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趙睿福的保證,梁安等人把他們哥倆送走了。


    眼瞅著二人出村兒之後,梁安扭頭看著梁廬,重重歎口氣。


    梁廬苦笑,好在這出戲算是唱下來了。拍拍弟弟的肩頭,感慨說道:


    “如果不是你那句‘現在是軍人’,今兒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梁安明白的“嗯”了一聲,瞅著地裏的幹活的人,想了一下,說:


    “二哥,今兒咱們兩家先別幹了。孩子們回來,好好親興親興,明兒再說。”


    梁廬看著梁漢鬆,笑著伸出手臂搭在兒子的肩頭。忽然發現,已經不那麽輕鬆了。


    兒子,長大了!


    深吸一口氣,看著田裏,輕笑一下,說:


    “好,咱們今兒就歇一天。昨兒給咱爹燉了半隻雞,家裏還有半隻,中午去我那吃。”


    梁安跟自家大哥沒有客氣的,點點頭,便轉身去了地裏。


    今年的農活,他們家是雇人做的,沒有用滿月山莊。


    人情不好搭,倒不如一天給十個銅板,自己用著還仗義。


    鎮上打零工的,很願意做這事兒。一連十天坐下來,也能賺的一錢銀子,比零工靠譜一些。


    雇人幹活兒主家不跟著,肯定不放心,尤其是他們地裏都是藥苗,萬一薅錯了,那損失的可是銀子。


    大家夥人一聽今兒不做了,紛紛收拾東西回走。


    梁漢森看著地裏的幫工,放心的點點頭。


    家裏那麽多地,單靠雙親還有妹妹,肯定做不過來。


    雇人種地,看著好像奢侈,可能搶出時間,秋收也能找補回來。


    爺仨回到家之後,黑冰便抱拳回房休息。至於李紫玫,早就在齊妙的閨房,睡得昏天黑地。


    齊妙從閨房退出來,跟著梁安父子來到正房。


    放上炕桌,倒上溫水,梁漢森從懷裏把這幾個月的軍餉拿出來,就直接放在了桌上、交給父親。


    曹氏沒在家,應該是在二房那邊做飯呢。


    “爹,用我的錢給那些幫工發工錢。”


    我的錢。


    梁漢森說的很仗義,也說的很滿足。長這麽大,終於有一分銀子是屬於他自己的,而且還能拿出來貼補家用。


    那種感覺,隻有自己才能體能體會的到。


    梁安笑眯眯的看著兒子,伸手接過荷包在手裏掂了掂,點點頭,說:


    “好兒子,給爹爭氣。軍隊還好吧,吃的、用的可還行?”


    “放心吧爹,兒子很好。”梁漢森沉穩的說著。


    這一年多在軍營曆練,梁漢森已經褪去了年少稚嫩,完全成長為一個靠譜的小夥子。


    梁安欣慰,扭頭看著一旁的閨女,沉著臉,沒有吱聲。


    齊小妙秒懂,巴巴的走過去,摟著父親的脖子,說:


    “爹,我回來了。你有沒有想我啊?”


    梁安冷“哼”一聲,斜眼看著她,撇嘴道:


    “你這個丫頭,出去就不知道回來。這一走多久,你可知道你爹有多擔心你。”


    說著,伸手輕撮她的額頭,那個樣子十分寵溺。


    父親對女的感情總是不一樣的。即便齊妙不是他親生女兒,但他對她的感情仍舊勝似親生。


    他們父女之間,感情自然好得很。


    齊妙摟著梁安的脖子,來回晃悠幾下,撒嬌的說:


    “哎喲爹,我不都跟您說了嘛,去軍營當軍醫。多厲害的事兒啊,可不比我哥差,您說是不是?”


    “哼,還好意思說。”梁安撇嘴,一臉傲嬌的表情繼續道,“那三十萬聖天大軍毀於翻龍骨,你去幫什麽忙了你。”


    “嘿嘿……”


    齊妙諂笑,比劃著大拇指,一臉欽佩的表情,說:


    “爹,你好厲害啊!這都知道,佩服!”


    “臭丫頭,又揶揄你爹。”


    梁安笑著輕拍她的額頭,然後把閨女摟在懷裏,看著兒子又說:


    “既然世子爺讓你們仨去成陽王的軍隊,你是怎麽想的?”


    梁漢森聽到這話,抱拳一下,規矩的回答說:


    “爹,我是軍人,自然要服從命令。上麵如何安排,我就如何做。爭取二年當個百夫長,然後做成將軍。”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這話在梁漢森的身上,體現的是淋漓盡致。


    自打他進軍營的第一天起,心心念念的就是要當將軍,要給齊妙做後盾。


    梁安看著一臉信誓旦旦的兒子,滿意的點點頭,說:


    “百夫長、將軍都還不急。世子爺讓你去的地方不錯,你到了那好好學。傳聞成陽王手裏捏了先皇給的一支軍隊。以一敵百,戰無不勝,所向披靡。”


    “據說隻要進了那支軍隊,武功可以在三年時間就能達到七虹的‘黑’字輩,傳聞是真是假不一定,但你要好好學習,懂嗎?”


