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夫妻識大體,沒有因為女兒在宮裏受寵,而過分要求。


    梁漢森國之棟梁,一心都在朝廷,雙親又如此開明,深得太後跟皇上的心。


    母子倆陪孩子玩了一會兒,便被流虹親自護送回宮。


    走的時候,幫齊妙拿一些東西回去。這樣齊妙他們回去時,能省不少事情。


    再有四天她也得回宮了,說實話,齊妙心裏也很舍不得。


    舍不得父母,舍不得哥哥,但也舍不得宮裏的父皇、皇祖母。


    她覺得自己是幸運的,畢竟嫁人之後能跟婆家相處的如此之好,很難得!


    梁安夫妻雖然嘴上不說,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兩口子稀罕孩子,在意閨女。


    每天晚上曹氏跟梁安都在這邊歇息,孩子一有風吹草動,都不用婆子們,他們夫妻就起來。


    每每這個時候,齊妙都覺得好心疼。


    若是沒有嫁進皇宮,父母雙親說去就去了,也不用如此……


    在娘家一呆就是八天,八天內很安靜,家裏的親戚都沒有過來。齊妙也樂的輕鬆,估摸著這兩天也該差不多了。


    跟曹氏商量了一下,走的那天,把親戚都喊來,吃頓飯,看看孩子,然後他們母子三人回宮。


    計劃的很好,沒想到第八天早上,李紫玫過來了。她隻要不忙,都會隔三差五抽空過來一趟,看看。


    被楚婆子帶到水雲間,李紫玫愣住了。扭頭看著楚婆子,好一會兒才開口道:


    “妙兒回來了?”


    楚婆子沒有出聲,隻是笑著點點頭。


    李紫玫見狀,趕緊快步進屋,越過屏風看到曹氏側身坐在床邊,齊妙躺在床上。走上前,抻哆著道:


    “回來不吱聲,也不找我,什麽意思要絕交啊?”


    曹氏看著他們小姐妹,笑眯眯的把人拉倒跟前。


    李紫玫察覺到自己剛才逾越,忙側身行禮,說:


    “三嬸兒,讓您看笑話了。”


    曹氏不在意的搖搖頭,把她的手跟女兒的手交疊在一起,道:


    “她怎麽可能舍得跟你絕交。剛才還跟我說,後天把你們都喊來,一起吃頓飯。”


    李紫玫臉紅,看著曹氏吐了下舌頭,說:


    “三嬸兒,我……我跟她開玩笑的。”


    曹氏起身,把地方讓給她,捏捏她的肩頭,看著閨女,道:


    “孩子醒了娘帶他們玩,你跟紫兒在這好好說會兒話。”


    “嗯,娘慢點兒。”齊妙笑眯眯的目送母親出了屋子,伸手把李紫玫往前拽了拽。


    握著她的手,輕舒口氣,道:


    “別說你,我誰都沒說。二伯母那邊、我大姐那邊,我一點信兒都沒露。出了月子身子也沒恢複好,所以跟我娘商量了一下,就在家靜養。”


    李紫玫聞言頷首,明白她話裏的意思。若是通知大家夥兒,肯定一股腦的都過來。


    不說旁的,就是光聊天,也夠她累的。


    心疼的用另外一隻手摸著她的臉兒,說:


    “麵色一點都不好,沒休息好嗎?宮裏應該不缺不怕你啊,你怎麽會……”


    齊妙搖頭,深吸口氣,蹭了蹭她的手心,說:


    “生孩子本來就傷身體,更何況我是生倆,損傷在所難免。要想恢複,怎麽都得半年。”


    李紫玫看著這樣的齊妙,突然有些陌生。


    在她的印象裏,齊妙永遠都是剛強、強悍的馨香。如此示弱,真的是第一次。看起來這生孩子……


    “既然這樣,後天就別讓大家回來了。鬧鬧哄哄的,你肯定也休息不好。等有時間你出來,咱們再聚也不遲。”


    齊妙往裏靠了靠,拍拍身旁的位置。李紫玫秒懂,脫下鞋子上床,猶如在七家屯一般。


    “紫兒,其實我主要還是想看看我二伯。那會兒不是說咳嗽嗎,我懷孕出不來,都是太醫照看。我有點兒不放心,所以就想大家都過來,我正好也給我二伯把把脈。”


    李紫玫聽到這話,笑著擺手,說;


    “不用不用,伯父現在沒事兒,就是傷風了。”


    “那我也不放心啊!”齊妙喃喃的說著。


    對於梁家的親情,李紫玫太了解了。梁安、梁廬這對兄弟的感情,可以說無人能及。


    齊妙對待家中的每一個,都是傾盡所有。捏著她的手,拍拍其手背,說:


    “那好,我提前跟大家說下,別做的太久,你還是得躺著。”


    “嗯。”齊妙窩心,靠著她笑眯眯的問,“跟我哥咋樣?還不錯吧。今年可就最後一年了,你們年底得張羅婚事了吧。”


    李紫玫的孝期再有倆月就過去了,今年談婚論嫁最合適。


    說道心上人,李紫玫就臉紅了。捏著齊妙的手,淡淡的道:


