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就在這種充滿留戀和不舍的微妙氛圍中結束。


    送走了楚牧峰,回到包廂裏,裴東廠衝著華容和李維民說道:“老華,老李,處長沒在,這裏就咱們四個,那有些話我就直白著說出來。”


    “你們兩個已經知道處長的身份,那麽就必須無條件的保密。處長能對你們說那是信任,你們可別辜負這種信任。”


    “東廠,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們當然會保密!”華容和李維民趕緊說道。


    “再有就是咱們也是兄弟,我和老黃知道你們兩個人是真的很喜歡警員這份工作,是真的想要破案,那樣的話,抓間諜殺漢奸這種事就不適合你們。”


    “你們不跟著處長走是明智的,留在這裏也是挺好的,要讓咱們處長來了金陵,說話還得管事!”


    裴東廠說著就舉起酒杯。


    “來吧,咱們四個幹掉杯中酒,今日之別,指不定日後什麽時候才能見麵,希望再見麵的時候,咱們依然能把酒言歡!”


    “好,幹了!”


    ……


    楚牧峰在金陵城可謂闖下了赫赫威名,這次前去吳越省槐明站,也不是被貶職,而是真正跨入向封疆大吏前進的道路。


    誰敢輕視?


    雖然常懷遠這類人是戴隱的心腹,但在很多人眼中,楚牧峰同樣也是這樣的身份。


    你可是戴隱親自招進軍事情報調查局的,算是戴隱的門生,你這樣的人物誰敢忽視呢?


    更別說你背後還站著黨國元老葉鯤鵬。


    所以知道楚牧峰要調離的人,都沒誰覺得這是一種打壓。


    調令下達的第一天,楚牧峰和東方槐三個人交心。


    第二天晚上,楚牧峰是和梁棟才他們幾個小聚。


    在知道楚牧峰的最新任職職位後,幾個人全都傻眼了。


    就連梁棟才都沒想到居然會有這種事,楚牧峰竟然不止是警備廳刑偵處的處長,而且還是軍事情報調查局的科長。


    梁棟才都傻了眼,何況是蔡然,郭槍和蘇白,這三位也都是當場呆滯。


    楚牧峰慢悠悠地喝著茶水,給他們一點反應時間。


    繼續隱瞞嗎?


    楚牧峰是想過這樣做的,但後來還是覺得應該坦誠相告。


    為什麽?因為沒必要了。


    自己的身份梁棟品是知道的,你覺得他會一直對梁棟才隱瞞嗎?


    要是說梁棟才知道,這個小圈子的三個人能不知道?


    既然如此,與其讓他們最後聽別人說,不如自己主動說出來。


    左右自己今後都要在軍事情報調查局待著,這個身份想要一直隱瞞也不現實。


    梁棟才四個人很快就清醒過來。


    梁棟才直視著楚牧峰沉聲道:“老楚,你方便的話說一聲,你是最近剛加入的軍事情報調查局,還是說以前一直都是?”


    “認識你的時候不是,認識你之後才加入的,確切的說是咱們從中央警官學校畢業後被特招進去的。”楚牧峰坦然說道。


    “這樣的話我可以理解,誰讓你們這個部門有些特殊呢!”


    “不過老楚,你到底是怎麽想的?竟然會想要加入這種特務部門,你難道不知道軍事情報調查局是做什麽的嗎?”梁棟才眼中流露出一種痛惜的光芒急切說道。


    “我不是被逼的,我是心甘情願加入的。”


    麵對梁棟才的關心,楚牧峰淡然一笑,平靜地說道:“我加入軍事情報調查局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抓間諜殺漢奸除賣國賊。”


    “這是我的惟一任務,除卻這個外,別的任何事我都不會去管不會去問,任何政治上的矛盾我都會主動避讓。所以說,你們不要想多了,我不會成為你們想象中的那種人,我還是我自己。”


    “楚哥說的是!”


    郭槍聽到這個後眼前一亮,“我就說楚哥和別人是不一樣的,這為人處事的原則也是不同的!”


    “這樣挺好,最起碼楚哥是能名正言順的抓間諜,這可比隻是在刑偵處待著要強的多。何況我要是沒記錯的話,軍事情報調查局的權柄很大,是能節製軍警憲三部的,對吧?”


