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遼國有動靜,似乎要起戰事!”


    王寅道:“不過這消息每年都有,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最近坊市皮革生意怎麽樣?”


    張玄問道:“生鐵價格如何”


    “沒有關注過,不過聽說價格漲的比往年高一些!”王寅據實答道。


    “那就是要用兵了,皮革生鐵產量穩定,價格穩定,突然漲價,隻能是工部兵部采購!”張玄道。


    王寅幾人皆是佩服不已,想不到其中還有如此奧妙。


    張玄道:“任何事情都會有蛛絲馬跡,牽一發而動全身,既然兵甲裝備漲價,看來糧食也要漲價了!”


    “老爺慧眼如炬!”王寅拜服。


    “好了,你處理的事務很多,但是日後還要更加深入思考,才能發現其中奧妙!”


    張玄道:“我準備在梁山開個工坊,這王進就是我選的主事,你先帶著他,等年後他學會了,調些工人,讓他一起去梁山!”


    “是老爺!”王寅應道。


    “對了,你在注意一下,最近有哪些人去太師府上拜會,過年來,太師手下的人自然不會放過這送禮的機會,我們也能看看太師到底有多少弟子!”張玄笑道。


    “知道了老爺,我會小心行事的!”王寅激動道。


    “那就好,現在我們還隻能跟蔡太師多親近才行!”


    張玄笑道:“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王教頭,你辭官之後可以直接來找王寅,明年再去梁山主持事務!”


    “多謝大人!”


    王進激動道,一個人,年少有為,才智雙全,深得皇恩,還有大誌向,跟著這樣的人才有前途。


    張玄迤迤然回家,睡了一覺,醒來剛想讓莫愁多做點菜,晚上讓手下一起過來聚聚,吃頓飯,但是卻有人邀請他。


    “張大人,帝姬有請!”小廝上前道。


    “恩?好好的叫我幹什麽?”張玄意外道:“好了,我知道了!”


    “是!小人這就回去稟告!”


    那小廝點頭道,這才回去稟告。


    張玄打著哈氣道:“大冬天的,出去赴宴,真是凍死了!”


    “那你還想請王寅他們來吃飯?”莫愁笑道,


    “我那是要跟他們拉攏感情,讓他們用心做事!”


    張玄道:“帝姬找我?也就是想聽歌聽故事而已!真是無聊的緊!”


    “人家是帝姬,是皇女,搞好關係,日後對相公你的幫助很大的!”


    莫愁道:“被你說的跟無聊的閑漢一樣,快收拾收拾出發吧!”


    “知道了,知道了!”


    張玄道:“這種聚會,我還得打扮的風流瀟灑一點才行!大冬天的還得帶扇子扇風,凍死了!”


    “我這就準備!”莫愁道,


    說著給張玄拿了新衣服出來,又給張玄重新梳頭,


    “咦,相公,你的耳後根沒洗幹淨啊!我給你搓掉!”


    莫愁道,說著用口水給張玄搓著耳後根。


    “你輕點啊!耳朵都被你揪掉了!”張玄叫道,


    “不用力怎麽擦得幹淨啊!”


    莫愁道:“下次洗澡還是得叫個人幫你才行,你一個人就是隨便洗洗!”


    擦完之後莫愁又把汗垢搓成一個小球拿給張玄看,


    “你看,這麽髒!”莫愁撇撇嘴道。


    張玄伸手一彈道:“那你還玩!”


    兩人打鬧一陣,張玄這才整理好了,當下便帶著武鬆李四前去茂德帝姬府上。


    離得不遠,隔一條街就是。


    “張大人到!”


    小廝叫道,當下便引張玄進去,不過進去之後,恩,沒多少人。


    隻有一支樂隊在唱歌,還有茂德帝姬趙金奴靜坐主座欣賞。


    武鬆跟李四被引入偏廳休息,張玄徑直上前道:“拜見茂德帝姬!”


    趙金奴笑道:“不必多禮,快坐下聽曲吧!”


    “多謝帝姬!”張玄應道,當下便坐下聽曲。


    趙金奴道:“上次在宮中聽了《城裏的月光》,實在是觸動我心!”


    “帝姬也是有故事的人!”張玄笑道,飲下一杯酒。


    心道今天看來是要做一直知心姐姐了,啊,不是,是知心哥哥了。


    聽著傷感的音樂,趙金奴緩緩說出了她的故事。


    不是所有的王女都會得寵,尤其是她老子還是個文藝青年,子女還賊多。


    所以吃喝不愁,但是不怎麽受寵,母親死後過得比較艱難,不過趙金奴卻是投其所好,學習琴棋書畫,以求跟父親有點共同語言。


    事實上比較成功,後來她老子當了皇帝,事務繁雜,全力還沒有拿到手,這時候女兒就是拉關係的好籌碼。


    因此她被嫁給了一個素未謀麵的人,就跟這年頭絕大多數的女人一樣。本來應該就是這樣安穩的過完一生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讀書讀多了,她也變得文藝起來,對精神上的追求大於物質上的追求。


    並且丈夫實在不怎麽樣,不能滿足她的期待跟幻想。


    之後丈夫死了,更讓趙金奴覺得自己就像是牆角裏的花朵,形單影隻,顧影自憐,獨自住在公主府。


    婆家已經斷了關係,兄弟也隻有一兩個會登門,姐妹更是被禁足。


    當然,這期間是衣食無憂的!


    這在後世,uu看書 .uashu 也隻是南無袁隆平菩薩之後,大家這才有心思考慮更高的追求,這是曆史的進步。


    這些事情顯然不是什麽隱蔽的事情,聽完之後也不用殺人滅口什麽的,起碼現在很多人都聽到了。


    作為一個完美的知心哥哥,張玄並不插話,隻是默默傾聽。


    人是群居動物,會有傾訴衝動。


    聽著這些故事,張玄在琢磨著,怎麽安慰這個女人,琢磨來琢磨去,都沒有什麽安慰的話來。


    你要用共同遭遇的話來安慰,恩,我小時候也是孤單一個人,後來也死了老公。


    恩,不行,我沒有死過老公。


    你要是用更悲慘的人的遭遇來鼓勵的話,恩,但是好像沒什麽好例子啊。


    孔雀東南飛的話,劉蘭芝倒是挺悲慘的,但是最後好像是小情侶雙手自盡了。


    你要是用卓文君的話,身份倒是合適,富家女寡婦,但是卓文君找了個窮小子司馬相如,過起了沒羞沒臊的生活。


    而且這隻適合女孩子鼓勵,你一個男人這麽勸,很不合適。


    思來想去,張玄覺得,隻有用歌聲來安慰這個傷及自身的女人,才是最合適的方法,不過要選用什麽歌,這倒是要選一選。


    歌曲結束,趙金奴悵然道:“這就是我的人生,是不是無趣啊?”


    張玄心道你這種無趣的人生,不知道多少人想過啊,不過臉上卻是淡淡的哀傷,一本正經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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