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太夫人是突然聽說她要來的――也沒有遞帖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但是衛太夫人好像跟謝葭特別投緣,一點也沒覺得她失禮,反而高興得很。她早在蓮院的琵琶亭擺了一桌子的水果和各色糕點,笑吟吟地隻等著謝葭來。


    院子裏的菊花開得正好,金燦燦的一片,謝葭看了一眼便覺得喜歡極了。可惜她還小,不然在這種地方,煮酒吃蟹,豈不樂哉。


    侍女引了她上琵琶亭。刺槐她們幾個就跟著謝葭笑著向太夫人行禮。


    衛太夫人大喜,連連道:“快起來!元娘,來坐!”


    趕緊讓人拿了軟墊墊著石凳給她坐。


    謝葭看了一桌子的東西,便是心中一暖。想到衛氏就剩下孤兒寡母,衛清風那個小王八羔子又跑去了邊關,剩下老母在家,不但孤苦伶仃,還要為這個兒子提心吊膽。所以才為自己的到來這樣高興吧!


    她突然心生愧疚,以往嘴上老是說著要多去向太夫人請安的,卻好像都沒有實踐。兩家明明住得又不遠。


    衛太夫人興致勃勃地道:“剛聽說你要來,時間倉促,也沒有什麽準備。各家倒是送了不少胡餅來,我讓人拿來切了端上來。橫豎,我們將軍府人丁稀薄,也吃不完這許多。”


    謝葭麵上浮起一個笑容,道:“呀,可我也帶了胡餅來呢!太夫人,您這麽說,我是不是帶錯禮物了呢!”


    衛太夫人忙道:“快拿上來我瞧瞧!你父親最多花花腸子,我看你拿來的胡餅,一定也是別致的!”


    謝葭愈發笑得燦爛,嘴裏嗔道:“太夫人這麽說。我倒不敢拿出來了!”


    確實是別致的。胡餅就是這個世代的月餅,其實就是大烙餅,沒有印花模子,當然也就沒有後世的月餅那樣精致。謝葭見了,便讓人去做了幾個印花模子來,試驗了幾次,才成功做出一批比較精致的月餅。


    衛太夫人看了十分喜歡,嚐了嚐味道,尤其喜歡紅豆泥的那一款。謝葭便讓人把紅豆泥的都挑了出來給衛太夫人留下。另外送了幾套印花模子給太夫人。


    “也可以用來做其他糕點!”她笑道。


    衛太夫人笑嗬嗬地收下了。坐了一坐,便帶謝葭去吃晚飯。月亮升上來。已經很圓了。謝葭成功地找到衛太夫人感興趣的話題,說了大半日的衛氏光榮史以及當年她隨老將軍征戰時走南闖北的事情。


    但是明日就是中秋,她不能留下來過夜,否則於禮不合。臨走時,她留了一盒月餅。是送給在衛氏陵園守靈的謝家四姑奶奶的。並且給喪子的衛長的家人送去了不少東西――衛長的父親也早就戰死了,母親從前是武婢,還有一個兄弟。一個妹妹。


    衛太夫人自然少不得有東西讓她帶回去。最重要的是,給了她一個人。


    她的本意就是要來向衛太夫人要個人的……也是為了以後做打算,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辭。沒想到衛太夫人竟然主動提了起來,看她身邊服侍的人不多。又細細問了幾句她在公爵府的事情。大手一揮就決定把阮師父也給了她。


    阮師父是個四十左右的婦人,是衛府排名第七的高手。本來是負責教導年輕武婢的。當時把刺槐她們送了過去,衛府隻是本著保證武婢質量的態度,讓阮師父也跟了過去。待刺槐她們十六歲以後,她是要回衛府的。


    謝葭一開始極吃驚,有些不敢要,她本來隻是想要個小丫鬟而已:“這,這,阮師父她……”


    衛太夫人以為她是有所顧忌,道:“你放心,阮姑年輕的時候也是在我身邊服侍的。端茶倒水的活計,還是能做的。在你身邊做個媽媽,也是能上得了台麵的!”