    “你說得很對,軍事情報調查局的確有這樣的權柄。”


    蔡然輕聲說道:“如今的軍事情報調查局和以前相比,規模應該是變得更大。”


    “而且我對這個部門是有所了解的,楚哥,在我看來你在特殊情報科應該是更有前途,為什麽好端端的要去什麽槐明站?這難道是降職了吧?”


    “降職?”


    都沒有等到楚牧峰回答,蘇白就在旁邊不以為然地笑道:“要不說你就是一個教書匠,沒有半點實踐,誰給你說這樣做就是降職了?”


    “要知道,任何時候,想要真正的有所發展,都必須有著主政一方的工作經驗。”


    “說得再直白點,你說是在金陵城總部當一個處長好呢?還是說在一個省站當一個站長好呢?”


    “人在中樞就真的比封疆大吏逍遙自在?何況誰說封疆大吏就沒有機會回到中樞?一個在外麵工作過的人,提拔起來絕對要比那些坐辦公室的有優勢得多。”


    “我說的對吧,楚哥?”


    “你們那就別瞎琢磨了,我的調令已下,那就是必須要去的,所以別瞎想了!”


    楚牧峰說著舉起酒杯。


    “來吧,咱們喝酒,願咱們友誼天長地久。”


    “願友誼天長地久。”


    ……


    和這群人分開後,楚牧峰又去見了林禦。


    說到底,在這金陵城中他最割舍不下的就是林禦。


    畢竟他掌握著整個錦繡公司,而錦繡如今可是楚牧峰手中的聚寶盆,每個月都為他帶來豐厚的利潤。


    “我雖然說要去槐明城,但這裏的事也能說得上話,你就繼續安心做事就成。”楚牧峰簡單解釋了一遍後勸慰道。


    “楚爺,要不我也去槐明城吧!”林禦語出驚人。


    “你也去?”楚牧峰微感詫異。


    “對。”


    林禦站在河岸上,坦然說道:“錦繡公司如今已經步入正軌,但就像是您說的那樣,錦繡也要為自己考慮後路。”


    “整個公司進行遷移是必然的,但往哪裏遷移卻是隨機的。而在我的隨機戰略中,排在第一的是您在哪裏,錦繡就在哪裏。”


    “這是想要支持我?”楚牧峰笑道。


    “不是支持您,而是在您的默許下,盡快的收集資源。”林禦緩緩說道。


    “這事你看著辦,隻是要低調點,不要搞得人盡皆知就成了!”楚牧峰點點頭說道。


    “明白!”林禦心知肚明保密的重要性。


    ……


    吳越省,槐明城。


    槐園。


    槐明城是一座古城,在這裏有著很多園,每座園代表的都是一段曆史。


    有的曆史仍然延續著輝煌,有的曆史早就熄滅篇章,有的曆史正在頹廢中崛起。


    隻要是能住得起園子的,自然意味著非富即貴。


    槐園顧名思義,以那棵老槐樹著稱。


    提起來槐園的老槐樹,那已經有上百年的曆史。


    “綠槐陰裏黃鶯語,深院無人春晝午。”說的就是槐樹。


    要知道槐樹有著吉祥、長壽和官場平步青雲的寓意,所以說很多當官的都喜歡槐園。


    現在這裏住著的是軍事情報調查局槐明站的站長胡為民。


    餐廳中。


    一個小範圍的酒宴正在進行中。


    坐在這裏首位的自然是胡為民,這是一個四十五歲左右,年富力強的男人,穿著藏青色中山裝,梳著精神的大背頭,國字型的臉龐透露出一種威嚴。


    夠資格坐在這裏的自然都是他的心腹。


    辦公室主任林良平。


    行動科科長馬建山。


    電訊室主任毛德秋。


    情報科副科長陳賓全。


    槐明站這樣的小站當然不可能設置兩個副站長,所以一直以來都是胡為民和譚東風為正副站長。


    現在譚東風卻死掉,空出來的位置自然就有人惦記上。


    這個人就是行動科科長馬建山。


    馬建山是胡為民的心腹,是胡為民一手提拔起來的,跟隨著胡為民做出了很多見不得光的事。


    真要是說選擇的話,胡為民也希望副站長是他。


    但現實卻是殘酷的。


    “建山,就像是我剛才說的那樣,這次我原本是準備推薦你擔任這個副站長,也隻有你才有這樣的資格,才沒誰會挑刺兒。”


    “可沒轍,咱們槐明站竟然空降下來一個副站長。我聽說這個人在總部那邊是很有聲望和人脈,就算是咱們省站都沒誰能擋住這事,所以說你的事暫時隻能先放一放了。”


    胡為民抽著雪茄,慢條斯理的說道。


    “站長,我明白!”


