說本店是跟七星有著關係的。


    讓對方掂量掂量是不是要在這裏鬧事。


    北鬥心中焦急,加上幾天的不眠不休也是情緒有些暴躁,讓她眼神開始不善起來。


    她從來沒見過如此跋扈的老板娘,就問幾句話罷了,怎麽東拉西扯的就是不正麵回答?


    還說什麽和七星有關係,這不是廢話,就是知道望舒客棧和七星有關係才直接找來的啊!


    咚——


    咯擦——


    北鬥不再廢話,拿出武器直接立在身旁,鋒銳的刃口直接刺穿了客棧的地板。


    讓正在趕來的淮安看得眼皮直跳。


    誒喲喂~


    看著那已經破了的地板,心疼的要死的他,趕緊加快了腳步,並且賠上笑臉。


    “誒呦,您是‘龍王’北鬥嗎?”


    “死兆星號的船長,北鬥?”


    望舒客棧作為璃月的一處情報中轉站,淮安還是能接收到一些消息的。


    北鬥的服飾很好認,所以他才有此詢問。


    見對方點頭,淮安更是笑容可掬道:“誒喲喲,您看這,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嗎...呃...”


    淮安發覺自己話語用的有些不對,立刻改口:“您看您是天樞星的朋友,而我叫淮安,是這家店的老板。”


    “我們這小店也是跟七星有些關係的,這不至於動刀動槍的嘛...”


    “我不跟你扯這些。”北鬥臉色認真的繼續說道:“既然你是老板,那想必你應該知道歐陽現在在哪裏咯?”


    歐陽大人?


    北鬥的問題直接將淮安問楞了:“這,不知道啊?”


    “您還別不信,我們這天天開業,還真的沒聽到有歐陽大人的消息。”


    沒有?


    北鬥心中有些奇怪,明明比自己早出發,怎麽會比自己晚到荻花洲呢?


    她清楚的記得那個叫小貴的管家說了的,他們老爺去了荻花洲。


    這不合理啊...


    想了想,北鬥退而求其次的問道:“那你知道刻晴在哪裏嗎?”


    在北鬥尋找著歐陽的時候,此刻歐陽正帶著魈前往貴家祖地,也就是樂平鎮。


    樂平鎮和開陽鎮是歸離原上的兩個小鎮。


    它們遠離官道,人口不多,但過的比較安逸富足,因為貴家的一些產業都置辦在這裏。


    瓷器,茶葉,布坊,還有一點點工廠。


    大富大貴是很難了,但至少在千岩軍的駐守下,平安喜樂。


    不過歐陽沒有先去往樂平鎮的祖宅,而是按照慣例前往歸離原上的那處墓碑。


    雖然是才祭拜過,但既然是規矩,而且也是給孩子做個榜樣,歐陽也就不想偷懶了。


    不過在走近後才發現,那裏此時卻多了一個人。


    他怎麽會在這裏?


    樹陰下,大爺抱胸站立著,和煦的風吹著他的衣擺,身姿挺拔的他,目光望向的正是那一座墓碑。


    很快,若陀和魈也同時看到了鍾離。


    魈更是直接閃身來到了大爺的身邊,差點習慣性的半跪行禮。


    “帝...鍾離先生,您怎麽會在這裏?”


    想到貴傳玉似乎不會知道帝君的身份,魈及時的改口。


    但大爺似乎有些出神,並沒有開口回答。


    而走近的歐陽就沒那麽多顧及了,直接疑問道:“你怎麽來了?”


    “正逢閑暇,四處閑遊罷了。”大爺語氣平和。


    他看著草地上盛開著的琉璃百合,又說道:“沒想到這裏居然還能有一株野生的琉璃百合,正巧遇到,就留下來多看了兩眼。”


    “沒想到還能在這裏見到諸位,真是有緣。”


    你這不會是想當采花賊吧?


    歐陽神情莫名,想到對方之後假死給自己辦葬禮時,還專門去找琉璃百合,歐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盯上這一株。


    但還沒等歐陽繼續開口,在他懷中的貴傳玉卻高興的說道:“鍾離伯伯,你也是想來嚐嚐樂平鎮的醬料的嗎?”


    ------題外話------


    整天都是昏昏沉沉的,這章改了又改,隻能是這樣了。最後,我想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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