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謝葭心中確實不爽快,雖然斥了知畫兩句,心裏卻默默地已經留下了積怨。


    到了晚飯的飯點,楊氏竟然還沒有帶衛小白回來,謝葭讓人去找,說是留在太夫人那裏了。


    謝葭心頭就有些不喜。


    等到臨就寢了,楊氏才帶著衛小白回來了。倒是沒忘了規矩,帶著衛小白來謝葭這裏請安。


    謝葭笑道:“白兒回來了,快到娘這裏來!”


    衛小白卻是一臉的困相!


    楊氏就笑道:“世子到了休息的時候了,夫人請見諒。”


    謝葭勉強笑道:“我自己的兒子,有什麽見諒不見諒的。白兒,快過來。”


    衛小白這才不情不願地挪到了謝葭身邊。


    謝葭輕聲道:“白兒,今天和娘睡好不好?”


    衛小白一怔,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這麽小的孩子,就是你跟他打親情牌,憶苦思甜,也沒有用。因為他根本就聽不懂。他隻知道奶娘和祖母,這個母親還非常陌生。因此謝葭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他的神情就有些抵觸。可到底是懂事的孩子,並沒有直接拒絕,反而轉臉看向奶娘楊氏。


    楊氏一臉心疼地道:“夫人,世子夜裏休息會踢被子,若是耽誤了夫人休息,可就不好了。”


    謝葭笑道:“不礙事兒。”


    楊氏咬了咬牙,又道:“夫人,世子爺畢竟還小,恐怕不適合和夫人一塊兒睡……”


    謝葭淡淡地道:“哦,這是為什麽?”


    楊氏道:“我們村裏有個說法,這小孩子,不能和懷著身孕的女人在一塊兒。不然,夜裏會啼哭……”


    知畫立刻道:“放肆!我們世子是什麽身份,你以為是你那村子裏的野孩子不成!”


    謝葭深吸了一口氣,問衛小白,道:“白兒,你夜裏,會哭嗎?”


    衛小白茫然地搖搖頭。


    謝葭又摸摸他的臉蛋,道:“白兒,你知道你爹是誰嗎?”


    衛小白眯起眼睛,道:“我爹是戰神將軍!”


    謝葭就笑了起來。摟了他在懷裏,輕聲道:“你爹和你這麽大的時候。已經被送到鬆鶴堂習武。在那裏,沒有娘,也沒有祖母。你爹還上過戰場,麵對好幾萬的敵軍,每個人都拿著大刀大槍。他也不哭的。白兒,人家說虎父無犬子。你呢?你喜歡哭嗎?”


    衛小白傲然道:“白兒才不哭!白兒以後長大了,也要和爹爹一樣做大將軍!娘,白兒什麽時候可以去鬆鶴堂?媽媽說因為娘回來了,所以白兒不能馬上去鬆鶴堂。”


    謝葭目中就一銳。


    楊氏連忙道:“世子爺,是太夫人憐夫人和您多年未見,才多留了您一陣子!等過了這陣子,自然就送您去鬆鶴堂了!”


    謝葭倒是又笑了起來。道:“白兒想去鬆鶴堂啊!娘還以為你不敢去呢。”


    衛小白傲然道:“白兒才不怕!”


    謝葭就輕聲道:“那你還要黏著奶娘睡嗎?你爹爹可是從小就不黏著奶娘的。今天晚上你敢不敢一個人在娘屋裏的小榻上睡?”


    衛小白道:“當然敢!”


    楊氏急了起來,道:“世子爺……夫人,隻怕奴婢在太夫人那裏,不好交代!”


    謝葭摟了衛小白在懷裏,淡淡地道:“明兒若是娘怪罪下來。我自然一力承擔了。奶娘,時辰不早了。您還是先回去歇息吧。”


    楊氏心知胳膊擰不過大腿,咬咬牙,隻好告退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剛開始還滿臉的不情願,等到謝葭給他說了一會兒故事,他也就乖乖睡下了。


    知畫就服侍謝葭去就寢,看她不放心,頻頻回頭,便道:“夫人,不如把世子爺抱到床上去睡吧。”


    謝葭道:“那怎麽行?既然說了要讓他一個人睡,我這個做母親的怎麽好食言?”


