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張少!”


    見張橫如此說,張磊終於開口道,不過,結巴了一下,他終究是不敢再喊張橫以前的名字。


    現在的張橫,在張磊眼裏,那就是個大人物,他哪裏還敢把自己與他放在平等的地位上。


    “哈哈,我說老同學,你這不就是太見外了嗎?”


    張橫神情一肅,拍拍他的肩:“不管我現在是什麽,你還是叫我老同學或張橫,這本來就是我的名字。”


    “嗯!”


    張磊遲疑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張橫的真誠,讓他的心中感動,也感覺張橫確實仍是以前的那個張橫,平和,內蓄,這讓他頗感親切。


    “張磊,說吧!”


    張橫這才欣慰地笑道:“我感覺你好象有不同意見。”


    “是的,張橫。”


    張磊目光望向了吳勇和卡勒紮巴:“吳總,紮巴先生,對不起,我在早餐櫥櫃站櫃台時,確實是聽說過類似芳小姐這樣的事。”


    “哦!”


    吳勇和卡勒紮巴狐疑地互望一眼:“小張,那為什麽我們從來就沒聽到過這樣的消息,也從來不見有報紙或電視等媒體報到?”


    吳勇很是疑惑,他也算是愛爾凱倫島的常客,甚至前幾年還在此買了一幢別墅,每年的夏季,都會來此渡假。所以,自認為對此的情況也算是非常了解。


    就是因為愛爾凱倫島風景優美,又有良好的人文自然環境,再加上此處的治安也不錯,才會選擇這裏。


    但是,現在聽張磊的話,似乎這裏並不象他想象的那樣寧和平靜,這確實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愛爾凱倫島北邊有個棚戶區,那裏居住了數千人,都是從其他地方偷渡而來的。因為沒有合法的證件,所以隻好居住在那裏。”


    張磊神情有些黯然:“棚戶區沒電,沒水,也沒有任何的公共設施,一切都處於無序的狀態。住在那裏的人們,生活條件無比的艱苦。所幹的活也是最苦最累最差的,甚至許多人被人雇用,去最凶險的魔鬼灣打撈古代的沉船。隻是,這些人大多都不能回來,一去再無消息。”


    包廂裏突然變得一片沉寂,對於棚戶區,吳勇和卡勒紮巴雖然也曾聽過,但從來就沒有注意過相關的事情。因此,現在聽張磊說起,不禁感覺很是震驚。


    他們還真想不到,在現代繁榮的社會裏,還會存在著這樣一個肮髒的角落。


    張橫的神情卻是有些怪異,他一直以為,棚戶區是以前華夏的一個特殊現象。想不到愛爾凱倫這樣的號稱文明之邦,竟然也存在著這種黑暗的地方。


    “棚戶區的許多年青人,都是因為他們的上一代遷移到此,在這裏出生長大的。他們親眼看到了愛爾凱倫島的發展,更是看到了祖父和父母輩的人,在此流血流汗,為這裏的建設奉獻了青春年華。但是,他們卻隻看到外麵的繁華,棚戶區卻數十年一日的貧窮肮髒。”


    張磊繼續道:“所以,他們不甘心,不甘心再象父輩那樣做牛做馬,隻能填飽肚子,甚至連個家都養不了。因此,他們的心中滿是對社會的不滿和判逆。由於沒有正式的身份,他們根本不可能在外麵找到工作。於是,這些新生代的棚戶人,就開始從事各種灰色行業。可以說,如今街頭上的那些小混混,地痞流氓等,大多出自那裏。而且,還形成了幾個人數不少的地下勢力。”


    “我就聽說,有一個小混混團夥,就是專門搶劫來這裏旅遊的各國旅客的行禮。”


    張磊以前就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接觸的人物自然與吳勇他們不同,三教九流都有,因此他才清楚這些灰色地帶的一些具體情況:“他們往往開車在機場或海輪碼頭等地方拉客,專門會瞄上單身旅客,尤其是單身女性。等招到了客,他們會幫著拿行禮,非常的熱情。但是,當行禮放入車廂和後備廂,卻會趁著旅客還沒上車,又根本沒防範的時候,一溜煙地把車開走,混入滾滾的車流中。大多時候,被搶走了行禮的旅客,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車子離開,卻是毫無辦法。甚至很多人直到車子都開得沒影子了,這才回過了神,發覺自己被搶走了行禮,上的是一輛黑車。”


    說到這裏,張磊目光望向了謝芳紫:“芳小姐是不是也是這樣被搶走了行禮?”


    “嘻嘻,原來你確實知道,你所說的,就象是親眼看到我當時的情形一樣。”


    謝芳紫滿臉的驚訝,不禁向張磊扮了個鬼臉。


    頓時,春風吹暖,原本有些壓抑沉重的氣氛,立刻變得輕鬆起來。


    “小芳,那你後來是怎麽拿回你的行禮的?”


    張橫卻是皺了皺眉,他可是看到謝芳紫來酒店的時候,仍是拖著幾箱行禮,甚至後來在她的房間,也看到她打開行禮箱,似乎她放在裏麵的貴重掛飾等物,也沒少什麽。不然,她現在頭上的鑽石蝴蝶發夾,又哪裏來?


