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橫確實是被娟子提供的消息給震驚了。


    要知道,鹽水古國的長生之秘,原本是件絕對隱秘的事。就算暗中有許多勢力在追查,卻也一直秘而不宣,不向外界透露。


    那知,現在竟然有人在外麵四處宣揚,把這原本絕秘之事,弄得眾所周知。這豈不是說,現在的鹽水古國的長生之秘,已然變成了公開透明。


    那麽,這事所造成的影響,又會如何恐怖?隻要想一想長生這個詞,就會讓無數玄門各方勢力,會象聞著臭味的蒼蠅一樣,蜂擁而來。到時,鹽蒼弄以及這處正在開挖的地壑遺跡,那裏還會安寧?


    心中震驚,張橫也立刻想到了透露這消息之人會是誰?他的目的何在?所以,這才迫不急待地向娟子問出了這個問題。


    “唉,尊主!”


    娟子輕歎一聲,臉色變得有些愧疚:“屬下無能,自得到這方麵的消息後,立刻就展開了暗中的調查。但是,直到現在為止,仍沒有查到最初散布消息之人。從各方麵所獲得的信息,好象他們都是道聽途說,誰也說不清消息的根源來自何處。”


    “竟然是這樣!”


    張橫的眉頭陡地一凝,微微沉吟起來。


    從娟子所說的話來看,散布消息之人,其實早就有所防備。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目的何在呢?


    張橫不禁心中暗暗地盤算起來。從他現在所掌握的信息,這次參與鹽水古國長生之秘追查的勢力,其實已然不少,除自己這方和洪門外,還有神秘失蹤的張文龍文道長。如果加上意外結仇的血族,以及現在還不知所蹤的連老爺子,就一共是五方麵的人馬。


    自己自然沒有把這消息透露出去。洪門雖然調遣了這麽多弟子,但以徐恒的精明,他自然也早就做好了保密工作,甚至參與的許多洪門弟子,也根本不清楚此次的目的是什麽,隻是奉命行事。


    所以,洪門方麵也肯定不會散布這方麵的信息。否則,這就是給他們自己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那麽,剩下來就是血族和連老爺子以及失蹤的張文龍了。


    然而,細細推敲了半天,張橫也感覺不可能是他們三方把這一消息宣之於眾。血族是西方玄門的力量。要是他們敢散布這消息,無疑就是給他們自掘墳墓。以西方與東方曾經訂下的泰山之盟。血族竟然敢暗中來東方興風作浪,那就是東方玄門之公敵,人人得而誅之。


    張文龍和連老爺子對鹽水古國的長生之秘,追查已久。也不可能把這麽多年,甚至是幾代人的辛苦付之東流,白白地把這樣重大的秘密傳揚出去。


    “難道還隱藏著其他的勢力,想混水摸魚,這才散布了這個消息,從而想把局勢弄得一片混亂,以便從中取利?”


    張橫的眉頭蹙得更緊了,心中隱隱的不安更加的強烈。


    “尊主,現在這個地方,已成為了各方勢力矚目的所在。”


    娟子神情肅然:“據我們所得到的消息,許多玄門門派或家族,正向這邊趕來。”


    “是的,張少!”


    趙子強也是一臉的憂色:“今天娟子小姐他們趕來的時候,我們就在外麵看到了許多陌生人,他們都是玄門中的高手。如今最外圍的鹽蒼頭村,就匯集了不下數十人,應該有四五個門派或家族的弟子。”


    “嗯!”


    張橫點頭,這樣的結果,他已然猜到了。


    不是嗎?關於長生之秘,隻要是聽到這個消息,玄門中人誰肯放過。寧可信其有,也不會錯失良機。所以,各方勢力匯集此處,這是必然會發生的事。


    可是,問題在於,各方勢力一旦匯聚,此地便魚龍混雜,洪門弟子正在挖掘的這個現場,隻怕再也不能象先前那樣清靜,其他勢力絕對不可能眼看洪門和自己在這裏好好地進行挖掘工作。


    那麽,自己和洪門該如何麵對,如何處理這樣的場麵?


    “張少,不知是否方便進來?”


    這個時候,帳蓬外響起了徐恒的聲音。


    “徐堂主客氣了,我張橫的帳蓬,永遠為你敞開!”


