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


    張波就坐在張橫的旁邊,此刻他也正目光灼灼地凝望著車窗外,顯然也感應到了楊家別墅的這股煞氣。


    “張理事是不是也有所感?”


    張橫望向了張波:“不知張理事可看出點什麽?”


    “嗯,張少,楊家的別墅應該是有些問題。”


    張波的神情變得很凝重:“不過,我暫時還沒發覺它的問題在哪兒。”


    兩人交流著,車子已進入了別墅,繞過亭台樓閣,停在了別墅主體建築的大門口。


    此時此刻,那裏一個少女,正俏生生地迎候在門前,她除了小青姑娘之外,還會是誰?


    “張橫,張理事,歡迎你們來台島。”


    小青緊走幾步,為張橫和張波拉開了車門,滿臉微笑地道。


    “青姐客氣了。”


    張橫與她握了握手,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錯,神情中都現出了訝異的神色。


    僅僅大半年不見,張橫與小青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張橫自不必多說,修為已從當初的一品,突破到了如今的三品中期,這無疑就象是坐火箭一樣,來了一次大飛躍。


    小青姑娘卻也不簡單,她是一名兵家修者,當初張橫第一次遇到她時,她也僅是一品的力量。


    但是,如今再相見,小青姑娘的修為,竟然也已突破到了二品後期的頂峰,隱隱有達到三品的跡象。這讓張橫的眉毛不禁陡地一挑,心中很是震動。


    自己力量暴增,是這大半年來奇遇不斷。小青姑娘整天陪伴在楊文竹身邊,她竟然也是進境如此的迅速,這確實是讓張橫感覺意外。


    “張橫,張理事,文姐就在裏麵等你們,快請進。”


    刹那的愣怔,兩人會心地一笑,終於都回過了神來,小青更是向張橫和張波做了個請的手勢。


    別墅的客廳裏一片燈火輝煌,在靠南窗邊的沙發上,楊文竹正安靜地坐在那兒,似乎陷入了沉思。


    今天的楊文竹依然盤著一個宮髻,穿著一件貂皮大衣,整個人似乎特別怕冷,就這麽蜷縮在貂皮裏。


    當張橫他們進入別墅,楊文竹這才似猛地驚醒過來,美眸望向了門口。


    頓時,楊文竹原本黯淡的眼神裏,陡地閃起了一抹光彩,俏臉上也現出了難以抑製的驚喜:“張橫,張理事,你們終於來了,歡迎,歡迎。”


    說著,她似是要從沙發上站起來。不過,剛站起身,楊文竹的身形微微一顫,又一屁股坐了回去,臉上閃過了一抹痛苦之色。


    “文姐,你怎麽了?”


    張橫的心頭一震,目光不由落到了楊文竹的腳上。


    楊文竹穿的是一雙大號的卡通棉拖鞋,造型是兩隻兔子,長長的耳朵,毛絨絨的兔毛,再加上一對如同寶石般的紅眼睛,看起來很是可愛。


    這種卡通棉拖鞋,一般是家居時才會穿著。雖然楊文竹現在就是在她自己的別墅裏,似乎穿這樣的便鞋並無不妥之處。


    但是,張橫的心裏卻是咯噔一下。他曾與楊文竹接觸過,知道這位世界經濟巨頭的女強人,是個非常在意禮儀的女子。在今天要接待自己和張波的情況下,她竟然會穿這樣的便鞋,這完全與她的性格和一向的風格不符。


    不僅如此,楊文竹剛才想從沙發上站起來,但最終還是沒能站起,又坐回去的情形,張橫也是看在了眼裏。


    這讓張橫的心陡地一凜,已想到了一個可能:難道文姐的雙腳出了什麽問題?否則,以她與自己的關係,就算不親自去接機,也應該會在門口相迎。


    一念及此,張橫的神情不禁一凝,天巫之眼早已開啟,細細地洞察起了楊文竹的情況。


    然而,一察之下,張橫的臉色卻是刹那變得很是難看。


    “我沒事,隻是前幾天不小心扭了腳。”


    楊文竹故作輕鬆地道。


    不過,她後麵的話還沒說下去,神情不禁一滯,因為,她已看到了張橫的臉色大變。


    “文姐,我幫你看看。”


    張橫急走了幾步,來到了楊文竹身邊,也顧不得在場還有其他人,就蹲下身去,要去脫楊文竹的鞋。


    “不要,張橫!”


    楊文竹嬌軀一震,俏臉也刹那紅成了一張紅紙,急急地想阻止張橫。


    但是,張橫根本不聽她的話,已是一隻手捉住了她的腳踝,把她左腳的那隻兔子拖鞋給脫了下來。


    “啊!表姐,你這是怎麽了?”


    “楊總您,您,您這是怎麽了?”


    趙君儒和杜彥明一直就在旁邊,兩人剛也是被張橫強行脫楊文竹鞋子的行為給震住了。


    但是,當楊文竹的鞋子脫下來,兩人卻是再次渾身劇震,不由驚呼道。不錯,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情形,確實是有些駭人。楊文竹的那隻腳,所有看到的人都被震憾了。


    原本她是一雙纖纖秀足,雖然不象古人那樣是三寸金蓮,但也是小巧玲瓏,如同是玉質一般。


    可是,現在的這隻腳,腫的如同是一隻小船,幾乎與她所穿的那雙大號的兔子卡通鞋的大小差不多了。更讓人驚駭的是:她腳上的皮膚,仿佛已變成了透明,可以清晰地看到腳背上的一根根青筋和血管。


    楊文竹的腳,已腫到了這樣的程度,仿佛輕輕碰觸一下,就會讓她腳上的皮膚全部破裂。


    這樣的事實,如何不讓趙君儒和杜彥明驚駭?


