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橫竟然說鳳瓴山基地,是因為有人搞破壞,這才引起的大變故。這讓曹文龍心頭大震。


    做為鳳瓴山基地的負責人,如果真是有人搞破壞,他卻毫不知情,這絕對是一大失責。如果是小事故也就罷了,但是,如今的情況,卻是已危及到了整個金泰的生存,這樣的責任,讓曹文龍如何承擔。


    所以,曹文龍是真的急了,連脖子都漲得粗了幾分。


    “曹總,你且聽我說來。”


    張橫不緊不慢地道:“這事應該從此地成為養殖基地說起。”


    說到這裏,張橫的目光轉向了楊文竹:“文姐,想必你應該知道,這裏在被選為養殖基地前,肯定是當年你家老爺子請那位高人布置過。”


    “是的!”


    楊文竹點點頭:“那位高人,為這裏做了規劃,而且,對今後的發展也做了預估。從當年太爺爺所留的筆記中,那位高人曾說過,這裏隻要按他的規劃,百年之內,可保此地長興不衰。”


    “嗯!”


    張橫臉現讚同之色:“不錯,當年為此地規劃的那位高人,確實是真正的大師。他布置之巧妙,實在是讓我佩服不以。”


    張橫手指指向了山下:“你們看,這山下的建築,如同是梯田一樣,一層層圍繞著山頭而建。這在風水局中被稱為天輪局,是一個非常高明的風水陣。”


    “不僅如此,這還僅僅隻是外表。”


    張橫轉過了身,又指向了那池水潭:“你們再看,這潭是不是象月亮或太陽?如果把這潭池水與山下的環形梯狀建築連起來看,大家認為它又象是什麽?”


    “呃!”


    眾人隨著張橫的指點,一個個仔細觀察起來。但是,看了半天,大家還是有些西裏糊塗。


    隻有張波的眼眸陡地一凝,臉上現出了震驚之色:“張少,您是說這是個日冕局?”


    張波也終於看出了此地的不同尋常。


    正如張橫所說,要是把這一池潭水,看做是太陽或月亮,那麽,散布在四周的那層疊的環狀建築,就如同是太陽或月亮四周圍繞的光氳。


    隻是,風水局中並沒有以月亮為中心的這種布局。隻有以太陽為中心的一個日冕局,才符合這裏的布置。


    所以,張波立刻判斷了出來,這裏原先的風水局是日冕局,這一池潭水,並不是現在的太陰池,而是代表太陽的太陽池。


    一念及此,張波的臉色再次驟變:“張少,你的意思是說,一個月前,這池遭到人為的破壞後,它已從原先的太陽池,變成了現在的太陰池?”


    “是的,張理事,你說的就是事實。”


    張橫欣然點頭,神情變得凜然無比:“這裏的風水局,確實是遭到了人為的改變。”


    “這池現在看似天然形成的太陰池,但是,它其實是被人為改變了。”


    張橫再次手指指向了那池水潭:“你們看,這池在山頂,雖然是中心位置。但是,它卻仍屬於山南方向。如果現在是白天,正好是向陽之地。”


    “風水中,地表之水為陽,地底之水為陰,山南之水為陽,山北之水為陰。”


    張橫繼續道:“這池潭水,不僅在地表,而且還是在山南,正是陽水。如果我猜得不錯,以前這池潭水,隻要是有太陽的日子,無論早上初升時在東邊的太陽,還是中午太陽當空,或是傍晚時太陽落山,都會在這潭水中現出一輪日影。而且,日影的位置,也會隨著太陽起落的方向,不停地移動,從東到西,最後消失在北邊。”


    “啊呀,張少,您說的確實不錯。”


    曹文龍和康毅互望一眼,兩人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您怎麽就象是以前來過這裏,親眼看到過一樣。”


    曹文龍和康毅在這裏工作了好多年,是所有人中,對整個鳳瓴山最熟悉的人,鳳瓴山的一草一木,甚至每個角落,他們都已是烙印在心裏。尤其是山頂這池潭水,更是知之甚詳。


    要知道,這池潭水,有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追日潭。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名字,就是因為這池潭水,有一個特別奇異的現象。那就是這潭池水,隻要是有太陽的日子,太陽的影子就會投影其中,並隨著太陽位置的變化而移動。


    天下的湖泊山泉何止億萬,但能讓太陽投影並產生變化的,卻還真隻有鳳瓴山這個水潭。


    不過,這樣的奇景,對於曹文龍和康毅他們來說,已因為長年累月都能看到,所以也就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隻是,他們還真沒想到,張橫這個初臨此地的外地人,卻似乎曾親眼看到過一樣,就這麽憑著判斷,就說出了這池潭水的奇特之處。


    這確實是讓兩人心中很是震動。一時間,兩人望向張橫的眼神又有些不同了,這讓他們陡地意識到,張橫剛才所說的一切,似乎都是真的。


    那麽,這豈不是說,這池潭水,真的是被人為破壞的嗎?


