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行被院長這一波騷操作逼得又是跳腳,又是拍沙發。


    小海豹聽不到秦雲行在大喊大叫些什麽,隻能看出殿下正在發脾氣,不由也跟著憤怒起來。殿下這麽好的人,居然都氣紅了臉,對麵那人一定是個妄圖傷害殿下的壞家夥!


    糯米滋努力地撐起上半身,用自己毛茸茸的頭頂去蹭秦雲行的下巴,同時發出安撫的嗚嗚聲:“殿下,別生氣。”


    某人這才忽然意識到海小寶的存在,秦雲行這個可憐的宅男,一想到自己之前的表現,尷尬症都要犯了。整個人完全石化,還算好使的腦袋此刻也亂成了一鍋漿糊。


    海小寶未能察覺秦雲行此刻那羞窘到即將爆炸的心態 ,將小腦袋又往秦雲行頸窩裏主動拱了拱,笨拙安慰著自家殿下。


    秦雲行腦子雖然亂了,身體還是很誠實的,迷迷糊糊地就將小海豹抱上了腿,讓小家夥蹭得更方便些。


    大概是因為院長給秦雲行立的這個“當麵不在意,背後哭唧唧”的人設太帶感了。另外那頭的邢越尚卻是沒多想就信了院長的話。理智還沒來得及冒頭,就被感情給興衝衝地踩回了地底,隨即身體便誠實無比地給秦雲行發來了通話申請。明知殿下正在另一頭默默哭泣,他又怎麽能等到殿下擦幹了眼淚再來佯作無事地問好。


    秦雲行一看通話申請,再一看自己現在這造型,不知為何,心頭一虛就點了拒絕。


    看到回複的邢越尚,神色間越發心疼,心下越發篤定:“殿下果然是在哭……怎麽這麽要強?”


    秦雲行一看誤會越來越深,趕緊將小海豹放到一邊,示意他先自己吃著。反手就給邢越尚撥了回去。結果——被拒絕了。


    邢越尚擺出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歉疚道:“殿下,既然您不願讓我看到你這一麵,就不必勉強了。”


    秦雲行憋屈得差點爆炸:給我個機會,我可以解釋的!


    並沒有人給秦雲行機會,似乎那邊已經認定了秦雲行很需要掩耳盜鈴地哭過一場,便自顧自地先繼續對話流程了。


    “院長,我這傷大概需要養幾天?能徹底養好嗎?”邢越尚有心給自家殿下寬心,於是問道。


    “最多再躺五天就能出院了。”院長心知邢越尚的用意,配合地作出樂觀模樣,大聲道:“隻要你好好配合治療,保證一點後遺症都不會有。”


    “這給醫院打廣告一樣的誇張語氣是什麽鬼啊。”秦雲行又好氣又好笑地抱怨,眉頭卻是不知不覺鬆開了。


    小海豹在一旁吃著炸丸子腹誹:親王心,海底針。


    閑扯了大概二十分鍾,小海豹進房間收拾東西了,院長那邊也總算是單方麵認定秦雲行哭夠了,給他打開了語音通道,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您現在說話方便嗎?”


    “我一直都很方便,謝謝。”秦雲行眼神死。


    “那當然。”院長哄孩子般點點頭道:“您有什麽需要我轉達給小尚的嗎?”


    “不用了,我直接撥他個人智腦就行。”秦雲行這次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院長,他要再找院長傳話他就是個純種智障。


    院長疑惑:“您之前不還說不方便直接聯係嗎?怎麽,陛下不幹涉你倆戀愛了?”


    “院長,你腦子裏是住了個編劇嗎?整天腦補些什麽亂七八糟的!”秦雲行心好累:“我和小尚就隻是單純的朋友關係而已!我之前之所以不直接聯係他,是擔心用醫院探病係統投影進病房探望,太過張揚,若是落入有心眼裏,可能會給他惹禍。現在我知道他的傷不算特別嚴重,不妨礙他使用個人智腦,自然就不用麻煩您傳話了。”


    “好吧。”對於無法親眼見證這段偉大的“純友誼”,院長感覺有點遺憾,但既然殿下覺得兩個朋友間的談話,很有必要瞞著自己,私下裏悄悄地談,他當然也不會不識趣,當即帶著一臉祝福的笑容,為他們關好了門。


    邢越尚對於院長的突然離開有點懵逼,一收到秦雲行的通話請求,便立刻接通:“殿下,院長怎麽走了?”


    “因為他戲太多,不能忍!”


    看著秦雲行此刻怨念深重的樣子,邢越尚忍不住抖了抖:說好的泣不成聲呢?怎麽一點都看不出哭過的痕跡,不光沒有梨花帶雨,甚至還有點凶巴巴?


    秦雲行眯起眼,惡狠狠地瞪著邢越尚:“說吧,這次受傷到底怎麽回事?”


    “您知道多少?”邢越尚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秦雲行的臉色,心虛道。


    “從頭說起!”秦雲行冷冷地道。


    邢越尚隻得老老實實地交代道:“想必您對於這次救援行動的特殊性,也是知道的。我之所以會去,一方麵是因為我合適,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勝算並不低,危險性不算大。”


    秦雲行嘲道:“一比五,危險性不大?小夥子,你是不是有點飄?”


