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橫答應去見操家的老祖,這頓時讓操賢明心中狂喜。


    隻不過,他現在是人家手中的人質,自然沒什麽說話權。所以,可憐的明大少,就這麽被金超和欒金良兩人押著,腦袋上頂著槍管,灰溜溜地帶路,向山下走去。


    一大眾操家子弟跟在後麵,雖然人人手中拿著武器,甚至還有拿駁殼槍的。但是,操賢明在人家手上,他們也都有些垂頭喪氣,那裏還有先前的囂張和氣勢。


    數十人浩浩蕩蕩地走下山來,這頓時引起了整個太平村的轟動。


    時間已是快天亮了,山裏的村民本就起床早。聽說喬家失聯的女兒與客人,已找了回來。不過,與操家的那位混世魔王發生了衝突,最後卻把操賢明給抓住當了人質。這事立刻震驚了所有的村民。


    一時間,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湧到了家門口,一個個舉目張望著,想看看到底事情會怎麽樣發展。


    “來了,來了,他們下山來了!”


    遠遠地,人們看到了龍頭峰上,有一大隊人正蜿蜒而下,而目力好的人,已看清了走在前麵的人是誰。


    “啊呀,混世魔王真的被人抓住當人質了。”


    人們發出了一陣難以抑製的驚呼,人人神情怪異,個個臉色震驚。


    不錯,走在最前麵的正是張橫他們,當然,操賢明被金超和欒金良押著,低著個頭,一副頹喪的模樣,形象實在是有些悲摧。


    但是,這卻是讓許多人有些難以置信。操賢明是什麽?那是這一帶的混世魔王,平時那囂張的氣焰,誰人不怕,誰人不懼。


    然而,今天他卻象是瘟雞一樣,被人用獵槍指著腦袋,灰溜溜地走下山來。看他的那個衰樣,確實是讓以前受過他欺負的村民,心中很是解氣。


    終於,一眾人走到了山下,村民們都湧到了下山的路邊,一個個望著這隊人馬,人人神情怪異。


    氣氛陡地變得無比的詭異,若大一個村莊上千號人,就這麽望著數十人從山上下來,卻是靜寂無聲,空氣都仿佛滲入了鉛粉,讓人沉甸甸地有些透不過氣來。


    操賢明的一張臉已漲成了豬肝色,臉上的肌肉都在急劇地抽搐。路邊的村民,雖然沒有一個人議論,也沒有人敢表示出什麽。但是,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大家那熾烈的目光中,充滿了興災樂禍,更有鄙夷以及難以掩飾的興奮。


    這也就是說,全村的人,這是在看他操賢明的笑話啊!


    想到這些年他操賢明在十裏八方何等的威風,但是,今天的事,將很快傳揚開去。到時,他這副窩囊相,必將成為所有人茶後飯餘的笑料。


    一念及此,操賢明又羞又惱又是憤怒,望向一邊張橫和喬偉娜的眼神裏,已滿滿的都是怨毒和仇恨。


    今天的事,是他平生的奇恥大辱,他已把這一切全推到了張橫身上,把張橫恨之入骨了。


    操家的老宅中,此刻也是氣氛無比的凝重。所有操家的弟子,全部集中到了院落外的那片小廣場上,人人神情凜然,個個臉現憤色。


    早已有人先行一步,來到了操家,把操賢明被人抓住當人質的事匯報了上去。


    這頓時讓整個操家一片嘩然。所以,現在所有操家人,都在等待著那個敢抓操賢明的家夥到來。


    “來了,他們來了!”


    刷,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不遠處,眼眸中刹那都蒸騰起了熊熊的怒火。


    他們也終於看到操賢明象喪家犬一樣,被人押著走過來。這無疑就是在赤裸裸地打所有操家弟子的臉啊!


    “把那小子給宰了,我們操家什麽時候受過別人的威脅?”


    一股激憤的情緒在人群中漫延開來,許多人已憤然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準備張橫他們一到來,就大打出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操家的老宅中,院門吱呀一聲打開,十數人從老宅的庭院裏走了出來。


    “啊,老祖宗出來了,竟然是老祖宗出來了!”


    站在門口的一眾操家弟子,臉色驟變,人人震驚。


    刹那,所有人齊齊拜倒,朝著那邊高呼:“參見老祖宗!”


