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腳踢在那人膝彎處,那人噗通一聲就跪下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長安就伸手摘了她的頭套,露出一張依稀可辨往日白皙秀麗,但是現在已經鼻青臉腫的臉來――竟然是黃佳女!


    長安咧了咧嘴,笑道:“今兒一早爺下令抓她來給夫人下跪賠禮,我還擔心呢,就怕昨個兒一晚上已經被折磨死了……”


    謝葭正仔細端詳那黃佳女的容顏,聞言就嚇了一跳:“折磨?”


    長安一愣,然後道:“誒,夫人!我們可不是那種人,隻是給她試了幾次咱們衛府的十八路分筋錯骨手罷了!”


    謝葭頓時別開臉。


    輕羅就罵道:“胡說什麽呢!”


    長安也有些尷尬,憨笑了幾聲,道:“是小的失言了。”


    謝葭就看著那黃佳女:“黃佳女?”


    黃佳女抬起頭,憤憤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


    長安道:“爺說了,她的去處由您做主,要不給她配個小廝,或是送給那個大戶做妾便是。”


    黃佳女一臉木然,看來是早就聽過了這話。


    謝葭聞言卻是冷笑,道:“這樣的人,我怎麽還能把她留在我身邊?”


    黃佳女冷冷地道:“既然我落到你們手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隻是此事你們最好不要讓我兄長知道!”


    這話倒是把謝葭聽樂了,道:“你已經不見那麽多天了,難道你兄長就一點兒也不知道?”


    黃佳女恨恨地道:“總之你給我等著吧!”


    謝葭就淡定了――現在看她真是怎麽看怎麽蠢,跟蠢貨計較未免有失淡定。她也渾然忘了自己之前被蠢貨騙了。


    她想了想,道:“她從哪兒來,你們先送回哪兒去,容我好好想想。”


    長安答應了一聲。提著那黃佳女,下去了。


    輕羅就在謝葭耳邊道:“這樣的人,送去給人做妾倒也便宜她了,不如就賣到花樓裏去。”


    謝葭擺擺手,道:“不不不,雖然是一個蠢貨,倒也不至於這樣。”


    再說她主要記恨的是衛清風,而不是這個無關緊要的黃佳女。


    謝葭想了想,道:“我得再想想,等我想到再說。”


    她想到這事兒可以拐彎抹角地去找袁夫人商量――那腹黑女王一定可以想到好點子。


    輕羅答應了一聲。


    這件事就一直這麽壓著。黃佳女就一直關在別院的柴房裏――衛清風甚至到和慶衙門報了案。田縣令立了案,卻一直找不到人。黃子金也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


    過了幾天,廖夏威終於到了。


    梁夫人陪同梁勇寬一起隨侍在左右。謝葭和袁夫人就搭了高台看戲。廖夏威的轎子一到和慶境內,就被攔下了,那婦人果然攔轎告狀――她本來也是大戶人家的主母,是識字的。寫了冤狀舉在頭頂。梁夫人特地交代過,也沒有人攔她。就讓她闖到了廖夏威麵前。


    冤狀擺著,百姓看著,廖夏威身為上級長官,剛進城門就遇到了這種事,肯定臉上無光,也是騎虎難下,當下升堂審案。


    謝葭有意去看熱鬧。被衛清風勒令禁止了。


    “人來人往,出了什麽亂子就不好了。”


    謝葭嘟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能出什麽亂子!”


    衛清風索性把一下午的事情都推掉了,然後把她拘在身邊看書――實在是她太不讓人省心。這次的事,不用說又是袁夫人出的主意。這世上也就隻有袁刺蝟會覺得他自己的夫人是賢良淑德秀外慧中的賢妻良母。看那梁勇寬的樣子……就知道他也被這群婆娘拉下水了。


    再怎麽樣,梁夫人是官家夫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袁夫人智謀過人,而謝葭――在他看來就是一傻瓜娃子!所以別人去玩可以,她就不可以。


    謝葭無奈,隻好一下午趴在榻上看書,因為沒有看成好戲心裏有氣,衛清風叫她她都不搭理他。


    最終衛清風無奈,丟了自己的書,道:“你這是什麽德行?你不知道你自己,產後本來身子就差了許多,又剛被竹葉青咬了,這剛下了地呢,外麵人山人海的,你就想去跟別人擠?你還當跟在家裏似的,有人給你搬把椅子讓你坐好?”


