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我這是在幫他。”


    張橫微微一笑,目光灼灼地望著夏雲。


    “幫他?”


    邱純玉滿臉的狐疑:“夏師兄怎麽了?”


    “他經常接觸蓮花會的人,又不止一次地看到蓮花聖母顯聖,他其實已是受了蓮花聖母的精神毒素。”


    張橫歎息:“如果再這樣下去,他也會成為最忠實的蓮花聖母的信徒。”


    張橫心中很無奈。他說的自然就是事實。對於普通世俗中人來說,看到蓮花聖母顯聖的現象,確實會被震憾,甚至就會被認為是神跡,從而讓原本的觀念改變。


    這正是蓮花會的目的所在,他們之所以要弄出這樣的神跡,就是為了吸收更多的信徒。


    從這一角度來說,聖母顯聖,無疑就是一劑精神毒素,在毒害那些信徒。


    一旦信男信女們成為最忠實的信徒,就會完全聽從他們的指揮。


    張橫已感受到了夏雲受此影響很大,他可不想這位夏師兄倫為蓮花會的信徒,從而影響他的前程和人生。所以,趁這個機會,暗中施了點手段,點醒他。


    果然,好一會兒,夏雲睜開了眼來,他的臉上有些迷茫,對於剛才發生的事,顯然是處於一種西裏糊塗的狀態。


    張橫也不點破,與他告別,和邱純玉離開了此地。


    望著張橫和邱純玉遠去的背影,又回頭望望山上燈火通明的蓮花聖母神殿,夏雲喃喃起來:“剛才我是怎麽了?怎麽先前讓我感覺無比神聖的聖母殿,現在感覺上好象缺少了什麽?”


    夏雲滿腹的疑惑,他怎麽也想不通,隻是送邱純玉兩人下山一趟,在自己的感覺中,竟然對蓮花聖母殿的那種敬畏和膜拜的心理就變得很淡很淡了。


    送邱純玉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一點多。邱教授夫妻很奇怪。他們還以為張橫和女兒,今天晚上會在蓮花聖母山上留宿。


    不過,兩夫妻很識趣地沒有多問什麽,隻要女兒和張橫玩得開心,他們心裏就滿足了。


    從邱家出來,已是晚上十二點多,回到所住的賓館,張橫卻是轉輾難眠。今天在蓮花聖母山上的遭遇,也是他從所未曾有過的經曆。而知道了蓮花會的細底,張橫更是感覺這個組織背後的強大。


    微微沉吟,張橫撥通了柳犁月的手機。


    她現在正在非洲某個國家渡假,但張橫心中有疑問,還是需要從她那裏證實。


    蓮花聖母殿在京郊,弄出如此大的陣仗,這本應該引起神龍組的注意。可是,直到如今,它依然存在。這讓張橫很懷疑,這其中的蹊蹺。


    “張橫,怎麽了,這麽晚打電話給我,國內現在應該是淩晨一點了吧?”


    話筒裏傳來柳犁月詫異的聲音,對於張橫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她確實是感覺驚疑:“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柳姐!”


    張橫也不隱瞞,把自己今天去蓮花聖母殿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最後道:“我想知道,蓮花聖母在那裏大肆宣揚蓮花會,迷惑信徒,怎麽神龍組就沒有人管?”


    “你是說這個啊!”


    柳犁月歎了口氣:“當然有人管,不過,這事是另一個組在負責。隻是,好象不知是為什麽,那個組的成員,一直未對蓮花聖母殿采取任何行動,好象有聽之任之的意思。”


    “為什麽?”


    這回是輪到張橫奇怪了。


    “沒為什麽,我曾留意過此事,據說是那個組的一位供奉對處理蓮花會有些疑議。”


    柳犁月道:“所以,此事就一直擔擱著。”


    柳犁月沒有再說下去,但張橫已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也是暗暗歎息。


    果然是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就算是神龍組也是一樣。張橫很是感慨。


    現在,他對蓮花會的認識,卻是更深了一層,這個組織的觸角,確實是無處不在。


    兩人閑聊了幾句,這才掛掉了電話。張橫絲毫沒有睡意,當下強自靜下心來,開始整理從顏彥記憶中獲得的那些海量的信息。


    不管怎麽樣,能對蓮花會有更多的了解,這也是如今的張橫所願。


    第二天上午,張橫並沒有什麽安排。在京的那幾位他熟悉的大少,正月裏也忙得很,需要給各地的長輩拜年,吳植龍更是帶著心兒,去國外渡了假。張橫也不想麻煩這些朋友,所以,在聯係過他們後,這次並不準備找他們相聚。


    這次來京,除了拜訪韓秦陽之外,張橫自然沒忘了要去拜訪許老。


    隻是,許老過年這段時間的日程安排得很緊,當日與許老秘書徐濤聯係,好不容易這才約了今天下午可以去見許老。


    這還是許老在知道了張橫要來上京,特意抽出來的時間。否則,換了另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見到許老。


    與許老會麵,張橫自然不敢大意,好好整理了一下容裝。下午三點,徐濤派來接張橫的汽車,準時出現在了賓館。


    駕駛員自然仍是老熟人樊元江,兩人再次相見,都是非常興奮。


    當日在上京的時候,樊元江做了張橫一段時間的專職司機,並共同經曆了玉龍山地下礦洞的曆險。可以說是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彼此都把對方當成了真正可以交命的兄弟。


    “樊大哥,許老身體還好吧?”


