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哈巴格隊長!”


    人群發出一陣難以抑製的驚呼聲,許多人不由自主地讓開了路來。


    出現在眼前的黑人,牛高馬大,身高近兩米,一條胳膊,都比普通人的大腿粗,整個人就象是一隻大黑熊,站在那裏,確實是有一股逼人的凶煞之氣。


    此人正是蘇爾格漁業公司在這裏的頭目,名叫哈巴格,在這裏的人們,在背地裏都稱他是惡魔哈巴格。足見這家夥在這裏的淫威。


    此刻,他目光惡狠狠地瞪著張橫,神情很是不善。


    “哈巴格隊長,這人就是大前天我們在海灘上救回來的那個年青人。”


    喬正陽一看情形不對,連忙硬著頭皮走了上來,向哈巴格解釋道。


    “大前天的那人?”


    哈巴格臉現詫異。


    他之所以突然上前,正是因為發現張橫是個陌生麵孔。這頓時讓他警覺起來,貌似最近一段時間,島上根本沒有補充新人。


    那麽,這個陌生人怎麽來到島上?


    此時,明白他竟然是大前天被救的那個近乎垂死的海難者,哈巴格的心也不禁被震動了。他可也是知道當天的情況,被救上來的那人就隻差一口氣了。


    “你好,哈巴格先生!”


    張橫站起了身來:“我叫張橫,來自港島,是一名醫師。這次因為海難,來到了貴地,還請哈巴格先生多多關照。”


    張橫不亢不卑地道。


    “哦,張橫,港島的醫師?”


    哈巴格那對凶目再一次死死地瞪住了張橫,臉上的橫肉一陣抽動:“好,既然來到我們這裏,那你就是我們的人了。以後,你就和喬老頭一起,負責我們這裏的醫療。”


    說著,他也不再理會,用手中的電擊棍敲了敲手掌,轉身就走。


    凡是進入這荒島的人,那是最也沒有回到外界的機會,所以,哈巴格也根本懶得理會張橫是什麽人。他全當是島上又多了一頭牲口。


    而在知道了張橫是一名醫師,又見到他把重傷的阿爾貝克救醒過來,他也相信了張橫在醫術上的水平,所以,立刻給張橫安排了一個在島上負責醫療的工作。


    在這座蘇爾格漁業公司的基地上,最缺的就是醫療條件。如今,突然來了個技術不錯的醫師,哈巴格也是求之不得。


    望著哈巴格熊一樣的身影遠去,場中的眾人都鬆了口氣。當下,大家也不猶豫,把阿爾貝克抬了起來,向他們的住宿而去。


    這座荒島很荒蕪,麵積大概有數公裏,島上有幾座光禿禿的懸崖,以及稀稀疏疏的一些椰子樹,除此之外,就是亂草怪石,給人很荒涼的感覺。


    幸好,島中央有一個淡水湖泊,勞工們的住宿,就在這湖泊邊,一溜的木屋,不下百十間。


    湖泊的對麵,卻建有幾幢高四五層的洋樓,兩邊還有高達六層的兩個嘹望台,上麵有黑人大漢,持著槍械在不斷地巡察著四周。


    顯然,那處洋樓應該就是島上監工們所住的地方。


    這處洋樓與碼頭上的那處洋樓,隱隱地形成了一個犄角之勢,相互呼應,如果任何一方出現了狀況,都能得到另一方的救援和響應。


    看來,島上監工的監視,看似疏鬆,其實卻是有著嚴密的防犯。


    張橫心裏咕嚕了一句,把四周的這些情形,都記在了心上。


    人們把阿爾貝克抬到了他和妻子蒂爾亞住的木屋,張橫又為他檢查了一下,並用簡易的木板,為他做了肋骨的定位接駁。


    當然,張橫也並不吝嗇,給他喂了一滴太歲浸泡靈液。經過這翻治療,阿爾貝克的命算是保住了,隻要好好休息個一兩月,就能恢複。


    蒂爾亞千恩萬謝,拿出了家裏唯一一瓶酒,要送給張橫和喬正陽。


    這酒是一次偶然的機會,阿爾貝克在海上撈來的,視若珍寶。但一直舍不得喝,這次卻是要送給救命恩人。


    “沒事,我不喝酒,還是留著給貝克大哥吧!”


    張橫擺手拒絕,與喬偉娜父女,向他們所住的木屋走去。


    喬正陽所住的木屋在東邊,離群居的木屋有五六十米,門口還有一片開墾出來的菜地。條件比其他勞工的木屋要好上許多。


    這也是喬正陽做為島上唯一一名醫生的待遇,他也是島上最受人們尊重的人。


    自然,張橫剛才之所以要說自己是一名醫師,就是因為看到了這一點。在沒有弄清此處情況之前,張橫也需要一個身份來保護自己。


    喬家的木屋一共有三間,喬正陽夫妻住一間,喬偉娜一人住一間,另一間是雜物間。不過,現在這間雜物間已成了張橫的臥室。


    回到木屋的時候,天已漸漸黑了,胡雅芬早已做好了晚飯。


    在這裏,勞工們是沒有工資的,每個月能得到的就是一些生活物資,基本可以維持溫飽。至於其他什麽娛樂設置,那根本就是空話。島上沒有一台電視,也沒有一隻收音機,完全是與外界隔絕,在這裏所有消息都是被封閉的。