    走出操家老宅的盡皆是些年紀在五六十歲的老者,不過,這一眾人,卻簇擁著中間一位老態龍鍾的老人。


    老人一頭銀發,身形枯瘦,似乎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但是,仔細看去,卻可以看到,他那張臉上,竟然沒有一絲皺紋,甚至還如同是嬰兒般溫澤而紅潤,是真正的鶴發童顏。


    再看老人的雙眼,根本不象一般普通老年人那樣渾濁,眼瞳清澈如水,隱隱的流轉著奇異的光彩。


    這個老人,正是操家如今碩果僅剩的老太爺,在操家族中,人人稱之為老祖宗。


    隻是,在場的所有操家人,誰也沒有想到,老祖宗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親自出來。


    要知道,自四五十年前,操家老祖閉關,就從此再也沒有人看到過他。許多後輩弟子,還以為這位老祖宗,早已逝世了。


    那知,此刻他卻再次現身,這樣的事實,如何不讓大家心頭震憾?


    那麽,到底是什麽事,值得閉關多年的老祖宗出來,每個人的心中,都是充滿了狐疑。


    “啊!老祖宗,是老祖宗親自出來了?”


    那一邊,操賢明也看到了自家院落裏出來的人,不禁渾身劇震,他也被老祖宗的突然現身給震憾了。


    “呃,我的天,真的是操家老祖宗!”


    喬正陽渾身一顫,臉色也刹那變得震駭無比。


    喬正陽自然是聽說過操家老祖宗的事。


    當年還是解放前,江西鄱陽一帶很是混亂,許多地方出現了流匪,到處流竄作案,殺人越貨,甚至還發生過屠村的事件。


    一時間,十裏八鄉的村民,人人自危,個個驚恐。


    太平村雖然地處群山圍繞中,但是,因為與縣城比較接近,又有操家這樣的大戶,所以,村民倒並不驚慌。要是真有流匪敢來此,操家那一眾會武的人,自然會收拾他們。


    然而,事情偏偏就出現了意外。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一眾數十名流匪,突然包圍了太平村。這些流匪手中都帶了駁殼槍等熱武器,他們肆無忌憚地衝入村裏,就開始搶劫財物,虜掠婦人。


    村民稍有反抗,立刻遭到了流匪的槍彈射擊,死傷很是慘重。


    一時間,整個太平村陷入了一片哭爹喊娘的悲慘境地中。


    就在村民以為,這次太平村要遭殃的時候,突然,操家老宅中,一團極光驟然亮起,下一刻,陰風四起,淒號震天。


    刹那,村裏槍聲大作,所有的流匪似乎都感受到了什麽,舉著手中的槍狂掃亂射。


    這一夜,太平村的所有人膽戰心寒,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然而,到天快亮的時候,槍聲終於完全平息了下來。當膽大的村民,透過窗隙或門縫向外望去,這才發現,操家院落的那個小廣場上,堆滿了屍體。那些夜晚進村的流匪,全部如同是疊羅漢一樣,被堆放在那兒,卻早已都成了死屍。


    村民無比的震驚。而在後來的傳言中,人們這才明白,原來是一直隱居的操家老祖宗,在那天晚上出了手,把所有的流匪給殺了個精光,挽救了太平村的村民。


    從此,操家那位老祖宗,在村民的心目中,無疑就如同是神明一樣。


    喬正陽雖然從沒有看到過操家那位老祖。但是,此刻聽到那邊操家弟子的高呼,心頭完全被震憾了。


    “這位操家老祖,應該有一百五六十歲了吧?”


    喬正陽喃喃著:“那麽,今天到底是什麽事,讓這位隱世多年的操家老祖宗,再次現世呢?”


    “難道,難道?”


    喬正陽陡地似是想到了什麽,目光不由望向了身邊的張橫,心頭卻是再次大震:“難道是為了張橫嗎?”


    “此人就是操家隱藏的那位玄門高人?”


    張橫此刻的神情也是凝重無比,目光正灼灼地望向那邊,心頭卻是微微一凜:“三品的頂峰,果然就是他。”


    張橫已敏銳地洞察到了對方的實力,而且,再次感受到了老者身上那股冰寒森冷的氣息。這與當日他探察到的,完全一樣。


    操家老祖此刻目光也正凝注著張橫,那張如同嬰兒般紅潤的臉上,神情卻是急劇地變化起來,嘴唇微微翕合,似乎在喃喃著什麽。


    隻不過,因為距離有百多米,張橫卻無法聽到他在說些什麽。


    兩人的目光隔空對視,如同是兩柄鋒利的刀劍,四周的空氣,陡然象是凝固了一樣,一股讓人有些透不過氣的威壓,轟然在場中漫延開來。


    氣氛猛然變得無比的壓抑。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淒厲的呼喊聲響起:“老祖宗救我,就是這小子,是他闖入了遮天嶺,還把我當人質押來。”


    喊叫的正是操賢明,看到老祖宗親自現身,他精神大振。立刻指著身後的張橫,無比怨毒地叫喊起來,心中暗道:“小子,這回看你怎麽死。”


    他可沒忘了,這次他上山抓張橫,就是老祖傳出來的命令,當時老祖可是說了,要把進入遮天嶺的那位風水師“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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