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華老,您抬舉小子了,我可不是神仙,現在也沒看出問題的結症所在。”


    見屋裏所有人都迫切地望著自己,張橫不由苦笑:“不過,小子倒是想到了一些可能,我就提出來與大家探討探討。”


    “嗯,小張,你有什麽疑問,盡管說。”


    華老點頭,目光變得熾烈起來。他知道張橫的為人,張橫既然能提出意見,那絕對是問題的關鍵。


    “周廠,你說在四十年前之後,皇家玉液的酒質,有了根本的變化。”


    張橫神情一肅,望向了周亮:“那麽,在酒質發生變化的那一年,此地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發生了什麽?”


    周亮一怔,顯然一時還沒有領會張橫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在那一年,酒坊裏,或者是這玉皇山四周,有沒有發生變化。”


    張橫解釋道:“比如,玉皇山是不是發生了地震,泥石流,或者是酒坊四周的水源,以及地理發生了變異。”


    “地震?泥石流,水源?”


    周亮喃喃著,不禁陷入了沉思。張橫的提問,讓他感覺有些狐疑。


    其他人也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個個臉現迷惑。


    “我記起來了!”


    好半晌,周亮陡地一拍大腿,猛地似是想到了什麽:“張先生,四十年前,我們玉皇山這一帶,確實是發生了一次地動。”


    “因為酒質是從四十年前開始變化的,所以,我父親以及爺爺他們,也曾對於那一年前後,發生在這裏的所有事情,進行過詳細的調查,並做了記錄。”


    周亮繼續道:“我曾在他們的記錄裏,看到過那一年,玉皇山發生地動,因為當時的地震預報還不發達,所以,這次地動到底有多大,並不知曉。隻不過,地動並沒有造成什麽災難,房屋以及各種設施都沒有任何的損壞,四周的居民也沒太大的影響。”


    “是嗎?”


    張橫的眉毛一挑。


    “是的,那次地動確實沒多少破壞,如果不是因為我父親和爺爺對當年酒質發生變化,對這一年發生的任何事都不願放過,估計也絕不會記下這次地動。”


    周亮點點頭:“我甚至後來查過市縣各地的地方誌和各種氣象資料,也沒看到政府或民間有那一次地動的紀錄。”


    “不過,地動雖然沒造成災難,但是,在我們這裏,卻出了一點意外。”


    周亮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因為,就在地動產生的當天,供應我們酒坊的玉皇龍溪,竟然莫名其妙地斷流了。”


    “玉皇龍溪斷流了?”


    這下,屋裏的幾人,不禁神情盡皆微變。


    在場的人都知道,皇家玉液酒坊,所用的水就是玉皇龍溪。那麽,水源突然斷流,這絕對是重大事件。問題在於:周亮怎麽會對這樣的大事,記憶並不深刻,反爾是要張橫提醒後,才想起來?


    “那次玉皇龍溪斷流,隻有僅僅三天,三天後,溪水又莫名其妙地恢複。基本上並沒對我們酒坊造成多大的影響。”


    周亮看出了眾人的狐疑,連忙解釋道:“因此,這事當時也並沒有引起我爺爺和父親他們的特別重視。以為隻是個偶然現象。”


    “直到後來,發現釀出的酒酒質有了很大的變化,這才又想到了這事。”


    周亮繼續道:“大家也知道,水質對於釀酒行業來說,是一道無比重要的關卡。每一種名酒,除了它特殊的秘方外,還有就是那一方水土中的水質,這才能成就一種真正可傳世的名酒。”


    “我們的皇家宮庭玉液,也是如此,除了秘方獨特外,與玉皇龍溪這一條山靈水秀的溪水水質也有關係。”


    周亮道:“因此,在最初酒質發生變化的時候,我爺爺和父親他們,也是懷疑玉皇龍溪是不是在那次地動後,出現了什麽變化。”


    “嗯,結果怎麽樣?”


    何大牛忍不住插了口。


    “按當時的記載,我父親和爺爺他們,並沒有發現水源有什麽變化。”


    周亮搖頭:“這個可以問張師父,我們酒坊現在用的玉皇龍溪水,就是與以前的品質一樣。”


    “嗯,我們酒坊所用的玉皇龍溪水,水質確實不錯,與白洋河酒廠所用的白洋河水,在品質上不相上下。”


    張文龍在一邊附和道:“不過,要說水質是不是與四十年前,有什麽變化,我這就不知道了。畢竟,四十年前的水質怎麽樣,我並沒有見到過。”


    話題到了這裏,屋裏再次陷入了沉默,似乎又是走入了死胡弄,並沒有找到問題的結症所在。


    “這樣吧!”


