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了!”


    張文發欠欠身。他沒有去看劉劍的警官證,就好像他已經知道了似的。


    張文發轉過身,這才蹲下身來看著自己的一臉陰翳的兒子。


    “還不上車!”


    張文發對暗中點點頭。那是他與保鏢的暗號。


    雖然他為人低調,但是不等於他不重視自己的小命。古城的治安可不太好。


    所以,他也好,他兒子也罷,不管去哪,暗中一直有保鏢跟著。


    雙方和平分手,沒有起衝突,保鏢自然不會出手。


    而此時牛黃卻皺著眉頭打量著眼前的張文發。


    字幕:張文發,邪氣+3,佛氣+3,死氣+3。


    這可真是太奇怪了。


    一個人身上怎麽會有這三種氣。而且三種氣在身,為什麽卻給人一種儒學君子的感覺?


    要知道現在靈氣複蘇,雖然牛黃不知道儒道門生是不是讀詩書以養浩然之氣,此氣辟諸邪、傲鬼神,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於天地之間!


    但,正所謂麵由心生。


    眼前這人,明明詩書氣很足,才氣上揚,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妖邪之人。


    “難道是他身上有什麽東西?”


    牛黃懷疑是他身上有什麽東西。要知道但凡大老板都喜好收藏個古董什麽的。


    現在已經證明人間的物件也是有屬性的,說不定這人就有一件。


    “之後去看看吧!”


    打定主意之後,牛黃帶上劉劍買的東西先回去。這六個“藥屍”,有的護劍人忙了。


    中散不偶世,本自餐霞人。形解驗默仙,吐論知凝神。開神奪命散,接引一波波。藥性誰能馴,腹中煉金丹。


    這“藥”傳自上古夜郎國,是典型的以人為爐,煉丹成仙。


    據說隻要找動了人,用其煉藥,可得金丹,服之可成仙。


    在靈氣複蘇前,沒人信。當然,信了也沒用,因為沒人有“藥”,自然也就養不了“藥”,但是現在,有人在養“藥”。


    所以,有的護劍人忙了。


    此時車上,張文發從容的簡單處理著自己兒子的傷勢。


    “為什麽?”


    張剛眼中隱隱出現著血絲,他完全無法理解自己的父親的做法。作為一個富豪,為什麽這麽忍讓。


    “為什麽打你?”


    張文發淡淡道,他永遠那麽從容與鎮定,驚慌和詫異似乎跟他是兩個世界的存在。


    “你一點都不解釋一下嗎?”兒子問。


    “解釋?人隻有自己想明白,才會有所進步,別人告訴你的,永遠是別人的!自己悟吧!”


    張文發處理完張剛的傷勢,靜靜的換了車,換車前他拍拍司機的肩膀,示意他去照顧一下自己的兒子。


    早有另一輛車開來,張文發上了車,拿起一個不記名手機號。


    “喂?幫我查一下一個叫劉劍的警官……不,不要動他!把他的資料告訴就好!”


    隨手掛掉了手中的電話,關上機,扣出電池,張文發透過車輛的窗戶看著遠處的張剛,不由得歎氣。


    太年輕,太幼稚了!


    瓷不與瓦片碰。


    一輛輛車緩緩啟動,之後黑暗中一個個黑西裝保鏢不斷上車,跟在張文發車的四周,朝市中最大的醫院行去。


    哪怕是送兒子去醫院,他也分車而行,可見其謹慎。


    司機為其掛號入住後,張文發才走進了張剛的病房。


    張剛此時正雙臂打著鋼釘坐在床上發著呆,看著自己父親走進來,直接怒道:“滾!”


    “行,你再想想吧!別想著去報複那個劉劍,我已經找人盯上他了!你的報複,是最下等的行為!是一個人無法控製自己的喜怒的行為,你好好想想吧!”


    張文發看了看張剛,頭也不回的離去。


    他會出手,但,絕不是兒子那樣,恨不能所有人知道。他不喜歡,也不會這樣。


    這樣的世界,從來不簡單。


    夜,靜如深海的湧流!


    暗夜之中似乎有著說不盡的隱秘與鬼邪。


    它們不會因有沒人見到,而不存在。


    明亮的別墅之中張文發看著一個個監控畫麵,似乎在反複挑選著什麽。


    視頻上是一個又一個麵容姣好,笑容滿麵的少女!


    他有如選妃的帝王,不停的劃動視頻,似乎很不滿意。


    “少了太多的樂觀和靈動了!果然,你才是最好的藥啊!”


    張文發似乎想起什麽,疲倦中露出一絲享受的微笑!


    這個明麵上的社會太無趣了,果然還是暗中的黑暗,才有著讓他難以自拔的感覺!


    一個人往往在明麵上越是規矩,暗中越是放縱,黑與白交織出的人性在世界總會映照出千百態!


    而此時就在別墅不遠處的黑暗之中,楊親青麵色蒼白,她身著一身運動裝,滿是汙泥與汗漬。


    多久了?


    那時候自己還是大一吧?自己遇到了他……


    “你好,你的頭飾重不重啊?”


    “不重,這是專門用作禮儀的苗族裝飾,沒有我們自己家裏的重。”


    “你是苗族姑娘嗎?”


    “嗯,u看書 ww.ukah 我是苗族啊。”


    “你是專職禮儀小姐嗎?”


    “不是,我是中醫藥大學的學生。”


    “你今年讀大幾啊?”


    “我今年讀大一,剛剛入讀。”


    “你說你們自己的銀飾很重,都是純銀做的嗎?重到什麽程度呢?”


    “是用我們的苗銀做的,很重。重到...像這樣站久了,連頭都抬不起來呢。“


    “現在苗族讀大學的多嗎?”


    “也不少呢。”


    “請問你叫什麽名字啊?”


    “是問我漢名嗎?我叫楊親青(音)。”


    “怎麽這麽說?你有漢名和苗族名字嗎?”


    “是啊,因為我們苗族沒有自己的文字,所以在書寫上我們都用同音的漢字代替,比如我的名字最後一個字,就用我父親名字的一個字,我父親有個‘清’字,所以我也有個‘青’字,也可以用‘親’字。”


    ……


    第一次認識了他,他是那麽的溫文爾雅,成熟穩重,就像父親一樣給人安全感,與時下的年輕人完全不一樣。


    相逢即是有緣,野鶴巢邊鬆最古。仙人掌上雨初晴,凡俗不解神仙道,隻問術法誰更靈……


    你說你願意為我下“藥”……


    我……答應了。


    ……


    那一年,《衛斯裏》開拍,她認識了他。


    注:“藥”,從魏晉時期就存在,它可以短時間內可以提高人的精神和思維,讓人神明開朗,體力增強,產生幻覺。它是夜郎族的傳承藥師們所馴化的第一代藥物,當時被藥師成為“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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