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梁安跟曹氏就走了。家裏的肉不多,趕巧今兒是集,夫妻倆去逛集市、采買點東西。


    順道把家裏這幾日的雞蛋,拿去鎮上換錢。


    撂鍋底兒那會兒,基本上都送雞蛋,家裏根本吃不過來。把新下的拿到集市上去賣,這也防止有壞的賣給人家。


    鎮上的大集,李紫玫早就逛膩了,所以直接選擇不去,跟齊妙在家摘蘑菇。


    這活兒在府裏,根本想都不要想,壓根她都碰不到。


    學著齊妙的動作,把鬆針摘淨,然後將蘑菇放進盆裏。


    看著不大的小鬆蘑,李紫玫突然有種滿足感。


    這是經過她手采的、摘得,真好!


    輕舒口氣,看著齊妙笑眯眯的說:


    “妙兒,這東西隻有鬆樹下麵長嗎?我看樹上也結鬆塔了,啥時候能摘。”


    齊妙聽了怔了一下,隨後把手裏的蘑菇放進盆裏,瞅著她笑著說:


    “鬆蘑嘛,肯定跟鬆樹有關。一般有鬆樹的地方,都會有它。至於你說的鬆塔,那個咱們可去不了,你也別惦記了。”


    “為什麽?”李紫玫追問,不明白為什麽他們去不了。


    齊妙聳肩,拿起一朵小蘑菇,看著她挑眉道:


    “鬆樹多高你忘了。後山的鬆樹那都是成年的樹木了,你認為你能爬上去嗎?就算你能爬上去,你敢下來嗎?”


    “我……”


    李梅琢磨了一下,老實的搖搖頭。


    的確,這是個問題。


    那些鬆樹仰頭都看不到頂,她爬牆都費勁,別說爬樹了。


    齊妙抿唇輕笑,起身把摘淨的蘑菇拿去廚房。


    采了不少,足足摘了一盆,用水焯過炒著吃,很鮮、很嫩、很滑。


    李紫玫過來幫著燒火,齊妙看著她有些像樣兒的動作,抿唇輕笑著說:


    “這知道的你是來我們家小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來我們家幹活呢!”


    麵對她的打趣,李紫玫根本不在意,擺擺手,往灶膛內添柴道:


    “說實話,我挺喜歡你們家的,每天都能過這麽充實。我在家裏,每天除了晨昏定省,再就是做女紅。出門上街的次數都屈指可數,還得跟其他姨娘鬥智鬥勇。”


    齊妙聽她的形容,故意去借的說:


    “那也挺好啊,鬥智鬥勇。”


    李紫玫聽到這話,咂舌一下,道:


    “你別欠揍啊!小心我抽你。”


    “嗬嗬……”齊妙輕笑,不再氣她。


    火剛剛燒上,梁漢柏就到了。


    來到廚房,跟他們倆打招呼,齊妙正往鍋裏下蘑菇。見到他來,頓時嘴角上揚。


    “二姐,紫兒姐姐好。”


    李紫玫看著梁漢柏規矩的樣子,笑眯眯的道:


    “來認字?”


    “嗯!”


    齊妙伸手,拍了拍李紫玫,笑嗬嗬地說:


    “你去,教我弟弟認字。我得把這蘑菇焯出來。”


    別看李紫玫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不過這讀書識字學的不精,也就是個皮毛。但是,教梁漢柏還是綽綽有餘。


    能當夫子,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兒。


    笑眯眯看著齊妙,挑眉一下起身,說:


    “走吧小弟弟,今兒我教你。”


    說著,指了指屋子,把人帶了過去。


    齊妙見他們走了,長長舒了口氣,繼續焯蘑菇。


    蘑菇過熱水,然後用涼水鎮著。


    把早上吊在井裏的那幾個瓜拿出來,用刀將瓜皮削掉,切成小塊放在盤子裏。


    不得不說,老祖宗們的智慧還挺牛皮的。


    把瓜吊在井裏,什麽原理不清楚,反正吃的時候兩塊,口感不錯。


    一共切了兩盤,先給李紫玫那邊送去一盤,囑咐他們好好學之後,又拿起另外一盤,美滋滋的去找獨孤寒。


    誰也想不到僅僅半年的時間,他們之間的關係,就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


    對於齊妙來說,獨孤寒是她的初戀,是她兩世為人唯一喜歡上的男人。


    雖然霸道,強勢,偶爾還有點兒耍賴皮,但對她來說都是難得,她喜歡的。


    推門進屋,獨孤寒正在炕桌上整理東西。


    齊妙納悶的走過去,邊走邊問:


    “弄什麽呢?”


    走到跟前,把盤子放在桌上,突然看清了炕桌上放著的東西。


    居然是兩本字帖,還有一套新的筆墨紙硯。


    側身坐在他的身邊,主動環住他的胳膊,問:


    “你什麽時候弄來的?昨天晚上嗎?”


    邊說邊捏起一塊瓜,送進他的嘴裏。


    獨孤寒咀嚼、咽下,涼涼的,非常甜,口感不錯。


    看著她挑眉說道:


    “昨天我來是什麽樣,你不知道?”


