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葭顧不得她的反應,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用羅帛仔細蓋好,才道:“嗯,這幅是真跡,衛太夫人借給我觀賞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蕭六娘豔羨地道:“真好,我一直也想要顧愷之的《洛神賦》,可惜手裏隻有一副《女史箴》。”


    “!!!!”謝葭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按捺住想跟她借那副圖的衝動!


    蕭六娘就像個好奇寶寶似的,而且一點也不怕生,自己在畫室裏轉了一圈,笑道:“這個地方可真好!回去讓母親把我的歸雲樓也這樣擴建一下!”


    又道:“這盆是什麽花?真好看!”


    謝葭笑道:“是碗蓮,我自己養的。種子是從西域那邊來的。”


    蕭六娘稀奇地道:“碗蓮……是能養在碗裏的蓮花嗎?”


    謝葭道:“是啊,這是小蓮花。”


    蕭六娘便嘖嘖稱奇,圍著那盆花繞了好幾圈。


    謝葭笑道:“可要送一株給阿簡姐姐養?很方便的,丟在水裏就能活了。隻要每日換水就好了。”


    蕭六娘忙一口答應了,看那樣子,倒像是怕自己反應慢了謝葭就要反悔似的。


    倒是個性子嬌憨的。謝葭在心中暗暗思量。


    她看了半晌的畫,滿臉的豔羨,好像恨不得自己是謝嵩的女兒。直過了大半個時辰,才消停下來。


    謝葭讓人拿了糕點上來,兩個人就坐在陽台上休息。這裏居高臨下,正可以看到小半個園林。


    突然聽到人在彈琴。


    謝葭解釋道:“是我三妹。”


    蕭六娘有些驚訝:“阿嬌妹妹和姐妹一處住?還是庶女?”


    謝葭看她麵上並無異色,便笑道:“是我自己把三妹接過來的。她的姨娘生了病,送出府去了。”


    蕭六娘點點頭。道:“看來阿嬌妹妹家裏的姐妹之間倒是極好的。不像我們家,姐妹多了,麻煩也多。”


    謝葭並無意打聽她的家事。


    誰知道她自己倒說起來了:“我父親以前出征的時候,母親給他選了兩個姨娘,都生的女兒。大伯二伯三伯還有五伯也生了十幾個女兒!我看五嬸嬸的肚子又大了,大家都在猜著是不是又是女兒呢!”


    謝葭無奈地笑道:“偏巧呢,我聽說我們家三個叔叔家生的全是兒子。隻有我父親得了三個女兒。我家四叔的夫人聽說今年也懷了,大約還是個兒子。”


    蕭六娘就爆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來。謝葭有些吃驚,但隻能也跟著笑了起來。


    不管蕭家的名聲怎麽樣,蕭阿簡看起來倒是個性子不錯的姑娘。因為來得晚。沒有時間鋪紙作畫,她唉聲歎氣了很久。


    直到謝葭忍不住了,道:“以後還有機會的!”


    蕭六娘瞪大了眼睛,道:“真的?你們是……五天一沐休的吧!下次你沐休我再來!”


    謝葭又無奈了,道:“姐姐忘了?過幾天就是中秋了。”


    蕭六娘馬上道:“那我過了中秋再來!阿嬌等著。我給你送宮裏的胡餅來!”


    謝葭隻是笑。


    終於把這位小姑奶奶送出了門,謝葭也鬆了一口氣。


    中秋之前照例去給衛太夫人請安。


    衛太夫人早就習慣了,讓人在琵琶亭準備了菊花火鍋。笑道:“就知道你今天要來!”


    又沒有提前遞帖子!


    謝葭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道:“每年要到中秋了,就特別想到太夫人這裏走動。”


    太夫人讓她坐了,感慨道:“可惜我沒能生下一個女兒。可惜你不能給我們清風做兒媳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謝葭尷尬地笑了一聲,道:“衛師兄是少年英雄。聽說剛進了歸德中郎將,是正五品了。上京城裏不知道多少誥命羨慕太夫人生了一個這樣爭氣的兒子呢!”