    “其實,日冕局仍是這裏布置中的一環。”


    張橫目光中閃過一抹異彩:“鳳瓴山最核心的風水局乃是丹鳳朝陽。”


    “丹鳳朝陽?”


    張波身形一震,續爾又露出了滿臉崇拜之色:“張少,高明,果然高明,在下佩服。”


    一經張橫提破,張波也終於看出這裏風水局的奧妙了。


    如果山頂的這池潭水,原本是太陽池,那麽,這就相當於是鳳瓴山的山頭上,有一輪太陽在此。


    而鳳瓴山的名字中有一個鳳字,正好應了丹鳳朝陽之局。


    不僅如此,在此地養殖鳳瓴雞,更是符合了丹鳳朝陽這個風水局的氣運。更重要的是:鳳瓴雞本是屬於純陽之體,得丹鳳朝陽這個也同樣屬於純陽之氣的風水局護佑。這裏的鳳瓴雞想不興旺都不行。


    想到這裏,張波不禁滿懷的感慨:“怪不得這座山要被命名為鳳瓴山,也怪不得在這裏養殖鳳瓴雞,會長盛不衰。原來,這都是這個丹鳳朝陽的風水局在起作用,鎮壓了這裏的氣運,凝聚了純陽之氣。”


    “當然,當年那位高人,為了布置這裏的風水局,也是化費了不少的心思。”


    張橫微微沉吟,目光變得無比的深遂:“我想,他應該是在這池潭水中,埋下了一件屬於純陽之物的風水法器,這才能讓這裏的連環布置,生出奇效。”


    “是的,張橫!”


    楊文竹點了點頭:“在我太爺爺的筆記中,對這裏的追日潭有詳細的描述。據說,當年那位高人,確實是在潭底埋下了一隻烈火赤陽鼎。並且,曾留下話來,絕不可動那隻烈火赤陽鼎。並且要我們楊家後人,每年都得及時清理潭底,以免潭底的淤泥積累,影響了烈火赤陽鼎的效果。”


    “隻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們每年都清理這池底的淤泥,卻從來沒有發現過什麽烈火赤陽鼎。因此,此事也就漸漸的不再提起,全當是沒這回事。”


    楊文竹臉上露出了感慨的神色。


    在他爺爺和父親主掌金泰時,每當鳳瓴山的追日潭要清淤,他們都會親自到場監督,以免有什麽意外。


    但是,數十年過去,從未出現異常。後來,楊家人也感覺,總是這樣如此重視的表現,反爾會讓別人懷疑這潭底埋著什麽寶貝。所以,在楊文竹父親主掌金泰幾年後,就開始改變了措施,不再親自到場監督,而是派親信暗中監察。


    不過,之後的十幾年,也並沒有出現什麽事故。於是,對追日潭底的那隻烈火赤陽鼎,大家也就真的漸漸地淡忘了,全當它不存在。


    此刻,如果不是張橫說起,楊文竹還真不會想到,爺爺筆記中的這段記載。


    “嗯,這就對了。”


    張橫目光灼灼地瞪著潭水,似乎能看穿這潭深水,看到底下的情形。


    事實上,張橫的天巫之眼,雖然還沒有變態到可以洞察水底數十米的情形。但是,他早已暗中釋放出了靈犀,讓它潛入潭底,對這一潭池水進行了探察。


    之所以敢斷定,這潭池水,有了巨大的變化,從以前的太陽池,變成現在的太陰池,就是因為,靈犀在潭底發現了一些異常。


    從靈犀傳來的感應,張橫可以清晰地看到,潭底中央的地方,有一根粗如成人手臂,漆黑如墨的金屬棍直插地底。


    金屬棍上,刻滿了奇異的符紋,閃爍著幽幽的黑芒,一股極度冰寒,極度陰森的氣息,也從金屬棍上散發出來。以至於整個潭底冰寒一片,原本生活在這裏的水生植物,全部枯萎。以金屬棍為中心的十米範圍內,一片荒蕪。


    不僅如此,潭中的所有水族類生物,也對這根金屬棍畏之如虎,根本沒有任何一條魚或龜等動物,靠近它的十米範圍。


    這根金屬棍,自然是引起了張橫的注意,他一直讓靈犀在細細地探察,想確定這根金屬棍是什麽。


    現在,他總算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心中也是非常震動:“玄陰杵,這是一件元古遺留下來的極品法器玄陰杵,怪不得能吸引月華,凝聚太陰之力,讓這裏變成了太陰池。”


    玄陰杵說起來也是件傳說中的法器。據玄門秘聞記載,元古月宮中的嫦娥,她身邊有一隻島藥的玉兔。而玉兔搗藥所用的那根藥杵,就是玄陰杵。


    隻是,張橫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這追日潭底,看到了傳說中的玄陰杵。


    問題在於,對方竟然用這種傳說中的元古法器,來破壞這裏的風水局,手筆不可謂不大。


    那麽,能甩出如此大手筆的幕後之人,到底會是一個怎麽樣龐大的勢力?張橫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對幕後的那隻黑手,也越來越有興趣,甚至還隱隱地感到了一絲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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