    謝葭就把臉埋在小枕頭上:“婉婉姐都能去,為什麽我去不得?”


    衛清風涼颼颼地道:“那是因為人家袁夫人比你聰明得多,不會聽了人家幾句話就鬧脾氣鬧別扭!”


    “……”謝葭嘀咕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對,是空穴不來風――你什麽都不幹,人家怎麽會說你。”


    衛清風徹底把書摔下了,動靜大得嚇了謝葭一跳。然而他卻並沒有生氣,隻是似笑非笑地道:“正好,今兒得空,我們來說說清楚。”


    謝葭眼看他爬上了榻,不禁警覺,慢慢往後退了一些,道:“你,你想幹什麽?”


    衛清風看她的傻樣就樂,一把把她扯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她驚慌失措的臉,輕聲笑道:“你到底在生什麽氣?又到底在吃什麽人的醋?”


    謝葭嘟起嘴,卻垂下眼簾。


    衛清風親昵地蹭著她的耳根子,輕聲道:“你到底在怕什麽?是否還是因為白兒,無法釋懷?”


    他道:“你看看我,我小時候也是從鬆鶴堂出來的,到現在,是傻了還是怎麽了?和娘,不是一樣相依為命,懂得孝為先的道理?你又何必怕白兒以後會和你離心?”


    謝葭道:“母子連心,您怎麽能明白呢?妾身生白兒的時候,命都差點丟了,您,又怎麽能明白呢?”


    衛清風顯然是想起了當時的情景,深吸一口氣,抱住她:“嬌嬌。”


    謝葭黯然,就不說話了。


    半晌,衛清風突然輕聲道:“你別不高興……其實當時我看到你們母子倆的慘狀,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管白兒。嬌嬌。當時我最怕的,是你要不成了。”


    謝葭怔住。半晌,她勉強笑道:“爺,您別逗妾身。子嗣為大,妾身隻不過是個婦道人家……”


    “噓”,衛清風好像極其艱難地下定了決心,親了親她的耳朵,輕聲道,“這話我隻說一次,你也不要對別人提起。當時。我真是這麽想的……”


    謝葭耐不住,道:“您在想什麽?”


    衛清風卻有些尷尬。然而他三番兩次要失去她。


    她被捉走之後。在獄中找到了渾身是血的母子倆。地動那夜起了身,才走開一步腳,他在門外聽到床塌的聲音,簡直渾身的血都冷了下去。後來,她被毒蛇咬了以後毫無知覺的躺在了他懷裏。


    衛氏的男兒都活在生死線上。上了戰場,隨時都會沒命――所以太夫人教導他要有話就說。珍惜眼下。他從小一直就知道自己很可能是隨時要死的人,倒沒想到自己還活蹦亂跳的,反而換了她三番兩次的要丟了小命。


    而且他充分意識到,除了死亡,若是夫妻離心,一樣可能會失去她。


    雖然難堪,他還是道:“我當時就在想。若是你要跟著一塊兒回京城去照顧白兒……我恐怕,不會讓你走。”


    剛剛生過孩子的女人,要離開自己的孩子,會如何肝腸寸斷,他是看得清清楚楚。何況她的身體也不好。回京城調養也是更好的選擇。可是私心裏……還是怕幾年生疏,夫妻離心。


    謝葭從來沒料到他竟然是這樣想的!原來他比她還要自私!


    她卻不敢相信。(.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道:“您既然要留妾身下來,為何……卻不留在妾身身邊?”