    知畫嘟囔道:“可是看您擔心的這個樣子,若是真的讓小世子在榻上過一晚上,恐怕您今晚也不要想睡了!”


    謝葭微微一哂,道:“我累得很,恐怕倒頭就睡了。”


    知畫這才無話可說,服侍謝葭先睡下。


    這一晚上衛小白倒是睡得非常踏實。淩晨的時候被楊氏抱走,說是去給太夫人請安。


    謝葭起了身沒多久,盧媽媽就來了。


    謝葭有些意外:“盧媽媽?”


    盧媽媽笑道:“太夫人聽說夫人您昨晚沒睡好,特地囑咐奴婢來瞧瞧。”


    謝葭訝然道:“是誰在娘麵前說我昨晚沒睡好的?”


    盧媽媽道:“不是讓世子留在屋裏了嗎?到底是個孩子,夜裏總還是要鬧一鬧的,夫人現在身子還虛,太夫人的意思,是想讓夫人就不用堅持親自照顧世子了。”


    謝葭就知道是那楊氏去嚼了舌根子,不禁有些怒意。


    現在想來,她到底剛從西南回來,太夫人縱然疼愛她,但比不得那些常在身邊的人。看太夫人竟然會允許楊氏帶著衛小白在院子亂轉,就知道太夫人是非常信任楊氏的。


    若是換做幾年前,她就不管不顧破口大罵了。但是在西南呆了那麽多年,在地位最落魄的時候,早就經曆過不少人的冷嘲熱諷,和不以為然,她的棱角早就被磨平了。如今遇到這樣的事情,怒意過後也不過就是付之一笑,然後打算徐徐圖之。


    總不至於就鬥不過一個奶娘!她唯一的優勢不過就是清白的出身,和在太夫人跟前兒服侍有些日子了。難道還能親過她這個兒媳婦,何況現在她肚子裏還懷著衛氏的骨血?


    思及此處,她便淡然了,隻是一笑,道:“盧媽媽,叫娘擔心是我不對。可我也是想著,白兒總不能老是賴著奶娘。昨個兒我就讓他獨自在那小榻上睡的。”


    言罷她笑道:“我也是想著。咱們既然是將門,連九郎從小也是管教得頗嚴格的,雖然白兒才三歲,但不久便要進鬆鶴堂。到時候沒有奶娘陪著睡,他難道要哭著找出來不成?這樣咱們在族裏,也沒了臉麵。”


    盧媽媽想了想,道:“您說得也有道理,確實不能讓世子太賴著奶娘。夫人,您安心休息吧,老奴這就去稟了太夫人。”


    謝葭笑著點了頭。道:“有勞盧媽媽了。如今我也懷著子嗣,不敢輕舉妄動。娘跟前兒,也不能去請安……虧得九郎送我回京的時候,還指望我好好侍奉母親,沒想到我回來,倒是還要母親照顧我……”


    盧媽媽忙道:“您快別這麽說。子嗣為大,您現在也應該好好將養著身子。太夫人現在隻希望您能母子平安。”


    謝葭又唏噓了幾句。盧媽媽就退下了。


    少頃,楊氏帶著衛小白來請安。


    謝葭見了衛小白又是笑,道:“白兒,到娘這裏來。”


    衛小白這次沒有猶豫,屁顛屁顛地挨了過來,知畫就把他抱到了床上。


    謝葭笑道:“昨晚怕不怕?”


    衛小白道:“不怕!娘在身邊呢!”


    謝葭就歡喜地把他摟了過來,笑道:“對嘛。這樣才是將軍府的世子嘛!怎麽能老是賴著奶娘呢?”


    衛小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謝葭又道:“白兒,平時媽媽帶你在院子裏,都幹些什麽?”


    衛小白想了想,道:“都去看咱們的武婢家將習武。”


    這倒都是正事!


