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這,這……”


    梁啟明還是有些西裏糊塗,對眼前的情形摸不著頭腦。


    不過,場中慘烈的現場,還是讓他意識到了什麽。尤其是那輛被撞得翻滾在路邊的皮卡,他的幾個同伴,正滿身是血地在掙紮著,從車箱裏爬出來,一個個淒呼慘號著,情形實在是可憐。


    前麵的地上,更是翻倒著幾輛摩托,四五個頭上戴著頭盔的摩托車手,抱著扭曲的手腳,唱著殺豬調。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這裏發生了狀況。而且,是呂三少事先安排的計劃,有了差錯。


    隻是,梁啟明怎麽也搞不清楚,事情怎麽就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小子,你還不快過來向張少和森哥他們賠禮道歉!”


    見梁啟明還在發愣,呂三少猛地幾步就竄了過去,一個大巴掌就拍在了梁啟明的後腦勺上。


    沒等梁啟明反應過來,呂三少已是在他耳邊急急地道:“小子,你知道你招惹的張少是誰嗎?雲龍會所的事你聽說了嗎?”


    “啊!三少,你是說他就是那位打了楚四少的張橫?”


    梁啟明渾身劇震,雙腿一陣顫抖,幾乎癱軟。


    “哼,小子,除了這個張橫,天下難道還有第二個張橫嗎?”


    呂三少沒好氣地道,又是揮起手掌,在他的後腦勺上拍了一記:“還不快向張少賠罪。小子,這回我呂三是要被你害死了。”


    呂三少現在是滿懷的苦澀,除了埋怨,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呃,我……”


    梁啟明呆呆地站在那兒,整個人已是駭然驚魂。


    呂三少的話,把他的心神完全給震憾了。


    雲龍會所發生的事,梁啟明當然知道。隻是,以他的資格,卻無法弄到當日發生在雲龍會所的影像資料。因此,他隻聽說了一個叫張橫的人,在雲龍把楚四少丟進了垃圾筒,後來更是被吳大少以最隆重的禮節迎入雲龍。


    然而,梁啟明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今天要對付的那個人,就是這位爺。


    “媽呀!怪不得剛聽到張橫這個名字的時候,感覺這麽熟悉。”


    梁啟明渾身顫抖著,臉如死灰。他就算最自大,也明白得罪了張橫,那會是什麽下場。貌似人家是連楚四少都敢當垃圾地。比起楚四少,他梁啟明算個屁啊!


    一念及此,梁啟明已是嚇得魂飛魄散,他那裏還會遲疑,已是連滾帶爬地向張橫這邊的車子跑了過來。還沒跑到車前,梁啟明卟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張少,對不起,我這是有眼無珠,我是真的不知道是您,不然,就算是給我吃個豹子膽,我也不敢得罪您啊!”


    梁啟明痛哭流涕,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懺悔起來。


    開玩笑,現在是小命捏在人家手中的時候了,如果不放低資態,隻怕他梁啟明就有可能會從這個世界上莫名其妙地消失。所以,他此刻那裏還顧得了什麽麵子,什麽尊嚴,一切還是保住這條小命最重要。


    “是啊,是啊!”


    呂三雖然不象梁啟明那樣骨頭軟,但是,他卻也明白,現在自己和梁啟明的命運,完全就在眼前張橫的一句話了。所以,他在一邊也急急地解釋起來:“森哥,我們是確實不知道張少,不然,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也不敢動手啊!”


    梁啟明和呂三少兩人喋喋地說著,樊元江以及蔡茂森卻是一聲不吭,隻是冷冷地望著他們。


    而車裏的張橫微微皺起了眉頭。


    梁啟明的出現,確實是說明了呂三剛才並沒有說謊。這次突然遭襲,就是呂三受梁啟明之托,這才實施的行動。


    這倒是讓心中原本的許多疑慮放了下來。


    現在的問題是:到底該怎麽樣處理呂三和梁啟明?


    心中想著,張橫的目光望向了韓冰蕾。這事最終還是要韓冰蕾來做決定。畢竟,梁啟明之所以會這樣,還是因為追求韓冰蕾受銼,從而遣怒到了張橫。歸根到底,總是與韓冰蕾有關。


    韓冰蕾此刻俏臉冰寒,酥胸不斷地起伏著,顯然是又氣又怒。


    她也是沒有想到,梁啟明竟然會如此的卑鄙,糾纏她這麽長時間也就罷了。現在卻是玩出如此陰狠的手段。如果不是樊元江和蔡茂森夠強大,這次隻怕張橫真的要遭殃了。


    一念及此,她望向梁啟明和呂三的目光更見凜冽,神情中現出了一抹痛恨。


    場中的氣氛陡地變得很是壓抑,梁啟明和呂三兩人,眼巴巴地望著車裏的張橫和韓冰蕾,等待著他們最後的決斷。


    “張橫,報警吧!”