    太夫人不屑地道:“跟他父親比,他還差得遠呢!他父親十歲隨他祖父出征,先做斥候,十四歲進了歸德中郎將,十六歲拜了左將軍!”


    說著,神情就有些忡怔,半晌,方喃喃道:“五郎英雄一世,我怎麽也不能把他的兒子教成一個草包!”


    謝葭緘默不言。衛太夫人喚起過世的夫君。口氣非常親昵自然。她丈夫是上任忠武侯,按規矩,她該叫他“侯爺”。或是“將軍”。可是她叫他,“五郎”。儼然是非常親密的人之間才有的稱呼。衛老侯爺也沒有納妾,雖然征戰在外,太夫人循例留在上京為質,可是他一生也沒有納妾。


    這樣一對人人稱羨的伉儷,又怎麽會生出衛清風這麽個混蛋兒子來……


    衛太夫人回過神,就笑了起來,神情非常明朗,倒沒有多少傷懷,拿了筷子給謝葭夾菜,笑道:“趁熱吃。”


    又道:“叫你看笑話了!”


    謝葭躊躇半晌,還是道:“太夫人,莫傷懷了。”


    衛太夫人混不在乎,道:“當時戰亂頻繁,我出嫁的時候,就知道我要嫁的是個可能隨時都是要死的人。而且注定聚少離多。就是因為這樣,才格外珍惜在一起的時光,旁的公卿夫妻,或許一輩子也到不了我們這個地步。後來我常常想,大約這就是有得必有失吧!”


    她說著這話,渾似謝葭是她的一個忘年之交,而不是晚輩。世人都認為她是個可憐的孀婦。或許她早就想有個人能陪她說說這些話,希望有人懂得她真正的想法吧!


    謝葭笑道:“是啊,老將軍一生建立功勳無數,英雄蓋世,齊家治國平天下一樣也不缺。太夫人真是好福氣,能嫁得如此偉丈夫!”


    衛太夫人哈哈大笑,道:“你這丫頭……”


    謝葭也跟著笑,然後站起來給太夫人夾菜。


    衛太夫人笑罷了,便道:“聽說前陣子。蕭家的女兒去拜訪你了?”


    謝葭猶豫了一番,終於還是決定吐露心聲,道:“這蕭六娘……我有些拿不準她的脾氣。”


    然後便把事情的經過,從她生日那晚開始說起,再到蕭六娘上門拜訪,全都說了一遍,再道:“我家裏那個表小姐,看著也是極嬌憨的人,可是我也有些拿不準就裏。”


    太夫人微微一哂,道:“那是你閱曆太淺的緣故。”


    謝葭心中一動。若是換了太夫人。隻怕一眼就看穿了對方的秉性。


    太夫人道:“你家那個表小姐什麽樣子,我是不知道。不過蕭府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蕭府四房最得寵的就是四夫人薑若素。要說那蕭正南也是個鐵血做派的漢子,老狐狸似的,可也算治家有道。回了內院,安若素一向是說一不二的。”


    “四房能承爵,無非就是因為出了當今皇後娘娘。他們家的長房和三房。可都是嫡出,而且是上一任安國公的兩個嫡生子,縱然不成氣候,可爵位平白跑到別人家去。又豈能甘心?再加上這一代又生了不少女兒外嫁給各大家族聯姻,外麵彼此鬥著。內院妯娌們鬥著,亂得很。”


    謝葭顰眉思索了一回,道:“上次,劫了我的人,好像是兵部尚書蕭逸鍾……是長房長子吧!後來把衛師兄告上大理寺的,也是他們長房……”


    衛太夫人笑道:“可是沒有安國公的默許,他們哪敢這麽鬧!別忘了在藥王廟的時候他們是怎麽折騰的!”


