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了!


    “啊?!”


    太後驚呼出聲,獨孤寒也忙來到獨孤靖墨身後,把人扶起靠著自己,讓他好受一些。


    獨孤靖涵還沒露麵,據說好像那個大臣過來商議政事兒。


    齊妙沒有太著急,相反吐出那口血是個好事兒。起身在他胸口處側耳傾聽,裏麵的囉音還算可以。


    想了一下,看著獨孤靖墨,說:


    “八叔,貼膏藥吧,我給您弄。每天四個時辰,內服外敷,很快的。”


    “好,好。”


    獨孤靖墨虛弱的擺手,那樣子好像已經放棄掙紮一般。


    齊妙看著獨孤寒,柔聲地道:


    “我去太醫院,那邊東西全。等八叔穩定了,你背著他過去,我那邊也能弄完。”


    “嗯。”


    “記得把藥喂了。”


    “好。”


    夫妻倆對話完,齊妙扭頭衝太後側身行禮,快步離開。


    等齊妙走後,太後重重歎口氣,說:


    “小八啊,是母後自私,非留你在這過年。”


    “沒有的母後……您別亂想。”獨孤靖墨說完這話,大口大口的喘氣。


    獨孤寒見狀,起身把人扶著靠坐在枕頭上,沉穩的提醒:


    “八叔別著急說話,穩定穩定把藥喝了。”


    “哎,好。”


    獨孤靖墨點頭,配合的把藥,“咕咚……咕咚……”喝下,一滴都不剩……


    ……


    太醫院這邊,齊妙已經把所有需要的藥麵,都拿出來,然後用黃酒進行稀釋。


    柳巧跟廖先生都再旁看著,齊妙每入一味藥麵,都不吝嗇的告訴他們數量、用途。


    “……把這些用黃酒和了,放在膏藥上從皮膚滲入。一般不吃藥的就這麽做。像給小孩兒看病,他們不喜歡吃酷酷的藥……”


    廖先生等人聽著齊妙的話,紛紛點頭,心裏佩服。


    活著了麽大歲數,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做。


    新鮮,就是不知道效果。


    很快獨孤靖墨被獨孤寒扶著進來,那口汙血吐出來,的確舒服不少。


    齊妙見人來了,把幾貼剛剛做好的膏藥拿著,柳巧懂事兒的把燒酒也端著。


    來到獨孤靖墨跟前,示意他把衣服褪去。


    有了上次的事情,獨孤靖墨就不在含蓄了。將上衣脫下,前胸、後心、肚子、雙足底。


    所有地方都貼上之後,看著廖先生他們繼續講解。


    “……這幾個穴位是最常用的。而且從足底往裏……”


    隻要齊妙說道治病救人的事情,那都是特別有魅力。


    獨孤寒在旁看著,心裏無比自豪。


    這麽好的媳婦兒是他的,屬於他一個人的。


    “八叔,四到五個時辰之後您就摘。這幾天都貼著吧,我給您調養調養身體。”


    “行,那八叔上午過來,就在太醫院?”


    “嗯,就在這兒。”齊妙點頭。


    正說著,姚嬤嬤從外麵走進來,雙膝跪地,說:


    “太子殿下,太子妃,寧王爺,我們太後在永寧宮擺了膳,請您們過去。皇上已經到了。”


    獨孤靖墨剛剛突然,實在不想過去吃飯。可礙於太後讓的,他不能駁了人家的麵子,隻得起身。


    齊妙心細如絲,看出他的不想去,琢磨了一下,道:


    “八叔,您在我這躺會兒吧。皇祖母那邊的膳食,您什麽時候都能吃。現在虛弱,在這歇歇,我讓人把飯給您端這來。”


    “可是……”獨孤靖墨有些遲疑。


    齊妙衝著他搖搖頭,輕笑一下,說:


    “放心吧八叔,皇祖母那邊的解釋有我跟文彧呢。”


    “哦,也好。”


    齊妙見他答應,扭頭看著廖先生跟柳巧,說:


    “找人把王爺抬去觀察室,然後吩咐廚房做些清淡的送來。”


    “好。”


    二人應下,柳巧先出去了。很快,來了幾個太醫院年輕的郎中,大家進來之後把人架在身上抬去了觀察室。


    觀察室,就是有五張單人床的屋子。


    清一色的白,給人一種幹淨、透亮的感覺。


    炭爐已經點燃,齊妙怕他冷,又給拿了一床被子蓋上,隨後瞅著他,說:


    “八叔,您睡會兒,晚點我再過來。”


    “不用不用,我睡醒了自己回府,沒事兒的。”


    齊妙笑著點頭,被獨孤寒擁著離開。


    夫妻倆跟著姚嬤嬤朝永寧宮走,重重歎口氣,說:


    “文彧,其實八叔的身體,真的不適合在北方。”


    “我知道。”獨孤寒緊摟她一下,隨後輕聲又說,“姚嬤嬤在呢,別說這事兒。”


    齊妙明白他的意思,打了個哈欠說:


    “我累了,你背著?”


