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守邊境,獨孤寒應付自如;


    解決困境,獨孤寒得心應手;


    調動大軍,獨孤寒信手拈來。


    唯有眼前的這個小妮子,他是完完全全搞不定!


    好話說了三千六,可她仍舊在哭。


    整整一刻鍾過去,她還是再哭。


    最終,獨孤寒無奈,翻身把她安置在自己的身上,喃喃說道:


    “妙兒,你確定這一個晚上你就這麽哭著跟我度過嗎?我雖然明天晚上走,可下午就要回七虹處理事情。”


    終於,這話起到了效果,齊小妙止住了哭聲。


    吸了吸發紅的鼻子,鼻音濃重的看著他,說:


    “不哭了,我不哭了。”


    算來算去,他們沒多少時間相處,若是她再這麽哭下去,時間全都浪費了。


    獨孤寒瞅著她雙眼通紅的樣子,心疼的歎口氣。


    好端端的,哭什麽啊!


    終於忍耐不住,看著她問道:


    “那你跟我說說,你為什麽要哭?到底發生了什麽?”


    呃……


    齊妙無語,木訥的瞅著眼前的男人,輕舒口氣,說:


    “我哭,不是因為發生了什麽。隻是……不舍得你那麽辛苦,三天三夜連著趕路,太累了。”


    獨孤寒聽著如此理由,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話的內容善解人意,讓他一路上所有的疲憊,全都一掃而空。


    重重歎口氣,獨孤寒緊緊地摟著她,滿足的道:


    “傻丫頭,你這一生之中,隻有一次及笄。及笄對女子來說是大事兒,我是你未來夫君,自然沒有不到場的道理。”


    “在京城,如果是那種指腹為婚的家庭,女方及笄,男方要到場,不能缺席。”


    齊妙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隨後看著他,納悶的問:


    “不是說婚前不讓見麵嗎?怎麽這又……”


    “誰告訴你的?”


    獨孤寒伸手,輕刮她鼻子一下,繼續又說:


    “雖然我朝民風古板,可及笄是女子一生中的大事兒。既然已經指腹為婚,終究是人家的人,自然男方可以過來觀禮。”


    呃……


    果然跟電視裏演的不一樣!


    齊妙躺在他的懷裏,小手自然的搭在他的勁腰上,道:


    “那你也是因為這個,才回來的?”


    獨孤寒察覺這話有問題,沒有立刻回答。瞅著她,想了一下,說:


    “不全是,想你了。”


    喲喲喲,這情話說的,直叫齊妙美的心裏冒泡泡。


    嬌羞的趴在炕上,伸手輕捏他的臉頰,道:


    “油嘴滑舌。”


    手,突然被他抓住,然後帶到他的嘴邊,傳來濕熱感。


    小妮子害羞,深吸一口氣緩解一下,看著他,問:


    “南境那邊怎麽樣了?你信上一語帶過,跟我詳細說說?”


    獨孤寒搖頭,把人摟在懷裏,滿足的說道:


    “那邊我們處理的很好,你不用擔心。對了,你哥表現不錯,救人的時候果斷,給鎮南侯留了好印象,日後會有出頭的機會。”


    出頭的機會?


    齊妙輕笑著點頭,如果有他幫忙,再加上哥哥努力,自然不會需要太長時間。


    獨孤寒突然靠近她,盯盯的瞅著她,沙啞的道:


    “你是不是該謝謝我,嗯?”


    謝?


    齊妙明白他的意有所指,轉悠了下眼珠計上心頭。乖順的點點頭,輕柔的“嗯”了一聲,然後沒有動。


    獨孤寒滿足的躺著,優哉遊哉的說:


    “那過來吧,表達你誠摯的謝意。”


    齊妙起身,跪坐在炕上,瞅著他眨巴著眼睛,道:


    “你……確定哦!”


    獨孤寒扭頭看她,故作嚴肅的說:


    “怎麽,你想反悔?”


    “沒有沒有。”


    齊妙忙不迭的搖頭,隨後靠近他,慢慢俯身壓著他,主動送上朱唇。


    佳人兒主動,世子爺自然歡喜的不行。


    可好景不長,他突然發現……


    扣出她的手腕兒,奈何小妮子是鐵了心的要折磨他。


    那一下一下的撩撥,直讓他丟盔卸甲,最後無奈,趕緊翻身把人壓在身下,喘著粗氣警告的說:


    “小丫頭,你要是不想現在就被本世子要了,最好消停一些。”


    齊妙無辜的抿唇,心知他不會做出過分的事情,故意裝傻充愣的說:


    “什麽要了?要了什麽?”


    “你說呢?!”


    聲音清冷,隱忍發作。


    齊妙肝兒都顫了,可還是要硬撐著裝作不知情。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道:


    “不是你要讓我表達謝意嘛,這樣還不夠?”


    不夠?


    太夠了好不好!


