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第二次說這事兒,孔氏跟牛夫人都徹底傻眼。


    第一次是猜測,那麽第二次就是……


    偏偏他們當時就是那麽想的。


    齊妙看著兩個麵色慘白的女人,冷魅的笑了一下,道:


    “果然,果然你們在打我哥的主意。我就說嘛,早課結束的事情,為什麽偏偏午飯後才來找人。很體貼啊,掐準我哥這個時候休息,回家呆著,是嗎?”


    “可惜你們忘了,雖然我爹娘走了我哥當家,可我這個二姐也不是吃幹飯的。這樣的事情,我哥自然不會出麵,一個大男人跟女人在一起攪合,算什麽事兒?”


    言外之意,你們不嫌丟人,她哥哥嫌丟人!


    轉頭看著主位上的容氏,冷笑一下,說:


    “您們家的姑娘,得抓緊時間管教了。總這麽被人家當槍使,可不是什麽好事兒。”


    容氏臉熱的不行,隨後起身,衝齊妙行禮,道:


    “讓郡主看了笑話,實在是小婦人疏於管教。典優自從祖母創辦,一直都以風氣、做人為標準,為口碑。是小婦人讓典優蒙了羞。”


    齊妙看著她誠懇的樣子聳肩,沒有再落井下石。


    心裏倒是開始琢磨,琢磨這件事兒該如何來處理。如果可以,她想真把事情鬧大,省的不知情的人跟著胡說歹說。


    可一旦鬧大,對幾家又不好,尤其是這其中還有高家。


    不看僧麵看佛麵,高威林跟她的關係不一般,她總不能一點麵子都不給。


    就在為難時,容氏走過來,輕輕拽她衣袖,道:


    “郡主,可否能借一步說話?”


    齊妙看著容氏,想了一下點點頭,跟著去了後堂。


    孔氏自然的邁步跟著,但卻被容氏一記寒冷的眼神殺,釘在了原地。


    眼瞅著他們倆去到後堂,無措的看著牛夫人……


    ……


    後堂內,容氏側身行禮,直截了當的說:


    “郡主,小婦人不跟您客氣,直接說小婦人現在的想法。”


    “容先生請講。”齊妙頷首,示意她不用客氣。


    容氏轉身,看著後堂的們,輕聲說道:


    “今日之事,郡主及梁小姐受了委屈,小婦人心裏清楚。但茲事體大,咱們不可深究,畢竟牽扯的麵兒太廣。不說容家、曹家,就是高家,也得顧忌一下”


    “畢竟高家現在的當家,是高威林高公子。他正忙著南越藥材的事情,若是此刻出現這樣口舌之事,會影響他的心情。”


    “小婦人是這麽想的,四個孩子全部勸退,從典優勸退,已經算是名聲毀盡。其餘的事情……咱們作罷,您看行嗎?”


    容氏著重說了高家,顯然是做過功課,知道她跟高威林關係不錯。


    可什麽時候做的功課呢?!


    齊妙瞅著眼前胸有成竹的容氏,突然有些感慨,感慨眼前的女不一般。


    雖然打理典優,可卻把京城所有人家的人脈,捏的透徹,提前做了功課,不管用上、用不上。


    就這有備無患的態度,她自愧不如。


    高威林?


    的確,不管什麽原因,她都得到此為止,不能再繼續追究。


    可是這心裏……


    想到這兒,看著容氏,鄭重的道:


    “行。容院長提的建議本郡主應了。但有一點本郡主要提。”


    容氏聽她這麽說,長舒口氣。忙再次行禮,說:


    “郡主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小婦人一定在能力範圍之內,滿足您的所有要求。”


    態度誠懇,齊妙心裏倒也舒坦。伸手把人扶起,看著她道:


    “不是什麽大事兒,就是這三家的當家人必須到場,而且要把今日發生的事情的經過,必須跟他們說清楚。”


    “不管他們如何強調,‘勸退’不能改變。如果她們四個不是勸退,而是自己退學,那對不起,這事兒沒完!”


    齊妙強硬的態度,讓容氏明白的點點頭。再次側身行禮,說:


    “是。郡主放心,小婦人一定全力以赴。這就讓人把三家的當家主母找來,不管有多大的壓力,都不如郡主今日受的委屈來的嚴重。”


    齊妙聽著她這番話,真真兒體會到了那句農家常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不吃飯,能把人送出二裏地。


    這嘴甜的,真是讓她措手不及。


    重重歎口氣,看著她道:


    “咱們回去吧,估計那三個丫頭也到了,該如何做我看您的。”


    “是。”容氏恭順的應著,卑躬屈膝的走在前麵,道,“郡主,請。”


    齊妙沒有客氣,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麵,容氏滿腹苦水,但也一點法子都沒有。


    說到底她是典優的院長,在京城上下也算有些威望。即便那些做官的男人,都要給她幾分薄麵。


    可是今日……


    她卻在比自己女兒年紀還小的丫頭麵前,這般低聲下氣,想想都覺得憋屈!