    張橫和娟子以及趙子強等人互望一眼,趙子強已然站了起來,向帳蓬門口走去。


    拉開帳蓬的門,徐恒和張東東兩人,正站在那裏。兩人的神情都是非常難看,徐恒更是隱現怒氣,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趙子強把兩人迎入了帳蓬,徐恒與娟子這位大拇指客套了兩句,這才一屁股坐到了張橫的對麵。


    “張少,想來您也應該得到了消息了。”


    徐恒也不拐彎抹角,向張橫道:“我們挖掘這裏古跡,甚至是鹽水古國的秘密,現在外麵傳得沸沸揚揚。甚至已引起許多門派和家族的觀注,從而派出人員,向這邊趕來了。”


    徐恒臉現憤色,恨恨地道。洪門在外圍,自然也有信息網。老千門所獲得的消息,洪門這邊也得到了風聲。


    再加上現在鹽蒼頭村,突然到來了不少陌生人,這更是印證了消息的準確性。徐恒和張東東了解到這一情況,頓時驚怒交加。


    他們的反應也與張橫一樣,立刻想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也明白接下來的鹽蒼弄以及現在所在的地壑,即將成為各方勢力關注的焦點。他們在此挖掘的事,更是再難隱瞞。


    想到這些,徐恒和張東東連忙趕到了張恒這邊,想與張橫商量一下,接下來該如何應付混亂的場麵。


    張橫雖然帶的人員不多,但有了老千門做後盾,再加上他達到四品的修為,確實是具有一定的震攝力。更何況,在名義上,洪門現在還與張橫他們合作。所以,事情突然起了這樣的變化,張橫的意見確實是非常的重要。


    “嗯,徐堂主,我這邊確實是得到了這些消息。”


    張橫微微點頭,目光陡地凝注到了徐恒和張東東臉上:“不知徐堂主和張副堂主,你們對此有何感想?兩位可曾想到會是什麽人散布了這個消息,目的何在?”


    張橫心中也滿是疑團,現在徐恒他們過來,自然也想聽聽對方在這方麵是否有別的信息。


    “媽的,操他娘的!”


    徐恒顯然是滿腹的牢騷和怒氣,一聽張橫提到這些,頓時有些怒不可歇,忍不住就破口大罵,完全沒有了做為一堂之主的涵養:“要是讓老子知道是誰泄漏了這消息,老子必抽他的筋,剝他的皮。媽的,我們洪門幾代人的辛苦,都要被那鳥蛋的東西給毀了。”


    徐恒憤憤不平,他們徐氏一脈,自當年那位老祖宗,發現鹽蒼弄這裏殘肢再生的秘密,這麽多年來,每代都有人為此化費一生的精力追查。


    可以說,洪門徐氏一脈,為此付出的代價,已是難以估量,無論在人力,物力和財力上,傾注之大,已不是數量能來衡量。


    “徐堂主息怒!”


    望著徐恒這副悲憤的模樣,張橫也是歎了口氣。他可以明白,傾注了幾代人心血的事,現在被人攪得西裏糊塗。也怪不得徐恒會如此的失態。


    不過,從徐恒的話裏,張橫也已知道,看來洪門方麵,也沒有追查到散布消息之人。


    “徐堂主,此事既然已發生了,那我們也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微一沉吟,張橫終於做了表態:“還有,趁現在那些趕來的勢力,還不成氣候,我們得加快挖掘工作。希望在他們幹擾到我們之前,能有所發現。”


    “張少說的是!”


    張東東在一邊插口道:“現在也隻能這樣。外麵趕來的人,現在對我們這邊情況不明,我們必須趁這段時間,加快挖掘的速度,以求能有所發現。”


    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若是等各大勢力的人聚集,必然會直接插手挖掘之事,絕不可能容許洪門這邊獨占地壑的這處遺跡。所以,趁現在還有周旋的餘地,加快挖掘,這才是目前最迫切的事。至於各大勢力聚集後,該如何應付,到時也真的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商量有了結果,洪門弟子的挖掘工作也立刻提速,原本是分成三班抽水,現在又投入了五台備用的抽水機,力求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泥潭的水全部抽幹。


    鹽蒼頭村,現在的情形確實是有些混亂。突然從外麵進入的陌生人,如今已是增至百多人,列屬不同的家族和門派,而且是南北各地都有。


    以現代的通訊技術以及交通的快捷程度,發生在恩施的事情,如同是長了翅膀一樣,在有關長生之秘被散布後,幾乎是在半天時間內,已是傳達到了全國各地。


    隻要是稍有實力的玄門家族或門派,都在第一時間內,派出了人員,趕往恩施大峽穀,一探究竟。


    對於任何一個玄門人士來說,長生都是充滿了誘惑的魔力,誰也無法抗拒。所以,前往大峽穀深處的人,不僅僅是現在這些,如今出現在鹽蒼頭村的這部分,隻不過是最早趕到的。之後,還會有更多的人蜂擁而來。


    在一處樹林裏,二三十人正席地圍坐在一起,一個個神情肅然。


    從這些人的裝束來看,顯然東南西北,各地各族的人都有,此刻,這些人明顯是分成了兩隊,麵對麵經緯分明。


    這是來到鹽蒼頭村的各派各家族的玄門中人,當大家發現,竟然一下子來了這麽多同行,立刻都警覺起來,也猛地意識到,這樣的情況,極有可能會引起混亂。


    因此,來此的各方主持人,就決定了先坐下來,商量一下,以免事情還沒開始,彼此間先發生衝突,造成不必要的損失和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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