    邢越尚趕緊解釋:“他們進倉庫前,本身就都受了傷,有幾個傷還不輕。”


    秦雲行的思維很快跟上:“難怪之前談判的能拖將近九個小時……想必他們之前也是在等自己人恢複。”


    “是的殿下。”邢越尚接著解釋道:“所以我實際上要對付的,撐死就兩個戰力。”


    “別模糊重點,你該清楚,你這次救援,最危險的並非搏鬥,而在環境。”秦雲行看著邢越尚身上的傷,依舊忍不住怨憤:“你才是個新生啊,之前又不是沒有舊例,在飛船上動手不就行了。為什麽非要讓你去,雲昭人的命寶貴,難道獸人就不必惜命了嗎?”


    “殿下,不是這樣的。”邢越尚抬起手,牽扯著傷處的綿綿疼痛,細細描摹著視界中秦雲行虛無的投影,眼裏像是盛滿了光:“他們之所以讓我去,是因為我可以用獸形接近倉庫,而他們不行;是因為我可以不借助機械裝備在一分鍾內挖開牆壁,而他們不行;是因為我可以用冷兵器一擊傷四人,而他們不行。選中我,是因為我的能力,而不是因為我的身份,對此,我很榮幸。雲昭一直以來都優待於我,我也想為它做點什麽。”


    秦雲行張了張嘴,卻再說不出埋怨的話。其實從邢越尚選定學院起,自己就該明白他的路了,曾經的他,不吝於為獸族搏命,現在的他,自然也不會吝於為雲昭奉獻。


    “其實你不用瞞著我的,最恐怖的莫過於未知,隻要知道你不是被人坑,我就不擔心了。”秦雲行輕笑著,像是真的不再為此糾結,語氣中甚至帶上了一點鼓勵:“冷兵器一擊傷四人是什麽情形,趕緊給我講講,那場景肯定很帥。”


    “當然!”見秦雲行不再擺出興師問罪的架勢,邢越尚一下子精神了起來,叭叭地給殿下講起來:“我在射箭上還算有點心得,所以進倉庫救人的時候,就挑了弓箭和吹箭作為武器。因為之前搞不清他們在倉庫中的具體位置,我還擔心過不能瞬間將人製服。但等進去後,我就笑了,他們各守著出口,反倒對倉庫內部沒什麽防備,角度並不難找。我選好位置,一次搭上四隻箭,咻的一下,四箭正中!那四個弱雞,大概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箭頭上的藥給擺平了。”


    秦雲行:“那還有一個呢?”


    邢越尚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是個意外,我也沒想到他們還安排了一個藏在人質之中。那小子還想同歸於盡,好在我反應不慢,衝上去把攻擊都擋了下來,用吹箭直接結果了他”


    秦雲行想問,你是怎麽擋的?是不是一點防護沒有就拿自己的身體當了肉盾?秦雲行想說你下次能不能別這樣,你這次隻是運氣好,下次在這樣沒準兒就死在當場了。


    但秦雲行看著邢越尚眉飛色舞的模樣,隻是笑著說:“厲害了我們邢哥!可惜沒能親眼看到你救人的場景,肯定帥得人合不攏腿。”


    既然路已選定,那他就不能讓小豹子在披荊前行之餘,再分神來顧忌自己的心情


    “合……合不攏腿?”邢越尚瞬間紅了臉,殿下今天說話怎麽這麽直白火辣。


    “呃……我就是習慣性地用了這個修辭,沒有別的意思。”秦雲行趕緊給小豹子潑冷水降溫,免得這個純情少年想太多。


    “那殿下您對其他人也會這麽說嗎?”邢越尚不死心地問。


    “當然會啊。”秦雲行硬著頭皮作風流狀。


    邢越尚眼巴巴地瞅著無情的親王大人:“殿下您小心又惹出桃花債來,現在您身邊那隻可還隻是個幼崽,悠著點。”


    秦雲行:“幼崽的醋你也吃啊?”


    邢越尚鄭重點頭:“當然。”


    秦雲行眼神漂移,那你要知道我即將迎來滿學院的後宮,那還不得炸了啊。算了,為了小尚的身體健康考慮,後宮這事兒,還是能瞞一時算一時吧。回頭就叫人幫忙往他智腦裏放個屏蔽插件。


    “聊了這麽久也差不多了,你好好休息,我這邊的事兒就不用你操心了,當務之急是把傷養好。想找我聊隨時聯係都行。”


    邢越尚雖然不舍,但還是乖乖地點頭:“好,回頭我再聯係你。”


    邢越尚的身體其實還處在虛弱狀態中,結束通話沒多久,便很快沉入了黑甜的睡眠之中。當邢越尚再度醒來的時候,不巧正逢後半夜,萬籟俱寂。


    這種時候,邢越尚縱然再想某人,也不是不可能聯係他的。隻得退而求其次地上網檢索起秦雲行的消息來,不想,一搜就看到了個大新聞——


    《新歡海豹被親王趕出宿舍,原因竟是……》


    邢越尚一看新聞時間,正是今天,點擊新聞……點不開。其實不點開也無所謂,還有誰比自己更清楚海小寶被攆出宿舍的原因?


    “殿下真是……就算要趕人也不用這麽大張旗鼓啊。”


    邢越尚一時間竟有些為自己的枕頭風而歉疚起來,但歉疚歸歉疚,那張快要笑爛了的臉倒是美滋滋得不行:“等傷好回學校之前,一定要先去殿下那裏看看。殿下沒毛擼肯定很寂寞,如此深情,必須肉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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