    讓這麽一個高手在身邊做端茶倒水的媽媽!還怕她會上不得台麵!


    謝葭苦笑。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阮師父這樣的高手,我是實在,實在……縱然太夫人舍得,我也……”


    太夫人卻十分利落,鳳眼一瞪,道:“這有什麽的,我可是你嬸嬸!再說了,到衛府去和到謝府去,又有什麽不一樣!”


    謝葭這才點頭答應了。眼看天已經黑了,馬上就要宵禁了,衛太夫人又不放心,派了一打家將護送謝葭回去。謝葭也隻得接受了――她自己也有些怯,怕再出現先前那種事。


    第二天,謝葭破天荒地去了一趟沁心園。當時劉姨娘正在交代管事婆子事情,謝雪和王知華坐在一邊的小杌子上。見了謝葭,王知華忙站了起來。謝雪隻得也站了起來。


    謝葭笑得像朵花似的,道:“姨娘!”


    劉氏微微抿了抿唇,站起來算是見過了禮數。元娘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而且必定不會是好事。


    謝葭和王知華還有謝雪寒暄了幾句,劉氏讓她坐上榻,她也隻是搖搖頭,笑道:“我來是有事呢!也不好老打擾姨娘囑咐事情啊。”


    劉氏笑了起來,道:“瞧元娘說的,再大的事情,元娘難得來一趟,也得擱一邊去!”


    謝葭笑道:“那就有勞姨娘了。”


    後又轉向王知華:“聽說表姐喜歡刺繡?”


    王知華受寵若驚,忙疊聲答應了,道:“是,是……有閑暇的時候,打發打發時間罷了……”


    謝葭親切地道:“話不能這麽說,女紅做得好的,才是正經的大家閨秀。既然表姐喜歡,我身邊倒是有個喬媽媽,針線是頂尖的,以前曾經教過大娘呢!”


    說著,她就笑了起來。王知華一喜,然後卻看向劉氏,有些膽怯的樣子。


    劉氏麵上淡淡的,隻是笑,眼睛定定的,看不出心思。但謝雪臉色就不對了。搶先道:“元娘這是要把喬媽媽給了知華表姐?這怎麽行!”


    謝葭轉向她,似乎覺得她的話有些突兀,便微微顰眉,道:“怎麽不行?喬媽媽針線那樣好,我又還沒有開始學針線……知華表姐遠來是客,去知華表姐身邊教導個幾年,也是可以的。”


    謝雪道:“喬媽媽是父親親自給你選的人……而且你身邊的人已經走了不少了,一時半會兒去哪兒給你找合適的人。”


    謝葭笑了起來,道:“我再去跟父親說一聲就是了,這不是先來跟姨娘打個招呼嗎?何況。我身邊的人走了不少,但是並不缺人。昨天去了一趟將軍府,太夫人就看我身邊人口少了些,說是把阮師父也借給我做管事媽媽呢!今個兒來,也是來跟姨娘打聲招呼。既然太夫人這樣大方,阮師父縱然不受我們公爵府內院的管製,但是這月錢。最好還是從我們公爵府裏出了……”


    頓時謝雪的麵目就變得有些猙獰。


    劉氏心中明白,這丫頭是對喬山家的起了疑心了。既然如此,再把人留在蒹葭樓,也沒有什麽用。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於是她笑道:“那就依元娘說的辦就是了!”