    衛清風長歎:“我錯了成嗎,嬌嬌?我日後再也不那樣了。”


    謝葭頭皮發麻,恍若一下被從天堂打落下來,隻好冷笑,道:“日後再不那樣了?”


    衛清風輕聲道:“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沒錯,見你悲傷欲絕的模樣,我實在是,招架不住。橫州那邊送了滿若過來――你知道,這西涼男人之間說話的地方,都少不得要個女人在身邊充場麵。那種場合,我才把滿若帶在身邊。天地良心,她的一根手指頭我都沒有碰!”


    謝葭卻不信,道:“您那些日子,每天喝得酩酊大醉,又有如此佳人在側,怎麽能……”


    而且那滿若一看就對衛清風有意思啊!都喝醉了,然後美女溫香軟玉在懷,還是主動投懷送抱……這天下又有哪個男人能把持得住,何況衛清風從來不是什麽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衛清風咬著她的耳朵,輕聲道:“真沒碰。你知道的,我要是真醉死了,是不行的。”


    “……”謝葭的臉紅了。


    衛清風這些日子苦於她的別扭和冷淡,早就不堪忍受,此時美人在懷,自然不肯輕易放手,而是不斷地抱著她,幾乎是在撒嬌了:“嬌嬌,我的好嬌嬌,你別再這樣了好麽?”


    謝葭低下頭。


    衛清風低聲道:“家裏的錢和事兒我都讓你管著,我的人,我自己幫你管著。你還有什麽不放心呢!”


    謝葭終於把持不住,笑了起來:“貧嘴!”


    然而卻有些心酸的意味。


    衛清風也笑了起來,道:“娶了你以後,我才發現我原來這麽會說話!”


    “那還不是近朱者赤!”


    衛清風笑著去吻她。


    果然感覺到她慢慢的開始有回應――前陣子她都像死魚似的躺著任人宰割,也虧他還有興趣!


    這下他當然更加興致勃勃,沒兩下就登鼻子上臉含住了她的鎖骨。謝葭嚶嚀了一聲,腦子也不太清楚,開始扯他的衣領。直到兩人坦誠相對,她才反應過來,麵紅耳赤地抱著胸想要縮起來。


    “你,你,大白天的,幹什麽……”


    衛清風得意地笑了起來,道:“這下還不讓爺好好疼你!”


    謝葭還想反抗,但是沒兩下就被他整個按住。


    起初還覺得不服氣,外麵這麽熱鬧,憑什麽把她一個人拘在家裏……現在可好了,一點也不無聊了。


    到了傍晚,輕羅親自帶著小丫鬟打了熱水上來。


    衛清風披著一件外袍親自來開了門。輕羅隻是探頭看了一眼。榻上亂七八糟的,夫人把自己裹在被子裏,也不肯抬頭――這大熱的天!


    她心中好笑,注好了熱水,就輕聲道:“夫人,是否準備晚飯?”


    衛清風道:“送上來吧。”


    輕羅答應了一聲,道:“是。”


    臨出門,又聽到男主人去哄女主人:“你都是做母親的人了,還害羞什麽?又是自己貼身的丫頭。”


    輕羅微微一笑,關上了門。


    謝葭臉色潮紅。把腦袋伸了出來,輕聲道:“你出去一會兒。”


    衛清風當然不肯。把她抱起來:“胡說什麽呢。”


    謝葭憋了一會兒,道:“我,我想想弄幹淨。”


    “你去就是了!”衛清風非常不理解,“你到底在別扭什麽?又不是沒讓人服侍過。”


    謝葭呐呐地道:“可是也沒有,大白天的。一直,一直……”


    就算從前也習慣身邊的丫鬟見到自己私密的事情。可也沒有這樣的,大白天的兩個人就關上門胡鬧,還一直鬧到太陽下山!她一不是寵姬二不是新婚,卻是掌家已久的主母――這樣胡鬧,像什麽話啊!