    終於,韓冰蕾深深地吸了口氣,向張橫道:“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


    韓冰蕾是最痛恨這種黑社會份子。當日在錢塘美食街如是,現在自然也不會放過眼前的這兩人。


    “啊!”


    梁啟明和呂三一聽,卻是渾身劇顫,臉色也已是沒有了人色。


    梁啟明是知道韓冰蕾的身份,她可是韓部的女兒。要是韓部知道,今天她女兒遭到了黑社會份子攔路襲擊,那這案子不重辦才叫見鬼。


    而做為背後指使人,他梁啟明還有好果子吃嗎?


    一念及此,梁啟明整個人都癱軟了,一旦這事到了警察手裏,估計他梁少這輩子的好日子算是完了。


    呂三也是如此,做為曾經的地下勢力的大佬,他最害怕的就是被警察瞄上。雖然如今已洗白,有了正經的產業。


    但是,要是被抓進了警局,再有象張橫這樣的大少在後麵推波助瀾,隻怕他以前所有的老底,都會被挖出來。


    以他曾經所為,不要說是被槍斃,隻怕判個十回槍斃也夠了。


    這樣的事實,如何不讓他心中駭然?


    但是,此刻已是毫無回旋餘地,看車裏的那個少女與張橫的關係,隻怕她說的話絕對沒有人會違背。


    呂三少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韓冰蕾的身份。畢竟,梁啟明可不是傻瓜,會事先透露韓冰蕾的來曆。而以呂三的地位,自然也無法接觸到韓部那一個階層的人。再加上韓冰蕾新到上京才大半年,本身又無比的低調,她的身份還真沒什麽人知道。


    韓冰蕾做出了決定,張橫也不再猶豫,當下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劉劍。這事是必須通知劉劍,由他來處理,也是最恰當。


    “什麽?小蕾遭到襲擊?”


    劉劍一聽,大驚失色:“那她有什麽事嗎?”


    “小蕾沒事。”


    張橫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


    “好,我馬上過來。”


    劉劍急匆匆地掛掉了電話,風風火火地去安排一切了。


    打完了電話,張橫和韓冰蕾自然不願在這裏呆著。當下,留下了蔡茂森處理後續的事情,他們卻是由樊元江開車,繼續向八達嶺而去。


    說實話,由劉劍出麵,張橫還是挺放心的。而韓冰蕾的身份比較特殊,自然是不方便露麵。所以,她和張橫決定先走一步。


    望著車子開遠,看看身邊已癱軟在地的梁啟明,目光望向了一邊臉色凜然的蔡茂森,呂三少陡地咬了咬牙,神情中現出了一抹絕然。


    “森哥,我有件事想說。”


    呂三少走到了蔡茂森麵前,壓低了聲音道。


    “你想說什麽?”


    蔡茂森臉色冰冷。


    “這事與張少有關。”


    呂三少又湊近了些,見四周根本沒有人能聽到自己和蔡茂森說話,這才道:“有人想暗中對付張少。”


    “什麽?”


    蔡茂森眼眸陡然一寒,語氣也猛地變得無比的嚴厲:“是什麽人想對付張少?”


    “我隻能對張少親自說。”


    呂三少神情變得決然起來。


    “哼!”


    蔡茂森冷哼一聲。不過,他也立刻明白了呂三的意思,想來這家夥是要拿這事與張橫談條件。


    微一沉吟,蔡茂森點了點頭。他自然明白,許多事情,他確實還是不知道的好。這是做為一名保鏢最基本的原則。否則,知道的事情太多,可不是什麽好事。


    當下,他撥通了張橫的電話,把呂三有隱秘的事,簡略地說了一遍,這才把手機交給了呂三。


    “張少,我得到一個消息,楚四少正在暗中招集人手,準備對付您。”


    呂三少也不遲疑,把他所獲得的消息直接說了出來。


    呂三少雖然已洗白,但與黑道還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就在昨天晚上,他曾經混黑道的一個朋友,去他的天都夜總會。那人喝醉後,說出了一件秘事,那就是楚京雲現在正暗中招集人手,要對付張橫。


    “哦!”


    張橫淡淡地應了一聲,不置可否。


    楚京雲要對付自己,這早在張橫的意料中。以楚京雲那陰柔的性格,他在自己這邊吃了兩回鱉,豈會善罷甘休?


    如果呂三隻憑這一點消息,就想說動自己,這確實是份量輕了點。


    “張少,楚四少這次還邀了重量級的幫手。”


    聽到話筒裏張橫淡淡的聲音,呂三少終於咬了咬牙。他也明白,剛才的那個消息,絕不夠與張橫談條件。所以,他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秘密說出來。


    呂三少清楚,這是最後的機會了,要是真的進入了警察局,再把他所知的一些隱秘說出來,那完全就是馬後炮。


    而如今透露給張橫,還有能獲得一線原諒的機會。


    心中想著,呂三少說出了一個讓張橫無比震驚的秘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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