    梁漢森聽到父親這話,重重點頭。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輕聲地說:


    “放心吧爹,我不會給您臉上抹黑的。”


    自打去了南境,守夜搶著守,什麽難做做什麽。


    他就想快點拔尖兒,然後給自己謀個好前程,給家裏謀個好生活。


    如今……


    終於算是完成第一步。


    成了軍隊的在冊官兵,跟那些服兵役的就不一樣了。這往後就是他的營生,養家糊口的本領。


    “爹,咱家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我奶、我老姑、我大爺他們……所以,我想讓你們搬家去京城,我肯定在軍營好好努力,軍餉全給你們,你們……”


    梁安明白兒子的意思,隔著桌子拉他的手,又看了看閨女,道:


    “這事兒不急。你妹妹的事兒處理好了,自然就都過去了。暫時先不去,爹再多種幾年藥材,攢點銀子。”


    種中藥是個賺錢的法子,去年他們家賺的,可比以前種地要多了好幾十倍。


    雖然兒子在軍營中有軍餉,可京城那個地方,寸土寸金。


    梁安又是要強的個性,自然不會同意讓獨孤寒給操持一切。


    那樣的話,女兒會在夫家打不起腰。


    齊妙很想說她能養得起,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沒有說出來。


    梁漢森還算了解梁安,見他這般說也不著急,反握著父親的手,笑眯眯的道:


    “放心吧爹,咱們家會越來越好,我跟漢鬆哥也會爭氣的。到時候,您跟二大爺都過去,我們在京城紮根。”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他就想著有朝一日,把雙親都接去京城,他來養活。


    齊妙靠著梁安的肩頭,看著躍躍欲試的大哥,一臉恬靜。


    若真是這樣,那她可以慢慢把生意挪到京城。


    百貨、紮針,都可以挪過去。


    嗯嗯,就這麽辦!


    “妙兒,你雲叔父那邊,可有消息?”


    梁安一直惦記雲記陽,那會兒聽到些消息,可最近又沒了信兒。


    齊妙明白父親的擔心,看著他點點頭,說:


    “救出來了,現在被百裏銀塵帶走,他對雲叔父……很敬仰。”


    梁安聽到這話,放心的舒了口氣。端著茶杯喝了一口,喃喃的道:


    “救出來就好,救出來就好啊!”


    曾經生死與共的兄弟,還有這麽一個活在世上,梁安自然對他心有牽掛。


    梁漢森見說的差不多了,瞅著梁安主動要求的說:


    “爹,我回來了,怎麽都得給我爺磕頭、請安。咱們過去吧,也差不多該吃午飯了。”


    “好好好。”


    梁安一連說了三個“好”,下地穿鞋,道:


    “百善孝為先,你能做到這樣,不錯。不過你爺……糊塗了,好在啞巴了,不能說話。但做什麽行為,你……稍微忍著點。”


    齊妙聞言怔住,看著梁安納悶的問:


    “爹,我爺又咋地了?”


    “打人。”


    梁安無奈的搖搖頭,穿好鞋子之後,苦笑的道:


    “自打上次你走之後,他見誰都打。有的時候偷跑出去,逮到誰就打誰。栓子、柱子都挨打了。要不是看在我跟你二大爺的麵兒上,人早就找家來了。”


    齊妙聽了撇嘴,梁漢森聽了蹙眉。


    可到底是自己的長輩,他不能說什麽,隻是衝父親點點頭,答應著說:


    “放心吧爹,他一個老頭子再有勁兒,我稍微躲一下就好了,不會太逾越的。”


    “嗯,那就好。”


    梁安對自己的這個爹也沒辦法。莫名其妙就糊塗了,非說自己閨女是“妖怪”。


    不讓他說話,他就打人發泄,隔三差五還得給他熬藥、熬湯補身子。


    也真是難為二哥一家,還有他媳婦兒了。


    爺仨來到梁廬家,曹氏、蔣氏還有梁桂蘭正在做飯。梁桂蘭一看梁漢森,趕緊側身行禮一下,說:


    “二哥,您回來了。”


    梁桂蘭一直跟在曹氏身邊,規矩自然也學的不差。


    梁漢森看著她,輕笑一下伸手把人拽起,道:


    “蘭姐兒長得真快,個子竄了一個頭。”


    “嘿嘿……”梁桂蘭聽到他這話,高興得不行。


    齊妙站在梁漢森身邊,撇嘴、有些吃味兒。


    在軍營他們那麽久後的第一次見麵,他可沒這麽說過她,沒說她長個子了。


    梁漢森好像身後有眼睛一般,給齊妙一記“摸頭殺”,然後看著蔣氏,抱拳一下,說:


    “二大娘,漢森回來了。”


    兒子回來那麽優秀,侄子也這麽優秀,蔣氏高興的不行。忙不迭的點頭,指著西屋,說:


    “去吧,去看看你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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