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蕾,是小蕾!”


    張橫心頭一震,神情急劇地變化起來。


    不錯,此時此刻,在候機樓那邊,張橫看到了韓冰蕾和她母親唐晚亭,正站在那兒,隔著落地玻璃窗,正深深地凝望著張橫。


    韓冰蕾因為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張橫在把她接出院後,便已與她告別,說明了自己要回錢塘的事。


    當時,韓冰蕾並沒有表示出什麽,隻是祝他一路順風。


    然而,此刻看到她在母親的陪同下,偷偷地來機場為自己送行,張橫的心確實是被震動了。


    張橫不禁舉起手來,朝著那邊的韓冰蕾母女,用力地揮了揮。


    默默地站在那兒的韓冰蕾,原本隻想偷偷地為張橫送行。突然看到張橫朝她這邊揮手,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已被張橫發現了。


    韓冰蕾的臉上不禁浮起了一絲欣然的笑意,但眼角兩滴晶瑩的淚珠卻已流了下來。這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這也正是她不願想讓張橫知道她來送別的原因,她不願在離別的時候,更添無數的愁緒。


    “走吧!小傻瓜!”


    飛機終於轟隆隆地飛向高空,望著女兒仍癡癡地望著天空,唐晚亭愛憐地摟住了女兒的柔肩:“如果他在意你,一定會回來看你。”


    知女莫如母,女兒的心事,隻有唐晚亭最清楚。自己這個一向性格清冷淡然的女兒,對張橫是情有獨鍾。自從上回從錢塘回到上京後,一直悶悶不樂。


    直到這次張橫來上京,女兒就象是換了個人似的,一下子變得明媚起來。


    本來,唐晚亭對張橫,心中還存著一絲狐疑。不知道那個鄉下來的小子,有什麽特別的魔力,能讓女兒對他如此的著迷。


    但是,經曆了長城的事,唐晚亭也終於看到了,那個叫張橫的年青人,確實是有獨特的魅力。尤其是他願意為女兒擋子彈,這也說明了他對女兒的好。


    說心裏話,若是女兒真的能與這樣一個願意為她付出生命的男子相伴一生,做為母親,唐晚亭也是為女兒高興。


    隻是,看兩人之間的情形,似乎情況並不那麽簡單。這讓唐晚亭不禁暗暗為女兒歎息。


    女兒大了,已經有了自己的秘密,許多時候,父母還真無法為她拿主意。一切,也許真的隻能看緣份。


    回到錢塘,張繼早已開著車子在接機。


    這次張橫回來,除了家裏人外,並沒有告訴任何其他人,所以,隻有張繼來接他。


    張橫也不想在錢塘這邊停留,讓張繼直接開車回白馬山村。


    這次匆匆離開錢塘,隻打了個電話給父母他們,甚至連陸曉萱以及馬萍兒她們,也並不知道他的去向。所以,張橫現在回來,確實是急著回家。


    想來,自己又是莫名其妙地一走這麽多天,陸曉萱她們應該為自己擔心了。


    不過,來到白馬山村,此刻村裏所呈現的情形,還是讓張橫大出意料。


    現在的白馬山村,可以說是真正的日新月異,一天一個樣。


    自從那天遠山集團開業,澳島和港島軍方,當眾發布要與遠山集團合作,在此建設一個藥物研究基地。白馬山村便再次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軍方的行事,向來是雷厲風行,那一消息發布不久,對方就派了一隊工作人員,與遠山集團恰談合作的事宜。


    雖然張橫不在,但有陸曉萱等眾女坐鎮,又有張遠山掌舵,恰談依期進行。


    談判很順利,雙方基本沒有什麽間隙。尤其是軍方包了前期的所有工程投資,遠山集團完全就是個坐享其成的份,自然不會有什麽意見。


    於是,合作的相關事宜很快就有了結果,而前期的工程投資,也迅速展開。


    白馬山村這回是進入了真正的大規模開發,遠山集團的第一期工程項目還沒完成,與軍方合作的研究基地的第一期工程,就相繼開工了。


    整個白馬山村,現在是一片熱火朝天,原先的白馬山根本不夠工程用地,因此,現在已是向白洋村那邊在發展。


    這讓原本如一潭死水的白洋村,也頓時充滿了活力,一切都在不知不覺地變化中,白馬山村和白洋村,呈現出了一片欣欣向榮的嶄新麵貌。


    不僅如此,江南省軍分區這邊,將軍司令員也信守他的諾言,在軍方的基地開建之初,便在白馬山村派駐了一個斑的軍人,在工地和村莊四周巡察。


    全副武裝的軍人,頓時讓這片山區多了幾分瀟殺的感覺。原本還在窺視這裏熱鬧場麵,想從中撈點好處的地痞流氓小混混,這回頓時全部縮了腦袋,那裏還敢再有什麽歪心思。


    開玩笑,如果這些家夥再想伸出賊手,那些軍哥哥可不是好惹的,說不定還真就挨了槍子。那可絕對不是好玩地。


    張橫乘著張繼的車子,進入村子的時候,就是看到了村莊裏一副熱火朝天的建設景象,確實是把他心中震動了一下。


    同車而來的劉豪輝夫妻,更是身形一震,眼睛也不禁亮了起來。


    原本,聽說張橫所在的公司是個什麽小山區,他們還在擔心,是不是一處鳥不拉屎的窮山溝。不過,現在看到了這裏的景象,兩人的心裏也總算放下了心來。有這樣的建設場麵,此處的發展必然是興旺發達。自己能來這裏,卻也是有大展伸手的機會。


