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角鬥場,我感覺自由在身邊悠閑地飛舞,感覺靈魂雀躍地高歌。單單是想到立刻就可以見到好友,可以與他們再次並肩作戰,我就開心地不得了。


    遊走獸飛奔,風從我耳邊呼嘯而過,我細細品味著自由的氣味。這些日子我體內所積累的壓抑全都排出體外了。當然,我並沒有因為體會到自由的滋味就得意忘形,為了能夠順利到達美美所在的洞穴,我時刻休息著地圖,以防敵人追擊。


    由於沒有人知道我所在的位置,而我又特意繞過有人的地方,所以並沒有遇到任何人。


    這樣的狀況在第二天的晚上被打破了。


    原始森林的夜晚原本應該是暗黑無光的,但是,我卻看到了不遠處有火光搖曳不定。那是篝火,絕對沒有看錯。那麽就證明有人。


    誰會在這樣的夜晚呆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這裏既沒有高級的野外boss,也沒有什麽特殊的副本。如果說是采集物品也根本用不著四個人一起吧。


    為了滿足我的好奇心,我逐漸靠近。那裏正好有棵露出樹根的粗壯大樹。但是,我卻不能夠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麽,隻要再近一些,我就能夠聽到了。可是我不敢靠近,因為我不想在見到美美之前,就下線。像他們這樣偷偷摸摸地在這種地方聚集肯定沒什麽好事。


    我在包包裏翻出了一個血色留給我的監視器。血色他似乎對小鳥兒特別鍾愛,這個監視器是小鳥兒形狀的,我下了指令讓它停留在離他們最近的樹上。一切安置妥當之後,我才驅使遊走獸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在那裏的人有極炫兄弟會野心勃勃的天涯路、喪屍團尖酸刻薄的獨眼神劍、散人逆襲陰森森的絕命鬼巫,還有磨推鬼黑心腸的羅生門。


    這樣的陣形顯然不是五會聯盟,因為少了暴走時代和休閑同好會,多了磨推鬼。在之前,我一直希望磨推鬼是中立派,但看今天的這種情形,恐怕他已經和天涯路搞到一起了。


    我最早聽到的是刻毒的獨眼神劍的聲音。他那尖銳刺耳的嗓音。教人有些不舒服,“你們討論了半天還沒有想出解決那個女人的方法,我們今天聚集在這裏有什麽意義嗎?怎麽暴走和休閑不在,反倒是你這個唯錢是圖的妓女在這裏。”


    這個唯錢是圖的妓女,當然是指羅生門這個懦夫。獨眼神劍的聲音不好聽,但是他所說的話卻讓我感覺很是愉悅。我看羅生門這貨的確就像個沒種的無情的妓女。


    隻是羅生門本人並不覺得這是個好名字,所以冷冷地抗議道:“獨眼會長,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如果我是妓女,那你是什麽。老鴇?龜公?拉皮條的?”


    獨眼神劍狠狠地瞪著羅生門說道:“c你媽的。羅生門別以為你有那麽幾號人就了不起了。磨推鬼不過是你從血色地獄那裏撿來的。誰知道你們公會人心齊不齊。現在那個小妞兒被你逼走了。誰知道你們公會明天會不會瓦解。我感覺今天你就不應該在這裏。這個會議根本就不該有你這種人!”


    “是嗎?我倒是覺得今天你倒是不該在這裏。就你這種三流的公會。才組建幾天便在這裏叫囂。看極炫的天涯會長都不說話,你反倒來勁了。”羅生門順利地將獨眼神劍的劍鋒拔向了天涯路。


    照我看這個喪屍團的神眼神劍就是個瘋狗見人就咬,他們難道不應該排斥這樣的狂妄份子嗎。經過一番思考之後,我逐漸明白了天涯路的野心。像獨眼神劍這樣把不滿寫在臉上的人,根本不足為慮,利用完了之後,留到最後,收拾起來也簡單。從這一點可以看出,或許天涯路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君臨整個新世界。這貨分明是想當皇帝嘛。


    天涯路如何不知道羅生門的用意,他要保持高尚的姿態當然不會和獨眼神劍對衝,隻是淡淡一笑道:“這個會議本來就是很輕鬆的,大家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沒有必要遮遮掩掩,把問題都說出來才好逐個解決嘛。”


    有野心的人顯然不止天涯路一個,那個看起陰森林的散人逆襲的會長絕命鬼巫桀桀怪笑起來:“天涯會長就是會說話,講起話來頭頭是道,一副大領導的氣勢。以前難不成就是個大官?到這裏來耍官腔來了。你就別遮遮掩掩非要拿著一塊遮羞布,其實別人早就知道你那塊布下麵蓋著醜陋的器官。”


    天涯路臉皮倒也是夠厚,竟也不羞不惱,像是聽不懂絕命鬼巫所說的話,輕描淡寫地說道:“鬼巫會長此話怎講啊?”