    謝葭笑著點了頭。王知華歡喜地連連點頭稱謝。謝雪臉色鐵青地站在一邊。劉氏隻微微一哂。


    然後謝葭就退下了。


    阮師父是自梳了的,專心練武。沒有嫁人,衛府的人都叫她“阮姑”,或是“阮師父”。謝葭說的是“借用”,所以她並不受公爵府內院的管製,更不用看劉氏的臉色。除了領公爵府二等媽媽的月錢,一大早意思意思去謝葭那裏報個道。她的生活跟以前差不多,每日去給武婢上上課。


    過了幾日,夜裏謝葭正在畫一副中秋月夜圖。這副畫她畫了好幾天了,是謝嵩布置的作業。一個人悄無聲息地進了樓來。


    墨痕擺擺手,白平會意。先退到了一邊。


    等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謝葭恍過神,這才放下筆。


    白平上前請了安。低聲道:“元娘。”


    謝葭道:“怎麽樣?”


    白平道:“今個兒奴婢跟著那婆子,發現她去了趙媽媽那裏回話。輕羅姑娘看著還是混混沌沌的。那婆子跟她說什麽,她都沒什麽反應。”


    早知道是劉氏的人了。


    謝葭道:“都沒反應?”


    白平猶豫了一下,道:“不過奴婢看著,她好像是好些了。人走了,眼神就變了……後來還自己去拿桌子上的胡餅吃了幾口。當差的丫鬟一來,她就把胡餅都捏了,弄得滿身都是……”


    謝葭聽得精神一震:“你是說,她都好了?”


    白平這幾日都趴在垂柳居的屋頂上偷看,觀察了幾日,才發現輕羅的表現有一點點異常,並不明顯,因此拖到今日,也不敢確定,隻猶豫著道:“瞧著,像是那麽一回事……”


    謝葭抿了抿唇,道:“你想辦法,去跟她通個信。”


    白平道:“是。”


    當晚,謝葭的中秋月夜圖畫好了。


    相比一年前,她的畫技進步的速度根本就可以用坐火箭來形容。一來畢竟前世學過作畫,心思也比較活絡,再則她決定了專攻畫技,有墨痕這種良師在側,她又學得非常刻苦。當時勉強能與她比肩的同窗,今年已經被她遠遠地拋到了後麵。


    交了作業,謝嵩大喜,親自題了詩,特地讓宋銘書親自送到博淵閣去裱了,愛若珍寶,就掛在怡性齋的書房裏。


    謝葭就拎著一大堆賞賜回了蒹葭樓。以前她屋裏的首飾和賞賜都是由輕羅掌管的,現在輕羅不在,知畫便接手了過來。這兩年來,謝葭也漲了不少好東西,這下回來便讓知畫白平刺槐還有紫薇幫著一起整理了一下那些東西,打算看看有沒有能賣掉的東西,拿去賣了換錢……


    這時候,墨痕揭了簾子走進來,手裏拿著一個托盤,道:“元娘,表小姐又送東西來了。”


    屋裏正珠光寶氣一片,眾人熱火朝天的勞動著,謝葭也親自蹲了下來察看那些器皿寶物。聞言,她皺皺眉,道:“擱一邊吧,現在沒空搭理她。”


    墨痕笑道:“這次做的是雙繡鞋。”


    說著。就依言把那東西放在了一邊,心中微微一哂。自元娘送了喬媽媽過去,表小姐就一直千恩萬謝,也想往蒹葭樓走動,隻不過謝葭常要上課,回來又要做功課,根本沒空搭理她。她就經常送些自己繡的帕子啊,鞋子啊一類的東西來。


    從某個程度上來說,謝葭還是很得寵的。屋子裏各式各樣的好東西有不少――能挑出來賣的,也不少。


    麵都沒見過的親戚送的。賣了。沒什麽明顯特征的,賣了。她自己用舊的,賣了。甚至有些謝嵩偶爾隨意賜下讓她把玩的,也都決定拿去賣了。


    墨痕畢竟算是在外麵的人了,很老道。金銀首飾玉器都可以拿到行裏去賣,不用典當。算一算價錢,這麽一大堆東西的價錢大約就在兩千兩到兩千五百兩之間。


    “這麽多!”謝葭自己也嚇了一跳。


    墨痕隻是淡淡一笑。道:“謝府的親朋多。”


    隨後她略一盤算,道:“到西華大街買個正經的小園林,這些錢也差不多了。”


    謝葭卻道:“買園林幹什麽?我們難道會沒有地方住?”