    馬建山臉上露出一種鬱悶表情,絲毫沒有掩飾心中的不滿,但也隻能是這樣,多餘的話也不可能說出來,說了也沒用。


    “我的事就這樣吧,著急也沒用,隻能等機會了!不過站長,這個姓楚的空降下來是什麽意思?莫非是想要調查譚東風的死亡真相嗎?”馬建山跟著問道。


    “老馬,慎言。”


    就在這時,林良平突然間打斷說道:“譚東風的死亡沒有什麽真相不真相,他就是喝醉了酒失足淹死的,也隻能是這樣。”


    “不管誰來調查都是這樣,你明白嗎?”


    “是是是,我知道!”


    性格有些魯莽的馬建山,聽到林良平這個老狐狸的提醒,嘿嘿一笑,摸著腦袋說道:“醉酒失足淹死,對,就是這個說法。”


    “你們那不用想太多,楚牧峰就算在總部那邊有人脈又如何?這裏畢竟是山高皇帝遠的,沒有誰能夠影響咱們。”


    “再說別忘記,不要說是我,就算是吳越省站,都沒誰想要讓楚牧峰過來的。有些事,遮掩著大家都能相安無事,要是說揭開的話,會有很多人倒黴。”


    “他來就來,你們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亂不了!”胡為民慢條斯理地說道。


    “是!”


    四個人齊聲應道,反正任何事都有胡為民頂在前麵,他們何懼之有?


    ……


    金陵城。


    楚牧峰在接到調令後的第三天,總算是見到了常懷遠。


    和自己所想象中的模樣還真的是有點相似,常懷遠是個非常精明能幹的男人,而且言談舉止都流露出一種經過高等教育的姿態,不會讓人覺得有絲毫難堪和憋屈。


    一個聰明至極的男人。


    有這樣的男人在,特殊情報科肯定不會落入下乘。


    但也恰恰是因為有這樣的男人在,所以說楚牧峰很擔心留下來的基業能不能保得住。


    畢竟這種男人的權力欲望都很強,不可能說容忍西門竹和蘇月柔身上有著清晰楚氏烙印。


    等到交接完畢後,常懷遠溫和地笑道:“楚科長,您就放心吧,我會將你留下來的這個特殊情報科當成畢生事業來經營,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常科長,言重了!”


    楚牧峰聽到這話連連擺擺手說道:“我相信特殊情報科在你的手中是能繼續發揚光大的,常科長,今後咱們還要多多聯係溝通啊。”


    “應該的應該的!楚科長,今天中午我做東,當感謝你為情報科做出的貢獻也好,為你踐行也罷,必須給我這個麵子啊。”常懷遠笑著發出邀請。


    “行!”


    既然常懷遠放低姿態,楚牧峰自然不會落了對方麵子。


    當晚楚牧峰去拜見了葉鯤鵬,在老師的書房中,不但是他在,還有二師兄趙仰和四師兄秦政都在,當然,也少不了葉霖城和葉霖薇兄妹。


    等到楚牧峰進來後,葉鯤鵬開門見山地說道:“猴崽子,我已經將你的身份說給你的師兄們知道,他們現在都清楚你要前往槐明站任職的事了。”


    楚牧峰聽到這話,心中非但是沒有任何緊張,反而是有種放鬆的感覺。


    畢竟你讓他一直隱瞞著師兄們,心裏也挺別扭的。


    “沒想到咱們的小九兒竟然是軍事情報調查局的人,還是少校軍銜的特殊情報科科長。這樣的話一切就說得通了,難怪你能抓住那些島國的間諜。”趙仰笑吟吟的說道。


    “二師兄,不是我故意跟你們隱瞞的,這是局裏的規矩。”楚牧峰趕緊解釋道。


    “沒關係,我明白!”


