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陶寨主,在下張橫!”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張橫自然也不會再隱瞞,站起身來,朗聲道。


    “張橫!”


    陶西明渾身劇震,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臉上的神情急劇地變化起來:“您就是那位新巫神大人張橫!”


    陶西明確實是被震憾了。先前,當在女兒房中,看到這個陌生的年青人時,他就感覺很是懷疑。


    要知道,這次流行在古苗的瘟役,連苗神寨的首席大巫師都無能為力。隻是占卜出了個邪神出世,古苗即將發生大災難的結果。


    可是,這個毫不起眼的年青人,卻竟然讓女兒的病情有所好轉,這年青人豈是普通之輩?


    等張橫果然救治女兒醒來,陶西明心中的疑慮更重。到剛才以威壓逼迫,更是相信眼前的年青人,非同小可。


    可是,他仍然沒想到,對方竟然就是新巫神張橫。


    自從苗神寨派出人馬,首席大巫師親自帶隊,前來捉拿前苗王血家後裔。陶西明就從首席大巫師那兒,知道了這次行動中,還有一個無比重要的人物,那就是新巫神張橫。


    陶西明當時也是半信半疑,對於巫神轉世的新巫神,抱著置疑的態度。


    此刻,見張橫竟然現身在自己麵前,甚至還救了自己的女兒。這樣的事實,如何不讓他心頭震驚莫名。


    “不錯,我正是新巫神。”


    張橫神情陡地一肅,手一翻,巫神法杖也頓時現形。


    “巫神法杖,真的是巫神法杖!”


    陶西明身形劇顫,完全被震呆在了當場。


    他可以清晰地感應到,張橫手中的法杖,那凜凜的神威,讓他有發自內心要膜拜的衝動。這是巫神法杖對任何具有巫族血脈來自靈魂深處的震攝力。


    這也就是說,傳說中的巫神果然轉世,眼前的這位年青人,確實就是新巫神。


    “新巫神大人,那您此次……”


    刹那的愣怔,陶西明總算反應了過來,下意識地問道。


    “不瞞陶寨主,此次在下來見寨主,正是為了血家少主之事。”


    張橫神情一肅:“先前冒昧之處,還望寨主原諒。”


    “果然是為了血家少主。”


    陶西明的臉色驟變,不由微微地歎了口氣:“新巫神大人,在下也許幫不上您什麽。”


    “血家少主昨天晚上,已連夜被首席大巫師帶往苗神寨。現在隻怕已到了苗神寨。”


    陶西明臉現無奈:“苗神寨乃是現任苗王所在之地,即使是我們九寨十八洞的首領,要想進去,也得事先通報。現在估計更是守衛無比的嚴密,老朽縱然有心想幫忙,也是無能為力。”


    雖然因為巫神法杖的現世而確定了眼前之人就是新巫神,也縱然張橫救了自己的女兒。但是,要讓陶西明就此馬上改變立場,臣服於張橫,這卻還並不可能。


    現任苗王統治古苗數十年,陶西明可清楚他的手段,絕不敢輕易就背判。


    “嗯,陶寨主你的心思我明白。”


    張橫目光淩厲地凝注著陶西明:“不過,我此次也並不是想要你幫我與苗王對抗,隻是想知道苗王抓住了血少主後,有何打算。:”


    張橫也不急於逼迫陶西明,血夢淚的事得徐徐圖之,可不能急於一時。


    “新巫神大人,據當時首席大巫師的說法,血家少主被抓後,可能會在苗神節之日,當眾祭祀,做為苗神的祭品。”


    陶西明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


    “苗神節祭祀?”


    張橫的眉頭陡地凝成了一個角度。


    苗神節其實是一個新的節日,在以往的古苗中並不存在。隻是在如今的苗王從血家奪位後,才開始設立的一個特殊節日。


    苗族本是巫族的後裔,所有的族人盡皆信奉巫神。


    不過,現任苗王在奪位後,竭力想改變這種狀況。所以,他就讓下屬的一眾巫師,遍閱古苗典藉,硬生生地造出了一個苗神。


    並為此特別設立了一個苗神節,而他所在的部落,也從此改名苗神寨,想以此潛移默化地改變人們對巫神的信仰。


    按張橫從血家所知道的消息,苗神節就在古苗曆龍月,也就是華夏陰曆三月的第一個晨日。


    每年的苗神節,現任苗王就會舉行隆重的祭祀儀式,可以說是古苗如今最盛大的節日之一。


    心中默默地計算了一下,張橫的神情變得有些難看。苗神節離現在大約還有半個月。


    這也就是說,自己必須在這半個月內,設法營救血夢淚,否則,一旦到了祭祀當天,那就得要象當日在倭島乙賀流那樣,強攻苗神寨。


    問題在於:在倭島當時有一眾助拳的朋友,再加上老千門的鼎力相助。這才讓自己能險險救回蘭兒,並因機緣巧合而暗中操縱了整個乙賀流。


    再看如今,自己人單勢孤,深入古苗腹地,血家這次前來的弟子,與整個古苗九寨十八洞的勢力相比,完全就是以卵擊石。要想再從外麵請來援兵,時間也根本來不及,隻怕自己能調來九黎古族等力量,血夢淚到時也已是香消玉殞,成了祭祀苗神的祭品。


