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豐總會歇業三天!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兆豐總會盡管背後有靠山,那也是要做出一番姿態的,要不然76號麵皮如何掛得住?


    反正舞池也需要重新修複,燈具,沙發還有等等都要重新購買和安裝,也是需要時間的。


    “怎麽了,梁小姐沒有收下這些禮物,是不喜歡嗎?”王秋看著拿回來的東西,有些意外的問道。


    “看著不像,沒有哪一個女人能拒絕這些東西,這一點我從梁小姐的眼睛裏看得出來。”經理倒是很自信的道。


    “那是為什麽?”


    “應該沒有特殊原因,梁小姐跟咱們不熟,咱們冒然送上一份大禮,那誰也不敢輕易收下的。”


    “嗯,陳三水什麽時候成婚?”


    “聽說是下個月初,具體什麽時間,還不清楚,好像不想大操大辦,就簡單的走過儀式。”


    “他倒是低調,以梁雪琴的身份,她結婚那必定是上海文藝界的一件大事,就這麽偷偷摸摸的辦了?”王秋不由的驚奇一聲。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個陳三水過去畢竟是那邊的,現在又給76號做事兒,他倆估計是怕影響不好,所以,這才如此低調吧。”


    “去把日子打聽清楚了,再去老鳳祥銀樓挑上一套首飾,等他大婚的日子,給悄悄的送過去,你是沒見到陳三水,那梁雪琴自然又不認識咱,自然不敢隨意收禮,但陳三水就不一樣了。”王秋吩咐道。


    “是,秋老板。”經理點了點頭。


    ……


    “晚上吃什麽?”


    “扁豆角燒肉,青菜豆皮湯,還有一條紅燒鰱魚。”過了一天,巧兒已然恢複過來了,臉上看不到昨天被嚇的青白的表情。


    “扁豆角燒肉,好東西。”陳淼嘿嘿一笑,“小七,黃酒燙了嗎?”


    “來了!”


    薑片燙黃酒,喝上一口,那是渾身暖洋洋,冬天裏,能有這麽一口,那真是神仙的日子。


    “我陪三哥喝一杯?”梁雪琴也拿起一隻酒杯放到自己麵前。


    “好,哈哈。”陳淼開心的給梁雪琴也倒滿了一杯。


    “你們都喝,我也要喝。”看到小七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巧兒不樂意了,拎過溫酒的銅壺過去道。


    “好,不過,你們年紀小,別喝太多,最多不超過三杯。”陳淼道,這是黃酒,度數比較低,不過後勁還挺足的,小七的酒量他清楚,三杯沒啥問題,巧兒是女孩子,估計一杯就夠嗆。


    梁雪琴的酒量也不行,三杯也差不多是極限了,多了,就容易醉,傷身。


    喝酒是要適可而止,淺嚐輒止,這是有活血健身的效果,多了,那就壞事兒了,陳淼從未放開喝過酒,應酬的時候,也是竭力克製,從不多喝,時刻保持頭腦是清醒冷靜的。


    “三哥,我敬你一杯。”


    “嗬嗬,你我馬上就夫妻了,不用這麽客氣了。”陳淼嘿嘿一笑,端起酒杯與梁雪琴輕輕的碰了一下。


    一杯酒下肚,梁雪琴粉.嫩的臉頰瞬間爬上了兩朵紅暈,暈黃的燈光下,那真是美.豔不可方物。


    陳淼見了,心神都不由得顫抖了一下,要不是小七和巧兒都在,他還真有些忍不住想一親芳澤呢。


    不過,遲早都是自己的人,也不必急在一時。


    食色,人之性也。


    麵對自己喜歡的人,那還無動於衷的話,那就不是人了。


    一頓晚飯吃的是歡聲笑語,其樂融融,仿佛昨晚那一場驚險萬分,生死邊緣走一遭的刺殺已經成為隻可追憶的往事。


    叮鈴鈴……


    客廳內的電話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小七正要起身去接,陳淼一抬手,示意他坐下,自己站了起來,擦了一下嘴,然後走了過去。


    “喂,我是陳淼。”


    “嗯,我知道了,把人盯住了,等我到了再動手。”陳淼聽完電話,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雪琴,巧兒,不能陪你們聊天了,有事兒。”陳淼走過來,走到梁雪琴伸手,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說道。


    “這麽晚出去,你小心點兒。”


    “放心吧,有小七陪我呢。”陳淼點了點頭。


    ……


    “華叔,阿飛跟你住,沒妨礙你吧?”下樓來,陳淼看到進門的門衛室內亮著燈,華叔就坐在燈下,一顆花生米,一口小酒喝著呢。


    “沒有,瞧您說的,阿飛這小夥子,挺懂事的,有他在,我夜裏還放心睡大覺了呢。”華叔嘿嘿一笑。


    “行,不妨礙就行,就這幾天了,您多擔待些。”陳淼點了點頭,為了梁雪琴和巧兒的安全,他把陳飛安排跟門衛華叔住在一起,隨時能夠照應樓上的二女,陳一凡他們也臨時租住在附近的民居內。


    一有風吹草動,隨時可以支援,就剩這麽幾天了,他不希望有任何事情發生。


    “三哥,什麽事兒?”一直到上車發動後,小七才開口詢問陳淼,剛才電話裏說的是什麽事情。


    “找到麻杆兒了,這小子煙癮犯了,在愚園路上一家煙館,麻六的手下發現的,密報給了吳天霖,吳天霖已經帶人過去布控了。”陳淼解釋道。


    “三哥,找到麻杆兒,那就等於找到黑虎,看來,這張海峰跑不了了。”小七嘿嘿一笑,愉快的踩了一下油門,汽車駛入漆黑的夜風之中。


    “煙館的名字叫福隆,你認識吧?”


