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清風歎道:“你放心,我一定不讓你受那種委屈。(.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謝葭半是失落,半是高興,笑道:“那將軍也放心,妾身一定不會讓虞氏進門的。”


    衛清風笑了起來,摟著她道:“成不成還兩說,隻要你自個兒別再被人說一句就滿腹委屈的,倒還要爺花心思來哄!”


    謝葭保證道:“有了將軍這句話,妾身以後再也不會胡思亂想了!”


    衛清風摟著她,道:“累了就挨著爺眯一會兒。”


    謝葭點點頭,果真挨著他昏昏欲睡。


    到了謝府,衛清風把她叫了起來。謝葭又困又累,頗有些頭重腳輕,告別了衛清風,進了謝府。


    從半個月前開始,就絡繹不絕地有人來送禮,這些都是謝總管打理的。到了今天,門前反而清淨下來。這裏頭自有官場的學問。


    王媽媽陪著,謝葭先問過謝嵩,然後問了珍姬:“眼睛怎麽樣了?”


    王媽媽忙道:“好多了,隻是時常覺得累。”


    “那就讓她好好休息吧”,謝葭笑了起來,“我的弟弟妹妹們呢,三郎,二郎,還有四娘?”


    王媽媽笑道:“好,都好!二郎今兒寫的字,還得了侯爺的誇獎呢!”、


    謝葭微微一笑,淡淡地道:“那大娘和大少爺呢?有沒有出來走動?”


    王媽媽一怔,隨即道:“大少爺倒是收拾齊整了,上午出來看了看日頭。您身邊兒的白平服侍著。繡房給大娘送了新衣裳過去,被大娘扔了出來。姑娘,您看……”


    謝葭麵色還是淡淡的:“嗯?”


    王媽媽咬了牙,道:“大娘如今倒像夢靨了一般,混混沌沌的。您看今晚的家宴,還要不要讓她參加?”


    謝葭笑了起來,道:“要。怎麽不要!王媽媽,她如今隻不過是身子不適,可您別忘了。她到底是父親的第一個孩子,是正經的公爵府小姐。從前也是非常得寵的。她就是再混沌,也是個主子。我們公爵府是正經的人家,嫡庶也好,主仆也罷,都是要分得清清楚楚的!”


    王媽媽就訕訕的。當年劉氏掌權的時候,內院哪裏還有什麽嫡庶之分……謝葭話裏的警告意味很濃,猶如一巴掌扇在了她麵上。讓她自己心裏不得不好好想想。珍姬掌家也隻是暫時的,何況她這個做奴才的!


    謝葭進了大門,先不回蒹葭樓去休息,而是去了一趟怡性齋,檢查了一下家宴的場麵布置。


    然後帶著幾個管事的婆子,重新確認了分配給各房的禮物和賞賜。


    當天夜裏,月明星稀,公爵府內掛滿了燈籠,熱鬧非凡。


    謝葭盛裝而出,先去偏廳看了看等著善後的丫鬟和婆子。


    見了謝葭。本來三五成群說話的人連忙站了起來,道:“姑娘。”


    都沒想到她會來。


    謝葭點點頭,道:“正廳是父親休息之所,用來擺大宴。收拾的時候一定要利索,不能耽誤了父親休息。”


    領頭的林媽媽忙道:“是,回姑娘的話,奴婢記下了。”


    謝葭微微一哂,道:“光你記住沒有用,是其他人,也要給我記下了。不過要是出了什麽亂子,林媽媽,我還是唯你是問。”


    “都給我警醒點兒,前廳有事兒馬上就出來伺候,別半天都喊不動人。”


    林媽媽一一記下了。心中卻微微有些驚訝,怎麽特地來吩咐這麽一聲?


    謝葭點點頭,這才提著裙擺,出去了。


    謝嵩還未到。紅姬帶著幾個孩子已經坐了。謝宏博和謝雪也已經到了。謝雪的梳了牡丹髻,一身素色的裙子,也沒見戴什麽首飾,眼神呆滯,麵容憔悴,更沒有上妝。


    她身邊倒是還有些伶俐人,知道她不能打扮得太紮眼,再惹禍上身。(.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她比謝葭上次見她,瘦了很多。


    紅姬帶著幾個小的站了起來,笑道:“姑娘。”


    謝雪把臉別在一邊。謝宏博看起來反而好像有些不自在似的,好像有些無顏麵對謝葭。


    謝葭並不在意,隻笑著點了點頭,道:“咱們先坐,等父親來。”


    話音剛落,謝嵩就步履匆匆地來了。他穿了一身圓領束袖的士子袍,整個人顯得年輕了不少,麵上含笑,似乎是心情正好。


    眾人忙站起來給他請安。謝嵩點了頭,各自落座。


    謝葭便吩咐傳膳。


    謝嵩笑道:“宮裏賜了一車煙火下來,紅姬,待會兒你帶著孩子們出去放煙火。”


    紅姬笑了起來,點了點頭,又若有所指地看向謝葭。公爵府的幾個姨娘鬥了那麽多年,從華姬獨寵,劉氏專權,再到珍姬掌家,到了今年中秋,桌上就隻剩下她一個了。雖然是暫時的,可是她很享受這種如勝利者一般的滋味兒。


    因為是中秋家宴,氣氛相對比較輕鬆。


    謝宏逸稚聲稚氣地問謝葭:“二姐,三郎怎麽不來?”


