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有這麽多女人,難保有些士兵,不會起了歪心思。”


    齊妙聽到這話蹙眉,不明白的看著他,問:


    “那我們現在不也在軍營嗎?不也沒事兒嗎?”


    “那不一樣。”獨孤寒搖頭,輕歎口氣看著她,解釋著,“如今這西南軍營可是太子、侯爺、都在場。你能保證日後別的軍營,我跟侯爺都過去嗎?”


    “總不能就是因為你在,所以我們才安全啊。更何況……平日裏不打仗的軍營,我也不會把她們派過來。這麽多人過來吃幹飯,也額沒必要啊!”


    “我的意思就是……”齊妙侃侃而談,把她在現代上學時實習的經曆,簡單說了一下。


    曾經,她也支援過災區。


    雖然這麽說有些牽強,不過災區跟戰場應該差不多。平日裏肯定不能總有戰亂,一旦有了,這些訓練過的軍妓派過來,處理輕傷、打下手,完全綽綽有餘。


    更何況,由她們帶物資,就不會給某些人機會,發國難財了。


    齊妙說了很長時間,而且一句話翻來覆去換了好幾個角度重複,就怕獨孤寒聽不懂,再誤會了她的用意。


    待她把所有的都說清楚之後,獨孤寒看著她,輕笑著搖搖頭,道:


    “你把我當恒哥兒了?一句話說了好幾遍,怕我聽不懂?”


    “嘿嘿……”齊妙訕笑,但也不敢作死的承認。摟著他脖子,主動示弱的問,“怎麽樣,你覺得我這個想法如何?若是哪裏不好就說,我們一起修改。”


    獨孤寒凝著她沒有立刻回答,帳篷內也安靜了許多。


    良久,獨孤寒起身,把她安置在床上,道:


    “不早了,我像回去了,你也趕緊回去休息,這帳篷是徐軍醫的,別鳩占鵲巢。”


    扔下這話之後,直接離開,沒有多做逗留。


    齊妙瞅著他離開的背影,木訥了好一會兒,等她還想追問的時候,人已經走了。


    搞什麽啊!


    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


    獨孤寒出了帳篷,何殤不知道打哪兒又冒了出來,一臉得意的看著他,說:


    “殿下,你這妞兒不錯啊!想法新穎,剛剛那席話也別致。就是萬一戶部、兵部的人聽了,八成要……”


    獨孤寒瞅著偷聽好一會兒的何殤,清冷的道:


    “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本宮說,不然……本宮扒了你的皮。”


    “嘶——”


    何殤倒抽了口涼氣,一臉哀怨的看著獨孤寒,故作淒慘的樣子,說:


    “殿下,您怎麽能這麽對我,我也是……”


    “你不是齊妙,本宮不會對你舍不得!”


    “……”


    何殤撇嘴,心裏受傷的看著他,說:


    “行行行,你厲害,你牛,你最棒,你……”


    話沒等說完,何殤趕緊往後蹦了一大步,拉開二人的距離。


    瞅著獨孤寒冰冷的麵色,也收起插科打諢的狀態,說:


    “剛剛得到線報,你未來丈人跟牛敬易杠上了。”


    牛敬易,戶部二把手,官居四品。掌管京城所有官兵的著裝、口糧。


    何殤見他沒什麽反應,繼續又說著:


    “梁伯父說巡防營的春裝布料太好,吃的不行,牛敬易說全都按照標準,所以兩個人在戶部吵吵起來了、”


    “沒有鬧到禦前,不用跟本宮說。”


    獨孤寒說完,大踏步離開。那瀟灑的樣子,真是讓何殤怒火中燒。


    他要說的不是這個好不?他想問他哥咋地了。


    可是……


    這家夥居然不給她機會!


    衝著他的背影,一頓神比劃——


    “你幹嘛呢!”


    齊妙的聲音傳來,讓何殤忙不迭的收手,扭頭看著她,撇嘴一下,道:


    “我能幹啥,打你家男人唄。’


    “真出息!”齊妙好笑的撇嘴,走到他跟前聳肩,說,“有能耐去跟前打,使勁兒揍。”


    何殤瞅著添油加醋的齊妙,狠狠剜了一眼,道:


    “你怎麽不去?”


    “我又不想打他!”


    何殤被懟的有些無語,長舒口氣瞅著她,想了一下,問:


    “丫頭,我問你個事兒唄。”


    “什麽啊?”


    何殤看了下周圍,伸手拉著她去到一處僻靜的角落,隨後輕聲地說:


    “你知道我跟我哥身份互換的事兒。那我問你,前段時間我哥來,後來發生啥了?”