    謝葭道:“白兒從什麽時候開始去看人家習武的?”


    衛小白認真地掰著白嫩嫩的手指想了想,道:“約莫兩個月了。”


    謝葭一驚。道:“你懂日子了?”


    衛小白傲然道:“媽媽教的!”


    楊氏麵帶笑容。


    謝葭的麵色就一凜,深吸了一口氣。道:“哦,那媽媽還教你些什麽呢?”


    衛小白想了想,道:“還教白兒習字。媽媽比先生教得還多!”


    楊氏的臉色這就有些不對了,連忙道:“夫人,這太夫人都是知道的!”


    謝葭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冷笑了一聲,並不理她,隻道:“白兒,先去媽媽那裏。”


    衛小白不疑有他,就答應了一聲,自己慢騰騰地爬下床,跑到楊氏那裏去了。楊氏以為這件事就算罷了,便抱著衛小白告退了。


    謝葭越想越覺得心裏憋著一口氣,想要下床去找太夫人,可是又怕太夫人說自己衝動,為了這麽一點兒事不顧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就下了床亂撲騰,隻好又忍了下來。


    想來想去,直接叫盧媽媽過來,又不妥當,也顯得興師動眾。到時候太夫人隻會覺得她大驚小怪……那要用什麽法子,讓太夫人知道此事不妥?


    最終她道:“知畫,去把劉芳請來,就算我想問問世子爺的私塾先生的事兒。“


    劉芳就是太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在府裏幾乎是半個養女的身份。


    不多時,劉芳就到了,恭敬地給謝葭請了安。


    謝葭不敢怠慢,連忙請她坐了。劉芳問候了幾句她的身體狀況,就靜靜地等著她開口。


    謝葭權衡再三,還是道:“世子爺請的西席,是什麽人?“


    劉芳聽到她問這個,就笑了起來,道:“是雎陽館出來的墨先生,已經有了秀才的功名。夫人說咱們世子不考文狀元,所以現在先囫圇教他認字就好了。“


    謝葭就笑了起來,道:“我倒是聽說娘給世子找的奶娘也是識字的,時不時也在私下教一些。若隻要認幾個大字就好了,何必請先生呢?我看那楊媽媽,倒像是綽綽有餘了。“


    劉芳沒弄明白她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隻訝然道:“那楊氏不過是一個奴才,哪裏能教小世子!”


    謝葭微微一哂,道:“其實我倒想親自教導白兒。可我父親雖然頗有文名,我從小也跟著耳濡目染,卻還是有些不敢教導白兒。畢竟咱們白兒以後也是要做大將軍的,怎麽打小就讓幾個婦人來教呢。”


    這下劉芳哪裏還有聽不懂的道理!沉吟了片刻,道:“您放心,我這就去太夫人麵前稟告。”


    謝葭淡淡地道:“先生既然教了。世子有什麽不明白,問問奶娘也好。可我剛剛問起來,奶娘教的比先生教得倒要多……”


    劉芳都聽懂了,就回去稟告太夫人。


    太夫人的反應也不太激烈,隻是把楊氏叫去問了幾句話,好像是訓斥了她幾句。聽說那楊氏回來之後就在屋子裏垂淚。丫鬟經過,倒聽見衛小白糯糯地勸她別哭的聲音。


    謝葭聽了丫頭的回稟,冷笑了一聲。


    一個奶娘,說都不能說一聲了?還躲起來哭?以為她是什麽東西!


    第二天一早,丫鬟喜氣洋洋地來報:“夫人。忘憂小姐來了,在太夫人屋裏請安呢。請安過了就要往您這裏來了。”


    謝葭聽了也是一喜。


    等了一會兒。衛忘憂親自帶著楊氏和衛小白來了。楊氏哭喪著臉站在一旁,衛小白就戰戰兢兢地給謝葭行禮。


    謝葭看了心裏就是一沉。


    衛忘憂看了,就輕聲道:“嫂子。”


    謝葭這才抬起頭。這些年,衛忘憂的五官漸漸長開了,容貌甚至勝過當年的華姬。真是好一個絕色麗人!