    趙仰頷頷首,無所謂地說道:“小九,你不必緊張,軍事情報調查局到底是做什麽的,我也是心知肚明,所以說你要是主動說出來自己身份,那才是怪事。


    “嚴格遵守規矩,這是作為一名軍人,應該做的!”


    “軍事情報調查局!”


    秦政微微挑眉,神情有些低沉地說道:“小九兒,你怎麽會加入這個部門?”


    “四師兄,您的意思,這個部門名聲不太好嗎?”楚牧峰側目問道。


    “是的!”


    秦政沒有否認的意思,很平靜地說道:“軍事情報調查局就是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機構,是專門做的特務工作。”


    “在當前或者說之前的政治生涯中,扮演著不光彩的角色。我沒想到你會加入這個部門,早知道的話,我會勸阻的。”


    “四師兄,您就算是勸阻我也會加入的!”


    麵對秦政的這話,楚牧峰搖搖頭,,堅持己見地說道:“我也很清楚軍事情報調查局的聲名有些狼狽,但那都是以前。”


    “現在的軍事情報調查局重心已經發生變化,那就是全麵抗日。逮捕所有別有用心的國外間諜!殺死所有背叛黨國祖國的賣國賊!除掉所有數典忘祖的漢奸走狗!”


    “四師兄,您說這樣的軍事情報調查局,難道我應該拒絕加入嗎?”


    “這個!”


    秦政被說的啞口無言。


    “你心裏有數就成,我說這些不是說責怪你,而是想要讓你明白,就算是置身軍事情報調查局,都要做到潔身自好。”


    “四師兄,我會的!”楚牧峰點頭應道。


    “不要圍繞著小九兒說這些事情了,咱們今晚不是想要給小九支持的嗎?都這樣一個勁的數落,教育,真的當小九兒還是三歲小孩嗎?”


    葉霖薇察覺到氣氛有些嚴肅後,莞爾一笑,衝著楚牧峰說道:“小九兒,姐姐給你點支援要不要?”


    “當然要啊!”


    有這種好事楚牧峰豈能拒絕?


    槐明城說到底都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在那裏要和陌生的人打交道,從無到有的培養起來力量,甚至要對內對外都要有所防備。


    要是說在這時候有人能支援自己,楚牧峰是求之不得的。


    “我給你說的是,你要是在那邊有問題的話,可以去拜訪下聞老!”


    “按照父親這邊的輩分算,你應該叫做聞叔叔的。父親,我說的對吧?”


    “不錯!”


    葉鯤鵬微微一笑,語氣淡然的說道:“牧峰,小薇說的聞老聞叔叔叫做聞四海,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他吳越省內很有分量,是個說話相當好使的人。”


    “最重要的是,聞四海現在是吳越省駐紮的第十六集團軍的總司令!”


    第十六集團軍的總司令!


    我的個乖乖!


    楚牧峰一下就被這種強有力的外援驚訝住,知道老師肯定會給自己準備點後援的,可沒想到後援會這麽強勢。


    “謝謝老師,我過去之後肯定會去拜訪聞老的!”楚牧峰立刻說道。


    “去吧,我已經給老聞打過招呼,他會見你的。”


    葉鯤鵬隨意道:“你到那邊是去做事的,不要怕招惹誰,得罪誰,要記著你的背後也是有人撐腰的,不是誰都能夠對你指手畫腳。”


    “最最重要的是要注意安全,譚東風能因為一個喝醉失足死掉,這說明在那邊是有一股無法無天的力量,他們做起事情來會喪心病狂,你務必小心謹慎。”


    “是!”楚牧峰恭聲道。


    “槐明城的話我也是沒有什麽認識的人,但我在吳越省卻是有認識的,我和吳越省省政府的高官樓銘誠是昔日同學,關係一直都不錯。”


    “小九,你要是有什麽難辦的事,也可以去找他解決。我會和他打好招呼的!”秦政緩緩說道。


    “多謝四師兄!”楚牧峰心中湧起一股感動。


    道完謝後的楚牧峰歪著腦袋就看向葉霖城,雙眼無辜的眨巴著,“霖城哥,您難道就沒有什麽要囑咐我的嗎?”