    “有點兒印象,好像是在……”小七點了點頭,既然在滬西討生活,怎麽能不把自己活動區域內的犄角旮旯摸清楚呢?


    天寒地凍的,路上還結了冰,小七小心翼翼開著車,從麥琪往北,經過地豐路,然後往左拐,就到了愚園路了。


    福隆的煙館開在一個弄堂裏,麻杆兒也知道自己不能輕易露麵,所以,隻能選擇在這種小煙館了。


    大煙館一旦漏了行藏,那是走不了的。


    汽車停在弄堂口,鎖好車,陳淼和小七下車,一路上踩著冰渣子走了過來,弄堂裏的買賣,十家有八家都是關了門,這個時候,也就隻有煙窩子(就是煙館),還有地下賭檔或者暗娼還做著生意,不過,那都是熟人熟客才行,生人他們是不接待的。


    好不容易有親自給陳淼效力的機會,麻六親自過來了,還帶了兩個人手過來,吳天霖沒沒帶多少人,就帶了一輛車以及一個抓捕小組。


    “三哥,這個窩子的一個抱台腳的是咱們聯合會的,我把黑虎和麻杆兒的身份特征下發下去後,就得到這小子的報告,說是有個人很像三哥你要找的人,我也沒見過這麻杆兒,就把這消息通報給了吳隊長。”麻六解釋道。


    “若真是麻杆兒,記你一功。”陳淼點了點頭,對麻六這種人,千萬不能和顏悅色,越是端著,他越是敬你。


    “不敢,能夠辦到三哥,是麻六的福分。”麻六忙道,隨著陳淼在76號的地位不斷上升,他們當初投靠過來的,都得了好處,起碼字滬西,提陳淼的名字,吳大塊頭的人就不敢來騷擾了,警察和巡捕也繞道。


    這賭場越安全,客人自然越多,越願意過來玩,生意那自然好了,相比那每個月聯合起來孝敬陳淼的那點兒大洋,真不算什麽,他們還琢磨著是不是給的少了,來年是不是要多給一些。


    “天霖,派人進去偵查了嗎?”陳淼問吳天霖一聲。


    “派了一個機靈的進去看了一下,跟資料上提供的那個麻杆兒的非常像,口音,長相都像,也問了那個傳遞消息的兄弟,這名客人是他們老板親自帶過來的,給吸的是最好的波斯土。”吳天霖回答道。


    “老板底細查了嗎?”陳淼問道。


    “老板姓謝,單名一個坤字,有個綽號,叫謝無常,青幫悟字輩,是許福寶的門人。”吳天霖道。


    “紀雲清的弟子許福寶?”


    “沒錯,就是這個許福寶。”吳天霖回答道。


    這紀雲清死了,就人走茶涼了,原先老家夥在的時候,許福寶不買林世群的帳,林世群想拉他入夥的,他拒絕了。


    現在就不同了,滬西的煙館,賭檔基本上都被76號蠶食的蠶食,控製的控製,這許福寶的日子如今是難過了。


    當初跟林世群有了芥蒂,吳雲甫這個人吃相又太難看,許福寶沒有別的路可走,隻有投靠丁默涵。


    幫派地下生意,丁默涵不可能親自掌握,張露就是其代理人之一,張海峰跟這個謝坤熟悉那就再正常不過了。


    “許福寶名下控製的賭檔不少……”陳淼這話是說給麻六聽的。


    麻六聞言,那是一個激靈,許福寶雖然如今不容從前,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若是能把許福寶的地盤吃下來,那利生在滬西至少可以進前五了。


    “抓人吧,別把動靜弄的太大。”陳淼道,他不擔心什麽謝坤和許福寶,這些人都是大流.氓,都在租界置業成家了,uu看書 .uukashu除非他們願意舍棄自己辛苦打拚下來的家業,否則,他們能跑到哪兒去?


    “明白。”


    也就一支煙的功夫,隻聽得煙窩子裏一陣騷動,很快歸於平靜,然後那隻開半條縫隙的大門從裏麵打開。


    吳天霖帶著人押著一個瘦不拉幾的男人從裏麵走了出來,那體格兒,看上去一陣風就能把他給吹倒了。


    冷風一吹,瘦的跟竹竿似的男子一睜眼,看見陳淼的時候,嚇的扭頭就要跑,可是他還沒搞清楚狀況,自己已經成了階下囚了。


    這大煙抽的,把自己都搞的神誌不清了。


    而這個動作,陳淼一眼就知道,這個人就是麻杆兒,否則,他不會見到自己就有下意識的那個逃跑的動作。


    如果他不認識自己,何必要逃呢?


    頂點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密戰無痕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長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長風並收藏密戰無痕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