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息怒!”


    李四急忙道:“京城物價昂貴,況且又是這麽些房間,一個房間也就約三兩銀子而已啊!”


    “武鬆兄弟不用動氣!”


    張玄笑道:“我們住到明年四月春闈發榜,半年時間住客棧也是開銷不小,這裏人少正適合讀書!”


    “多謝幾位!”


    張三李四當即道謝,曾廣寫了文書,將房租奉上,這才打掃房間。


    又有購置了被子洗漱用品,還給武鬆買了衣服鞋子,收拾的幹幹淨淨的。


    忙活一下午,這小院便幹幹淨淨,莫愁跟鈴兒兩個燒飯,飽食之後這才昏昏睡去。


    第二日一早,張玄跟曾廣帶著武鬆就去報名去了。


    “原來是杭州舉子,怎麽現在才來?”


    禮部衙門裏麵,審查官看到張玄曾廣兩人的考引問道:


    “再遲一個月,報名可就結束了啊!”


    “慚愧慚愧,學生小兒滿月,這才遲了一步!”


    張玄拱手道,那考官聽了也不以為意道:


    “原來如此,成家立業,今次會試也要全力以赴啊!”


    當下考官便將兩人登記在冊,又給考引上蓋了章,這才還給二人,張玄曾廣感謝再三,這才出去。


    這春闈會試,由禮部主持,在京城貢院舉行,其中主考官兩人,由大學士擔任,協考官四十人。


    會試中榜,稱之為貢士,這些貢士再經過皇帝殿試,擇優選取為進士及第,進士出身,同進士出身,然後各自授官。


    當然你授官之後有三個月的假期,讓你回家顯擺一下,收拾東西上任為官。你看看,這待遇多好。


    當官前要你回鄉顯擺一下,時間還很充裕,這些中舉士子一定會對朝廷感恩戴德,對家鄉的讀書人也是一大激勵。


    富貴還鄉,衣錦晝行,人間至樂也。


    三人尋了個酒樓坐下,曾廣才道:


    “也不知道今次是哪位大人主考,喜歡什麽樣的文章,我們來遲一步,不然結交一些士子,也好打聽清楚啊!”


    “這有何難,京城裏麵人人都能知道一些所謂的內幕消息,是個人都能談論朝廷大事,我看找個人問問就成!”張玄道。


    “可惜他們隻怕也是道聽途說而已,當不得真!”


    曾廣皺眉道:“聽了也隻怕難以分辨,耽誤時間!”


    “你忘了,人在憤怒的時候,真話可都是一籮筐一籮筐的往外倒!”


    張玄笑道:“我隻要挨一頓罵,便可以打探的清清楚楚!”


    “哦?你有什麽主意?”曾廣笑道,


    張玄道:“你們在這裏少做,我去樓下人多的地方,你們就等著我勝利的消息吧!”


    說著張玄便下樓去了,樓下三教九流,大家吃茶聊天,言語之中,指點江山,談論時政,一副能臣模樣。


    看來都是本地人了。


    張玄要了一壺茶,慢調施禮喝了起來,突然一拍桌子道:


    “好你個路人甲,還說什麽京城人事,給我的消息都是假的!


    還說什麽這次主考官王大人跟錢大人喜歡風月文章!


    等我找到你我一定扒了你的皮!”


    聽到張玄怒罵,這些人也是嗤笑不已,但是事不關己他們也不再多說什麽。


    張玄看著眾人的反應,有的一掃而過,有的麵帶嘲笑,有的皺眉不已。


    呦吼,還真有人知道內幕消息!


    所以張玄決定再加一把火,繼續怒罵道:


    “我還道天子腳下消息靈通,沒想到都是這些魚目混珠,消息閉塞之輩!


    連個春闈消息都是編纂出來,實在是可笑至極,無恥至極!”


    “哼,你被人騙了,還好意思罵人!”


    一個青年人當即反駁道:“我們京城人士,豈能平白受你這個鄉下人汙蔑!”


    聽到有人反擊,那些本地人頓時群情激烈起來。


    張玄譏笑道:“哼,你們汴梁人都是騙子,還說什麽消息靈通,我呸!


    我就說這些主考官的信息怎麽是個人都知道,你們這群人還不如我呢!”


    “哼,誰說我們不知道的啊?”


    有個中年男子鄙夷道:“我要是說出來你怎麽辦?”


    張玄怒道:“你要是說出來,我就給你倒茶賠罪,但是你說的出來嗎?”


    說著張玄還鄙夷的看著他,微微搖搖頭道。


    “哼!好叫你知曉,我乃蔡丞相家中鄭管事,嘿嘿,這些消息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那鄭管事得意道。


    曾廣跟武鬆兩個早在樓上聽得一清二楚,這才相視一笑。


    張玄果然是挨了一頓罵就得到了確切的消息。


    張玄臉色一滯,那些人見了頓時一臉笑意。


    而鄭管事更是得意不已,看著這個外地讀書人窘迫的臉色心裏跟吃了蜜一樣!


    “這次兩位主考,分別有昭文館大學士潘世恩大人跟集賢館大學士戴均元擔任,這兩位大人素來喜歡小秀文章,頗得聖上讚譽!”


    那鄭管事得意洋洋道:“哪裏是什麽王大人錢大人,u看書 .uuanh.m 都是胡編八道!怎麽樣,現在你還有什麽說法?”


    張玄卻是不慌不忙走過去,給鄭管事倒了一杯茶水道:


    “小可方才出言無狀,多有得罪,還望諸位見諒!”


    那鄭管事笑咪咪的喝了一碗茶水,張玄便急急付了賬,曾廣武鬆也是急忙下來。


    三人走在大街上大笑不已。


    “哈哈哈,你還真是,挨了一頓罵就得了真消息!”曾廣笑道,


    武鬆也是讚道:“大官人真的是好心性,這等辱罵竟然忍得下來!”


    張玄笑道:“挨一頓罵又不掉一塊肉,那些俗人被我三兩句話就丟了底,能成什麽事情?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自古皆然!”


    “好了,我們還是去書店,買些朝廷抵報,找找兩位大人的文章吧!”曾廣笑道,當下三人便去了書店。


    采購了一些抵報,又買了些鹵菜小吃,這才回去,吃過午飯,張玄曾廣兩個再才開始翻看抵報。


    這抵報來是朝廷的各類大事奏折文書,也就是京城裏麵才有最全的抵報。


    張玄翻看之後,這才對朝中大事有了基本了解。


    現在大離皇帝才登基數年時間,便已經完全掌控了朝堂,升升貶貶的已經大權在握。


    他先是嘉獎了一批老臣,而後給安插自己的王府班底進去,這樣老臣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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