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齊妙所想,黑璐給夏侯秋把過脈後,側身行禮,說:


    “恭喜皇後娘娘,太子妃是喜脈。掐算日子,應該一月有餘,轉年三月是太子妃臨盆的日子。”


    齊妙點點頭,走到床邊側身坐下。


    剛才黑璐說的話,夏侯秋全都聽到了。


    驚訝之餘更多的是高興。激動的握緊齊妙的手,說:


    “母後,兒臣……兒臣真的有了。”


    齊妙看著說傻話的妮子,好笑的點點頭,說:


    “是,你真的有了。好好養胎,照顧好自己,想吃什麽就吃,不用顧慮。寒涼東西少吃……”


    齊妙作為婆婆,說著一些孕婦要注意的事情。


    她本就遠嫁,娘家人沒有一個在身邊,最需要關懷。


    夏侯秋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怎樣,眼睛居然紅了。


    通紅通紅的。


    齊妙見狀無奈,輕摸她的臉蛋,說:


    “哭什麽,這是喜事兒。”


    “兒臣……兒臣就是高興。”夏侯秋說完起身,伏在齊妙的肩頭哭泣。


    如此親昵的貼進,倒是讓齊妙有些不自在。


    自從女兒遠嫁,除了自己的丈夫,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麽抱她了。


    木訥的伸手,僵硬的在她後背輕拍兩下,算作安慰。


    “太——子——殿——下——到——”


    太監抑揚頓挫的聲音傳來,齊妙登時上揚嘴角。


    很快,獨孤金晨進來。看見妻子的造型有些愣神,不過卻也沒忘抱拳行禮。


    “兒臣給母後請安。”


    “免禮。”齊妙說完,拍了拍夏侯秋的後背。


    等她坐直身子這才起身,笑看著獨孤金晨,路過他身邊拍了下他的肩頭,說句“好樣兒的”,便帶著黑璐走了。


    這種事情,還是讓兒媳婦自己說的好,她就不跟著裹亂了。


    她要告訴的人不在這邊,而在……禦書房。


    獨孤金晨有些不解,看著坐在床上的嬌妻,納悶的說:


    “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昏了?黑璐剛才怎麽說?”


    一連三個問題,問完人已經側身坐在床上,伸手把人摟在懷裏。


    夏侯秋深吸口氣,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柔柔的說:


    “夫君,妾身有了。”


    “有什麽了?”獨孤金晨隨口問著,並沒多想。


    大手從她小腹上移開,摟著她的纖腰。


    夏侯秋蹙眉,不解的看著他,發現他並沒有什麽不對勁,不禁好笑的又道:


    “夫君,來年三月……你就要做爹爹了。”


    “……啊?!”獨孤金晨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她,追問,“真……真的?”


    夏侯秋點點頭,沒等說話呢,獨孤金晨趕緊起身,小心翼翼的把她扶著躺下,說:


    “快躺下,別坐著,累。”


    這……


    夏侯秋有些無語,坐著怎麽會累呢?


    抿唇一下,看著緊張兮兮的丈夫,握著他的大手,說:


    “夫君,我們終於孩兒了。”


    這是夏侯秋自打跟獨孤金晨和好之後,一直惦記的事情。


    他們成親真的好久了,講道理早就該圓房、生孩子,可因為彼此的性格,耽誤了那麽多年。


    獨孤金晨側身躺在床上,大手就放在她的小腹上,久久都沒有移開。


    這個孩子,的確是他們都盼望的。不然,他也不能夜以繼日的耕種,就為了早日得到果實……


    ……


    禦書房這邊,齊妙端著剛剛削好的水果過去。


    沒有讓人通報,她有特權,隨時隨地都有可以進禦書房,不分什麽時間。


    推門進去,獨孤寒正在批閱奏折。盧長東跟李明恒都在,二人見到齊妙進來,紛紛跪在地上,異口同聲的說:


    “給皇後娘娘請安。”


    “免禮。”齊妙說完,端著盤子走到案桌前放下。


    自然的挨著獨孤寒坐下,歪頭瞅著他,手心衝上伸到他的麵前。


    獨孤寒把手裏的折子放下,見狀、微微蹙眉。不解的把自己的手放上,齊妙甩開,再次放在他的麵前。


    李明恒跟盧長東瞅著,不明所以。但是沒發話,他們倆也不能動,隻能規矩的站著。


    獨孤寒想了一下,扭頭看著盧長東說:


    “有錢沒,借朕點兒。”


    “啊?!”盧長東驚訝,從後從袖口摸出一塊五兩的碎銀子,說,“微臣……就帶這個了。”


    進宮不花錢,他也沒帶多少。


    獨孤寒就更沒錢了,在宮裏也不需要花銷,怎麽可能天天揣銀子。


    接過連襟的銀子,放在齊妙的手心上,道:


    “說吧。”


    齊小妞兒美滋滋的收下,看著他說:


    “東宮的兒媳婦,剛剛黑璐給把脈了。”


    “有了?”獨孤寒挑眉道。


    都不用再說什麽了,盧長東跟李明恒再次跪下,雀躍的說:


    “恭喜皇上,恭喜皇後娘娘,太子妃有喜,我東陵有後。”


    獨孤寒看著兩個燈泡,揮揮手,說:


    “沒多少了,你們走吧,剩下這點兒朕一會兒就看完了。”


    “是,臣等告退。”二人躬身退出去。


    齊妙等門關上之後,側身坐在獨孤寒的腿上,說:


    “來年三月的月子,咱們能出去玩半年多。”


    獨孤寒摟緊嬌妻的腰肢,滿足的舒了口氣,道:


    “兒媳婦有身子就好,朕就擔心這個。如今他們小夫妻有後,我也算能跟祖宗們交代了。”


    “是啊,要不咱們走都不放心。”齊妙說著要起身,卻被獨孤寒一把扣住。“別鬧,你這沒完事兒呢。”


    獨孤寒聞言不鬆手,在她脖子上淺啄一下,說:


    “就這麽坐著陪朕吧。沒幾本了,朕想抱著你。”


    齊妙笑了,溫柔的靠在他的懷裏,偶爾給他喂一塊蘋果。


    夫妻倆你儂我儂,幾本折子很快看好,獨孤寒也沒有出禦書房。


    就跟著嬌妻在裏麵坐著,憧憬退位之後出去的線路……


    ……


    東陵太子妃有喜,轉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朝堂之上,獨孤寒第一時間宣告這個喜訊,順道在朝堂上賞了夏侯秋。


    當年齊妙懷孕的時候,獨孤靖涵也是這麽做的。


    獨孤金晏聽到大嫂有孕,打心眼裏替哥哥高興。


    散朝後,獨孤金晏熱絡的勾著哥哥的肩頭,說:


    “大哥,恭喜恭喜啊?!”


    看著親弟弟一臉揶揄的樣子,獨孤金晨懶得理他,隻是沉穩的問:


    “你啥時候當爹?”


    “我?”獨孤金晏咽了下口水,琢磨一下,道,“不急。我聽太醫說女人懷孕不能行房,我還是再等等吧。”


    真要是他禁欲十個月,不憋死也得憋瘋。


    這每天晚上都吃不飽呢,再來個小家夥餓著他,那滋味可不爽。


    獨孤金晨是了解親弟弟的,知道他的德行,嗤笑一下搖搖頭,說:


    “你啊,就折騰吧。”


    “反正有哥哥在前麵,我不著急,不著急。”獨孤金晏說完,灑脫的擺擺手,朝宮門外走去。


    他現在,有時間就在府裏呆著,不是纏著媳婦兒親親,就是纏著媳婦兒抱抱。


    前段日子出門了,處理些事情,好幾天沒摟著媳婦兒。


    獨孤金晨看著弟弟灑脫的樣子,深吸口氣,直接去了禦書房。


    他還有事情要忙,不能想胞弟那麽灑脫。


    進到禦書房,獨孤寒瞅著兒子擺擺手,說:


    “回去吧。這幾日她剛有身子,情緒不穩定,好好陪著。”


    獨孤金晨聞言愣了一下,剛要拒絕,獨孤寒又道:


    “當年父皇也是這麽做的,你回去吧,沒事兒。”


    獨孤金晨見狀,不再客氣,雙手抱拳,說:


    “多謝父皇。”


    李明恒等他走後,把手裏的折子交給獨孤寒。後者看完眼冒寒光,隨後清冷的說:


    “讓暗門去查,情況屬實,這人不留。”


    “是。”李明恒快步出去。


    盧長東瞅著麵有慍色的獨孤寒,端了杯熱茶過來,說:


    “皇上,貪官汙吏肯定會有。不管怎麽避免,都是無奈。您仔細身子,可別氣壞了。”


    獨孤寒重重歎氣,接過茶杯喝了口,道:


    “我氣的是……居然頂風作案。最近幾年查的這麽嚴,居然還有做的,這是真不把朝廷放在眼裏。”


    盧長東聽到這話,一邊給他揉捏肩頭一邊說:


    “皇上,有些事情的確不能避免,如今的東陵已經很好了,真的。”


    經過獨孤靖涵跟獨孤寒兩代皇上,東陵上下穩固發展,較獨孤靖陽在位的時候,那絕對不是一個級別。


    如今,百姓安居樂業,收入穩固增長,這是以前根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獨孤寒聽著他的話,好笑的搖搖頭,說:


    “朕不會真的生氣,跟這些人著實犯不上。安啦,朕也就是感慨一下,你別擔心。”


    能不擔心嘛!


    皇上有陽亢,雖然齊妙已經治療,可還是要注意。


    “您喝點兒水,歇一歇再看。”


    “嗯。”獨孤寒放下手裏的毛筆,瞅著門口又道,“聽說縈姐兒他們不要孩子了?”


    “是啊。”盧長東說完,輕歎口氣,“皇上,你說著年紀輕輕的,就那麽一個孩子……這……唉!”


    獨孤寒也明白他的無奈,放下茶杯想了下,說:


    “一會兒朕勸勸明恒,他到底還是能聽進去一些。那有要一個孩子的道理,最起碼得兩個。”


    “依著微臣,他們生的越多越好。”


    “那你還真是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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