    要買,也不用買動則幾千兩的園林。


    墨痕有些驚訝。她以為元娘是因為輕羅的事情,所以才想變賣了首飾。在外麵買個宅子的。這事雖然驚世駭俗了一些,但是……


    謝葭道:“我是想在西九市盤個鋪子,做點小生意,細水長流……要好一些。日後再想辦法,在外麵買個小院子就是了。”


    墨痕頓時無語。公卿之家,在外麵做些庶務補貼家用,是常有的事情,畢竟開銷實在太大。但是從來沒聽說過誰家未出閣的……還是沒及笄的小姐要自己賣了首飾去做個小生意的。這事兒若是報給謝嵩,謝嵩也不會答應。報給劉氏,恐怕事更難成。她是打算自己偷偷做了……


    她的念頭轉了轉。道:“那元娘想好了做什麽生意沒有?”


    謝葭一攤手,道:“沒想好,先把錢籌了來吧。”


    墨痕微微一笑。


    宋銘書結交甚廣。和各個階層的人都有交往。很快就把那一批貨脫了手,拿回來兩千五百兩銀子。算是頂了尖的了。


    另外還找了一個姓錢的婆子來。他們家就是在西四街做藥材生意的,問墨痕,謝府元娘是否要入股。雖然是背著人的買賣,可是到底是文遠侯嫡女,漸漸的名聲越來越大,待她大了,自己能做主的時候,那於錢家的藥鋪可是有天大的好處。


    墨痕略一思索,隻先婉言拒絕了那錢婆子。問過謝葭,謝葭也認為先把那勞什子藥材鋪放一放。


    農曆九月上的時候,謝葭才決定下來,打算在西四街自己盤個賣幹貨的鋪子。盤算了一下開支,又補了五百兩到那錢氏藥鋪裏算入股。錢氏十分殷勤,承諾每年都有分紅。但是有鋪子,就要有人來打理。謝葭和墨痕都不方便。


    正思索著,知畫又道:“元娘,表小姐又送東西來了!”


    謝葭淡淡一笑,道:“她倒是有心。”


    這段日子以來,光鞋子就做了兩雙了。敢情她每日在屋子裏,就是給自己做東西的。


    她在現代投資做生意給自己賺零花錢,那是小事一樁。但是這裏畢竟人生地不熟,她想來想去,要用,隻能用自己信得過的人。


    次日沐休,上午她就去向劉氏要了牌子,讓撥了一輛馬車出來,說是要去將軍府向太夫人請安。


    出了門,馬車走過將軍府,卻沒有停下來,而是腳步輕快地走出了朱雀門大街,走過東華,西華兩麵街道,又進入了西四街,一直往外。最後出了城。


    淺水澗在離上京城外約三十裏地。未免在京城裏引人注意,謝葭一行帶著四個武婢,還有武功高強的阮師父,還有墨痕知畫,出了城才換了馬匹。墨痕善騎,與刺槐,阮師父一起。阮師父帶著謝葭騎馬,其他幾人各騎一匹跟在身邊,一路狂奔到了淺水澗。


    為了趕時間,自是卯足了勁放馬狂奔。相比起被衛清風帶回來那一次,謝葭這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騎馬,隻覺得下馬的時候。小屁股也要顛成四瓣了。


    淺水澗之所以叫淺水澗,又能養成一片這麽豐沃的棗林,自然不缺水。剛下了馬,入眼便看到了這倚山而立的莊子,身後的山林有一條瀑布傾瀉而下。這莊子大得離譜。


    沈天佑正親自帶著工人往外走,見到來客,便是一怔。


    墨痕下了馬,笑道:“去對二姨娘說,故人來訪!”


