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裏,我回到了36大廈。隻是夢裏的一切都是灰色的,沒有任何燈光,同樣,也沒有陽光透進來。所有的人都是灰暗陰沉的。


    我獨自一人走在長長的走廊上,赤著腳,那種冰冷的感覺是如此地清晰。大理石要比瓷磚冷得多。我低頭,看到了大理石中映出的自己,白色的無袖袍子。看起來就像是某個邪教徒。


    之前,我都沒有這種感覺。可這次看自己的時候,有了這種不好的感覺。36大廈的確給我吃穿,可同時,也可以隨意索取我的性命。


    我第一次產生了離開的念頭。這是我之前從未有過的,因為這裏畢竟比我在叢林裏好多了。夢裏我開始質疑36大廈的存在。或許這一切都隻是我的一場夢而已。而我現在不過是做得夢中夢。


    我曾經看過一部電影就是關於夢境的。人在深度沉睡的時候,是無法分清夢境和現實的。


    36大廈是怎麽來的?這樣龐大的建築是如何建起來的。而這些遊戲艙又是怎麽來的。這是末世之前就建好了的嗎?可如果是末世之前就建好的,我又如何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建築。


    如果這是末世之後建起來的,這又怎麽可能。這樣的龐大的建築根本不是一兩年能夠建起來的。再加上喪屍橫行,根本沒有那麽多人力能夠建起來36座上百層的大廈。


    但如果36大廈是真實存在的,那麽人類的科技到底到達了哪種程度。竟然可以在那麽短的時間建立起這樣的龐大的建築。難不成真的有外星科技來幫忙嗎?


    夢真是個神奇的東西,居然能夠看到平時看不到的,能夠想到平時想不到的事情。


    我沿著走廊一直往前走,那裏有一半掩著的門。這是我的心理醫生所在的地方。我輕輕推門進去,他就在裏邊的椅子上坐著。隻是他的眼睛是朝我這個方向的,但我知道他並沒有看我,而是直接穿過我的身體往我後頭看去。


    我的後頭有什麽?我回頭一看,嚇得尖叫了起來。熊男正拿著那把彎刀,朝我劈來。躲過了他的攻擊,但是手中卻沒有任何武器。如果有那把鋒利的尼泊爾軍刀,我或許會把他再殺一次。


    場景突然從心理醫生的門口到了我之前和熊男決鬥的地方。沙塵飛舞,鮮血四濺。熊男的脖子不停往外流血,轟然倒地。身體不停地抽搐著。而我則渾身上血。


    接著那些圍觀的人都變成了喪屍。他們像潮水一樣湧了過來。


    場影再次變換。我到了第二實驗中學放置體育器材的平房之上,手裏拿著那簡易的長槍。喪屍全部倒地,不再動了。


    灰蒙蒙的天下起了雨。不過,這雨並不是透明的,而是暗紅色的,就像從熊男喉嚨處流出來的血。我感覺自己真的好渴,覺得胸口都快因為幹渴而爆炸。


    水,我要喝水。


    我張開了嘴,如飲甘泉一般喝著那帶著腥味的血雨。頭痛,像要爆炸般疼痛。“啊!啊!啊……”我捂著腦袋瘋狂地尖叫起來,在房頂上打滾。


    一不小心,我從屋頂上掉落了下來。落到喪屍堆中。疼痛和窒息讓我痛不欲生。原本已經死去的喪屍們,居然再次複活了。


    有的有腦袋,有的沒腦袋,一個個咿嗬咿嗬地叫著,伸出雙手,要將我撕碎。


    或許這就是報應。


    那些被我殺死的人,都伸手向我索命。那一張張臉從我的眼前掠過。這是你們逼我的!如果我不殺了你們,你們就會殺了我!我衝著他們大吼,咒罵著這該死的末世。


    不是我的錯,是這個時代逼迫我的。


    他們聽不到我的呼喊,而是撕開了我喉嚨,任憑我在地上流血。我並不是我。躺在地上流血的是我的身體。看著自己眼中的光逐漸消失,是一次非常奇特的經曆,同時又是一次相當絕望的經曆。


    喪屍嗅到了鮮血的味道,紛紛朝我撲來。而喪屍堆的背後,出現了一團強光。這是我所見到的某一一屢光線。喪屍們倒下了,那屢光線逐漸靠近。


    我終於看清了那是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非常好看的男人。這絕對是血色地獄的臉,我絕對不會看錯。


    “泉泉……”


    “泉泉……”


    聲音由遠及近,我睜開眼睛,光線流入我的眼裏。我看到了血色地獄的臉,就和夢裏沒有區別。他看起來有些擔憂,有些焦慮。他在擔憂什麽?焦慮什麽?


