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陰煞好怪異!”


    張橫的眼眸陡然一凝,神情急劇地變化起來。


    他早就用天巫之眼在洞察四周,也敏銳地感覺到此處陰寒的煞氣。


    但是,讓張橫心中驚疑的是:這裏的陰煞,與外麵感覺到的卻是完全兩樣。外麵的煞氣,非常的暴亂。可是,在這裏,陰煞的濃度比外麵濃重,卻並不暴虐無序。反爾象是有著某種規律,正在流轉變幻。


    這樣的感受,是張橫從所未曾看到過的。仿佛這裏的陰煞,具有生命,是活的一樣。或者是說,此處存在著某種不一樣的規則,以至於陰煞的流動,出現了不同尋常的異動。


    當然,張橫的手機現在也完全沒有了信號。他知道,之所以會造成這樣的結果,就是因為地底陰煞的異常波動所至,估計在這地洞裏,任何現代化的電子信號,都會被幹擾,甚至失去作用。


    “劉隊,我們該怎麽辦?要是出不去,又沒有人來救援,我們就得被活活困死在這裏。”


    楊世豪終於忍不住了,目光望向了劉超。


    “別吵!”


    劉超臉色很是難看。突然摔入礦洞,他也意識到了此刻的困境。


    不過,現在可不是他能作主的時候,所以,他的目光望向了柳犁月。這位才是真正的大姐大。


    “諸位,不要擔心,我們並未與外界失去聯係。”


    柳犁月的心情也是很複雜,摔入礦洞是她所沒有想到的。不過,如今卻必須振作起來,否則,要是大家處於驚慌和絕望中,事情將會更糟。所以,他強自鎮定道:“我身上帶著全球定位的電子表。無論我在地球上那個角落,總部的人都能定位到我。”


    說著,柳犁月揚了揚手腕,果然戴著一隻精致的女式克羅密手表。此刻呈現的是夜光模式,指針和上麵的數字,在黑暗中跳躍著,顯得特別的璀燦。


    “而且,我已發出了求救信號,隻要那邊的人發現,就立刻會知道我出了危險。到時,一定會前來救援。”


    柳犁月俏臉上露出了滿滿的信心。


    “這就好,這就好!”


    楊世豪興奮地搓著手,喜出望外:“謝天謝地,總算還有希望。”


    其他人也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原本那種絕望的情緒,也漸漸的平息下來。


    張橫心中卻是苦笑,他自然能明白,這是柳犁月在安慰眾人。以這裏異常的陰煞波動,別說是全球定位係統,就算是全宇宙定位,也會在這裏失效。


    當然,張橫也不會說破,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顯示,自嘲地道:“看,時間都中午一點多了,本來應該是吃午飯的時候。現在,卻在這裏來參觀地下礦洞了。”


    “哈哈,不過,飯還是要吃地,五髒廟可不能不祭。諸位,你們想吃什麽?”


    張橫故意誇張地望向了場中的每一個人。


    大家都知道他這是在活躍場中的氣氛,因此,也是非常的配合。


    “張少,我要吃牛肉麵。”


    柳犁月第一個響應,笑著道。


    “我平時都是吃清淡的,我就要麵包,當然,要是有點水果就更好啦!”


    邱純玉在一邊附和。


    一時間,場中人紛紛報出了自己想吃什麽,蔡茂森還開了句玩笑:“張少,要是能來瓶白蘭地什麽的,那就更好了。”


    “哈哈,沒問題,如你所願。”


    張橫微微一笑,手一伸,伸入了懷裏,然後,他象是變戲法一樣,從懷裏掏出了一樣樣東西來。


    “牛肉方便麵來羅!”


    張橫手一揮,把一大包牛肉麵丟向了柳犁月。


    緊接著,水果,麵包,各種食品就這麽被他從懷裏拿了出來,仿佛他的這件衣服裏,就是一個倉庫。


    “呃,張少,您?”


    這回,眾人都是傻眼了,剛才以為張橫說的全是笑話。那知,現在看他竟然能無中生有,這如何不讓大家震驚?


    “哈哈,我是魔術師,大家放心吃吧!”


    張橫最後拿出了一瓶白蘭地,拋給了蔡茂森。


    劈劈叭叭!