    “你這個猴崽子!”


    聽到楚牧峰的這話,看到他的模樣,葉霖城不由無語的一笑,“你還真的是什麽話都敢說,有聞老和樓高官罩著,難道說你還能有事?”


    “嘿嘿,這不是有備無患嗎?”楚牧峰笑道。


    “這樣的話!”


    葉霖城故作思考了下,然後笑著說道:“我給你個最有價值的,你去的不是槐明城嗎?到那邊後就直接去找英雄會的陳山河。”


    “他算得上是我的死黨,對我的話言聽計從,也是一個心中有抱負,手上有能耐的人。他的英雄會在槐明城也算是有點能量,對你做事肯定有幫助。”


    “英雄會的陳山河!”


    楚牧峰暗暗記住這個名字,衝著葉霖城笑道:“多謝霖城哥!”


    這個禮物很有價值。


    這倒不是說聞四海和樓銘誠就沒有用,而是說他們的位置有點高,不一定能幫上楚牧峰什麽忙。


    可這個陳山河就不同,英雄會一聽就是混道上的。有這樣的人幫著做事,楚牧峰必然會事半功倍,他很喜歡這份禮物。


    “二師兄!”


    等到葉霖城的禮物送出來後,楚牧峰唰的就看向趙仰。


    這時候的他就像是一個劫富濟貧的劫匪似的,雙眼滴溜溜的亂轉,看到誰就想要打劫誰。


    葉鯤鵬微笑著看著這幕。


    秦政三個也是露出好奇的表情來。


    “老師都給了,師弟們也給了,難道說你以為我會沒準備嗎?”


    趙仰很坦然的一笑,說道:“我也給你準備了一個人,他叫做程光輝,知道他是做什麽的嗎?”


    “做什麽的?”楚牧峰問道。


    “你知不知道就在槐明城那邊有一座兵工廠?”趙仰不緊不慢問道。


    “兵工廠?”


    楚牧峰眼前陡然一亮。


    “二師兄,您說的程光輝不會是這個兵工廠的負責人吧?”


    “對!”


    趙仰笑嗬嗬的說道:“程光輝以前是跟著我幹過的,是以我的秘書身份下放的,如今就掌握著這家兵工廠。”


    “我那也認識一些其餘人,但要是說關係親近的話,肯定是他最近,你到那邊後可以去和他聯係下,想必會給你提供一些幫助。”


    “那就太謝謝二師兄了!”


    楚牧峰大喜。


    今晚來老師這裏真的是來值了。


    要說沒有這些強有力的支援,楚牧峰就不敢去槐明城了嗎?


    這倒不是,就算是沒有這樣的支援,他還是會照樣該去就去的。


    可要是說在沒有和有之間選擇的話,有當然是好的,有這些人在,他做起事情來就能更有底氣不是?


    “老師,二師兄,四師兄,霖城哥,小薇姐,我這次去槐明城必然會幹出一番名堂,你們就在這裏等著我的佳績傳來吧!”楚牧峰躊躇滿誌說道。


    “好啊,我們等著呢!”


    眾人又聊了片刻,便都紛紛離開。


    臨行時,葉霖薇把楚牧峰叫住。


    “牧峰,你什麽時候去槐明城?”


    “應該是這周末就走,後天吧!”楚牧峰說道。


    “後天的話那正好,正好順便送一個人過去吧!”葉霖薇笑道。


    “送人?送誰?”楚牧峰頗為好奇地問道。


    “到時候我聯係你。”


    葉霖薇神秘一笑。


    ……


    周六。


    楚牧峰在將金陵城的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後,便準備帶著東方槐,裴東廠和黃碩前往槐明城。


    雖然說他的調令是下周才會正式任命,但他想早點過去瞧瞧。


    算是視察算是暗訪都行,畢竟他今後要混槐明城,總不能一無所知。


    這兩天他倒是惡補了些槐明城的知識,可感覺還是有些欠缺。


    紙上得來終覺淺。


    火車站。


    楚牧峰等來了葉霖薇說的禮物,看到是誰的瞬間,他當場有些錯愕。


    “清舞,怎麽會是你?你怎麽跟著小薇姐過來?”