    我滿腹疑惑地看著血色地獄。這個時候的我還不知道,其實這個夢給了我一個解答,一個我一直想知道,卻又無法知道的答案。


    血色地獄低頭看我,問道:“怎麽了?你一直在尖叫。”


    “沒,沒什麽。”我避開了他的眼光,將腦袋從他的大腿上挪開。


    “夢見什麽不好的事情了嗎?”血色地獄關切的問道。


    我能夠聽出來他是真的關心我,但是我不想告訴他實情。我害怕他知道我是個殘忍的殺人犯。我知道如果我不殺了那些人,他們肯定會殺更多的人。殺了他們是替天行道。但是,我不是天,天也沒有給我指示,我又如何替天行道。“夢到喪屍了。”我隻能這樣回答。


    “到了外麵,吃了不少苦吧。”血色輕聲說道,生怕刺激到我。


    “還好,就是外麵的喪屍有些多。”我可不想告訴他關於大雞、小蜜和羅生門的事情。這次被迫下線,讓我明白自己是一個多麽不合群的人。我很努力地想融入到團隊之中,最後還是被排斥。即悲哀,又可笑。我自嘲地咧了咧嘴,拋開了不愉快的記憶。


    在現實中,我的人緣不好,但是新世界總還是可以的,畢竟有好美美他們。不知道他們副本打得怎麽樣了,我密一下美美吧。


    我對好美美說:美美,我回來了,你們進度怎麽樣了?這些日子還好吧。


    沒過五秒鍾美美就回複了我。


    好美美對我說:阿明,你總算回來了,可想死我了。你現在在哪裏?我們帶你升級啊。到時候,我們一起打骷髏城堡。


    花盜賊對我說:平胸阿明,我老思念你了。你可不知道,最近我的嘲諷技能練得可好了,隊伍裏的妹子,見到我就朝我丟白眼。


    小滿滿對我說:阿明啊阿明,不是說下線七天的嘛,怎麽這會兒才回來。這都快70天了。他們不讓你回來,還是你不要回來?


    小霸王對我說:阿明,你回來就有人主持大局了。


    悠然對我說:明姐姐,你可算回來了。公會裏頭來了新人,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招的人呢。你在外頭有吃苦嗎。到時候,給我們說說外頭的情況啊。對了,對了,阿明,我還找到我的哥哥了呢。不過他並不願意來到我們公會,說公會名太二了,有辱他英俊的形象。


    我對好美美說:美美,你轉告大家,好好打副本,不要擔心我,我會趕上40級的戰場的。到了40級,我會去找你們的。


    好美美對我說:阿明,你和誰一起練級呢?我聽說,有人看到你和血色會長一起出現在皇星落呢。是不是他帶你練級呢。嘻嘻……


    我對好美美說:別瞎猜,好好打裝備。


    好美美對我說:哎喲喲,還裝備生氣了。你就美美地和血色會長一起吧,我們你就別擔心了,會好好打裝備的。


    好美美這貨看來和花盜賊待久了也不正經起來。


    我對好美美說:不和你說了,我練級了。


    花盜賊對我說:哎喲,哎喲,阿明會長不好意思了呢。


    我對好美美說:美美,你是不是把我的密語告訴別人了?


    好美美對我說:我沒有告訴別人(此處省略一萬字),隻是把你對我說的密語念了一遍。


    花盜賊對我說:對對,我們都不是有意要聽的。


    小滿滿對我說:阿明,羞羞,回來就和血色會長私會。(捂嘴偷笑ing……)


    小霸王對我說:阿明,祝你幸福美滿。(還是情人比較重要。)


    悠然對我說:明姐姐,血色會長是好人。你不在的時候,他給我們天殘集中營好多幫助。還給我們副本戰報,不然的話,我們根本沒那麽快打能骷髏古城的。要好好把握機會啊。


    我決定不再回這幫貨的信息了。想想有窩火,這幫家夥肯定湊到一起,然後擠眉弄眼八卦我。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關掉了私聊的界麵。


    “笑什麽呢?小傻子。”血色地獄瞅著我的臉問道。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矢口否認道:“誰笑了。你還是大傻子呢。”


    “大傻小傻正好配一對呢。”血色把他的大姆指相對,然後彎了彎,笑眯眯地看著我。


    “去去去……成天沒點正經的。成為一會之長,怎麽能夠這麽沒有威嚴。”


    血色地獄把他的臉貼到我的臉上,說道:“剛剛是不是和你的會友們聊天了?”


    “要你管!”


    “我可以看到你的私聊界麵喲。剛剛我就在你的旁邊。”血色地獄對著我挑了挑他漂亮的濃眉。


    真的假的,我覺得自己的臉在發燙,如果真的能夠看到,那豈不是太糗了。我有些慌張起來。


    血色地獄輕拍我的腦袋,說道:“小傻子,我怎麽能看到,用屁股都能想得到我是騙你的。”說完,他就瀟灑地往前走去。


    “混蛋!”我咬牙切齒,架起弓就在他的後腦勺來了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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