    “嘻嘻,本小姐雖然時運不佳,但個人還是運氣正旺。”


    謝芳紫得意地笑了起來:“我也以為這回行禮是保不住了,但天知道那個小賊是怎麽回事,開出沒多遠,竟然直接撞在了一根路樁上,車子也就熄火趴在那兒了。嘻嘻,本小姐那會客氣,馬上追了過去,拿回了我的所有行禮。後來,我也不想多事,就這麽走了。所以,趕到大酒店時,時間已是那麽晚了。”


    “原來如此。”


    桌邊幾人都發出了感慨。


    “對了!”


    吳勇沉吟了一下,突然似是想到了什麽,目光望向了張磊:“小張,既然這些小混混偷盜搶奪旅客的行禮,影響一定很大,也會對我們愛爾凱倫島的旅遊環境受打擊。那為什麽從沒聽說有警察打擊他們的行動呢?難道警方就任由這些黑勢力猖狂囂張嗎?”


    吳勇終於問到了問題的關鍵,這也是張橫狐疑的地方。一個地區,如果存在著某種地下勢力,一旦這股勢力,已影響到權力機構維持的秩序,必然是會遭到嚴厲的打擊。


    可是,聽張磊的意思,似乎這些勢力,已存在了很多年。那麽,正如吳勇所說的那樣,他們到底有什麽,能讓警方容忍?


    “這正是他們能生存的原因。”


    張磊神情凝重起來:“我有個朋友,也是出身棚戶區那邊。曾經聽他說過,他們棚戶區出來的人,雖然形成了幾個勢力,但這些人都是一位神秘人物的手下。好象那人被大家稱為什麽冥神,非常的神秘,除了幾個頭兒外,下麵的人從來沒有看到過他。”


    “冥神?”


    吳勇和卡勒紮巴臉色微變,顯然,兩人也是聽過這個名字。


    事實上,在愛爾凱倫島,誰都知道冥神這個人的存在,據說他乃是此處地下黑暗勢力的主宰,人人聞之而色變。


    “冥神?難道這也與諸神複活有關?”


    張橫的心頭卻是陡地一震,在這個諸神複活的地盤中,竟然出現一個以神為外號的黑道人物。他已是隱隱地感覺,此人似乎不那麽簡單。


    而且,他記起在邱純玉所提供給自己的資料中,古西爾臘諸神世界的十二主神中,就有冥王哈得斯被稱為冥神。


    張磊繼續道:“據我那位朋友說,冥神才是真正的大人物,不但棚戶區的那些人受他庇護,而且,冥神在愛爾凱倫群島這一帶,還有許多的手下,在海上做大生意。”


    說到這裏,張磊做了幾個怪異的動作,大家立刻看了出來,他所表達的意思是殺人越貨以及販毒持槍。


    這也就是說,他先前說的冥神所做的大生意,就是這些了。


    最後,張磊長長地舒了口氣:“正是有這位冥神的存在,那些勢力才一直能存在到如今。想來,那位冥神,應該非常的神通廣大,各方麵都有關係。”


    “當然,這些偷搶各國旅客的小混混,做事還是留有餘地的。象芳小姐那些被搶走的行禮,就算沒有那小賊的車子出事,也是能要回來的。隻要報警,就能找到。”


    張磊搖頭苦笑:“隻不過,裏麵貴重的東西,肯定是沒有了,衣服什麽的,他們拿去也沒用,所以就會物歸原主。”


    “嗯!”


    張橫點點頭,算是弄明白了。原來這些勢力的背後,還是有人在支持。


    張磊也鬆了口氣。他之所以要在大家麵前,說出這些他隱藏在心中多年,從來沒有向人透露過的隱秘,其實也是有原因的。


    他感覺張橫不是普通人,而且,張橫也不象是來愛爾凱倫島渡假旅遊的。否則,他不應該一個人,更不應該沒跟著旅遊團。


    而張橫既然能與胡氏財團的高層人物交往,這隻能說明,張橫現在結交的層次肯定不一樣了。


    張磊怕張橫不清楚此地的實際情況,會在愛爾凱倫島,一不小心吃了那些地下勢力之人的虧,所以把有關此地黑勢力的事,全部抖了出來,也好讓張橫有個防範,算是自己回報張橫帶給他的恩情。


    一餐早點吃完,已是九點多鍾,唐嫂華夏菜的早餐櫥櫃都幾乎要收攤了,準備中午和晚上的中國菜。


    吳勇想為張橫安排接下來幾天的旅遊行程,並讓張磊休息幾天陪同。但是,被張橫拒絕了,他可不想身邊多一大串累贅,反爾行動不自由。所以,他推說自己有別的事,也不願讓張磊特意休息陪同自己。


    最後,沒有辦法,吳勇盛情地邀請了張橫,要在今天晚上為他舉辦接風宴。


    張橫無奈,他不能再拒絕吳勇的好意,就這麽定了下來。


    大家散去,謝芳紫就如她的小名團子一樣,就這麽粘上了張橫,說什麽也不離開,要跟著張橫一起去外麵逛逛。


    張橫的頭很大,隻好帶她一起出門。反正自己準備要去凱撒公司神秘之旅的展示廳,想看看當日韓冰蕾他們出遊的路線。


    。見張橫答應,謝芳紫頓時象一隻快樂的小鳥,興奮無比。然而,兩人剛走出不遠,一聲厲喝從後麵傳來:“黃皮猴子,站住,還想走嗎?你想害死老子,那就別怪老子抽你的筋,剝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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