    “小薇姐說你要去吳越省博望城是吧?”穿著一襲紫色大衣的燕清舞笑著問道。


    “對,我是要先去博望城。”楚牧峰點頭道。


    “那正好,咱們順路,走吧,我也要去博望城,正好和你一起。”燕清舞說道。


    “哦,你也要去博望城?去那裏幹什麽?”


    “回家。”


    “回家?”


    看著燕清舞自然而然的話語,楚牧峰神情有些微愣,不過很快釋然,原來燕清舞的家是吳越省的,我還一直以為是北平的呢。


    當然,楚牧峰並沒有刻意的去問過這事,現在看來金陵城的宋家是她的外公家,而她的燕家是吳越省博望城的。


    “那好,小薇姐,你放心吧,我一定將清舞送到家。”楚牧峰點頭道。


    “嗯,你可得保護好,最好是能一輩子保護著。”


    葉霖薇率性的話語讓燕清舞麵頰唰的一紅,楚牧峰也感到有些尷尬。


    “小薇姐!”


    燕清舞拉著葉霖薇的袖口,撒嬌般的說道。


    “好好好,不說你們的事情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就成,行了,趕緊上車,一路順風!”


    “嗯!”


    告別葉霖薇之後,楚牧峰他們就走上火車。因為這趟火車要明天早上才能到博望城,所以說他們選擇的是臥鋪車廂。


    東方槐識趣的和裴東廠,黃碩一間。


    楚牧峰和燕清舞一間。


    說起來,東方槐對裴東廠和黃碩的第一感覺很不錯,看著很順眼。


    畢竟以後都是要跟著楚牧峰混的人,總得喝點小酒聯絡下感情。


    “沒想到你是要去吳越省槐明城任職的,我更沒想到你竟然是軍事情報調查局的人。以著你的年齡,這麽快就能成為槐明站的副站長,到那邊後肯定會引起一群人的嫉妒。”


    “楚哥,你最好小心點,別被那幫老油條給算計了。”燕清舞坐在對麵床位上,雙腳晃動著說道。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楚牧峰微微一笑道。


    “嗯,知道。”


    燕清舞微微一笑,“不過你別多想,我是昨晚才知道的,是陳叔叔告訴我的,他說你要去槐明站當副站長,讓我有時間的話去找你玩。”


    陳宣崇說的!


    這樣的話就難怪了!


    陳宣崇這個中央警官學校的總教官,可是戴隱的人,他自然是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會給燕清舞說出來,想必也是因為吳越省是燕清舞的地盤。


    “無所謂,我做的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被人知道身份也很正常。倒是你,既然是吳越省的人,那麽給我說說博望城,說說槐明城吧。”


    “我想要知道這兩座城市的情況,越詳細越好,你也不用刻意的去想,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楚牧峰說道。


    “好!”


    作為土生土長起來的吳越人,這種事還真的是難不住燕清舞,她信手拈來般的說道:“博望城是吳越省的省會,是政治、經濟和教育文化中心,掌管著全省大大小小的事。”


    “但你要是說到底蘊的話,還真沒辦法和槐明城相比,槐明城最大的有點就是古老,有曆史……”


    兩人興致勃勃地聊著。


    火車轟隆轟隆地前進。


    ……


    第二天,上午十點鍾。


    吳越省,博望城,火車站。


    “沈少爺,你沒必要在這裏陪著我等著的,小姐一會兒就到,你可以直接去家裏的。”一個穿著長袍,大約五十多歲的老人神情慈祥地說道。


    他叫韓不負。


    “韓老,我就在這裏等著吧,反正我也沒事!”


    說話的是一個穿著筆挺的白色西裝,打著領帶,頭發整齊,皮鞋油光鋥亮的年輕男人。


    他叫沈東柳。


    “想必小姐看到你肯定會很高興的!”韓不負笑道。


    “隻要能看到清舞笑,我這一早上的等待就值得了。”


    沈東柳翹起唇角,露出一個紳士般的儒雅笑容。


    “那你恐怕是要失望了。”


    韓不負這話當然不會說出口,因為他知道沈東柳是在追求燕清舞,但燕清舞對他一直都沒什麽好感。


    雖然說兩人都是世家子弟,又有著同窗之誼,但就是不來電又能如何?