    原本想利用自己這個新巫神轉世的身份,振臂一呼,來個兵出奇招。但是,現在自己的身份已暴露,對方絕不可能沒有防範。


    在這樣四麵楚歌的情況下,要想再複製在倭島的營救行動,根本就是不可能。


    那麽,自己究竟該怎麽辦?張橫的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感覺到了事態完全不可控,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外。


    屋裏突然陷入了沉寂,氣氛也陡地變得無比的壓抑,陶西明和張橫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誰也沒有再說話。


    好半天,張橫終於回過了神來,目光一凜:“陶寨主,我知道你受苗王所控,不會輕易背判他。所以,我也不強迫於你。隻是有一個要求,希望你能安排我們的人手,能潛到苗神寨。其他的事,就不麻煩陶寨主了。”


    張橫心中清楚,陶西明與巴巴拉一樣,都是被現任苗王種下了神蠱。


    因此,現在逼迫他跟隨自己這個新巫神,確實是有些不現實。所以,他退而求其次,隻是需要陶西明幫忙讓他們進入苗神寨。


    “這個!”


    陶西明遲疑起來。好一會兒,他終於咬了咬牙:“既然新巫神大人如此要求,老朽豈敢不答應。”


    麵對一位修為深不可測的新巫神,陶西明也怕張橫當場翻臉。要是這樣,隻怕他現在就有性命之危。


    而且,張橫畢竟救了他女兒,現在並不強迫他跟隨,隻是要求幫點忙,他思考良久,終於還是決定暫時與張橫合作。


    “對了,新巫神大人,您能救治玨兒,想必也能化解這次瘟役。”


    說到這裏,陶西明神情一肅,再次向張橫深深地施了一禮:“希望新巫神大人看在古苗族人盡皆是巫神血脈的份上,請您出手,消彌百姓的這次大災難。”


    說著,陶西明目光迫切地望向了張橫:“如能消除瘟役,老朽相信,九寨十八洞的各位首領,以及古苗數十萬族人,也都會感激新巫神大人的恩德。”


    “嗯,陶寨主不必客氣,此事在下義不容辭。”


    張橫絲毫沒有猶豫。


    能為古苗化解這次突然暴發的瘟役,解救這裏的族人,也是張橫所願。


    “這是地龍丹。”


    張橫手一翻,已把一袋地龍丹拿了出來:“其實這次古苗暴發的瘟役,乃是元古遺留的鳳虱蠱,必須有傳說中神龍血脈之物方可化解,我偶然得到地龍身上之物,正好能解此瘟役。”


    一邊說著,張橫走到書桌邊,拿起了筆來,在一張羊皮紙上,刷刷刷地寫下了一個藥方:“陶寨主,這是配合地龍丹所需之藥物,隻要按此方配製,在各寨各洞的水源中投入一定劑量,必可預防族人被感染。”


    張橫的地龍丹有限,以古苗九寨十八洞的範圍,根本不夠使用。


    不過,化解瘟役,可不象救治已生命力衰竭的陶倩玨那樣,需要整粒的地龍丹。


    他也不藏私,把當日在九黎古族中獲得的化解鳳虱蠱的秘方拿了出來。配合地龍丹,要消彌古苗一地的瘟役,卻是足足有餘了。


    “多謝新巫神大人!”


    陶西明大喜,恭敬地接過了張橫手寫的秘方,仔細地收了起來。這才卟通一聲跪倒在了張橫麵前:“老朽代九寨十八洞的首領,代古苗數十萬族人感謝新巫神大恩大德。”


    陶西明激動無比。這次瘟役暴發,不僅是自己幾乎失去了女兒。在蝴蝶寨中,也早已有數百人因此而喪命。


    現在,有了張橫的這些地龍丹和秘方,即將危害整個古苗族人的大瘟役,總算有了化解的希望。可以說,張橫的這一舉動,無疑將拯救數以萬計的百姓。他這一拜,確實是發自內心。


    “陶寨主不必如此,這也是我應該做的事。”


    張橫抬手,就想阻止陶西明。隻是,陶西明是真心的感激,還是硬生生地跪了下去,深深地向張橫一拜。


    “哈哈,血家孽種已然擒來。這正好用來做祭祀苗神的祭品。”


    就在張橫與陶西明交談之時,此時此刻,遠在數百裏外的苗神寨中,苗神殿上響起了一名老者瘋狂的笑聲:“到時,也好以此警戒那夥愚昧的古苗之人,立本座之威,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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