    來到前廳,容羽、曹文、高翠三個姑娘都到了。三個人都跪在蒲團上,顯然已經知道自己闖了禍。


    齊妙特意打量了一下,長得一般、但是會打扮,所以看著不一樣。


    重新坐回原來的位置,齊妙一言不發。


    容氏也沒有客氣,看著孔氏,吩咐著道:


    “你去讓人上這三個孩子的家裏,把當家主母請來。就說孩子在典優犯了些錯誤,讓她們過來。不來的,後果自負。”


    轟——


    孔氏沒想到容氏回來就變成了這樣,轉頭看著表姐,牛夫人急忙走上前,抱拳行禮,道:


    “容院長,這事兒我可以道歉,是我家小女的問題,一定不要……”


    “牛夫人不用說了。”


    容氏打斷她的話,放下茶杯,氣定神閑的說:


    “您家的姑娘還有這三位,都要麵臨被勸退的結果。等那三家到了以後,在為自己辯解也不遲。”


    轟轟——


    牛夫人身子踉蹌,牛巧蓮等四個人頓時都傻了眼。高翠轉頭,看著牛巧蓮咽了下口水,道:


    “你不是說出了事兒你擔著嗎?為什麽會牽連到我們,啊!”


    到底是十四、五的姑娘,遇到這樣大的事情,一個兩個都會晃神。


    更何況京城內宅的女兒家,那都是要擔負聯姻的職責。


    一旦失去了這份“榮耀”,嫁的人可就……


    被典優勸退,那就意味著名聲受損,到時候會有什麽樣的後果,腳指頭都能想得到。


    容氏瞅著四個孩子互相攀咬,衝孔氏揮了揮手,讓她趕緊去把人請來。


    梁桂蘭雖然狼狽,可這會兒倒也得意的看戲。


    當初她們說的難聽、下狠手,如今可算是遭了報應。


    邪魅的上揚嘴角,眼神迸出的寒光,倒是讓齊妙微微蹙眉。


    很難想象她印象裏的梁桂蘭,居然會有這樣的一麵。


    典優?


    看起來她也不該來典優,這地方還是不要來得好啊!


    一刻鍾後,高家、曹家還有容家都來了人。高家來的是高威林的嫂子,高母已經退居二線多年,不管這些事情。


    那高翠跟高威林是同輩,是高家最小的嫡女,寄予厚望。


    容氏見人到齊了,便開始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出來。


    都不用再問,就剛剛四個孩子攀咬的過程,就已然得知了所有。


    牛夫人此刻已經麵如死灰,心知“勸退”一事不可能更改,即便曹夫人在這,也是枉然。


    果然,容氏的話落,曹家、高家還有容家都紛紛求饒。


    三個女人很聰明,沒有一個人去衝容氏對話,而是瞅著齊妙。


    隻可惜齊妙壓根不予理會,就要那麽低頭喝茶,一句話都沒有。


    容夫人是容氏的親嫂子,不停地給容氏遞眼神,讓她幫忙說點好話。


    可是眼神遞了好些,容氏就跟沒看到一般,瞅著幾個人沉穩的說:


    “勸退一事不可更改。進入典優的第一天,規矩就掛在牆上,每天早課典優的學生都要抄寫一遍。”


    “就這麽做,還有人胡說歹說。今日勸退你們覺得懲罰過重,可有他們說的那些話,那一句不是以下犯上?”


    “太子殿下動用國庫下聘,她們看到了嗎?怎麽就說出來的這些話,哪兒聽到的,啊?!”


    最後一聲“啊”,突然拔高聲調,讓其他幾人全都渾身哆嗦。


    的確,閨閣中的女孩兒,怎麽也不會知道這樣的事情。


    可偏偏他們知道了,除了家裏人說,還能有誰?若是借口為在外麵聽到的,那便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念完書就回家,怎麽可能有機會聽到?!


    高家第一個轉過彎來,況且那是小姑子,又不是自己的親閨女,所以她對小姑子“勸退”,並沒什麽太大的阻攔。


    見事情無力轉圜,側身行禮一下,說:


    “容先生用心良苦,是我們高家管教不嚴。隻是敢問先生,能不能不要勸退,我們自己走,可以嗎?”


    高家表了態,曹家、容家也都紛紛點頭,說著要自己走。


    齊妙冷笑,放下茶杯走到梁桂蘭跟前,把人扶起來之後,道:


    “自己走?本郡主饒過了你們四家,家族聲譽跟女子名聲,哪個重要用我說嗎?四打一,您們四家的家教,可真好啊!”


    轟——


    梁桂蘭一直都沒有梳洗,這會兒青腫更加厲害,再加上衣衫不整,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高家見狀,忙側身行禮,一臉愧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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