    衛清風到底是個男人,神經比麵條還寬,百思不得其解。卻也無可奈何,隻好由她去了。


    自此鬧了好幾個月的脾氣這才算好了。謝葭雖然還別別扭扭的――主要是因為衛清風突然變得太過熱情,但是給衛清風的感覺並不像從前的排斥和冷淡,而是更像新婚的時候那種嬌羞。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我感覺太良好。


    隔日袁夫人一大早就上了門,把站在院子裏看花的謝葭嚇了個半死。


    袁夫人顧不得其他。連忙拉了謝葭到一邊坐下,道:“葭娘。剛剛我來的路上,就看到那沈氏的轎子了。她是往你這兒來了,你可不要客氣!”


    謝葭嚇了一跳,道:“這麽快?”


    袁夫人得意地笑道:“她要是再慢點,她相公就該人頭落地了!”


    謝葭忙道:“怎麽樣,昨天到底審得怎麽樣?”


    袁夫人就埋怨道:“讓你來你不來,白給你占了一個好位置。”


    然而卻也不先多問,而是先說了昨天升堂審案的經過。


    話說民告官是要先滾釘板的,那屈家老太是不懼,二話不說就要往釘板上滾,但是她一大把年紀了要是滾過去估計都一命嗚呼了,這狀也告不成了,所以就被隨侍在廖夏威身邊王校尉給勸住了。


    梁勇寬當然也跟著勸,然後頂了一個如果是刁民的話就讓他去幫那老婆子滾釘板的倒黴差事。這才免了屈老太的滾釘板。


    這一下是打了那田縣令一個措手不及,毫無準備。連狀紙都有袁夫人偷偷給屈老太寫好了,甚至找了本城最好的訟師。一來二去,人證物證走馬觀花一般紛紛上場,在外場圍觀的百姓一瞧這個形勢哪裏還知道怕?紛紛從門外丟了雞蛋和蔬果進來,打的就是田縣令,罵的就是“狗官”。


    廖夏威是武職,身邊帶著一大批武將,然而廖夏威有令不得傷人,足足花了大半個時辰才把人群疏散開來。


    謝葭就問袁夫人:“當時你躲在哪兒呢?”


    袁夫人得意地道:“我家老袁去弄了個守衛的差事,怕我站不住,特地給我弄了身男裝穿著讓我站在廖大人身邊捧墨。”


    謝葭哭笑不得:“廖大人竟然也由你們去!”


    袁夫人不屑地道:“這有什麽,我還算穩妥的,那祝婕娘才是離譜,帶著丫鬟混在人群裏裝成民婦,丟雞蛋就有她們的份!”


    ……隻能說,這西涼的民風,實在太過彪悍,帶壞了好好的大家閨秀?


    謝葭道:“婉婉姐,您先別扯這些,快跟我說說後來怎麽樣了,等那沈氏來了我也好應付!”


    後來,百姓平息了下去,可是又竄出了不少說是田縣令判了冤案的,這些都是大案,大抵都是出了人命的,此時也都紛紛表示自己願意滾釘板。


    廖夏威一看這簡直就是民怨沸騰嘛!不衝別的就要把那田縣令拉下去打板子。他又是個暴躁脾氣。人打完了他拖回來就要砍了人家腦袋。


    梁夫人一看這還得了?連忙向袁夫人使顏色,袁夫人就以小兵的角色溜達到梁勇寬身邊,梁勇寬隻好去勸。


    按說這等狗官死不足惜,可是芝麻官雖然小,也是入了京中管製的。私斬朝廷命官可不是鬧著玩的,您廖大人可不要為了這麽一個小人背上了這麽大的罪名。


    廖夏威這才作罷。


    梁勇寬又勸,說是雖然證據確鑿,但是茲事體大――那屈老夫人一介平民,又已經家破人亡,哪裏請得起這麽好的狀師?這其中恐怕有古怪。


    廖夏威想想也是。就把田縣令軟禁起來,打算隔日再審。


    謝葭顰眉道:“你們怎麽把髒水往自己身上攬呢?那狀師。難道不是婉婉姐您幫屈老婦人請的?”