    也是……


    衛太夫人道:“這樣的地方,能養出一個你口中所說的嬌憨女兒來,我看才是祖墳上要冒青煙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謝葭長出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


    衛太夫人滿意。又給她夾了菜,笑道:“你自己心裏有分寸就好了。要知道,不管蕭六娘到底是什麽居心什麽秉性。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謝葭認真地點點頭,道:“嗯。”


    回去以後。她就開始琢磨著蕭六娘的事情。但是沒過幾天,蕭六娘就派人送了一封信來,說是要到江南走一趟,在外祖母麵前侍疾。


    蕭夫人的娘家薑氏是揚州刺史,官居正三品,做官的是她的嗣兄。當年薑太夫人並沒有生出兒子來,而是養了一個嗣子在名下。也就是說,蕭夫人是她唯一的血親後代。蕭六娘是她唯一的外孫女。老人家年紀大了,自然就想念自己的血親。薑氏在安國公府是手握實權的,讓自己的女兒回娘家去侍疾,也沒有太大的困難。


    這一去,起碼就是小半年。蕭六娘說,她把謝葭的《嫦娥奔月圖》給帶走了,回來再找她切磋畫技。並且表示了一下對她房裏那副《洛神賦》的垂涎。


    謝葭也就暫時把她的事情放到了一邊。


    這些日子,劉姨娘一直把謝雪和王知華拘在身邊,並不讓她們出去走動。這樣一來,謝葭想要走謝雪的路子抓劉姨娘的錯處,就不能了。事實證明薑還是老的辣,劉氏確實一直把握著主動權――如果她不是有一個豬一樣的女兒,時不時出來給謝葭製造點機會,恐怕謝葭早就被她鬥倒再無翻身之日了。


    轉眼又到了過年的時候。謝葭即將實歲十一,可是虛歲就十二了。這些年來,她也長高了不少。她自己保守估計應該已經長到一米五出頭,再看這個家族的基因,謝雪的身高應該接近一米六八了,看來謝葭這副身子以後會是高個子。


    如果不是胸還太平,麵容難免青澀,打扮一下出門,也是個大姑娘了。


    每年過年,衛清風都會回來探親。大年初二,謝葭雄赳赳氣昂昂的去了將軍府。


    馬車行近衛府,衛清風果然等在門口。結果謝葭一下馬車看到他,頓時就大為泄氣――他怎麽又長高了!!!


    如今的衛清風,在邊關曆練多年,已經曬成了一身漂亮的小麥色,身材矯健修長,目光銳利似鷹。不苟言笑的模樣,已經愈顯沉穩。但卻沒有丟了他原本的那種貴公子式的清冷之色。整個人已經像一把出鞘的寶劍,寒光乍泄,鋒芒畢露。


    他抬頭看到從馬車裏鑽出來的小姑娘,嘴角不經意地抿了抿。


    她長大了!


    謝葭不情願地上前給他請安:“衛師兄。恭喜衛師兄新進了歸德中郎將!”


    衛清風想了想,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紅封給她,大方地道:“拿著吧。”


    “……”你就是個裝大人的破孩子!囂張個屁!


    衛清風帶著她去給太夫人請安,結果果然太夫人那裏又聚集了一群貴婦人,聊天聊得正起勁。


    看到謝葭,又大手一揮,道:“清風帶元娘去玩吧!”


