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橫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再次看到一個數千年前的神裔在眼前永逝,他的心情頗有些複雜。


    “也許一切的答案,隻能等待再次回到鹽水村才能解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緩過來。


    鹽水女神給予他的星梭一直都還留在白馬山,他直到現在都沒有駕馭它的修為,因此也沒有用過它。


    來到十三座建築之前的時候,柳犁月已經讓神龍組的人收拾了殘局,隻剩下那一艘被稱作飛天台的星梭橫亙在眼前。


    張橫走過去,念起了一段拗口的咒語,而後大喝道:“收!”


    轟隆隆!


    天地震動,空間震蕩,眼前這艘早就死亡的星梭還是被他收了起來。


    光芒驟然閃耀,碩大的星梭刹那縮小,最終化作流光附上了張橫的手腕。


    這個位置便是上一次鹽水女神給予他的星梭收納的位置。


    “可惜,這星梭早已經死了。”他歎了口氣,星梭原本就是活物,隻是這艘星梭恐怕在地球流浪的數千年之中早便失去了生命。


    “我會讓你跟另外一架星梭會合的。”


    何老身死的事情不可謂不大,很快貴洪就親自過來處理了,當然何老身後的人,以及何老派係的人也來了。


    張橫直到今天才知道,受何老照拂成長起來的年輕一脈眾人居然成立了一個遊走於玄學世界和俗世界的半玄門,名為南天門。


    其中的年輕一輩大多數都修行的是正統的儒釋道三教秘法,極少有人是陰陽風水師或是其他的小眾玄門體係。


    看上去應當是受到正統玄門培養出生的,抑或著他們就是跟隨何老的那些玄門中人教導出來的。


    何老死了,他們最大的依仗也就沒了,因此他們每個人見到張橫的臉色都相當難看,若不是有柳犁月和貴洪等人在旁邊,他們看樣子都要上來找張橫理論了。


    張橫根本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裏,甚至都沒有多看他們一樣,帶著張蝶眾人來到了鬆果半島的邊緣處。


    在接近海洋的島嶼末端,如今水何澹澹,礁石竦峙,一片雨後異美。


    這裏是百疊寫羅門所在的位置。


    也正是崔甕柏被封印的位置。


    沙沙……


    張橫踩著沙子,抬頭凝望著眼前的虛空,崔甕柏現在還被封印在百疊寫羅門之中,他說三天之後拿著破碎銅鍾來救他,飛天降臨持續了一天一夜,現在距離他所說的時間,還有整整一天。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將這百疊寫羅門給打開。”


    他呢喃了一聲,將江山社稷圖之中的破碎銅鍾給取了出來。


    如今這口銅鍾仍然還是完全由碎片組成起來的銅鍾胚子,看上去破破爛爛的。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自從上次崔甕柏利用破碎銅鍾破開了百疊寫羅門以後,破碎銅鍾就有了一股奇異的力量。


    以張橫的經驗來看,這似乎是一種道則和永恒。


    這有可能是可以改變空間規則的道則和永恒!


    他遲疑了一下,試著將自己掌握的道則和永恒融入到破碎銅鍾之中。


    嗡嗡嗡!


    破碎銅鍾果然有了一些反應,隻是這反應不太明顯,也稍縱即逝。


    他握住破碎銅鍾,以破碎銅鍾撞向虛空,結果一如上次他自己嚐試打開百疊寫羅門一般,虛空震蕩了片刻,而後便歸於平靜。


    “看起來我仍然不能夠將這百疊寫羅門給破開,隻能耐心等到崔甕柏所說的日期來臨了。”


    收起破碎銅鍾,他微微搖了搖頭。


    經過了飛天降臨的事情,其他人也或多或少需要休息一陣,眾人正好可以在鬆果半島歇息下來。


    好在這裏距離鬆果半島和韓島都比較近,範綺亦和李佳楠兩女紛紛讓唐手流和鮫人族的人送來了吃食。


    一天一夜很快就過去了,眨眼之間便來到了崔甕柏所說的三天之期。


    張橫再次帶著破碎銅鍾來到百疊寫羅門之前,立刻感受到了百疊寫羅門果然產生了異狀。


    那破碎銅鍾自主飛了出去,融入了虛空之中,改變了眼前的空間法則。


    嘩啦!


    光芒驟耀,虛空震碎,崔甕柏從空間裂縫之中走了出來。


    他手握著破碎銅鍾,臉色蒼白,望見眼前的張橫眾人,露出了一個有氣無力的笑容。


    張橫正要回應他,卻聽到他大喊:“張少小心,快讓開!”


    “什麽?”張橫沒有弄清楚情況,業已感受到有危機直撲麵門,下意識退開,轉而怒視,發現是百疊寫羅門之中迸射出來的一股空間力量。


    那是一道光芒組成的箭矢,應當是聖喬頓羅斯爾德留下的後手。


    “張橫,無論如何我都要贏你一次!”


    虛空之中也仿佛傳來了聖喬頓羅斯爾德的聲音。


    張橫知道這是虛空兵武,當下祭出了鎮海印和趕山鞭抵擋。


    當!


    虛空兵武,被鎮海印阻擋,最終消失於虛無。


    見到這埋伏並未對張橫造成什麽影響,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崔甕柏氣喘籲籲地走到了張橫的麵前,說道:“那人真的很厲害,居然還留了後手。”


    張橫給他喂服了一些調養所用的丹藥便帶著他來到了眾人臨時駐紮的地方。


    “張少是不是對我崔家很感興趣?”好了一些以後,他主動來找張橫說話。


    張橫毫不掩飾地點了點頭,華夏修士最不擅長的就是空間秘法,在道上昏了這麽多年,他從未聽說過有那個華夏世家如同崔家一般擅長空間秘法。


    “我崔家並沒有什麽來頭,也沒有什麽神秘的來曆,更沒有特殊的血脈,我們所會的空間秘法,完全來自於這口銅鍾。”


    崔甕柏將破碎銅鍾舉了起來,苦笑著說道:“它名為原始鍾,可以輕易改變空間的法則,而我崔家的祖上為了得到這種能力,與它簽訂了契約,日後必定脈脈單傳,脈脈孤獨,鎮守它入土的地方永世不得走出。”


    張橫心中釋然,崔家老太就是因為這樣不能走出崔家宅子麽?


    “那大時觀的崔甕柏是怎麽回事?”


    崔甕柏低了下頭,沉聲說道:“都是我。”


    他從衣衫之中取出了一個巫蠱娃娃,這娃娃的身上綁著一縷長發。


    看到巫蠱娃娃,張橫也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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