    衛忘憂覷了那奶娘一眼,冷笑道:“你這奶娘是怎麽回事。大清早的就擺臉色給誰看呢?”


    衛小白就一個激靈,警覺地看著衛忘憂。


    謝葭忙道:“楊媽媽,你先下去吧。白兒也下去。”


    楊氏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低頭應了是,就抱著衛小白下去了。


    衛忘憂就坐在謝葭身邊,道:“嫂子。”


    謝葭上下打量了她一回,笑道:“幾年不見。倒長成個大姑娘了!”


    衛忘憂還是和從前一樣,冷冷清清的,但是聽謝葭這樣說,也有些靦腆,隻道:“嫂子。聽說您又有了身孕,還是要好好將養著身子才是。”


    謝葭就壓低了聲音打趣道:“是啊。姐姐孩子都要生第二個了,你呢,定了人家沒有?”


    衛忘憂麵上淡淡的,道:“還沒有。娘說要去找個士族家的庶子,入贅。”


    謝葭想到她和衛三太夫人的處境,確實這是最合適的。畢竟她們娘兒倆守著一個偌大的宅門,也確實不容易。三太爺府上總要後繼有人。


    “還在挑?”


    衛忘憂道:“嗯,這事兒全憑娘做主。”


    謝葭笑道:“橫豎就是這兩年了。”


    衛忘憂笑了笑,低聲道:“姐姐,您去西南這幾年,我……”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道:“平時身邊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她跟著三太夫人,幾乎是過著苦修的生活,也根本沒有和什麽外人走動。因是她身上有一種不染凡塵煙火的氣質,又生得貌美,就像是從哪裏翩然而落的謫仙。


    謝葭越看她越覺得美得太驚人,心裏隻道不知道那家小子能這麽有福氣,能把這姑娘娶回去。


    然而衛忘憂這些年跟著三太夫人,日子雖冷清,卻不清淨,她早一眼看出那楊氏的不對勁。等人都散了,她才壓低了聲音道:“姐姐,你那個奶娘,是怎麽回事?怎麽敢擺臉色擺到您跟前兒來呢?”


    謝葭回過神,然後就冷笑了一聲,道:“不過是仗著照顧了世子爺幾年,世子爺護著她罷了。”


    衛忘憂訝然道:“這奴才這樣大膽,那還容得?”


    衛門的規矩十分嚴謹,最忌諱這種事情了。


    謝葭淡淡道:“她在我母親麵前,卻不是這副樣子。何況,人是我母親千挑萬選選下的,我若多說,恐母親心中不喜。”


    衛忘憂馬上聽懂了……謝葭的意思,是要讓太夫人主動厭棄楊氏。


    於是在謝葭這裏坐了一會兒,她告退出來,就去太夫人那裏給太夫人請安。太夫人惜她乖巧,特地留她多說了一會子話……


    她就好像無意那般說起:“……方才到嫂子那去,嫂子看著精神倒是很不濟。忘憂看世子和嫂子倒是不怎麽親近,請安也戰戰兢兢的。嫂子大約心裏不舒坦吧。”


    太夫人是什麽人,哪裏能聽不出端倪來?


    衛小白是她一手帶大的孫子,見了什麽人也不會戰戰兢兢的,何況是自己的生母!再說了。謝葭剛回來的時候,衛小白雖然不像依賴如娘乳娘那樣依賴她,卻也是喜歡她的……


    那就隻能是身邊的人攛掇的了。


    當下太夫人心中不喜,但也沒有多說。那楊氏是她親自挑下的,縱然有些毛病,可她還是打算讓楊氏和媳婦兒多相處一陣子,看看怎麽樣。


    衛忘憂也不多說,點到即止。又陪太夫人說了會兒話,就告退出來了。


    江城樓。


    自打衛忘憂走後,謝葭就把衛小白和楊氏都叫到身邊。並讓知畫教他看棋譜,然後讓楊氏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做針線。


    楊氏就一直繃著一張臉。低頭做針線。


    衛小白被棋譜吸引,漸漸放開了,開始和知畫說笑起來,依依呀呀的好不開心。


    那楊氏突然放下刺繡,道:“世子爺。夫人在看書呢,別驚擾了夫人。”


    那一大一小就停了下來。衛小白戰戰兢兢地回過頭來看著謝葭。


    謝葭翻了一頁書,然後也把書放下了,製止了要發脾氣的知畫,而是笑道:“白兒喜歡棋譜啊,看得懂嗎?”