    “……”


    衛清風好像早有準備,木然地點了點頭。


    衛太夫人又:“就在府裏轉轉,好好地陪人家。”


    衛清風道:“是。”


    謝葭心道,也好。想個辦法把衛清風弄到公爵府去,給他和謝雪製造點見麵的機會。


    於是就跟著衛清風參觀將軍府的園林。太夫人住在蓮院,衛清風住在江城樓。兩處分別位於內院之中的東西兩側。其布局和規格都差不多,無甚差別。


    衛府的園林並不比謝謝府小,甚至還要大一些。隻是衛府世代從戎。人口不如謝氏旺盛,因此樓院較少,作為練武場的空地更多。整體布局更加簡潔和空曠。


    走了半圈,衛清風道:“我帶你去江城樓。”


    謝葭有些猶豫,自己雖然還沒有及笄,但也到了要藏六親的年紀。雖然謝嵩對她放得很鬆。劉氏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這畢竟不是在自己家裏。萬一出了點事就不好了。


    她道:“不好吧……江城樓是衛師兄和女眷們住的地方……”


    他還有好幾個通房呢!


    衛清風微微一哂,道:“我家的女眷,不就是我母親?我母親住在蓮院。”


    謝葭沒好氣地道:“還有別人呢!”


    衛清風道:“沒有別人了。我一個人住。母親讓我帶了幾個擅樂的胡姬過來,是要送給師座的,難道你不想先看看?”


    “胡……姬?”


    衛清風點點頭。


    謝府的確養著一些家樂。謝嵩並不是色中餓鬼,應該隻是作為藝伶養著的吧。她還真想見識一下塞外女子和胡樂的風情。


    可是……


    衛清風道:“你到底在找什麽!”


    謝葭一個激靈,然後就露出了個有些乖張的神色:“我是說你的通房丫頭!”


    衛清風愕然:“你管她們作甚!”


    喂!她可是根正苗紅的大家閨秀好不好,跑到你一個大男人住的地方去看胡姬,你丫還養了一堆通房,很不合禮數的好不好!你什麽意思嘛!


    衛清風笑了起來。轉了個身走在前麵,道:“都在我母親身邊服侍――跟你沒有關係!”


    他又道:“你不看,我可就走了。”


    謝葭咬牙切齒。最終還是跟了上去――得把他拐到公爵府去啊!


    江城樓中心最大的練武場,就做了胡姬的表演場。衛清風也沒有跟女孩子打交道的經驗。隻好靠猜想她到底對什麽感興趣,能把她安置了就好了。


    他們家的管事媽媽先擺好了台子讓他們兩人坐了,衛清風親自給她倒了茶,然後屏退了下人。謝葭就微微有些不自在。


    一共有六個胡姬,都生得深目高婢,滿頭大波浪,身材豐腴,用的是謝葭不知道的樂器,隻知道有一個像是琵琶。演奏風格也和上京多有不同,其曲風熱情奔放,非常有活力。


    衛清風觀察謝葭顏色,看她聽得入神,便半鬆了一口氣,應該是喜歡的吧!


    他狀似無意地道:“聽說蕭府的人去拜訪你了?”


    謝葭一怔,道:“是,是蕭六娘。”


    衛清風斟酌了一回,道:“少跟蕭府的人打交道――尤其是女眷。”


    謝葭又沒好氣地道:“難道我還能去和他們家的男人打交道不成!”


    衛清風也不以為忤,道:“以後有你打交道的時候。”


    外麵的人說她什麽恭順嫻熟,什麽八麵玲瓏,全是假的吧!看這小脾氣衝的。可是看她對旁人好像都是和顏悅色的,難道是還在記恨自己失誤,讓她被蕭府的人捉了去?


    過了一會兒。謝葭仿佛有點坐立不安,道:“我兄長,從山西回來了……”


    “嗯。”衛清風連眼皮也沒抬。


    謝葭笑道:“衛師兄什麽時候過府去走走,父親隻有兄長這麽一個懂事的兒子,若是師兄可以和兄長一起陪陪父親,想來父親心裏是會高興的。父親最近身體都不太好,咳得厲害。”


    前些日子,謝嵩突然感染了風寒,治了整個月,現在還是咳嗽個不停。可是近日朝堂上不知道出了什麽事。謝嵩常常忙得腳不沾地的,有時候半夜還在怡性齋加班,更加傷身。劉氏和珍姬都勸過,可是收效甚微。


    衛清風果然道:“那也好……明天我過府去走走吧!”


