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在此修行,自然是仙福永享,萬壽無疆!”梁師成躬身道。


    “你也有功!”趙佶道:“來人,傳旨!”


    當下總管太監便拿出聖旨,梁師成急忙跪下,張玄聽了一陣,心裏一沉。


    這梁師成被封為中太一宮使,倒沒什麽,這隻是明堂的總管而已。


    但是皇上還封他為河內節度使,中書行走,這就說不過去了,節度使可是大官,名義是一州府的最高首領,雖然不赴任,不管事務,隻是榮譽而已。


    況且有了這個稱號,便可以進入中書門下,參奏事本,算是宰相之一,雖然這大離王朝宰相權利很小,數量也很多,但是再小也是宰相啊。


    梁師成不僅能改聖旨,還做了宰相,兩者合一,一舉超越了蔡京,日後那些得罪了他的人,恐怕日子不怎麽好過了。


    大禮結束,朝臣們各自散去,張玄卻是被叫過去一起打坐修道。


    “皇上,啊,不,道君,我不會啊!”張玄躬身道。


    “不會你怎麽整理了《洪荒》話本啊?”


    趙佶依舊閉目打坐:“好好打坐,完了你去畫一幅修煉圖來,也不枉負你圖畫院直長的名頭!”


    “微臣領旨謝恩!”張玄稽首道,皇上讓你幹什麽,你就得幹什麽,不過倒是沒有磕頭,而是打了個稽首。


    跟著趙佶一起修煉的,還有他的子女,這顯然是提前交代好的。


    後宮倒是沒帶,看來趙佶是要保養一陣子。


    張玄打發了李四回府通知莫愁一聲,自己跟武鬆兩個陪著趙佶修道。


    不過接連幾日,張玄都挺受歡迎的。


    這明堂沒有娛樂,大家打坐修煉,吃的又清淡,沒什麽享樂。而張玄刷的一手好笛子,說的一手好故事,自然惹得眾人追捧。


    其中趙金奴更是對張玄顧盼連連,仿佛要一口吞掉張玄一般,幸好這裏是道觀,人多眼雜,張玄這才能趁機休養一下。


    這一日張玄再講洪荒大劫,西遊釋厄傳的故事,眾人聽了皆是歡喜不已。


    “那豬八戒,真的從天蓬元帥投成豬胎啊!”


    趙多富笑道:“頂著個豬腦袋,多好玩啊!”


    “不錯,天蓬元帥是偷了豬胎,從朱剛鬣變成了豬八戒!”


    張玄笑道:“好了,諸位殿下,時候差不多了,該去吃晚飯去了!”


    當下眾人便去了膳堂。


    “老爺,這梁師成真是太不地道了!”


    武鬆低聲道:“故意讓人給我們打這麽點東西,我分明見到那小廝給裏麵加鹽了!”


    “不用理會,此事先記下!”張玄低聲道。


    道觀吃飯,不能出聲,而且皇上修道還沒結束。


    晚上讓武鬆摸出去帶點吃的,張玄卻是在考慮怎麽作畫。等這個修道時間結束,張玄便要給皇上畫修道圖了。


    “麻痹的,這我哪會啊,還一群人修道圖,這人物哪裏是好畫的啊,我兩個手都不會畫,還畫群像!”張玄心中一陣糾結。


    正當張玄一籌莫展自己,趙金奴帶著趙多富跟一群小孩來找張玄玩。


    “張玄,晚上還早,我們在來講講故事吧!”趙多富笑道,趙金奴隻是笑看張玄不說話,但是看她的眼神,張玄感覺到她的欲望。


    “那好吧,話說收了豬八戒之後,師徒三人便繼續西行~~~~!”


    張玄的故事繼續,說了一半,武鬆卻是帶著食物回來了。


    “老爺,這~”武鬆尷尬道。


    在清修期間,可是嚴禁葷菜酒食的。


    “沒事沒事,各位殿下還是先回去清修,我俗人一個要開始吃飯了!”張玄笑道。


    接過飯盒,裏麵的菜香惹得眾人都是暗自吞咽口水。


    “我也要吃!”趙多富道:“不然我就告訴父皇!”


    聽到有人起頭,其餘人也是吵著要吃。


    “那就一起吃吧!”張玄道。


    當下便關起房門,與眾人分食飯菜。


    眾人分的不多,畢竟隻是一份飯菜而已,不過酒倒是沒人搶。


    吃了飯菜之後,眾皇子聽了一會故事,這才各自離去。


    “張大人不必送了!”


    趙金奴盈盈笑道,還給張玄關了門,隻是臨了還摸了張玄一下。


    眼神魅惑,張玄也把持不住。


    “恭送各位殿下!”


    張玄躬身道,之後才對武鬆道:“往後多帶一些,沒有壞處,對了打聽梁師成的事情又進展嗎?”


    “苦主倒是有,但是沒有證據!”


    武鬆道:“已經讓人繼續查找了!多是些侵占田產霸人錢財之事,恐怕不能傷他筋骨!”


    這年頭,你做官,貪汙隻是小事情,潛規則也是小事情,更有數不清的女人想自薦枕席呢。


    你用這些罪名去定罪,說實話,還不如說他隨地吐痰來的好。


    有一次有人告訴趙佶,說采買花石綱的內侍,把人家弄得家破人亡,被梁師成訓得不敢吱聲,而趙佶就在卻是一言不發。


    梁師成說,皇帝身邊的人即使無品無級,但次序也在諸侯之上,是你們能過問的嗎?這人聽了戰戰惶惶連連請罪。


    所以張玄得了這些罪狀,基本上沒什麽用處。


    真實的政治生活裏麵,不要輕易露出自己的意圖,一旦要動,就得擊中要害,一擊必死。


    不要說什麽大家的矛盾是漸漸起來的,然後越演越烈。


    實際上很多矛盾,uu看書 w.ukshu.o 是一開始就有了,而越演越烈隻是說他的手段不成熟而已。


    舉個例子,秦始皇一直在朱姬跟呂不韋的羽翼下生活,一直很孝順,突然有一天就一舉幹掉了他們,前後不過兩日時間,中間大家都是和和氣氣的。


    再例如漢宣帝劉病已,就是烏龍闖情關的劉病已,做了皇帝之後,唯一一次跟大將軍霍光有矛盾是因為他的愛人許平君。


    不過許平君被毒死之後,劉病已一直以父事霍光,直到霍光死後,霍家還是樹大根深黨羽眾多,他又和氣親切的對霍光的兒子一年,最後隻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平了霍家。


    政治鬥爭,一向風和日麗,不動則已,一動驚人。


    其中計謀隻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主要靠的還是行動力。


    謀劃的過程越多,破綻越大,給人反應的時間也越多,最後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所以你看史書中,政治鬥爭沒有太多複雜的計謀。


    古往今來,能夠在政治生活中東山再起的人少之又少,思過去,想未來,最穩妥幹掉梁師成的,除了暗殺之外,那就是讓趙佶動手幹掉他了。


    即使不幹掉他,也得讓他失去趙佶的歡心才行,隻要這樣的人被打下去,那些受過他氣的人,自然會踩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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