    刹那的愣怔,所有人熱烈地鼓起掌來。


    張橫這神奇的手段,已是折服了每一個人,也是讓大家信心倍增。


    不是嗎?如果張橫真的能無中生有,拿出各種食物。那麽,就算在這下麵多困些時間,也是無妨了。


    張橫的江山社稷圖裏,藏的東西還真不少。尤其是食物,他確實是做了儲備。就以眼前的情況來說,這裏一共八個人,真要是困在地底,張橫的食物基本上可以讓大家半個月不挨餓。


    說話間,張橫又拿出了一些碗筷瓢盆:“找些東西生個火,東西可不能吃冷的。”


    頓時,大家四處搜索起來,張浩拿著三棱軍刺,奔到了前麵的一處通道口。那裏有一個木架,雖然木料已腐敗散了架,但拿來生火卻是正好。


    不一會兒,一堆篝火燃了起來,把原本黑暗的地洞,照得一片溫暖。


    大家圍坐到了火篝邊,或燒水,或整理各種食料,準備好好地做一餐午飯。


    當一大鍋大雜薈出鍋,整個洞穴裏頓時彌漫起了誘人的香味。


    眾人早就餓了,立刻一個個吃了起來。這一頓飯,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是平生第一回,吃的也是特別的香。甚至連平時一向崇尚素食的邱純玉,也是吃得額頭冒汗,尤未盡興。


    當然,那一瓶白蘭地,也被眾人瓜分得一幹二淨。


    “哈哈,張少,謝謝你的招待,等出去了,我楊世豪一定要好好請你們去大酒店搓一頓。”


    楊世豪已恢複了先前的豪氣,一邊抹著嘴邊的油漬,一邊哈哈笑道。


    現在,他也看出來了,這夥人中,張橫和柳犁月是他們的頭,剛才他一直巴結的劉超,隻是出麵應付的人。


    所以,他又習慣性地開始了公關,想與張橫和柳犁月拉籠關係。


    就在張橫他們摔入洞裏,吃著方便麵,等待外麵救援的時候。此時此刻,他們摔落的洞口,卻是出現了十多個人,正圍在上麵,朝下麵張望。


    “師父,他們好象沒事,還都活著,還升了一個篝火,好象在吃東西。”


    一個年紀在三十多歲,麵貌消瘦的男子,恭敬地向一位老者道。


    “這麽命大?如此的高度摔下去,竟然還活著?”


    老者那枯瘦的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眼眸中卻是陡地閃過了一抹怨毒:“嘿嘿,小子,你的命是夠大,但是,這還得問問老夫想不想讓你活下去。”


    老者陰笑起來,語氣中滿是怨恨。


    如果此刻張橫在上麵,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老者,正是當日在奧島的時候,為趙家看祖墳風水結怨的得普大師。


    不僅是他,旁邊還有他的師弟阿布格。


    得普和阿布格師兄弟,幾天前接到曹宇的電話,便立刻從東南亞趕了過來。而且,這次還帶了手下的十名得意弟子,準備好好地找張橫算帳。


    他們是昨天到此,曹宇早已給他們準備好了一切,並密切注意著張橫的行蹤。


    當知道張橫今天要到西郊的玉龍山來,得普和阿布格那裏還會猶豫,就跟著來到了這裏。


    隻是,他們來的遲了些,剛到玉龍山的時候,正好看到張橫等人向山上走去。


    得普和阿布格自然不敢現身,躲在山下的車子裏,等待著時機。


    那知,突然看到山上的一眾人,象是發生了什麽意外,突然亂成一團。


    下一刻,所有人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在了視野中。


    這讓得普和阿布格等人麵麵相覷,一時完全弄不懂張橫他們這是在玩什麽把戲。


    不過,好半天,仍不見張橫他們現身,仿佛是真的從山上消失了。這讓得普和阿布格立刻想到了什麽。


    於是,他就派了一名弟子,上山查看。


    那名弟子跑上山來,立刻在礦場區看到了張橫他們滑下去的痕跡,再往洞裏一看,似乎還看到了有火光和人影。他那敢遲疑,馬上把這一情況報告給了得普。


    得普一時還有些不信,當親自跑到山上,他立刻驚喜若狂:張橫他們竟然真的摔下洞去了。


    此刻,看到下麵蒸騰的篝火,聞到一陣陣傳來的食物香味,得普那張枯瘦的臉都扭曲了。


    他還真沒想到,張橫他們摔下礦洞,竟然還能如此的安逸,貌似這是在享受大餐啊!


    心中想著,得普的眼眸裏陡地浮起了一抹狠色:“來人,給我往下麵丟炸彈,把這些人給炸死在裏麵。”


    得普惡狠狠地道。他對張橫,那是真的恨之入骨,當日在趙家,一而再地在張橫那兒吃鱉,已是引為平生奇恥大辱。最後,更是在張橫手下吃了大虧,元氣大傷。好不容易回到東南亞後,休養了近半年,這才恢複過來。


    現在,他是恨不得把張橫碎屍萬段。


    一邊的阿布格也是如此,當日想陰張橫,卻反遭張橫暗算,不但修為大損,而且連本命法器都受了創。他如今是恨不得生食張橫的血肉,否則,還真無法解他心頭之恨。


    此刻,見到張橫落難,他那裏還會猶豫,立刻親自上前,與一眾弟子,紛紛拿出了炸藥,向洞裏丟去。


    “姓張的,就讓你葬身此處,永遠做個冤死鬼吧!”


    得普和阿布格肆意地狂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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