    目的達成,謝葭頓時笑得像朵花一樣。指著那些胡姬道:“她們會不會跳胡旋舞?”


    衛清風抿了抿唇,道:“會!”


    六個舞姬聽到吩咐,便改變了陣勢。四人奏樂,一人起舞。果然如書中所記載的一樣激烈,和中原的那種軟綿綿的舞蹈截然不同。胡姬身體強壯,舞衣鮮豔。麵容豔麗,不停的旋轉之中如盛開的牡丹。


    時急時緩的鼓點。和似紛非亂的琴弦,配合迅疾如風的舞蹈,使人仿佛窺見了大唐盛世的風姿。


    謝葭漸漸入了神,眼睛不停地跟著舞姬的腳步,每當音樂急促時她便瞪大了眼睛。


    衛清風瞧得好笑。他對胡旋舞和胡姬都沒什麽興趣,卻覺得這小祖宗這副表情十分有趣。少頃,他突然想到了什麽,便招手叫了不遠處的管事媽媽來。


    管事媽媽很快帶人擺好了畫台。


    謝葭有些驚訝:“衛師兄……”


    “家母喜歡你的畫。畫一幅吧!”說完,他打了個哈欠。


    頓時謝葭就用那種無可救藥的眼神看著他。既然是謝嵩的徒弟,怎麽會連一點藝術細胞也沒有。


    畫台早擺好了。也沒有矜持的道理。何況謝葭現在正有觸動。


    衛清風紳士地親自幫她研墨,不過調色就插不上手了。


    謝葭應樂而畫,因此畫得十分快。很快一位回雪飄搖轉蓬舞的胡旋舞女子就躍然紙上。因為是送給衛太夫人的畫。畫麵的左上方又有一位若隱若現的半身戰士,似乎正勒住戰馬。回首觀望。


    舞曲未停,胡姬也未停。


    很快謝葭又加了背景――將軍麵前時一輪明月,仿佛是戰神臨世。胡女身側是烽火連天的兵營,夜色正寒,篝火正旺。但是背景有些模糊,胡女的身姿反而愈發明豔動人。


    謝葭興起,不自覺地提了一首詩曰: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另外熟練地落下一小款:嬌。


    她興奮地道:“知畫,拿我的小印來!”


    心裏想著要拿去給墨痕看,顯擺顯擺。


    衛清風正低頭看得入神,突然聽了這麽一聲,倒是嚇了一跳。知畫捧著謝葭的小鑒,尷尬地立在一邊。他便順手拿了過來,遞給恍如魔障了的謝葭。


    謝葭喜滋滋地戳了個印子上前。然後才發現不對勁。


    一抬頭,衛清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她低頭一看,地上擺了三四個大筆洗,早就被洗得一團土色,而且旁邊還色彩斑斕的一大堆染跡。


    知畫更尷尬了:這,這……小侯爺幫元娘洗了半天的筆……


    謝葭想到的卻是自己幹下此等剽竊之事,又才想起來這畫是要拿去送給太夫人的,頓時小臉一陣紅一陣白,開始擰著手指。


    偏偏衛清風還要道:“這詩不錯,你寫的?”


    ……可以說是不知名的某位前輩寫的麽?


    衛清風也沒等她回答,隻興致勃勃地道:“晾幹了拿給母親看!”


    頓時謝葭心裏就渾不是滋味。一來畫實在是有感覺,她也舍不得毀了。再則,剽竊是不道德的……她還蓋了自己的印子……


    但是眼下無計可施,隻得呐呐地道:“等幹了再說罷……”


    衛清風弄了一身五顏六色,此時便皺了皺眉。他道:“你讓賴媽媽帶你到蓮院去洗漱一下,換身衣服吧!”


    謝葭頓時頭痛:“那裏還有客人……”


    衛清風想了想,道:“那就在這裏換吧。”


    說完就有點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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