    “你哥的意思是我孝期過了就開始準備,等九月秋高氣爽,摘個日子就成親。”


    “九月?好早呢。”齊妙笑眯眯的說著。


    李紫玫看著她明顯故意的樣子,輕撮她額頭一下,道:


    “你啊,就知道打趣我。”


    齊妙也明白她跟梁漢鬆。在一起那麽久,年紀都不小了,她一雙兒女都出生了,自然 他們也該抓緊了。


    想想曾經在七家屯的一切,齊妙頗位幸福。二人一直在床上窩著,直到獨孤寒從宮裏出來,李紫玫才離開梁家……


    ……


    有句話叫:計劃不如變化快。


    原本訂在娘家住十天,沒想到第九天晚上,齊妙就連夜帶著兒女回宮。


    皇上突然昏厥,獨孤寒背著齊妙先走的。至於孩子,梁安跟梁漢森給送回去的。


    獨孤靖涵的突然昏厥,著實嚇壞了大家。等齊妙來到寢殿之後把脈,看著獨孤寒微微蹙眉的說:


    “父皇最近都做了什麽?”


    獨孤寒聞言,自知隱瞞不了,深吸口氣看著她,說:


    “父皇最近……忙著撒網、部署,所以操累了些。”


    齊妙沒出聲,掏出銀針在他身上紮了幾個穴位,然後起身來到桌前寫藥方。


    她沒資格指責任何人。如果她乖乖在宮裏,沒有回家,獨孤寒就不用天天往家裏跑,公爹也就不用這麽操勞。


    說白了,有今日這個局麵,她自己都要付很大一部分責任。


    寫完方子,齊妙吹幹之後交給黑晴,說:


    “去照方抓藥。親自熬完送過來。”


    “是,家主。”黑晴屈膝行禮,接過藥方出去了。


    齊妙看著一臉擔憂的太後,走到跟前恭敬地側身行禮一下,說:


    “皇祖母,妙兒有錯,妙兒不該回娘家小住。”


    太後聞言愣住,隨後趕緊把人扶起來,搖搖頭,道:


    “傻丫頭,說什麽傻話呢!你父皇這般不是你的錯,你別胡亂想。”


    擔憂的看了眼龍床,拍拍齊妙的手腕兒,又道:


    “你父皇怎麽樣?沒事兒吧。”


    “皇祖母放心,父皇現在穩定了,沒什麽問題。”齊妙說完,輕歎口氣又道,“就是累的。熬夜、再加上休息不好。妙兒不回娘家,文彧就不會提前走,父皇也就……”


    “你這丫頭怎麽還沒完沒了?”太後故意立起了眼睛,隨後衝她搖搖頭。


    差不多一刻鍾過去,獨孤寒那邊傳來——


    “父皇,父皇……”


    齊妙跟太後聽到這話,紛紛走上前。梁安也到了,來到龍床邊請安。


    獨孤靖涵渙散的瞳孔聚焦,當看到齊妙之後,苦笑著搖搖頭,道:


    “丫頭還回來了,都是父皇不好,讓你提前回來了。”


    話落,齊妙抽泣的走到跟前,蹲在獨孤寒的身邊,說:


    “父皇,是兒臣的錯,兒臣不該回家,一切都是……”


    手背微微的用力,讓齊妙不再吱聲了。深吸口氣看著他,強忍著哭意。


    獨孤靖涵瞅著梁安,擺擺手,道:


    “你怎麽還來了,那事兒處理完了?”


    “回皇上,差不多了。”梁安抱拳回答。


    黑晴端著熬好的要過來,獨孤寒接手,一勺一勺給獨孤靖涵喂下,齊妙站在父親身邊,說:


    “爹,晨兒跟曦兒……”


    “有你哥呢。你哥在東宮照看著呢,別擔心。”


    齊妙聞言鬆了口氣。隻要是家裏人跟著,她就能放心。婆子再好……可終究有隱患,萬一反水,那倆可是宮裏的寶兒啊!


    一碗藥喂下,獨孤寒小心翼翼的把獨孤靖涵扶著躺下。齊妙走上前,再次行禮,說:


    “父皇,喝了藥早點兒睡。這些日子妙兒給您紮針、熬藥。放心,有妙兒在,父皇沒事兒。”


    獨孤靖涵聞言輕笑,擺擺手不在意的道:


    “朕不在意。有咱們家的小神醫,朕一點都不在意。快回去吧,孩子離不開人。明兒朕過去看他們。”


    “是,父皇。”獨孤寒夫妻倆行禮跪安。


    帶著梁安先把太後送回永寧宮,接著三個人才回了東宮。路上,齊妙跟獨孤寒說了要把東宮上下的人全部撤掉的想法。


    梁安覺得沒必要,不過獨孤寒卻很讚同,把事情安排給黑風,讓他親自去督辦。


    回到東宮,梁漢森就在東殿坐著,兩個孩子已經都睡下了。聽到聲響走過來,抱拳行禮,說:


    “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


    獨孤寒說了句“免禮”,齊妙走上前,略有些著急的問:


    “哥,孩子睡了嗎?”


    “放心,都睡了。皇上怎麽樣?醒了嗎?可是有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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