    衛小白放下心來,驕傲地道:“看得懂!”


    謝葭就笑道:“你父親也喜歡下棋。白兒先看棋譜,有不明白的就問知畫姐姐。等你學會了下棋,以後你父親回來了,陪你父親下!”


    衛小白高興地笑了起來。


    謝葭就看了楊氏一眼,她的臉色更難看了。謝葭隻是一笑。對付這樣一個頗有幾分脾氣的奶娘,倒也不費事。隻要日日把她拘在自己身邊。她就肯定有一大堆的漏洞等著自己抓。到時候都不用謝葭出手,她自己都能鬧出點事情來。


    衛小白一心學棋。連著幾日都泡在謝葭這裏。楊氏雖然認識幾個字,棋道卻是一竅不通,衛小白問她,她什麽也不知道。漸漸的衛小白也不再像以前一樣依賴她了。


    而且謝葭還會讓知畫帶著衛小白出去轉悠。衛小白漸漸開始喜歡知畫了。因為知畫不像楊氏會拘著他哪裏都不讓他去,而且那些家將武婢都喜歡和知畫說話,玩耍。就不會像從前和楊氏在一起的時候那樣,所有人都賣力的打拳練武,誰也不敢靠近。


    每每知畫帶著衛小白出去的時候,楊氏都被拘在謝葭跟前做針線,她都是心神不寧的,非常暴躁,頻頻伸頭往外看。謝葭對她說話她也不理不睬的。


    謝葭看了也不生氣,反而在心裏冷笑,心道看你能熬到什麽時候。


    這時候,知畫帶著衛小白回來了,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好不歡樂。知畫本來就是個孩子王的性格,看來還是很容易和孩子打成一片。


    衛小白纏著知畫道:“金榮師父好厲害!”


    知畫笑道:“那是夫人的護衛,世子若是覺得金榮師父厲害,那就去和夫人說,您進鬆鶴堂之前,讓金榮師父先指點指點您!”


    衛小白道:“那母親能答應嗎?”


    知畫笑道:“能啊,怎麽不能?您是夫人的心頭肉,您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夫人也會給您摘下來的。”


    衛小白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


    謝葭聽著也笑。


    等衛小白進了門,他果然沒有搭理楊氏,而是直接跑過來向謝葭請安。


    謝葭點了點頭,笑道:“白兒回來了,怎麽弄得滿頭是汗?小手也都是泥巴呢!”


    衛小白就有些害怕,把自己的手往身後背。


    知畫道:“今兒在武場遇上了金榮師父,世子爺看見人家在練鐵砂掌,非也要拿手去裏麵攪和攪和,要不是金榮師父抓的快,恐怕就燙傷了呢!”


    謝葭就笑了起來,道:“金榮師父的鐵砂掌我隻聽說過,卻還親眼見過呢。白兒和娘說說,金榮師父的鐵砂掌是怎麽煉的?”


    衛小白這才鬆了一口氣,就開始依依呀呀的比劃上了。


    謝葭隻是笑著瞅著他,讓人去拿糕點來給他吃,等他說完了,才帶他去洗手,回來坐在桌子邊吃東西。


    知畫就給衛小白使眼色。


    衛小白狼吞虎咽地吃了幾口,看見知畫不停的眨眼睛,不禁就愣了愣神。


    知畫低聲道:“世子爺,待會兒快去跟夫人說。要知道金榮師父就隻聽你母親的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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