    車子剛開入村裏,就準備往自己家中而去。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人從旁邊猛地竄了出來,一下子攔在了車頭。


    “怎麽回事?”


    張橫的眉頭一凝,目光凝注到了攔車之人的身上。


    然而,一望之下,張橫的神情卻是不禁一滯:“丘比亞精品專賣的那位少東家孫錦中孫大少?”


    不錯,攔車的是位年青人,正是當日在丘比亞,糾纏馬萍兒的那位孫錦中孫大少。


    隻是,當時張橫第一次看到這位孫大少時,那叫一個風流倜儻,是個真正的紈絝闊少。


    但今天的孫錦中孫大少,神情憔悴,甚至原本一向梳理的一絲不苟的頭發,現在也顯得有些蓬亂,看樣子很是落魄。


    “他是怎麽回事?怎麽攔哥們的車?”


    望著車頭的孫錦中,張橫滿心的疑惑:“他這是要為祝雅仙和侯豔出頭?”


    張橫自然沒忘了,當日在遠山集團開業的時候,丘比亞的老板娘,那位在錢塘商界出名霸道的女強人祝雅仙,為了報複張橫,不但請來了韓島的一位陰陽師。更是暗中指使一個省聯合調查小組,想在遠山集團開業當日,給張橫一個難堪。


    可是,最後因為韓島唐手流的李佳楠,以及省委一眾大佬的出現,讓祝雅仙大大地吃了憋,不得不灰溜溜地夾著尾巴溜走。


    後來,更是被巫王彩雲飛,暗中使了點手段,估計現在她和侯豔兩人,還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地渡日子。


    “張少,我等你好久了,總算見到你了。”


    這個時候,攔在車頭的孫錦中,已轉到了張橫所坐的車窗邊,滿臉迫切地道:“我想與張少好好談談。”


    “哦,與我好好談談?”


    張橫的眉頭一凝:“我們之間好象沒什麽好談的吧?”


    “不,張少,您不要誤會,我這次不是來找麻煩的,也不敢向張少找麻煩。”


    孫錦中一聽,知道張橫心中存有芥蒂,連忙解釋道:“我這次過來,是有事求您的。”


    “是嗎?”


    張橫的眼眸一凝,有些半信半疑。


    “是的,張少,我們丘比亞確實是對不起您,我以前也是有眼無珠,得罪了張少的朋友馬萍兒,這都是我不好。我這次過來,就是向張少賠禮道歉的。”


    “這個不必了。”


    張橫微微擺了擺手,沉吟著等待他後麵的話。


    孫錦中等在這裏,看他這副憔悴的樣子,看來確實是有事。隻是,張橫一時還真猜不透,他找自己是要幹什麽?


    剛才,一路過來的時候,張繼也與張橫說起了祝雅仙以及侯豔的事。這兩個女人,當日中了巫王彩雲飛的暗招後,如今確實仍是住在醫院,據說是半身不遂,很是悲慘。


    不僅如此,那天帶著聯合調查小組,來白馬山的伊衛民科長,現在已是被刑拘了,因為,當日他一怒之下,痛毆祝雅仙,以至祝雅仙病情發作。甚至連侯豔也被嚇成了癱瘓。


    直到現在,醫院還以為祝雅仙和侯豔的病,是被伊衛民打出來的。


    所以,伊衛民以故意傷害罪被捕,他這一生算是完了。就算祝雅仙家族和她婆家的人不暗中推波助瀾,就以他本身讓祝雅仙和侯豔兩人癱瘓的罪行,也足夠他這後半生把牢坐穿。


    現在,丘比亞的經營,已全部由孫錦中負責。這位有些糯弱的留洋海歸,現在總算有了發揮才能的舞台。據說,這段時間來,丘比亞的經營,不但不比祝雅仙在時差,好象還更加紅火了。


    足見這位在法爾島喝了幾年洋墨水的孫錦中孫大少,肚子裏還是有點真貨地。


    隻是,這位現在應該是大展拳腳的孫大少,怎麽今天會如此狼狽地在這裏攔自己的車,要找自己商量。


    那麽,他找自己到底是什麽事?


    張橫的心中確實是充滿了疑惑,一時還真猜不透孫錦中的來意。


    然而,下一刻,孫錦中做出了一個無比震驚的舉動,讓張橫也完全被震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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