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賓館是恩施大峽穀風景區最高檔的賓館,一幢三十三層的摩天大樓,豪華的裝簧,可以說是這一帶的標誌性建築。


    時間已是傍晚,白雲賓館的九樓餐廳的一個包廂裏,小青以及張橫和李有才等人,圍坐在一起,一桌豐盛的酒席,全是這裏的特色菜肴,讓人食指大動。


    隻不過,座上的幾人臉色都非常沉重,連家出了這樣的大事,張橫他們確實是沒什麽心思在食物上。


    “李師兄,阿爸離開前的一段時間,你一直在他身邊,那時的情況你應該最清楚。”


    小青的目光轉向了李有才:“請你向張橫詳細地說說。”


    “嗯,師妹!”


    李有才點點頭,但望向張橫的目光中,仍是充滿了敵意。


    剛才看張橫和小青親昵的態度,已是讓他對張橫感覺越來越看不順眼了。不過,小青開了口,他卻也不能拒絕。隻是,他的眼眸裏閃過了一抹陰厲。


    “張少,其實義父他老人家在離開之前,行為確實是非常的反常。”


    李有才沉吟了一下道:“有一段時間,他總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一坐就是一整天,也不知道是在幹什麽。”


    李有才不僅是小青父親的親傳弟子,更是被他收為了義子。所以,他才稱呼為義父。


    “我當時非常的好奇,有一次就曾借故走了進去,想看看他老人家到底是怎麽了。”


    李有才繼續道:“隻是,當我進入書房,看到義父坐在書桌前,似乎是陷入了沉思。而在他的書桌上,卻是擺滿了無數的照片和圖畫。”


    “哦!”


    張橫的眉毛陡地一挑:“都是些什麽照片和圖像?”


    “說來慚愧。”


    李有才歎了口氣:“義父他老人家當時似乎完全沉浸在那些東西上,對我的進去竟然恍若未覺。因此,我也有幸看到了那些照片和圖畫。”


    “照片和圖畫都是些人物,但感覺非常的奇怪。因為,照片和圖畫都是兩張一組,上麵的人物老少男女都有,甚至還有土家族以及苗族的一些少數民族之人。”


    李有才臉上現出了回憶的神色:“每兩張一組的照片和圖畫,上麵都是同一個人。這樣的照片和圖畫一共有三四十組,也就是說,是有三四十個不同的人。讓我心中驚疑的是:每一組照片或圖畫中的人,肯定有一張是那個人的殘疾影像,或是少了一條腿,或是缺了一條胳膊,也有瞎了一隻眼的。反正不一而足。另一張同組的卻是那個人四肢完全,無殘無疾的影像。”


    “這有什麽不對嗎?”


    張橫的目光一凜,凝注到了李有才臉上,神情中卻現出了一抹疑惑:“按李師兄你的說法,伯父所看的照片,好象是這三四十個人在殘疾前以及殘疾後的照片,這能說明什麽?”


    “是啊!”


    李有才又是一陣感歎:“當時我也是這麽想的,還以為義父所看的這些東西,是我們連家這麽多年來,因為修練出差錯,或是在外辦事成了傷殘的弟子。可是,當我仔細看時,這才發現,這些照片和圖畫上的人,我竟然一個也不認識。而且,照片以及圖畫,年份也相差很遠,有幾組似乎是最近剛拍的,許多照片卻已發黃,從上麵所拍的人物穿著的衣服打扮,我甚至看到了解放前當時流行的綠軍裝。”


    “至於圖畫上的人物,更是年代久遠,有的還穿著馬褂長袍,應該是民國時期的人了。”


    李有才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想來當時應該還沒有照相機,所以,才是用圖畫畫下來。”


    “竟然是這樣!”


    張橫的神情急劇地變化起來,感覺上也是無比的怪異。


    “我不知道義父怎麽會收藏了這麽多奇特的照片和圖畫,也不明白這些照片和圖畫代表著什麽意思。”


    李有才搖了搖頭:“當時就感覺義父他老人家行為很怪異。”


    “是的!”


    小青在一邊插話道:“李師兄跟我說起這些的時候,我也是感覺不可思議。實在不明白阿爸他收藏著那些照片和圖畫是什麽用途。”


    “對了,你們又是憑什麽認為,這些照片和圖畫,與伯父這次離家突然失蹤有關?”