    晚餐特別加了菜,幾條新鮮的海魚煮的海鮮湯,還是挺誘人的。


    張橫是確實餓了,傷勢已然好了七七八八,他的胃口也是特別的好。所以,他也不客氣,在喬家三口人的目瞪口呆中,西裏嘩啦,他就把一桌子的菜掃了個精光。


    這一桌對喬家人來說算是非常豐富的飯菜,有八成全落入了他的肚裏。


    望著張橫狼吞虎咽的樣子,喬正陽夫妻與女兒互望一眼,眼神裏滿滿的都是怪異。眼前的這個年青人,帶給他們的震動實在是太多了。無論是他那近乎神跡般的恢複速度,還是他那神奇的治療手段,都讓一家子三人,感覺他充滿了神秘。


    飯後,這裏的勞工陸陸續續地走了過來,大家都想認識一下,這位新來的年青醫師。


    住在這島上的勞工有一百八十多個,大多數是從華夏內地被騙來的人,除此之外,還有周邊印爾島以及馬爾島等地區的人,人數在三四十個。


    在與他們的交談中,張橫也終於了解了這裏的情況。


    蘇爾格漁業公司,在菲島也算是數一數二的漁業巨頭,主掌它的是菲島一個古老的家族,據說在菲島已有數百年的曆史,根基無比的深厚。


    被騙來這裏的勞工,早年的時候也曾有人反抗過,但最後的結局都是無比的悲慘。幾乎就沒有一個人能離開這裏。


    在這島上,守護的蘇爾格公司人員,不僅隻有那些黑人監工,還有一支數十人的武裝私軍。一旦誰敢反抗,就會遭到最殘暴的報複。


    因此,在經曆了幾次血腥的鎮壓後,這裏的人也都死了那條心,隻能憋屈地在這裏過著奴隸一樣的生活。


    白天見到的那個哈巴格,就是駐紮在島上的最高頭目。


    “張兄弟,你既然來到了這裏,那就安心地住下來吧!”


    陸柏霖是個很熱情的人,在眾人走後,他上前拍了拍張橫的肩:“不管你以前在外麵是什麽身份,到了這裏,就把以往的一切都忘了吧!”


    陸柏霖不無感慨地道:“我早幾年前,來這裏的時候,也是日夜想著要離開。但是,跑了幾次,都被抓了回來,還被打了個半死,現在也早已死了這條心,隻想著能好好活幾天,能活多久,就多久吧!”


    說著,他也走出了木屋。門外傳來了他唱的曲子,用的是他們台島的方言,聽不懂其中的意思。但是,張橫可以聽得出來,那調子很悲傷。


    夜漸漸的深了,勞累了一天的人們,也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木屋休息,整個小島變得一片寂靜。


    張橫卻絲毫沒有睡意,他也是沒有想到,自己這次海難,竟然會落到這樣一個地方。而讓他心中難以平靜的是:在社會已進入二十一世紀的今天,竟然還存在著這樣的黑暗角落,這完全就是中世紀奴隸製的再現啊!


    抬頭望望窗外的月色,耳邊傳來海浪的濤聲,張橫的心緒也如外麵的大海一樣在翻滾。


    微微沉吟,張橫推開了木屋的門,信步走了出去,向著島邊的一處懸崖而去。


    島上的深夜人跡全無,就算是那些監工,也不會出來巡察。


    所有回歸的漁船,都是停泊在離碼頭百多米外的海上,更是有武裝人員守護,根本不怕困在這裏的勞工夜裏潛逃。


    再加上曾經的幾次血腥鎮壓,早已震攝了所有人。


    所以,現在蘇爾格公司的人,對這裏的監視,並不那麽嚴格。張橫走向懸崖上,一路上也沒有任何人阻攔他。


    不一會兒,他終於到了懸崖的頂上,冽冽的海風吹著,冷清的月光,把他孤獨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默默地望著東邊華夏的方向,張橫的眼眸漸漸變得熾烈起來。


    他自然不甘心被困在這裏,就算是有千難萬難,他也會離開這裏。而且,他心中已暗暗下了決心,要把這裏的勞工全部帶出去。


    張橫更是沒忘了自己的家人和那些朋友,如果家人們知道,他在港島出了事,那麽,他們又會是如何的焦急?


    因此,張橫可不想在這裏多呆。必須把自己困在這裏的消息傳遞出去。


    心中想著,他盤膝坐了下來,手一翻,一片水晶片已握在了掌心。


    他也不遲疑,體內巫力真元運轉,在水晶片上緩緩地刻劃了起來。


    嗡!


    不一會兒,掌心的水晶片陡地爆起了一團彩氳,一個迷離的采色晶球,已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嗯,可以了,得把它送出去。”


    張橫臉上露出了欣然的笑意,手中已把一張金卡緩緩地插入了這片彩氳團裏。


    心念一動,靈犀已探出了腦袋,從衣服裏鑽了出來。


    “小家夥,這回全靠你了。”


    張橫的目光凝注到了靈犀身上,心念傳遞了過去,下一刻,他手一揮,把靈犀和水晶片拋入了海中。


    剛做完這些,還來不及鬆一口氣,這個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啊呀,你這是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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