    “什麽啊?”齊妙仍舊不解,不是很懂何殤要說的意思。


    小夥子無語,都有點要抓狂了。看著她咂舌一下,道:


    “這次都說好了,我在京城守著你爹娘,他來西南邊境這邊配合出兵。可剛道當天就讓人給我送信兒,讓我過來。我覺得,這事兒蹊蹺。”


    齊妙聽了仔細琢磨,好一會兒才看著他搖頭,說:


    “這個真不知道。當時他帶來了藥,專門對付日照瘴氣的。很有用,也很及時。可後來你就來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何殤知道齊妙沒有騙他,因為根本沒必要。


    瞅著她疑惑的樣子,他也重重歎口氣,咂舌著說: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呢?”


    “真不清楚。”


    “喲,齊軍醫,何公子,您們還沒休息啊。”巡邏的哨兵往這邊走,見到他們二人保持距離的說話,忙打招呼。


    齊妙禮貌的衝他們點點頭,說:


    “馬上了,你們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晚上吃肉吃得多,溜達溜達權當消食了。”哨兵說完,繼續往前巡視。


    何殤實在琢磨不明白,瞅著齊妙撇嘴一下,道:


    “算了,既然你不知道我也不問了,我先回了,你也早點兒歇著。最後一仗不容易,可得把東西啥的備足了。”


    “知道了。”齊妙應下,邁步離開。


    何殤沒有走,就那麽站著看著星空,好半晌都沒有動……


    ……


    京城


    曹氏照例在屋內坐著繡花,等著梁安回來。


    自打年後進宮謝了皇恩,梁安就接替了巡防營總兵一職,還要監管皇宮禦林軍。


    看著官職好像很多,其實也不是什麽大官,更不是什麽朝中大元。


    每天隻要維護京城治安,皇宮安全即可。


    巳時正到衙門,申時末回家,雷打不動。


    但是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每天都回來的超晚,曹氏作為妻子,自然要留門等候。


    偌大的宅子管理起來不輕快,偶爾還要出去應酬,其實曹氏也挺累。


    過慣了農家日子,冷不防這般,真的是……


    “砰——”


    屋門開了,曹氏驚得直接紮了手,瞅著門口站著的兩個人,忙起身過來,道:


    “安哥,安哥你怎麽了?何穀主,老爺這是怎麽了?”


    曹氏眼裏的何殤,真實身份是何殊。看著她著急的樣子,小心的把人扶進屋,說:


    “伯母放心,伯父沒事兒。被人下了藥,睡一覺就沒事兒了。”


    下藥?!


    曹氏有些驚訝。


    不過還是穩定心神,看著何殊點頭一下,說:


    “多謝何穀主了。這麽晚,還讓您費心。”


    何殊搖頭,幫著把梁安放在床上之後看著曹氏,說:


    “伯母,若是方便……可否給晚輩一個客房。明兒一早,伯父醒來,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他說。”


    “好好,沒問題,沒問題。”曹氏說完趕緊出去讓楚婆子張羅客房。


    何殊等曹氏走開,忙從袖子裏掏出瓷瓶,倒出一粒丸藥喂給梁安。


    剛才情況緊急,隻能先把人帶出來,並沒有喂解藥。


    媚骨,邪毒之一,一個時辰內不吃解藥,終身情xx欲抑製不住,傷己傷人。


    單手發力,附在他的的胸口處,催促解藥的藥效。


    一刻鍾後收手,曹氏也從外麵走進來,看著何殊側身行禮一下,說:


    “何穀主,客房已經備好了,我送您過去。”


    “好,有勞伯母,請。”何殊抱拳一下,直接朝門口走去。


    曹氏回了句“應該的”,便帶著他去了客房。


    就在景珍閣這邊,不遠。


    站在門口,曹氏再次行禮,說:


    “今日多謝何穀主了。”


    “伯母,伯父已經很隱忍了。隻不過……對方太過狡詐,一切還望伯母有個警惕,時刻提醒一下伯父。”


    “放心吧何穀主,我省的。”曹氏深吸口氣,咬唇一下略有些無奈的道,“村裏人都覺得我們來京城是享福的。可隻有自己知道,這‘福氣’不好享。”


    “伯母也別太悲觀,眼瞧著西南邊境差不多了,等殿下班師回朝,一切都不一樣了。”


    曹氏聽到這話,滿臉憂愁的搖搖頭,說:


    “何穀主,外麵怎麽傳的您都聽到了。我這……也無奈啊!”


    “我明白的伯母,不過這些都隻是暫時,您隻要穩住了,其他什麽都不是問題。”


    “不早了,何穀主快歇著吧,我也得回去照顧他了。”曹氏說完,轉身離開。


    何殊聽得真切,她無奈的歎氣,正是來自最近的風言風語。


    京城就這麽大,誰沒事兒白話幾句,幾個人再添油加醋,立馬沒得也說成了有的。


    梁安很懂隱忍之道,可還是被牛敬易那家夥算計了。


    媚骨,火鳳門的東西,他怎麽會有?


    更何況……


    火鳳門都被殿下挑了,血霧宮也沒了。


    媚骨、毀顏丹應該都不存在了,怎麽京城……又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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