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軒目送著,折返回屋。


    “世子,如果您跟王爺再不行動,下一個步入後塵的就是你們。然後獨孤楠登基,生靈塗炭,您真希望這樣嗎?”


    高威林痛心疾首的繼續問著。


    高家是京城大戶。


    有在朝為官,也有做醫藥生意。


    高威林算是他們這一輩的翹楚,而且他自小就崇拜齊景陽,佩服成陽王。


    獨孤寒沒有說話,不過倒是麵露凝重。


    孫玉軒進屋,看著仍舊不死心的兄弟,無聲的衝他搖搖頭。


    當年的事情他們都小,有很多是他們都不知情的。如今……


    想要成陽王行動,怕是不那麽容易。


    更何況真想做什麽,必須有原因。


    不然……


    留下詬病,野史就不知道會如何杜撰了。


    獨孤寒端著茶杯,沉思片刻,喃喃的說道:


    “想要給齊家翻案,必須在皇帝在位期間。換了,不成!”


    轟——


    隻一句話,其他兩個人全都麵露悅色。


    互看一眼,孫玉軒雀躍的開口道:


    “世子爺放心,隻要您有吩咐,月閣一定全力以赴。”


    “德濟堂也是。不管需要什麽,都會弄到。”高威林不甘示弱。


    獨孤寒看著他們倆,輕笑著點點頭。一手拉著一個,鄭重的道:


    “你們放心,成陽王府屹立多年,父王不可能坐以待斃。李氏夫婦今日的死,不會白死。有些人的血,也不會白流。”


    “明日下葬,我會再安排接下來的事情。至於賬冊……還是要繼續找,王文良不可能不留後手、不保命。”


    “是,世子爺。”


    “明白!”


    兩個兄弟摩拳擦掌,紛紛躍躍欲試……


    下午申時,一個身著和尚服的男子進了靈堂。


    原本守靈的齊妙看到他,有些愣神。尤其是他在棺材前比比劃劃。


    這……


    幹嘛呢?


    抿著嘴角站起身,邁步來到他跟前。人長得不賴,雖然穿著僧袍,可這人的確是好看。


    花和尚?


    花和尚貌似也得剃頭吧。


    由於他閉著眼,齊妙也沒有避嫌,就那麽目不轉睛的看著。


    嘴裏嘟嘟囔囔,手裏一頓比劃,搞什麽呢?


    “姑娘,這麽看著在下,是不是有些不好?”


    突然一句話,讓齊妙緩過了神。


    當然,也因為他看著她說話,弄得齊妙好生尷尬。


    這貨剛剛閉著眼睛,還能看到她瞅他?


    “習武之身,聽聲變位。姑娘站在在下身邊,總不可能學著在下的動作吧。”


    男人說完,睜開眼睛。


    齊妙瞅著那雙碧色瞳仁,愣住了!


    眼珠是碧色,但長相無疑是東陵人。


    再看他的表情,齊妙微微蹙眉,不解的看著他,問:


    “你……是誰?為何在這兒比比劃劃?”


    男人聞言不悅,什麽叫比比劃劃?


    輕歎口氣,剛要開口訓斥——


    “妙兒,你在幹什麽?”


    獨孤寒的聲音傳來,讓兩個人紛紛轉身。


    齊妙一看來人,邁步去到他跟前,身體本能的靠他,指著身後的男人,說:


    “誰啊。在靈前比比劃劃的。”


    獨孤寒搖頭,握著她的手,沒有說話。


    那男子見狀走到跟前,抱拳行禮一下,說:


    “世子爺。”


    齊妙發現這家夥沒跪,不禁蹙了眉。手被捏了一下,扭頭看著獨孤寒,不解的挑眉。


    “這是何殤,幽冥穀少穀主。”


    獨孤寒說完看著那個男人,當著他的麵把齊妙摟在懷裏,又說:


    “齊妙,世子妃。”


    “……”


    何殤沒有說話,卻瞪大了眼睛,仿佛眼前看到了怪物一般。


    齊妙抿唇,對這“世子妃”三個字有些不好意思。


    啥都沒有呢,就這麽說是世子妃,會不會太張揚?


    還有眼前的這個男人,幽冥穀,名字聽得很駭人,具體做什麽她不清楚。


    不過“何殤”這個名字,那天晚上去月閣的時候聽過,吩咐人讓他做三天法事。


    本以為是和尚,沒想到居然是這麽個名字。


    如今她知道的江湖組織有:震天營,血霧宮,火鳳門。現在又加了個幽冥穀,看起來日後要接觸的人,還會更多。


    齊妙打算行禮,奈何身旁的男人不依。


    何殤看著他們二人的樣子,突然挑眉說道:


    “當日你中媚毒,不會是這丫頭救得吧。”


    “這丫頭”三個字,頓時讓獨孤寒不悅的蹙起了眉頭。


    何殤不怕死的聳肩,攤手看著他,說:


    “你別惱,我就事論事。她在我眼裏的確是丫頭啊,又沒有及笄。你說你比人家大多些啊,就這麽大言不慚的……”


    “何殤,你再多說一句,我就讓你去路口擺攤。”


    “……”


    獨孤寒這話,成功的讓何殤不吱聲了。不過仍舊上下打量著齊妙,挑眉說道:


    “喲,姑娘,您這命格變了啊。鳳格,嘖嘖嘖……鳳格啊!”