    “好。”


    獨孤寒說完,來到她跟前蹲下身子,自然的把齊妙背起。


    如此舉動,差點沒讓姚嬤嬤尖叫。到嘴邊的話,被獨孤寒一記“冷眼殺”給瞪回去,隻能裝作沒看見,繼續往前走……


    ……


    果不其然,兩天之後京城下雪。


    太後當時看到下雪,都傻了。沒想到人的身體,居然還能感應到天氣的變化。站在門口,輕聲呢喃的說:


    “姚佳,你覺不覺得太子妃的醫術,挺玄的?”


    “……有點兒。”姚嬤嬤點點頭,輕聲地回應。


    雪下的很大,一連下了三天。京城上下到處都是白皚皚的,齊妙急的不行。


    這麽大的雪,那筆訂金也趕巧往京城送,說不擔心都是騙人的。


    雖然這個事情是秘密進行,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難保不被“有心人”惦記。


    再加上田台縣那邊馮家的事兒,積壓太多,頭發又是一把一把的掉。


    黑晴給她梳頭,見到掉落的頭發,著急的看著齊妙,說:


    “家主,您看這……”


    齊妙瞅著頭發,不在意的搖搖頭,說:


    “沒事兒,就是想事情多了,過度疲勞。一會兒你跟我走,我給你拿些藥,跟雞燉了我喝湯。”


    “是。”


    黑晴比誰都擔心,真要是頭發都掉沒了,那可怎麽辦。


    梳洗完事兒,齊妙去太醫院準備膏藥。如今下了雪,獨孤靖墨應該能舒服很多了。


    所有東西都準備好,寧王身邊的隨從過來,單膝跪地,說:


    “啟稟太子妃,我們王爺說身體大好,不用過來了。”


    齊妙聞言蹙眉,看著已經準備好的東西,輕歎口氣道:


    “頭前帶路,我去你們府。”


    人都是這樣,病了著急吃藥。剛見好,就不堅持。


    反反複複,留下病根,年輕的時候還沒啥。可到了歲數,什麽都會找過來,根本不給你麵子。


    黑晴拿著藥材回東宮,白晶、白淼已經收拾完了寢殿。


    小廚房內,黑晴自己忙活,黑炎從外麵走進來,輕拍她的肩頭,問:


    “丫頭,黑冰呢?”


    黑晴正琢磨齊妙掉頭發的事情,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隨後搖搖頭,道:


    “沒回來。跟家主去寧王府了。”


    “哦。”黑炎有些落寞,看著她手裏清洗的藥材又問,“誰病了?黑冰嗎?”


    黑晴搖頭,把洗好的藥材放入砂鍋,瞅著黑炎繼續又道:


    “黑炎師兄,你怎麽總問黑冰呢?她沒事兒,就是有事兒,黑風大哥也能照顧。”


    “黑風?!什麽意思?”


    “……”


    黑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黑炎,詫異的道:


    “師兄不知道嗎?黑風大哥跟黑冰姐在一起了啊。”


    “在一起?什麽時候?”黑炎仍舊怪叫。


    那個樣子,好似要吃人!


    黑晴撇嘴,把幹淨的雞塞進砂鍋內,咽了下口水看著他,說:


    “很早之前的事兒了。家主沒成親之前,他們就在一起了。這事兒家主知道,還說等他們相處夠了,就給他們辦親事呢。”


    “啊,是嗎,我都不知道。”黑炎說完聳肩,從懷裏掏出一個盒子,放在桌上又說,“這是黑冰早前讓我給她找的,你記得給她。”


    “行。”黑晴點頭,等人走後把盒子打開,裏麵試一把匕首。


    黑炎有兩大愛好,一個是武學,一個是做匕首。


    他做的匕首不能稱之為寶物,但的確很受用。


    放好佐料、添上水,點上火,慢慢熬煮。


    順手拿起匕首,輕重適度,很舒服。


    掂了掂,滿意的點點頭,在手裏把玩了一圈又放了回去。


    如果她的功夫還在,肯定也會讓黑炎師兄幫著做一個。


    不過現在……


    算了,蒲扇是她最好的武器。


    自嘲的笑著搖頭,隨後繼續扇火。


    等砂鍋冒氣,用抹布將四周捂住,然後繼續扇火。


    白晶從外麵走進來,輕聲的說:


    “黑晴姐,內務府總管風公公來了,要跟太子妃匯報一下過年的用度。”


    黑晴聞言起身,看著她身後跟過來的風公公,笑著道:


    “勞公公跑這一趟,太子妃不在東宮,去了寧王府。等娘娘回來,我會跟他說的。”


    風公公聽了點頭,拱手一下,吊著嗓子,說:


    “那就有勞黑晴姑娘了。咱家還有事兒,就先回去忙了。您可務必要替咱家說一句啊。”


    “公公放心,等娘娘回來,我一定告知。”


    “哎,好。那咱家就先走了。”


    黑晴看著白晶,使了個眼色。後者秒懂的走過去,客氣的說:


    “風公公,我送你出去。”


    黑晴見人走了,繼續忙著熬雞湯,一刻不離。


    給家主入口的東西,絲毫不能馬虎大意。一旦有錯,她可就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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