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


    淩雲天驚駭之極,正想求饒。但是,一切都遲了,那名小混混眸中陡然凶光大作,手中的鋼管已狠狠地砸了下去。


    “啊!”


    淒厲的慘號,夾雜著刺耳的哢嚓聲,淩雲天的一條胳膊,已被砸斷,白森森的骨頭碴子,刹那刺穿了手臂上的皮膚,血流如注。


    小混混已是發了狠,那裏會留情,又是一鋼管砸在了他的大腿上。頓時,剛昏死過去的淩雲天,再次被刺痛驚醒。可憐的淩大少,他的一條腿也變成了恐怖的扭曲狀,一聲撕心裂肺的淒呼,一下子又昏死在了當場。


    小混混也不客氣,對著躺在地上,被鋼管釘在那裏的那名大漢,劈頭蓋臉也添了一棒。


    他現在是竭力想在張橫麵前表現,所以,把剛才向張橫開槍的那名保鏢,也直接給砸昏了。


    “嗯,你幹得不錯!”


    張橫點點頭,揮了揮手:“你可以走了!”


    “多謝張少,多謝張少!”


    小混混如逢大赦,連連向張橫點頭哈腰。說著,猛地丟下了鋼管,拔腿就跑。


    開玩笑,得到了這煞星的赦免,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哼,你們還不動手?”


    張橫的目光陡然望向了全場,臉色刹那凜然一片:“難道還要本少親自來嗎?”


    “呃!”


    場中所有小混混,被張橫這一喝,頓時個個身形顫抖。現在,許多人都在後悔了,剛才沒有搶先接那個懲罰淩雲天的任務。看那個被赦免了斷臂懲罰的同伴,大家如今都後悔得要吐血。


    但是,要讓他們自斷一臂,這些人還真下不了這個決心。一時間,場中一眾小混混,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後把目光都望向了單帥,想看看老大是怎麽個意思。


    單帥的臉急劇地變化起來,臉皮一陣陣地抽搐。


    張橫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已完全震攝了他。


    開玩笑,一個能把鋼管當麻花擰的主,豈是他單帥可以匹及?更何況,張橫是連子彈都能躲避,他單帥那裏還有什麽膽氣?


    望望一個個驚恐莫名的手下,再看看神情冰冷的張橫,目光最後落在了最初被打斷了腿和胳膊的幾人身上。


    “張少,在下認栽了!”


    單帥陡地咬了咬牙:“不過,我這些兄弟,都是跟著我混口飯吃的,他們也都是些苦哈哈出身。這次是我單帥瞎了眼,衝撞了張少。但是,我的這些兄弟,卻都是被我所連累。所以,張少要懲罰,我單帥一人擔了,還請張少放過他們。要殺要剮,就我一人承擔。”


    單帥也算是夠義氣,一人承擔了這次責任。說話間,他也不猶豫,猛地舉起了手中的鋼管,朝著自己的左臂陡然揮去。


    哢嚓!


    一聲刺耳的骨折聲響起,單帥的左臂刹那扭曲成了一個怪異的角度,他已一棒把自己的胳膊給廢了。


    頓時,單帥汗如雨下,整張臉也痛得扭曲了。


    不過,他也算是個硬漢子,強忍著沒有哼出一聲,目光陡地望向了張橫:“張少,如果這還不夠,那我單帥就再賠上一條腿。”


    說話間,他猛地舉起了鋼管,就要朝自己的大腿砸去。


    “啊!”


    四周的小混混們,直到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不禁全場震動,許多人不顧一切地向單帥衝來:“不要,老大,不要,單哥!”


    這些小混混確實是被單帥的舉動給震動了,他們還真沒想到,自己的老大,竟然有如此的義氣和血性。


    咣當!


    正是時,突然一陣金屬撞擊聲響起。緊接著,單帥手中的鋼管,已是嗖地一下,飛上了天去。


    “呃,張少,您?”


    單帥渾身劇震,不由愕然地望向了張橫。


    “好了,看在你還是個講義氣的人份上,這次就饒了你們。”


    張橫擺了擺手,臉上的神情也有些震動。


    單帥的舉動,確實是觸動了張橫,讓他想起了為自己擋槍的楊勝利。


    雖然單帥是個黑社會老大,但是,他對他的這些手下,還是能有一份兄弟情義。這樣有血性,講義氣的人,在如今這個一切向錢看的浮燥社會裏,其實已是難能可貴。這讓張橫對單帥也不禁暗暗生了好感之心。


    所以,在剛才單帥要自罰,再斷一條腿的時候,張橫踢飛了一根鋼管,把他砸落的鋼管給撞飛了,也算是饒過了他。


    “多謝張少,今後如果有用得著我單帥的地方,隻要張少一句話,我單帥和兄弟們,過火山,下油鍋,絕不反悔。”


    刹那的愣怔,單帥猛地醒悟了過來,朝著張橫抱拳道。


    “好了,你們走吧!”