    “你們瞧那不是沈家的少爺沈東柳嗎?他在這裏捧著鮮花做什麽?”


    “還能做什麽?誰不知道沈東柳喜歡燕清舞,肯定是在等燕大小姐的唄。”


    “可我怎麽聽說燕大小姐對他一直不冷不熱啊!”


    “這感情的事誰能說得準。”


    ……


    這樣的竊竊私語時不時的響起著,畢竟沈東柳在博望城是名人,認識他的人有很多。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這樣的議論,反正神情是無動於衷的。


    “火車到了,出來了!”


    很快火車站就出來了一堆人,看到燕清舞露麵的瞬間,韓不負就和沈東柳走上前。


    隻是在他們看到燕清舞竟然和一個男人有說有笑的時候,韓不負神情微愣,而沈東柳眼底閃過一抹怒色,不過卻很好地遮掩住。


    “小姐,你回來了!”


    韓不負微笑著上前。


    “韓爺爺,您怎麽來了?我不是說不用管我的嗎?我又不是不知道路,能自己回去的。”燕清舞看到韓不負後撒嬌般地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韓不負笑著接過來皮箱。


    “清舞,歡迎你回來,送給你的!”


    沈東柳說著就遞過去鮮花,而看到他送花的燕清舞,遲疑了下,看了眼楚牧峰後這才將鮮花接過來。


    “謝謝你,來,我給你們介紹下。牧峰,這位是沈東柳,我朋友。東柳,這位是楚牧峰,是我在金陵城認識的朋友。”


    哦,都是朋友嗎?


    沈東柳笑容溫和的伸出來右手。


    “你好!”


    “你好!”


    楚牧峰禮貌性地握了握。


    “既然你是清舞的朋友,那也就是我沈東柳的朋友。以後在這博望城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說,保證給你辦了。”


    沈東柳平靜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強大的自信。


    這算是下馬威嗎?


    楚牧峰有些好笑的點點頭:“那就先謝謝了!”


    他又不傻,難道說看不出來沈東柳追求燕清舞的意思。


    想想也是,以著燕清舞的出色容貌,優秀家世,在博望城有人追求是正常的,沒人追求才不正常。


    這個沈東柳怎麽瞧著都是世家子弟,相信也是追求者之一。隻是你看我的眼神有些敵意,我是能感受到的。


    我這算不算是無妄之災?


    “小姐,咱們趕緊回去吧!老爺還在家裏等著你呢。”韓不負跟著說道。


    “牧峰,要不要去我家坐坐?”燕清舞招呼道。


    “算了吧,我這邊還有點事,你先回去吧,改日再去登門拜訪!”楚牧峰可沒有想要跟著燕清舞回燕家的打算。


    “好!那就改天約。”


    燕清舞也沒扭捏,就這樣跟隨著韓不負和沈東柳離開。


    “科長,咱們現在去哪兒?”東方槐走上前來問道。


    “去吳越站報到!”楚牧峰沉聲道。


    “是!”


    ……


    轎車中。


    沈東柳看著燕清舞的側顏,笑著問道:“清舞,你和那個楚牧峰是路上偶遇的嗎?還是說他是專門送你過來的?”


    “沈東柳,uu看書 ww.uuknshu 幾天沒見,你膽子肥了,連我的事都敢隨便打聽了!”


    “我做什麽事,需要向你報告嗎?”離開楚牧峰視野的燕清舞忽然間變得強勢起來,看向沈東柳的眼神也變得充滿著高傲。


    “沒有沒有,我就是關心你所以說問問。”沈東柳臉色一紅,心底泛起一股惱怒。


    “別瞎關心,我的事不用你管。”


    燕清舞說著就將那束花還給沈東柳,在轎車開過一個拐彎後淡然說道:“停車!”


    轎車停下。


    “沈東柳,我要回家,請你下車吧!”


    “好!清舞,你回去早點休息。”


    沈東柳自始至終都沒有露出絲毫怒意,很溫柔的推門下車,至於說到那束花自然被有意留在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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