    袁夫人冷笑道:“當然是我。隻是這水卻潑不到我頭上。葭娘,你不知道當時那個場景,若是沒有說出兩句讓人信服的話來,隻怕廖大人在百姓麵前也不好交代。”


    謝葭想一想,這事兒既然是她們一手策劃的。以袁夫人的聰明才智,就不可能會犯這麽大的錯誤。


    正在思量。門口的人來報,道是田夫人來了。


    謝葭嚇了一跳,心道怎麽來得這樣快?但是不見人進來,不由得好奇,道:“人呢?”


    那小丫鬟笑道:“被奴婢攔在外麵了,說是要請示過夫人。”


    謝葭就笑了起來,道:“你說說看。這是為什麽?”


    那小丫鬟道:“那田夫人每次來都是趾高氣昂的,言語之間也頗不客氣,奴婢聽說昨日田縣令倒了黴,料想她這個時候到這兒來是有求於夫人,所以自作主張攔了下來!”


    袁夫人就直笑。道:“妹妹!你這院子裏,可真是臥虎藏龍啊!”


    謝葭記得。這是領著末等丫鬟差事的小武婢竹心,今年才十一歲,她便道:“你是跟著哪個姐姐的?”


    竹心就道:“是跟著紫薇姐姐的。”


    難怪……


    謝葭笑道:“你這事兒辦得好,我要賞你,待會兒去輕羅姐姐哪裏領就是了。現在,等我和袁夫人上了樓,你就去對那田夫人說,我今兒身體不適,不方便見客。她若是非要進來,你就讓她在這兒等著。”


    竹心答應了,可是又問了一句:“那,要不要準備茶水?”


    謝葭和袁夫人徹底樂了。


    袁夫人道:“不要理她!”


    於是兩個婦人猥猥瑣瑣地上了樓,不多時,那田夫人果然進來了。謝葭躲在二樓樓角瞧著她,看她麵帶焦急之色,卻隻好在樓下半廳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就開始要茶喝,好像頗不樂意。謝葭和袁夫人看得沒有味道起來,就到屋子裏去聊天兒嗑瓜子了。


    謝葭最近有點上火,瞧著瓜子小小的,嗑了個把時辰竟然莫名長了一顆痘痘出來……這下可不得了,兩個女人就在樓上研究她的痘痘和怎麽祛痘。


    最終沈氏狂暴起來了,在樓下吵嚷起來。


    謝葭和袁夫人麵麵相覷。


    袁夫人歎道:“真是沒有耐心。”


    謝葭便把頭發解了下來,道:“我下去看看吧。”


    袁夫人跟著她出了門,看來是打算躲在樓角偷看!


    謝葭穿著居家服,披頭散發地下了樓,正聽見那田夫人在那罵道:“你們這些狗仗人勢的東西,是看我們現在落魄了吧,從前是怎麽巴結的?風水輪流轉,到時候要是老娘過了這個坎兒,看怎麽收拾你們!”


    謝葭便道:“田夫人真是說得好,倒把我的心裏話說出來了。”


    田夫人回過頭來。


    謝葭輕輕地笑道:“這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滋味兒,我可是比誰都明白!”


    頓時田夫人的臉色就變得很精彩,一會兒一個顏色。


    謝葭靜靜等著。這田氏不是個善於忍耐的人,她把這句話拋出來,可不是打算善罷甘休的。那如果田氏把這口氣咽下去了,隨便說句什麽憋足的周旋的話,那大家就可以坐下來繼續聊。但如果……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也好,就讓這院子裏的武婢,把她叉出去。


    半晌,田夫人憋得滿臉通紅,甚至眼淚也流出來了,道:“衛夫人,咱們是一般苦命的人啊!妾身說話不好聽,您別往心裏去,妾身也不是故意拿你院子裏的丫鬟撒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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