    絕命鬼巫冷冷地說道:“天涯會長你比誰都清楚今天會議的主題吧。雖然你召集大家來,表麵上是為了解決在繁石林地裏躲關的天雷獵人。但我們都清楚,他們不過就是一些小砸碎。就那麽幾十個人,能掀起什麽風浪來。”


    天涯路截口道:“這個話也不能這麽說,據說他們五十幾個人已經讓至少四百個人下線了。知道這個數字之後,你還感覺他們無所謂嗎?留在新世界的本來就沒多少人。最多也就萬人,你感覺我們還有多少個三百人夠他們殺的。他們這個公會組建起來才幾天,你也不想想。”


    “那你有什麽辦法嗎?我們已經守在那個洞口整整兩天了,我們已經折了幾十個兄弟進去了。現在都沒有人敢衝鋒進去了。就沒見誰進去還出來了的。現在兄弟們都已經煩躁了,因為還有很多人沒有得到入場券的,明天晚上應該是極限了,如果他們再不去打入場券就來不及了。”絕命鬼巫這些話的確戳中了要點,現在根本沒有那麽多時間可以耗。


    天涯路輕笑道:“你這話沒錯,因為墓地在裏麵,所以大家都不敢衝進去。那麽如果群體在洞穴外麵自殺,那麽就可以讓兄弟們再從墓地複活,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衝進他們的老巢了,奪得墓地,不是嗎?到時候他們就隻能乖乖束手就死了。”


    聒噪的獨眼神劍怒了,他大吼道:“看你這樣子,早就想到這個辦法了,幹嘛不早說!”


    天涯路立刻解釋道:“我隻是想聽聽大家的意見,畢竟我這個意見並不是什麽好意見,必須要讓大家自殺才能夠實施。問題我們叫誰自殺呢?說不定自殺進去了,就沒辦法出來了。若不成功就隻能乖乖下線。”


    眾人不語,顯然誰都不願意冒這個險。看來好美美這幫人實在太過窮凶極惡,連這幫兒狼子野心的家夥都為之膽顫。我實在是很想知道天涯要怎麽解決這個問題。


    他停頓了,一直不說話,像是在等著誰主動問他似的。


    羅生門眯了眯眼睛,嘴角浮笑,“那麽天涯會長可有好辦法?”


    “我是這麽認為的,不如讓暴走時代和休閑同好會的人去,明天早晨,我們再開個會議,假裝今天什麽都沒發生。當然那個時候要叫上他們兩個公會。我們就說每個公會派出一百人自刎。但我們的人隻是做做樣子。而且我們特地讓這兩個公會的人站在前頭。到時候,我們從後麵對他們發起攻擊。這樣的話他們自然就瓦解了。”


    絕命鬼巫又怪笑起來:“卡卡卡,天涯會長你也未免想得太好了點兒吧,從後麵發起攻擊,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兩個公會加起來也有兩千人。我們縱使是從後麵包抄過去,也不可能完全擊潰他們。和這兩個公會起衝突,並不是什麽好事兒。”


    “怎麽?”獨眼神劍嘴角露出嘲弄的笑意,說道:“怎麽?你這是怕了嗎?我們那麽多人還怕了他們不成。隻要大傷他們的元氣就可以了。我想天涯會長已經想好對策了吧。”


    天涯路還真是個墨跡鬼,別人不催他就不肯吧話說完。“這個嘛,我的確是想好了,不過這需要大家配合。”


    羅生門迫不及待地露出他妓女的個性說道:“這是當然了。隻要主辦號召,我們自然聽從。”


    “你是聽從錢吧,婊子!”獨眼神劍還真是和羅生門不對付。


    羅生門竟沒有回嘴,像是默認了這個侮辱性的稱呼。但我看他的樣子,似乎還挺享受,這簡直就是個賤骨頭。


    天涯路等大家都說夠了,才緩緩說道:“就像獨眼神劍說的,這次隻要攻擊他們,銼銼他們的銳氣就可以了。我們隻要瞄準他們的會長和副會長,他們要是下線了,當然是好事。要是不能讓他們下線,那就證明他們臨陣脫逃。在自己會公裏的地位就會不保。你們說是不是啊?”


    眾人的臉上都閃過詫異之色,顯然都沒有想到這一層。同時,我明顯地感覺到他們有了人戒備之心。如果說我的身邊有這樣陰險的合作夥伴的話,我也就有所提防,誰知道他的下一個目標會不會是我。


    “嘭”一陣直線墜落之後,便是沉悶的響聲,我的身體一下子變成了半透明。原來自己竟是太過用心偷窺他們的談話,不小心把遊走獸往山崖邊趕,直接從上頭掉了下來。


    真是隻笨坐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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