    謝葭笑道:“三郎還小,不能出來吹風。等三郎長大了,二郎和四娘一起帶他玩好不好?”


    謝宏逸就歡喜地道:“好好,等三郎長大了,一起玩兒!”


    他憨態可掬,眾人都笑了起來。


    謝葭感慨道:“二郎和四娘都這麽大了!”


    其實她是想到自己剛傳過來的時候,四娘剛學會走路,二郎還抱在懷裏。


    謝嵩道:“轉眼你也是要做母親的人了。”


    謝葭看到謝宏博,便笑道:“瞧父親說的,哪兒就有這麽快呢?隻是大哥和大娘的事兒卻耽擱了。大娘有疾,隻能拖一拖,可是大哥的婚事卻要商量商量了。”


    話落,謝雪刀尖兒似的眼神就射了過來。


    謝葭視而不見。


    謝嵩想了想,道:“宏博的年紀確實也不小了。不過內院沒有主母,這些事兒也不好安排。不如再緩個一年吧,也是不礙事的。”


    又有些嚴厲地道:“你若是爭氣,現在早該考下了功名,也不用你妹妹來擔心你的婚事!”


    謝宏博低著頭,他顯然有些怕謝嵩,答應著不敢多說。


    吃過飯,謝嵩先回書房去了。


    紅姬笑著邀請謝葭一起去放煙火。謝葭拒絕了。


    她笑道:“我還是留下來善後吧,怕下麵的人做事不周全,打攪了父親休息。”


    紅姬便帶著四娘和謝宏逸走了。


    謝葭看著滿院子熱熱鬧鬧的,隻笑了一笑,把身邊的人遣開了,隻留下一個知畫。


    她一直站在靠院門外的角落裏。


    等了半晌,人終於慢慢地退了出去,隻剩下稀稀落落的幾個婆子和丫鬟在做檢查工作。


    她凝神聽著拆燈籠的丫鬟漸漸走遠,盛世的煙火在遠處綻放開來,此起彼伏,照亮短暫的光明。偶爾聽到風拂過叢林的聲音。


    她隱隱有些失神。


    知畫突然驚呼了一聲:“姑娘!”


    謝葭回過神的瞬間,隻覺得頭皮一痛,是被人扯住了頭發扯了過去。耳邊響起急促的呼吸聲和知畫沒命的大喊。


    “來人啊!大娘殺人啦!快來人救命啊――”


    眨眼的功夫,謝葭就被拖到了旁邊的蘭花叢裏。她這才看清楚謝雪麵目猙獰,發髻也散了一半,手裏拿著一把匕首。


    謝葭吃了一驚,料到她會來,甚至故意留了空門給她,卻沒料到她會這麽大膽!竟然敢持械而來!


    “姑娘!”


    謝葭一低頭,險險地避開了脖頸大動脈,隻臉上被劃了一刀。知畫雖急卻還在幾步遠的地方之外。電光火石之間,謝雪又舉了刀。這一次謝葭早側了身避開了,反手捏住她的脖子手指一用力!


    謝雪痛苦地悶喘了一口氣,手裏的刀就落不下去了。


    “咚”的一聲,謝雪腦後受襲,然後兩眼一翻滑了下去。知畫拿著一塊已經裂開來的巴掌大的玉牌,也嚇傻了眼。


    謝葭且驚且笑:“好知畫!”


    知畫方道:“姑,姑娘……”


    風聲一緊。竟然又從旁邊的叢林裏竄出來好幾個身著夜行衣的殺手!


    煙花的動靜越來越大,就連近在咫尺的知畫說什麽謝葭也聽不太清。知畫緊張地把麵無表情的謝葭擋在身後,嘴裏大聲喊著“姑娘快跑”一類的話。


    然而殺手步步緊逼!


    千鈞一發的瞬間,院子角落裏突然竄出了十幾個武婢,個個已經寶劍出鞘,寒光料峭。


    煙花聲咱息。


    謝葭厲聲道:“殺無赦!”


    對方的陣型就是一亂!


    附近的婆子丫鬟聽到動靜,紛紛湧了出來,頓時就淒厲的大叫:“有刺客!有刺客!”


    謝葭拖著地上的謝雪退到一邊,吩咐一個已經傻了眼的婆子:“把大娘抬回去,吩咐下去,關死各院大門,把守各處通道,發現可疑人等,即刻誅殺!留著屍首來領賞!”


    這些婆子都是料理內務的,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連忙念著“阿彌陀佛”,把謝雪抬走了。


    對方不過六人而已,己方比她們多了一倍不止,又是有備而來,個個身手出挑。不過一刻的功夫,這場鬥爭就平息了。


    地上很快躺了五具屍首,逃了一個,阮師父親自帶人去追了。


    謝嵩聞聲而出,大驚失色:“嬌嬌!”


    見嫡女無恙,他才鬆了一口氣。緊接著,他身邊的護衛湧了出來,將現場團團圍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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