    張橫微一沉吟,站了起來:“我們坐在這裏談論,有些紙上談兵的意思,不如就到現場看看。尤其是那條玉皇龍溪水,說不定能找出點原因。”


    張橫其實心中早有了底。在剛進皇家玉液酒坊的時候,就發現此地處於枯靈絕地。


    這應該是造成酒坊酒質變化的根本所在。


    隻是,張橫卻也不便向眾人說出他暗中洞察到的問題。畢竟,這已是牽涉到陰陽風水的專業範疇。說了也沒用。


    隻有找到此地為何會成為枯靈絕地的真正原因,到時把話題挑明,才能解決問題。


    當下,大家也不反對,便離開了辦公樓,向後麵的酒坊走去。


    張橫的重點在那條玉皇龍溪上。他之所以要聽周亮介紹皇家玉液酒坊的故事,就是想從他的述說中,尋找到線索。


    而從剛才的那翻話裏,張橫有種預感,四十年前,玉皇山發生的地動,導至玉皇龍溪斷流三天,這裏麵絕對有著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


    也許,就是從那時起,此地便成為了一處枯靈絕地。


    “這裏就是我們皇家玉液的水源。”


    一眾人邊走邊看,穿過了整個酒坊,來到了最後麵。


    這裏已是山穀的底部,麵前就是玉皇山的側峰。


    周亮指著麵前一道山崖道:“玉皇龍溪就是從這山洞裏流出來,我們周家先祖在此建立酒坊之初,就引這道山溪為水源,專門用來釀造玉液酒。”


    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周亮所指的地方,張橫的眼眸卻是微微一凝。


    眼前的山崖屬於玉皇山的一處斷壁,高有數十米,就仿佛是一麵巨大的天然屏風。


    山崖的石質很特別,經這麽多年的風吹雨打,表麵光滑如鏡,看起來隱隱地似是有玉質的光澤在閃爍。


    在這片山崖的底部,有一個方圓十幾米的水潭,潭水清澈,可以一眼望到底,下麵鋪著鵝卵石,一些水生植物,隨波蕩漾,看起來特別的靜謐。


    在離潭水上方四五米的山岩上,一個一米左右的山洞,潺潺的溪水就從山洞裏流出來,形成了一道水簾瀑布,讓這座靜態的山崖,一下子似乎活了過來,有了靈動的感覺。


    “玉屏鎮白蛇!這是個奇妙的風水局!”


    望著眼前的這一片風景,張橫的神情急劇地變化起來。他已敏銳地覺察到,這座山崖,連同崖底的山洞和潭水,天然形成了一個非常強大的風水格。


    要知道,山崖下的山洞,流出的山溪,在空中凝成了一道如同白練般的小瀑布。也許在普通人眼裏,無非是看起來美麗。


    但是,在張橫這位風水大師眼裏,自然完全不同。因為,山洞中流出的溪水,曲扭擺舞,就如同是一條淩空倒掛的白蛇,正探頭伸入下麵的潭水。


    這正是風水局中非常有名的白蛇探水局。


    不過,因為這條白蛇的上方,還有一座如同屏風般的山崖。所以,這個白蛇探水局就成了玉屏鎮白蛇的特殊格局。


    如果僅僅隻是白蛇探水局,雖然也可聚集地脈地氣,但蛇為靈性之物,稍有地勢地貌的改變,就會讓它遁去。因此,有了上麵看起來象玉屏一樣的山崖鎮壓,這條白蛇,卻再也無法離開此地,從而成為了守護此處的一個強大風水局。


    張橫雖然現在已無法看出,這個山洞以及流出的山溪,和下麵的潭水,是不是有過先人改造過的痕跡。然而,能利用此處的地勢環境,布成如此高明的玉屏鎮白蛇局,想來曾經的皇家玉液,絕對是請高人布置過。


    隻是,細細地探察著眼前的玉屏鎮白蛇的格局,張橫的眉頭卻又陡地蹙了起來。因為,他仍然沒有感受到此地有任何地脈靈氣的氣息。


    這又違背了一般的常理。


    照說,有玉屏鎮白蛇這樣高明的風水局,鎮壓此地氣運,凝聚地脈靈氣,此處無論如何,也不會變成枯靈絕地。更何況,外圍還有一個朝冠局,沾著幾分皇氣,更是不可能會地脈靈氣枯竭。


    那麽,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四十年前的那次地動,到底隱藏了什麽不為人知的隱秘?


    心中想著,張橫的目光望向了周亮:“周廠,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我看皇家酒坊,也布置了一些風水局。隻是,這裏的風水卻是出了問題。那麽,我想知道,當年是誰為你們周家布置的風水?之後,難道你們就沒有考慮過風水問題,也沒有請過風水師來這裏看看嗎?”


    張橫問出了問題的關鍵。枯靈絕地如此明顯的風水破敗。如果此事發生在四十年前,那麽,這四十年來,怎麽可能會沒有人發現?


    更重要的是:周家明明是相信風水,不然也不會有朝冠局以及玉屏鎮白蛇這樣的兩個奇異布置。可是,為什麽出現了枯靈絕地的情況,卻並沒有聽周亮提起,他爺爺和父親對此有所記載呢?


    無數疑問讓張橫又驚又疑,實在是想不透其中的玄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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