    不僅是他們,一邊的張波也是身形劇顫,臉色陡地變得凝重無比。


    自從意外得到九星異術的傳承,張波見識過的奇聞異事也不算少了。但是,象楊文竹這樣的情況,他確實也是第一次看到,心中很是震驚。“我沒事,隻是水腫了!”


    楊文竹俏臉血紅,望著用手捏住自己腳脖子的張橫,美眸中有一抹責怪的意味,她還想為自己掩飾幾句。


    說實話,如今金泰國際正處於風雨飄搖的時候,她楊文竹乃是整個金泰的支柱。所以,為了鼓勵集團的軍心,楊文竹縱然是雙腳出現了如此恐怖的異常,她卻仍是堅持著,除了身邊的小青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她真實的狀況。


    此刻,被張橫突然揭穿,她確實是又羞又惱,暗暗怪張橫不懂事。


    “文姐,你不是沒事,而是大大地有事,非常的嚴重。”


    張橫可不管她心裏想什麽,目光凜然地凝注到了楊文竹臉上。


    “啊呀,張橫,你不要胡說八道。”


    楊文竹這回是真的急了,場中有趙君儒和杜彥明在,她生怕自己現在的這種狀況,傳了出去。那麽,到時金泰的軍心將更加的煥散,這可絕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不,文姐,你聽我說。”


    張橫微微搖頭,神情中卻是現出了一抹堅定:“你的問題確實很嚴重。”


    說到這裏,張橫又道:“不過,文姐你放心,你的腳我能治。”


    “張橫!”


    楊文竹渾身一震,美眸中陡地閃過了一抹亮光。這下,她也不堅持說自己的腳沒問題了,而是迫切地望向了張橫:“你真的可以治?”


    “當然,文姐你還不信我嗎?”


    張橫慎重地點頭,神情變得熾烈無比。


    “張橫,那你需要針灸用的針嗎?我馬上叫小青去準備。”


    楊文竹深深地吸了口氣,總算有些平靜下來,望向張橫的眼神裏,卻已多了一抹迫切。


    她自然沒忘記,當日在錢塘金泰分公司,自己因受祖墳衝刑,心髒出現的異常,就是眼前的這個年青人為自己治療化解的。


    之後在諸幾的銅鼓山上,也是張橫破解了有人下在楊家祖墳的邪鎮。


    因此,打心眼裏,楊文竹對張橫充滿了信心。這次之所以急著讓趙君儒把張橫叫到台島,就是因為她信任張橫,在金泰麵臨傾廈之險時,她真正可以信任的人其實已不多。而隻有這個年青人,是她可以完全不必置疑的人。


    不過,她對張橫的印象,仍是停留在半年前,以為張橫這次要為自己治病,仍會象以前那樣,要什麽柳木針桃木針的。所以,就準備要讓小青去置辦。


    “不需要別的東西。”


    張橫的目光灼灼地瞪在楊文竹的腳上。


    此刻,他已把楊文竹的右腳也抽了出來。果然,她的兩隻腳都已腫得不象樣子。


    而且,細細洞察,不僅是雙足極度浮腫,她的小腿也腫得象是一根粗木樁,幾乎能與她的大腿一樣粗了。


    “青姐,文姐的情況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微微沉吟,張橫的目光望向了小青。


    “嗯,張橫!”


    小青點頭,正想介紹楊文竹的病情。


    這個時候,突然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小青,楊總的病情還是我來說吧!”


    說話間,一個年紀在三十五六歲的男子,從後麵走了出來。


    男子一身筆挺的西裝,戴著金絲眼鏡,很有一種瀟灑的氣度。


    他朝廳中眾人望了一眼,最後目光落在了張橫身上:“在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趙喜宏,是楊總的私人保健醫生,是英爾島皇家醫學院心腦學雙料博士。我父親是台島中央醫院的院長,是世界心腦血管的權威專家。”


    自稱趙喜宏的男子,滿臉傲然地介紹著自己,把自己一連串耀眼的頭銜都說了出來,甚至還扯上了他老爹。


    楊文竹得了怪病,做為她的私人保健醫生,自然這幾天一直密切地觀注著她的病情發展。所以,這幾天來,趙喜宏就住在了楊文竹的別墅中,以便隨時可以為楊文竹檢查和治療。


    然而,剛才他在後麵,聽到張橫竟然要替楊文竹治病,這頓時讓他很是不爽。


    尤其聽楊文竹說要準備什麽針灸的針,更是讓他心中不悅。


    用針灸,這豈不是一名中醫嗎?趙喜宏這位留洋歸來的雙料博士,對中醫可一向非常的感冒,從來都是當做是迷信和愚昧的東西。


    所以,立刻從後麵走了出來。


    趙喜宏可不信,以他英吉爾皇家醫學院畢業的雙料博士,都束手無策的怪病,這個不知從那裏竄出來的野郎中,竟然敢大言不慚,就要替楊文竹治病。


    這樣的事實,如何不讓他暗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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