    張橫也不答理單帥的話,再次擺了擺手:“不過,勸告你一句,這天下,不是隨便什麽人都可以招惹地。”


    說著,張橫一甩手,已踏步離開了這裏。


    “張少!”


    望著張橫離開的背影,單帥和一眾小混混一時愕然當場。好半天,所有小混混都長長地舒了口氣,大家更是立刻向單帥跑了過來:“老大,您沒事吧?兄弟們,快送單哥上醫院。”


    直到這時,大家這才猛然醒悟過來,他們的老大替他們擔了懲罰,此刻還斷著一條胳膊。


    小小地懲罰了淩雲天和一眾小混混,張橫的心情也因為這一通發泄,有所舒展開來,他也沒有了要閑逛的心思,便信步向楊文竹的別墅而去。


    接下來的幾天,似乎變得特別的平靜,所有的事情,都進入了正常的軌道。


    金泰鳳瓴山疫情解除,金泰的股票又回複到了先前的聲譽,再次成為了強勢反彈股。金泰的危機已解。


    大型體育館的工地,也因為張橫化解了那裏的豔煞,經評估後,現在也已恢複了開工,整個工程處於熱火朝天的忙碌中,完全恢複了生機。


    至於乙賀流的倭人,似乎也突然銷聲匿跡了,再沒有傳出與它們有關的事來。


    倒是淩霄國際,這段時間處於了風口浪尖。那天淩霄寶殿鎮店之寶神之賜福,當場被鑒定為假貨的事,現在開始逐漸發酵,成為了社會民眾以及各大媒體的熱議話題。


    隻是,因為這一事件,淩霄百年老字號的金字招牌,也遭到了無數人的置疑,不僅在古玩界引起了軒然大波,在整個珠寶界,也象是發生了一次大地震。


    淩霄的聲譽一落千丈,原本占據行業大半份額的淩霄珠寶,業績直線下滑,已被其他珠寶業分去了大量的份額。


    不僅如此,淩霄珠寶是淩霄的基礎產業,相當於是金泰的鳳瓴山基地。這一事件,頓時引起了連索反應,讓整個淩霄處於了風雨飄搖中,甚至出現了當日金泰的狀況,股票在短短的時間裏,出現了大跳水。


    屋漏偏逢天下雨,在淩霄處於如此不利的情況下,又傳出了淩家的少東家,淩雲天與黑社會有瓜葛,在一次黑社會火拚中被人打斷了胳膊和一條腿。


    頓時,這些不利的消息,讓整個淩霄國際雪上加霜,台島幾大經濟巨頭之一的淩霄國際,已處於了大廈將傾的危機中。


    不過,這些似乎都與張橫沒什麽關係,就在那天他從公園回到楊文竹的別墅後,他就與楊文竹和小青告了個罪,說是要閉關一段時間。


    就這樣,他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別墅的客房裏,整整五天,就沒有出來過,對外界的一切,不聞不問。


    這讓楊文竹和小青非常擔心。不過,有先前張橫的交待,兩女卻也不敢打擾他。縱然是心中為他擔憂,也隻能焦急地等待。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離一月一日金泰六十年周慶已隻有兩周的時間了,整個金泰國際,也開始為這次重大的慶典而準備。


    不過,在舉行慶典前,集團內部,還要進行一次董事會議,對金泰的以往做一翻總結,以及對金泰的今後,更是要進行一次全新的展望和規劃。


    按照以往的經驗,往往在這樣的時期,會有一次人員大調動。所以,整個金泰在準備喜慶的同時,下麵也是人人緊張,期盼著這次董事會議後,整個金泰會有什麽樣的變化。


    “小青姑娘,張少出來了!”


    第六天的淩晨,新任的管家急衝衝地來到了小青的房外,敲門告訴了小青這個消息。


    “哦!張橫他出來了!”


    小青剛剛睡醒,還在梳妝,聽到管家的話,那裏還顧得上什麽,披頭散發地就從房裏衝了出來。


    同時,她也不遲疑,連忙敲響了旁邊楊文竹的臥室門:“文姐,張橫出來了。”


    “啊!張橫他出來了!”


    房裏傳出了楊文竹驚喜的聲音。緊接著,還有些睡眼朦朧,隻穿了睡衣的楊文竹,也打開了房門,急衝衝地趕了出來。


    張橫一個人關在房裏已整整五天了,確實是把兩女急得不行。所以,聽到張橫出來了,兩女已是有些迫不急待。要看看張橫這到底是怎麽了?


    兩女也不猶豫,立刻向著張橫所住的房間趕去。


    然而,當兩女趕到那裏,打開房門,看到裏麵的張橫時,兩女不禁驚呼一聲,臉色驟變。


    再次看到張橫,看到他此時的情形,確實是把兩女給嚇壞了。這還是她們所熟悉的那個張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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