    獨孤寒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他讓她表達謝意,可這丫頭偏偏……


    看得見、吃不著,真是太窩火了。


    “噗嗤——”


    齊妙看著一臉苦逼的獨孤寒,終於忍俊不禁,笑出了聲。


    這一笑,頓時讓人家知道,她是故意的。


    接下來的懲罰,可想而知——


    “哈哈……哎喲……不要了,不要了,我錯了……哈哈哈……我錯了還不行……哈哈哈……”


    齊妙左躲右閃,奈何那雙手就在她身上各處哈癢。


    細癢的感覺,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


    “哈哈……不要了,我錯了……”


    求饒聲不斷,可惜獨孤寒沒有收手的意思。


    今日若是不震夫綱,他日這丫頭還不知道能怎麽放肆。


    二人在屋內打鬧,終於隔壁的梁安待不住了,從屋裏出來,站在院子裏——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連幾聲故意的咳嗽,獨孤寒收了手。


    齊妙看著他蹙眉的樣子,又想笑。可這次學乖了,用手捂著嘴,沒有出聲。


    “妙兒,差不多行了,你哥那屋的火已經燒上了。”


    梁安說完這句話,折返回正房。


    什麽意思可想而知,不過……


    鐵定沒有效果。


    獨孤寒猶如在自己屋子一般,將被子展開、蓋在兩個人的身上。


    靠著枕頭半躺,摟著她,欲求不滿的道:


    “下次別那樣做了。若是我把持不住真要了你,那就是對你的不尊重了。”


    齊妙聽到這話,心中暖和。靠在他的懷裏,乖順的點點頭,沒有吱聲。


    兩個人消停了好一會兒,齊小妙終於想起了正事兒。仰頭看著他,輕聲的問道:


    “文彧,昨天白晶來我問了些情況。她說你把藥膏賣給了鄰近幾國,你是怎麽想的?。”


    這事兒是大事兒,一定要弄清楚他到底想做什麽,然後才能再做定奪。


    獨孤寒看著她認真的樣子,輕捏她的臉頰,說:


    “放心,我心裏有數。給的都是一些平常東西。像粘合膏、散熱膏這類的,價格很高,給的也不多,不會有問題。”


    “可是……”齊妙仍舊不放心,咬著唇,輕歎口氣說,“一旦給了,難保他們不研究啊。”


    “研究有什麽用呢?那些東西若是不手把手、言傳身教,你覺得可能做到嗎?”獨孤寒自信的說著。“況且,我沒告訴他們具體如何用,做什麽用。”


    以前,齊妙沒做的時候,這東西見都沒見過,更別說有什麽功效、做什麽用的。


    那次高威林受傷,腹部那麽長的傷口,敷用粘合膏也不是信手拈來,自然也就不用太過擔心


    不過齊妙沒有他那麽樂觀,雖然銀子很重要,可是萬一被他們……


    “妙兒,我心中的想法就是……日後東陵王朝最強。而作坊出的藥膏、藥麵那種快速療傷、治病的東西,就是我們最強的資本。”


    “而你……就是這最強資本的核心,我要讓你……”


    齊妙聽著他說的那席話,心裏一陣一陣的震撼。


    老天,沒想到他竟然會想到那麽多,那麽多的套路。


    一環套一環,逼著鄰國不得不俯首稱臣。


    雖然做法冒險,可卻……


    木訥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說:


    “你想做什麽就做,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獨孤寒上揚嘴角,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呢喃道:


    “真乖。”


    每個男人都有野心,他身體流淌著獨孤血脈,自然比常人的野心更多一份責任。


    那便是——


    心係百姓,胸懷家國。


    如今朝堂內亂,太子暴虐,皇上妒賢。


    他要做的太多,可首當其衝的,就是要給齊家、李家平反。


    不然……


    對不起兄弟,對不起相信他的那些人,更對不起他的女人。


    齊妙覺得話題有些沉重,伸手摸了摸他剛毅的下巴,轉移話題的道:


    “對了,那血影你打算怎麽處理她?我很疑惑,她是怎麽逃出來的?又或者說……她就沒被抓進去?”


    “嗯。”獨孤寒清冷的應了下,隨後微眯著眼睛,一臉惱火。


    “盧雲雙假扮了她的樣子,花媽媽假扮了盧雲雙。被抬出去的花媽媽……則是個贗品。精細的想法,精準的算計,肯定有人在內部幫忙。”


    “你是說……有內奸?”


    “不是。是暗處還有人。”獨孤寒說完,重重歎口氣,看著搖曳的蠟燭,繼續又說,“我現在懷疑,幫血影逃脫的人,有可能就是滅王家的那夥人。”


    轟——


    這話讓齊妙微微蹙眉。


    如果真如他所說,那這血影的行蹤,還不好追了呢。


    額頭一熱,齊妙眨巴著眼睛看他,不明所以。


    “你在這邊要乖一些,不要亂走。我怕血影會對你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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