    華姬親自迎了出來,一看到謝葭等人。眼眶便濕潤了,口不擇言地說了幾句“長高了”,又說“真好”


    謝葭看她麵容,雖然臉上的疤痕還很明顯,但是氣色顯得很好。換了一身樸素的藍衣,頭上也沒有首飾,戴著巾幗。看樣子倒像個道姑。謝葭笑了起來。拿臉去她手心裏輕輕蹭,覺出上麵有些薄繭:“二姨娘……”


    看她這個樣子,是再也不回公爵府了吧。


    華姬看了一旁憨笑著的沈天佑一眼,忙道:“我平日無事。便喜歡侍弄些花草!”


    謝葭年紀雖小,卻非常敏感。是怕她會以為沈天佑薄待於她吧!


    謝葭笑道:“二姨娘。不請我進去坐坐?”


    華姬忙道:“看我都糊塗了!元娘快進來!”


    棗子剛收了,留下一林子的棗樹,有三百來畝,工人都是村子裏的漢子。這地方水實在多,匯聚成塘的地方便建了孤零零的三座正屋。沈天佑帶著兒子住到了棗林入口處的小房子裏,把三間連地炕的正屋讓給了華姬和她帶來的人。


    華姬身邊的紋翠去拉開了門,入目就是一間簡單的居室,一張梳妝台,一張床,一張桌子。幾個凳子,再沒有別的東西了。更沒有富貴人家才有的美人榻和小幾一類的東西。


    華姬笑道:“簡陋了些,但是住著很舒服。沈管事也非常盡心客氣。”


    謝葭點點頭。道:“這地方看起來是真不錯。”


    華姬有些驚訝,然後偏過頭笑了起來。


    各人坐了。沈天佑讓人送了棗糕,棗蜜來。時間不多,謝葭也沒有打算多兜圈子。先說了一下三娘的情況:“……現在跟著墨痕姐姐學琴,隻是我看那性子還是太靜了一些,想著等她大一些要多帶她出來走走。”


    旁的也沒有多說,怕華姬擔心。


    提起女兒,華姬那雙從與謝葭再見以來一直平靜的美目才開始有了淡淡的憂傷,但似乎又頗欣慰:“上次元娘讓人帶了信來,告知我現在三娘養在蒹葭樓,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元娘年紀這麽小,已經能照顧姐妹,三娘竟然有這等福氣,這可是我原來想也想不到的。”


    謝葭就提起想做生意的事情。


    華姬一聽就沉默了。快一年了,她自然也沒有忘記公爵府的內院鬥得有多麽的厲害。元娘漸漸長大了,開始想給自己留條後路了麽?


    她思度著,元娘勢單力薄,在府裏隻怕和那老虔婆難鬥,能想著給自己留條後路,也是好的。自己是在那場大鬥中敗退的人,如今落到了外麵,也沒打算再回公爵府。這樣,反而方便了,可以幫元娘在外麵經營著一些……


    謝葭說完了,墨痕就補充道:“打算買西四街的鋪子。那一片的拾遺是我相公的舊識,我們隻做一般貨色的生意,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到時候再去給拾遺打個招呼,生意也就能做起來了。”


    華姬立刻道:“我不方便拋頭露麵,但是沈管事是靠得住的人,可以讓他舉薦幾個人去鋪子裏幫忙――幹貨,做的都是粗活,村裏有不少人都是能做的。”


    謝葭有些驚訝,一方麵華姬的反應這麽快,竟然就答應了。再就是……她在淺水澗,果然過得不錯!想到這個,她由衷地笑了起來,道:“那好,就等著二姨娘給我舉薦人了!”


    華姬也笑,能幫得上忙她也高興,又道:“棗林收了棗子,就閑下來了。沈管事可以先幫忙管著幹貨鋪。元娘慢慢找管事。這事不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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