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算是皇上身前的紅人,常博宇給蔡太師獻過畫,其餘人張玄眼熟。


    畢竟他好歹在翰林院跟禮部衙門混過,來往見了不少同等級的官員,大官也不用親自上六部來。


    例如前座的吏部考功郎中謝賀堂,張玄去吏部的時候還打過招呼,當然,張玄去的衙門不多,隻在翰林院裏跟禮部混的時間長點。


    畢竟做官的時間不長,還沒有時間跟資本去經營自己的關係網,不過這次倒是一個機會。


    雖然這次王漢之請客,應該是拉人入夥的,但是並不妨礙張玄擴展自己的交際啊。


    不要認為人家結黨營私,拉攏請客,成為蔡太師門下弟子,這些當官的就不幹活了,就一天到晚的幫著太師對付這個對付哪個。


    入了蔡太師的門後,工作還得做,皇上的任務下達了還是得完成,上官的要求還是得達標,基本上平常幹嘛之後還幹嘛。


    也沒有說什麽直接就飛黃騰達的,畢竟蔡太師手底下這麽多人,都是想出頭的,除非你是跟著太師一起患難過得,不然也是得等著,慢慢的提拔。


    朝中官職都是有定數的,一個蘿卜一個坑,僧多粥少是常態。


    真正衝鋒陷陣的,還是蔡太師的心腹。


    他們現在還差的遠,畢竟連蔡太師的麵都沒見著,還說是要提拔?


    張玄笑嗬嗬與人對飲,大家都是老江湖了,客氣話一套一套的。


    這也是戰術之一,把別人灌醉,給自己保留機會。


    不過張玄也是精於此道,幾人相互吹捧起來,半柱香都不見得有人喝下一杯酒,都是客客氣氣的恭維,畢竟宴會還沒有正式開始,現在隻是暖場而已。


    等到天色已黑,燈火點起,張玄見到還有人沒有赴約的,有小廝拿著禮簿在王漢之耳邊低語。


    王漢之請客,你不來可以,但是禮得到。


    這表明你雖然不親近蔡太師,但是也不會反對蔡太師。


    來了就表示,你傾向於蔡太師。


    或者你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隻是過來看一看,瞧一瞧。


    張玄知道,這宴會之中,必然還會有記在小本本上的節目。


    這王漢之聽了之後這才笑道:“哈哈哈,難得諸位賞臉,光臨寒舍,在下不勝感激,來人啊,開宴!”


    當下便有一溜仆人重新奉上酒菜,而且還有歌舞表演。


    張玄心道,碼的,這四品右丞才多少俸祿啊,就有這麽大房子,還有這麽多傭人!


    我的房子除了兩個夫人外,也就剩下兩間而已,這麽多的房間,這麽多的傭人,你看看這筷子,還是鑲銀的!真是奢侈!


    張玄心裏不停的批判著這個王漢之,嘴上卻是不停,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不然待會喝起來容易醉。


    剛剛不喝沒事,正宴開始之後,不喝就是不給麵子了。


    酒桌上不給麵子,就跟殺他全家一樣,鈤了他先人一樣,睡了他全家女人一樣。


    張玄也搞不懂為什麽,但是不妨礙他去遵守這種酒桌文化或者是糟粕。


    也許是喝了酒,覺得時間自己最大,最尊貴,任何人都不得違背,不然就是要給他最深的懲罰!


    武鬆跟王寅兩個欣賞歌舞吃著飯菜,卻是滴酒不沾,並且還在觀察著周圍各個大人的言行舉止。


    有些人盡情享樂,有些人若有所思,有些人則是心不在焉。


    這些歌舞不錯,舞女們真的是辛苦了,這秋天還是薄紗罩身,光腳不穿鞋,其中大片春光,讓人麵紅耳赤。


    良久這歌舞結束,每人分到一個舞女伺候,張玄也不例外,


    “張大人,狀元公,請喝酒!”這姑娘盈盈笑道,一團肉擠啊擠的,旖旎非常!


    “哦,你認識我?”張玄笑道:“你叫什麽名字!”


    “狀元公你騎馬遊街,好氣派好威風的!碧雪我也在人群裏心動不已!”這碧雪姑娘笑道。


    “是嗎?”張玄張嘴,一口飲下美酒,一手摟住碧雪姑娘,惹得這姑娘臉紅不已。


    其餘官員也是如此,當然也有正人君子。


    酒過三巡,這王漢之才道:“難得大家聚在一堂,光有歌舞沒有書畫豈能盡興!這不,前幾日太師新寫了一份手書,還請諸位一同欣賞!”


    當下這王漢之很有逼格的拍了拍手,然後便有人抬出一個架子,架子上掛著一幅手書,張玄也是不由自主的起身,跟著擠過去看看。


    蔡京不說人品政績如何,單憑這個書法,可以名傳於世,蘇黃米蔡四大家,基本上都是公認的。


    張玄一看,頓時讚歎不已,這是皇上的書法雖然貴氣非常,但是跟蔡京的書法比起來,還是有段距離的。


    當然,這都是大家之間的比較,張玄自然是比不上,但是不妨礙他去欣賞啊。


    蔡京的字筆法姿媚,但是字勢卻是豪健非常,嚴而不拘,逸而不規,自有一番光彩。


    “妙啊,妙啊!想不到今日得見太師真跡!”


    常博宇讚歎道:“這筆勢磊落,勢狀雄俊,入筆清澈,uu看書 ww.uukanhu 令人歎為觀止啊!”


    眾人也是齊聲讚歎,當然也有人麵帶不屑,張玄也讚歎道:


    “常大人說的不錯,而且行書如蜻蜓點水,錯落有致,字不同高而獨居韻味!”


    王漢之聽了也是嗬嗬直笑,滿意非常:“哈哈哈,難得大家都有興趣,那我就出個題,諸位就以夜宴為題,寫個詩詞出來,這太師手筆,就算是彩頭了,以歌舞為限!”


    說著眾人便回到座位,歌舞再起,張玄也是沉思起來,起碼麵上是沉思。


    王寅似乎有話要說,但是張玄卻是搖搖頭。


    這一次歌舞卻是長了一些,給眾人充足的構思時間。等歌舞結束,眾人依次吟詩唱詞,當然也有人麵帶傲色,自斟自飲。


    “哈哈哈,沈畸大人跟陳正匯大人不勝酒力,那就跳過啊!”王漢之大人也不以為意。


    張玄卻是心道,兩個人還真是夠強,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就是有所依仗,不然就是那種沉默幹活誰都不依附的孤臣,可以先記下觀察一番。


    不大一會,便輪到張玄了,眾人皆是翹首以待,王漢之大人笑道:“早就聽聞狀元公詩作極佳,不知道今夜有何佳作?”


    張玄醉醺醺道:“今夜見到太師書法,心中敬佩不已,隻有一首小詩,以博一笑!


    東壁圖書府,西園翰墨林。


    誦詩聞國政,講易見天心。


    位竊和羹重,恩叨醉酒深。


    緩歌秋興曲,情竭為書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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