    齊妙聞言蹙眉,她當然知道“鳳格”是什麽意思,也明白他說的話如果被有心人聽到,又會是什麽結果。


    微眯著眼睛看他,清冷的說道:


    “病從口入,禍從口出。還請何公子謹言慎行。”


    何殤聽到這話,攤了攤手,道:“信不信隨你。反正……別被有心人看上啊,不然……你會有麻煩。”


    有心人?說的是誰?


    齊妙最討厭這樣,話不說明白,而且還故弄玄虛。


    一個現代人,本身就是無神論者。


    雖然她穿越這事兒,用科學解釋不來,但也仍舊不信。


    一直沒有說話的獨孤寒,摟緊懷裏的妮子,看著他,挑眉道:


    “別賣關子,有沒有法解。”


    “解啥啊,你倆良配。”何殤攤手,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又說,“別被血霧宮的血姬看到就行。那妞兒可是對你……”


    “閉嘴吧你!”獨孤寒清冷的打斷他的話,狠狠瞪了一眼,然後摟著齊妙出去了。


    何殤看著他們倆的背影,深深瞅了一眼。長長歎口氣之後,轉身回到靈前繼續比劃。


    晚上發大紙,得趕緊把前期準備做好。


    如果觀的不錯,三年之後就該大變了……


    齊妙被獨孤寒帶出院子,就那麽被他牽著往村頭走。


    小妮子很配合,沒有問,更沒有吱聲。


    反正她對那個何殤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至於什麽命格,改變了倒也正常,畢竟她是穿越人士。


    可他說的“鳳格”她就不信了。


    真要是鳳格,在現代就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開小診所。


    想到這兒,齊妙伸手拉了他一下,說:


    “哎,你信那個何殤說的話嗎?”


    “什麽?”獨孤寒沒有停止向前走,但也應了她的話。


    齊妙快走幾步,來到他麵前定下,然後又說:


    “他說我是‘鳳格’。”


    “他看小九也說過這話。他嘴裏的‘鳳格’跟你想的不一樣。”


    獨孤寒說完,在故作輕鬆的搖搖頭。


    仿佛齊妙鬧了什麽笑話一般,弄得她十分不爽。


    微微蹙眉,咬著嘴唇看他,繼續追問道:


    “那是什麽意思?”


    “男女為陰陽,龍鳳一起方呈祥。他口中的‘鳳格’意思是說我是你的良配,僅此而已。當年孫玉軒跟小九訂親,他也這麽說的。”


    獨孤寒的這個解釋,真是讓齊妙懵逼了。


    就算是架空的地方,也不能這麽扯吧。


    啊,鳳格指的不是皇後,而是兩人為良配。


    哪來的歪理!


    剛要吐槽,被他拉著繼續往前走。獨孤寒看著她不說話的樣子,輕笑一下,說:


    “他的話有些能信,有些信不得。他說高威林孤獨終了,可說完高威林就訂親了,你覺得能是真的?”


    齊妙聽他這話,頓時不再理會什麽“鳳格”不“鳳格”了。


    都是騙人的,信那個作甚!


    來到離村頭不遠處的山林,獨孤寒不走了。小妮子看著他,突然好奇心又起——


    “那血霧宮呢?還有那個血姬,又是怎麽回事兒?”


    獨孤寒定睛看她,想了一下,回答道:


    “沒什麽事兒,別理他就是了。血霧宮宮主跟我沒關係,你記著就行。”


    “欲蓋彌彰?”齊妙撇嘴,眨巴著眼睛看他。


    獨孤寒見她這樣,伸手揉弄了幾下她的頭,好笑的說:


    “蓋什麽彰。行走江湖自然會有些瓜葛,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罷了。”


    “喲喲喲,很搶手嘛。”齊妙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人家都解釋了,她反而還越來越來勁。


    獨孤寒看她的樣子,低頭促狹的道:


    “怎麽,吃醋了?”


    “哪能啊!誰還有沒有點兒過去。”齊妙不在意的說著。


    可下一秒,腰上的鐵臂緊扣住了她,渾身充斥著凜冽的感覺。


    “那你跟本世子說說,你都跟誰戀愛過。”


    呃……


    齊妙突然有些懵了。


    不是聊天嗎?


    怎麽這家夥翻起臉了?


    咬著嘴唇看他,突然有種被輕視的感覺。


    就在她要炸毛的時候,獨孤寒長舒口氣,搖搖頭,釋懷的說:


    “唉,問的什麽混賬話,你人都是我的了。”


    話落,稍微鬆開一些力道,不過仍舊環著她的人。


    他總是這樣,總能一句話就把她那點兒火氣澆滅。


    齊妙撇嘴,暗罵自己沒出息。


    “幽冥穀,擅長玄學、奇門遁甲、批字算卦。穀中有一眼,據說每一個人看到的景象,都不一樣,故而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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