    意有所指,不懷好意。


    齊妙好笑的輕捶他一記,歪頭看向別處,說:


    “我哪兒知道,別問的好像咱倆有啥事兒似的。”


    喲喲喲,傲嬌上了!


    獨孤寒也不拆穿她,反手抽出胳膊,把人摟在懷裏。


    另外一隻手捏起一塊瓜喂給她,又道:


    “小舅子喜歡念書識字,做姐夫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剛才讓黑子出去買的,一會兒等伯父、伯母回來,讓他們給。”


    什麽由頭,誰給,他都想好了。不得不說這家夥,想的十分周到。


    兩本字帖,上麵都是些常用的字,而且紙張非常好,一看就不是便宜貨。


    當然,對他們來說這錢九牛一毛,不值得一提。


    齊妙白弄了幾下字帖,好著他,笑眯眯的說:


    “那我就替我弟弟謝謝你了。”


    自動忽略“小舅子”、“姐夫”等曖昧的詞語。


    可惜——


    “你還沒回答我呢,我說的是不是真的?”獨孤寒突然往前湊了湊,二人的距離僅有五厘米左右。


    隨便一方噘嘴,都能親得到。


    齊妙瞅著他認真的樣子,故意納悶的問道:


    “什麽真的假的?”


    “別裝傻,我說的什麽你懂。‘小舅子’、‘姐夫’。”伏在她耳畔,輕聲呢喃著。


    齊妙下意識的身子發麻,渾身都是雞皮疙瘩。美滋滋的偏頭、側臉,然後在他腮邊淺啄一下,說:


    “看不出來,堂堂成陽王世子,居然也跟小村姑玩起了文字有戲?”


    獨孤寒看著她臭屁的樣子,伸手輕拍一記,道:


    “沒法子啊,誰讓這世子爺沒有出息,單單喜歡上了一個小村姑。”


    靠!


    齊妙想爆粗,可隨後想到他曾經的懲罰,不禁又把話咽了回去。


    捏起一塊瓜吃進嘴裏,不再理他。


    越來越能口上占便宜了。她突然有種錯覺,若是在這麽下去,估計她得先破戒,到時候村姑強上世子爺。


    咳咳……


    不行不行,矜持,得矜持!


    獨孤寒瞅著她變化莫測臉兒,沒有追問。


    摟著她吃瓜,特別的甜。


    再次打量著屋裏的一切,尤其是目光落到櫃子的時候,又說:


    “這櫃是怎麽打出來的?到時候我們京城的府邸,你也這麽做,屋子裏重新弄,如何?”


    “我們京城的府邸”,這句話讓齊妙特別的不好意思。


    摟著他的腰,甜蜜的不敢回話,生怕泄露了自己的底。


    可她忘了,越是這麽摟著,就越能泄露。


    世子爺一臉甜寵,滿足的把她也摟緊了些許。


    曾幾何時他也如此兒女情長了!


    吃過早飯,聽著她跟李紫玫在院子裏的說話聲,真的有忍不住想要衝出的去感覺。


    可仔細一想,為了免去麻煩,還是不能輕舉妄動。


    在南境,夜深人靜時,想的最多的不是如何排兵布陣,反而是她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想她的一顰一笑,想她的一怒一抻,想她的一嬌一燥。


    當高威林傳信過來,說她也想跟著進山尋藥的時候,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必須跟著。


    他相信高威林的功夫,更相信他手底下的人。


    可即便如此,這樣的事情,他就是要跟著,而且必須跟著。


    下意識的歎口氣,讓一直窩在他懷裏的齊妙仰頭,瞅著他納悶的問道:


    “怎麽了?怎麽突然歎氣了?”


    獨孤寒搖頭,大掌與她的素手十指相扣,淡淡的道:


    “沒怎麽,就是突然發覺……以前過得有點兒行屍走肉。”


    “啊?”齊妙更加的不解,不是很明白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獨孤寒沒有賣關子,更沒有隱瞞,握緊了一下她的手,繼續又說:


    “以前,我最大的想法就是調查明白當年的事情,好讓雨澤能閉上雙眼。可是現在,我突然發現,想你、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是我最開心、快樂的時候。”


    喲喲喲,還清新文藝上了呢!


    齊妙美滋滋的坐直身子,看著他明亮的眸子,咬唇道:


    “我也是。”


    三個字,不多。但足以讓獨孤寒樂的找不到北。


    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時間過得總是特別快。


    院子裏有了腳步聲,獨孤寒鬆開她,拍了拍她的肩頭。


    小妮子不敢耽誤,趕緊往外走。


    見是梁漢柏出來,笑了一下,問:


    “方便去?”


    “嗯。”小夥子點點頭,趕緊往後院跑。


    新房這邊的茅廁,就蓋在後院。離得近,不用出去上。隻有一家幾口人,收拾起來也簡單。


    李紫玫從屋裏出來,抻了個懶腰,看著站在門口的齊妙,說:


    “妙兒,你這弟弟可真努力。教他東西,不會就努力記,真好。”


    齊妙深吸一口氣,靠著門框瞅著她,說:


    “那你得好好教,別糊弄我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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