    張橫陡地想到了問題的關鍵,不由神情凜然地望向了李有才和小青。


    “這事還得說到義父離開前的一晚。”


    李有才想了想道:“那一天,他又把自己關在書房裏整整一天沒出來。我擔心他是不是會有事。所以趁著要吃晚飯的時間,進去想請他吃飯。”


    “但是,當我推門進入書房的時候,卻看到他的書房裏煙霧騰騰。”


    李有才道:“我當時嚇了一跳,還以為書房裏著了火。但當我仔細看時,這才看清,義父他老人家竟然在火盆裏焚燒東西。而且,從被燒了一半的殘留來看,火盆裏燒的,正是那天我看到過的那些照片和圖畫。”


    “伯父竟然把照片和圖畫燒了?”


    這回張橫更加的奇怪了,臉上也現出了驚疑之色。


    “是的,義父確實是把他們燒了。”


    李有才的神情變得肅然起來:“當時,他似乎還喃喃著,說什麽這事就到他這裏為止,不管成不成功,最也不想讓連家的後人再為此事付出代價了。”


    “哦!”


    張橫心頭微微一震,他立刻想到了先前在車上,小青所說的那句話。好象連家幾代人都在探索著某件事情。


    從李有才此刻的話語中,更是印證了這話。張橫的眉頭再次蹙了起來:“李師兄,那伯父所說的,你平時有聽他提起過嗎?”


    “沒有!”


    李有才搖頭:“義父一向嚴厲,很少與我們談心,也根本從來不說他的往事。”


    “不過,自他離家,失去了行蹤之後,我曾調查過。”


    李有才目光一凝:“從連家的家譜中,我竟然發現了一件非常奇特的事。自百多年前,連家每一代中,總會有人突然失蹤,在家譜中注明下落不明。”


    “想到義父的這次失蹤,我突然覺得,家譜中的那些下落不明之人,似乎就是與義父有著同樣的目的。”


    李有才歎了口氣:“隻可惜,這是我的猜測,事實是不是真的這樣,我也無法考證。”


    做為連家家主的義子,李有才也是被記入了連家的家譜中。因此,他是有權看家譜。反爾是小青這個連家的女兒,卻沒有姿格接觸家譜。


    連家這個玄學世家,還是一直遵守著許多老規矩,在他們的觀念中,女兒是要出嫁的,一旦嫁了出去,那就是別人家的人了。


    所以,小青在連家,許多權限反爾不如李有才這個義子。


    話說到這裏,席間突然限入了沉默。雖然李有才說了許多具體的情況,但似乎對於小青父親的失蹤,並沒有什麽作用。反爾是更增添了許多的謎團。


    連家的幾代人,到底是在探察什麽?為什麽那些人會一去不返,下落不明。而小青父親,又為什麽要把幾代人追查的事,決定在他手上中止。這一切的一切,都象是一團團迷霧一樣,讓人琢磨不透,難以理解。


    氣氛陡然變得無比的壓抑,一邊的趙子強,阿嬌阿蠻三人,也是一個個麵麵相覷,感覺象是在聽天方夜談。小青父親失蹤的事,確實是讓人感覺不可思議。


    “李師兄!”


    好半晌,張橫終於從沉思中回過了神來,目光再次望向了李有才:“不知是不是還有其他線索?比如,伯父在離開前,曾與什麽人有接觸,他以前又與那些人關係密切?”


    “這個!”


    李有才微微一怔,臉上浮起了思索的神色。這方麵他確實沒有注意到,自小青回來後,其實他的心思都落在了這位師妹的身上,雖然被小青逼著去調查義父的事,但其實並不怎麽情願。


    畢竟,義父在留給連家家人的信裏,已是一再叮囑,連家後人,絕不許再插手,更不要去追查他的下落。


    李有才心中對一向嚴厲的義父,還是心中充滿了敬畏,還真不敢違背他的遺留的話。


    此刻,聽張橫問起,他不由略顯尷尬。


    想了好一會兒,李有才這才答道:“如果說義父他最近一段時間來,與什麽人接觸頻繁,那就隻有在這裏的洪門分堂堂主了。自他離開前一個月,曾好幾次前往洪門分堂,會見堂主。隻是,他每次前往,都是一個人前去,並沒有帶任何人。所以,他們到底在商量什麽事,我確實是不知。”


    “洪門分堂?”


    張橫的眉毛陡地挑了起來。


    他自然知道洪門是什麽。這是一個傳承了數百年的幫派,無論是在江湖還是在玄學界,都是非常有名。尤其是民國時期,洪門更是達到了一個頂點,幾乎是名滿江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後來,洪門雖然因為某些原因退居海外,但在如今海外的華人中,仍是有著不可小視的影響力。


    不僅如此,在玄門秘聞中,也有著關於洪門的一些記載,它雖然是世俗的幫派,但其核心卻也是一個玄門門派。民國時名震天下的大刀王五,就是洪門當時的一位出世的玄門強者。


    隻是,張橫還真沒想到,小青父親失蹤的事,竟然還隱隱的牽涉到了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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