    坐上了車子,張橫問起了許老的身體狀況。


    那知,樊元江一聽,臉色頓時黯然了下來:“張兄弟,不瞞你說,許老最近一段時間,狀況非常的不穩定。”


    “為什麽?”


    張橫一驚,不由急切地問道。


    “唉,許老的外甥女小燕去世了,就在前幾天,許老還親自過去了一趟。”


    樊元江搖頭:“因此,這段時間來,許老一直沉浸在悲痛中。”


    “是那個長得很象許老妻子的外甥女小燕嗎?”


    張橫臉色也微微變了。


    他當日為許老治病,曾了解過許老身邊人員的情況。知道許老最器重的一個外甥女,因為長得象當年亡故的妻子,所以特別受許老器重。


    每年亡妻的祭日,都是有小燕的陪伴,才讓許老渡過那一個最痛苦的日子。


    去年,就是因為小燕本身得了白血病,去國外治療,這才沒有陪伴許老,以至於許老在亡妻祭日,出了事。


    隻是,張橫怎麽也沒想到,小燕竟然去世了,這對於許老來說,無疑又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車子裏一時氣氛變得有些壓抑,因為許老身體狀況的事,張橫和樊元江的心情都變得很沉重,也沒有了閑聊的興趣。


    大約一個小時後,車子開到了許老所在的西山。很順利地來到了許老的住所。


    徐濤接到消息,早就等在了門口,看到張橫的車子,急走幾步,迎了上來,親自為張橫拉開了車門。


    “小張同誌,總算把你盼來了。”


    徐濤熱情地與張橫握手,臉露喜色:“這次你就算不來,我也準備建議把你請過來。”


    “徐秘客氣了。”


    張橫點頭:“許老他現在情況怎麽樣?”


    “許老的情緒很低落,雖然表麵看不出什麽,但是,我們都在暗暗為他擔心。”


    徐濤滿是憂慮地道:“這次,小張同誌,你過來一定要好好勸解勸解許老,你的話也許他能聽得進去。”


    “好的,我一定盡力。”


    張橫連連點頭。


    當下,兩人進入了屋裏,住所裏的氣氛果然有些異樣,所有的工作人員,個個神情凝重。大家雖然都與張橫相熟,但見麵時並沒有一個人出聲,隻是默默地相互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空氣裏,無形就彌漫了一股壓抑的氣息。


    張橫自然明白一眾工作人員的心思,所以也隻是與他們點頭為禮,並沒有任何的喧嘩。


    許老就在他的那間書房裏,門緊閉著,田冬梅守在門外。


    見到張橫進來,田冬梅迎了過來,低聲地向張橫道:“小張同誌,許老交待了,如果你來了,就直接進去。”


    “好的,謝謝田護士。”


    張橫點頭,上前輕輕地敲了一下門。


    “進來!”


    屋裏傳來了許老低沉的聲音。


    張橫應了一聲,推門進去,神情卻是不禁微微一凝。


    屋裏的光線有些暗,已是四點多鍾,外麵的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但書房裏卻沒有點燈,許老就坐在他那張老舊的書桌前,整個人的身形,似乎淹沒在一片陰影裏,看起來很是陰鬱的樣子。


    “許老,我來了,給您來拜年了。”


    張橫緩步走到了許老的辦公桌前,恭恭敬敬地朝著許老施了一禮,這才道:“許老,您還好吧?”


    “嗯,小張同誌!”


    許老似乎正在閉目養神,又似是沉浸在什麽回憶裏,直到此刻,這才微微睜開了眼來。


    張橫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許老的神情非常的疲憊,甚至是一種蒼桑。顯然,正如徐濤和樊元江所說的那樣,他的情緒無比的低落。這讓張橫的心頭又是一緊。


    以許老的年齡,情緒對身體的影響非常大,張橫確實是不想看到一個悲傷痛苦的許老。


    “小張同誌,你來的正好,老頭子我有一件事正想向你打聽。”


    許老的眼眸漸漸地有了精神,眼瞳中也陡地射出了犀利的光芒:“小張同誌,你知道蓮花會這個組織嗎?”


    “蓮花會?”


    張橫心頭一震,這回是輪到他震驚了。


    要知道,在來此之前,張橫並沒有向徐濤說起蓮花會的事。甚至在與許老會麵之時,張橫也還沒決定,是不是要把有關蓮花會的事說與許老聽。畢竟,有些事情,能不麻煩許老,還是不要讓他老人家費心的好。


    那知,自己剛與許老見麵,他竟然就提起了蓮花會。那麽,許老這是怎麽了,他怎麽會突然提到蓮花會呢?


    張橫的心中充滿了狐疑。


    然而,讓他更加震憾的事卻還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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