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隻要何總信任在下,在下一定竭誠為您服務。”


    張橫打了個哈哈,兩人相視大笑,氣氛很是融洽。


    當下,一眾人在何鋒林的引領下,進入了別墅的餐廳,早有工作人員,準備好了豐富的晚餐。


    今天何鋒林特意在家裏招待張橫他們,也是為了表示彼此之間關係的親近。一餐晚宴,賓主盡歡。


    接下來的幾天,何鋒林早就為張橫他們安排好了行程,做為港島的商業巨子,他甚至暫時放下了手頭上繁忙的工作,準備好好陪同張橫他們。


    當然,安排一次王其衛一家子,與那位風水師的相見,是所有行程中重中之重。


    按照何鋒林打聽到的消息,那位當年從內地來的風水師,現在居住在港島金虹區的一處小區裏。那裏已遠離繁華的都市,地理比較偏僻,居住的多是些生活在社會底層的貧窮人家。


    不過,那位風水師有個習慣,他每天早上五六點鍾,都會去附近的一座小山上晨練。


    因此,與張橫和王其衛他們商量後,第二天一早,大家準備先去金虹區那邊的小山上,等待那位風水師。製造一個偶然相遇的機會,也好讓王其衛的母親,與那位風水師見個麵,看他是不是就是當年王其衛來港的父親。


    一大早,幾輛車子就往金虹區的那座小山而去。


    現在,所有的人除了老太太外,都已知道了這次的目的,大家都充滿了期待。


    “奶奶,聽說港島金虹區是內地來港人居住最多的地方。”


    王其衛又開始給奶奶透露一點點信息了,以防等會要是真的認了親,老太太會一時受不了刺激:“說不定我父親也是會在那兒,真希望上天有眼,能讓我們遇到他。”


    “是啊!老天保佑,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在有生之年,還能再遇到你父親。”


    老太太很是感慨:“要是這樣,我就算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奶奶,您可是能長命百歲。”


    王其衛連忙勸慰。


    說著話,車子已到了小山的腳下。


    小山並不高,在山腳下有一片樹林,雖然時間還早,但樹林中已有不少晨練的人們,在那兒運動了。


    不過,多是些附近的中老年人,有的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跳舞,也有的自選一個角落,正打著太極拳,整片樹林顯得很是熱鬧。


    一眾人下了車,便向樹林中走去。


    “張少,據我們了解,你們要尋找的那個風水師,每天都會在這裏打太極。”


    何鋒林與張橫走在一起,一邊低聲地說道:“剛才,我派來的人已打探過了,今天他仍在那邊。”


    說著,何鋒林指了指樹林的深處。


    果然,遠遠地,可以看到一位年紀在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正在那裏打著太極。


    那是個身形清瘦的男子,穿著一身練功服,正擺出一個太極推手,全神貫注地在練拳。


    看他的資式,顯然是在太極上化了不少的功夫,拳勢雖然舒緩,但動作流暢,拳意渾然,足見功底。


    “嗯,他還真有可能是王大哥的父親!”


    望著那男子,張橫的心裏一陣莫名的興奮。感覺上,眼前的這個男子,比照片上更象王其衛,尤其是那雙眼睛,特別的神似,這讓張橫對這次認親,更多了幾分希望。


    心中想著,張橫那裏還會遲疑,天巫之眼的超凡視野刹那開啟,細細地洞察起了那人。


    從老太太的口中所知,當年的王老爺子也是位玄門風水師。那麽,眼前的男子,如果真是她失散多年的兒子,他必然也是位玄門中人。


    所以,張橫想看看,此人體內是否凝聚了真元。


    然而,超凡視野開啟,張橫的眼神陡地一凝,神情也刹那變得異樣無比:“怎麽回事?此人身上的氣息怎麽會如此的詭異?”


    張橫確實是被洞察到的情形給暗中吃了一驚,因為,那男子身上散發著一股陰森的氣息,仿佛他並不是個生人,而是一個陰魂。


    不僅如此,細細看去,可以看到,他眉心蒸騰著一縷黑氣,而頭頂的三花聚頂中,本命氣運,更是籠罩在一團陰晦中。


    這樣的情形,張橫以前確實是沒有遇到過。這如何不讓張橫心中驚疑。


    “奶奶,您看那人的太極打的怎麽樣?”


    此刻,王其衛和他妻子兩人,扶著老太太也正目光灼灼地望著眼前的男子。


    感覺上,這男子確實是讓他有一種特別親近的感覺。


    隻是,王其衛當年父親離開時,他實在是太小了,對父親已是毫無印象,所以,他卻也不敢確定,此人是不是就是自己的父親。


    因此,他假裝看那人的太極,提醒了一下自己的奶奶。


    老太太的年紀大了,眼神有些不太好,雖然看到了對麵的男子,但一時卻看不清他的樣貌。


    此刻,由孫兒孫媳扶著,又走近了幾步,這才終於看清了那人。


    “啊!阿益,阿益,是你嗎?”


    陡地,老太太渾身劇震,神情也刹那變得激動無比,望著那男子,喃喃地叫了起來。


    “你是?”


    男子仍是聚精會神地在打太極,對四周過來的一眾人恍然未見。


    但是,突然聽到老太太的叫聲,他的身形猛地僵住了,目光也轉向了老太。


    “啊!”


    下一刻,男子臉色劇變,身形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目光死死地瞪在了老太太手腕上戴的一隻碧玉手鐲上:“青鸞碧玉鐲,青鸞碧玉鐲,娘,難道是您?”


    說話聲中,男子猛地撲了過來,一把抓住了老太太的手腕。當他看清手腕上那隻碧玉手鐲的模樣時,整個人頓時哆嗦起來:“娘,真的是您,真的是您,這是在做夢嗎?我們這是在做夢嗎?”


    男子有些語無倫次。


    “阿益,是你,真的是你,你能認出這青鸞碧玉鐲,你就是我那苦命的阿益!”


    老太太淒厲地叫喊了起來,兩行濁淚,也刹那從她昏花的老眼裏流了下來。


    她手腕上的這隻碧玉手鐲,正是當年王老爺子送她的訂情信物。這些年來,雖然家境困苦。但是,她就算是把家裏所有的東西賣掉,卻也舍不得當了這隻手鐲。


    因為,這隻手鐲,不僅是訂情信物,更是寄托了她對失散多年兒子的思念。


    當年,手鐲是一對,稱為龍鳳碧玉鐲,她自己留下了青鸞鐲,另一隻青龍鐲,卻正是在兒子王天益身上。她一直抱著一絲希望,有生之年,還能讓這對分開的玉鐲湊在一起。


    “娘!我就是阿益啊,我真的見到您了,真的見到您了!”


    男子死死地抓著老太太的手,卟通一聲,跪倒在了她的麵前:“娘,阿益對不起您,這麽多年了,都沒能在您身前盡孝,娘,娘,娘……”


    男子哭喊著,泣不成聲。


    四周一片寂靜,所有看到這一幕情形的人,不禁個個動容。


    失散多年的一對母子,竟然在此相遇,此情此景,確實是讓所有人心中震動,也有無限的感慨。


    張橫的神情也有些難以喻意,他也被老太太母子相見的這份真情流露所感動,心中百感交集。


    不過,他卻也沒忘了老太太的年紀,明白她如今的狀況最忌情緒激烈波動。所以,張橫已是跨前幾步,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了老太太的背心,一縷巫力真元,緩緩地輸入了她體內,以平息她極度激動的心情,並護住了她的心脈。


    母子兩人抱頭痛哭,王天益跪地久久不起,抱著老太太的腿悲喜交加。


    “阿其,阿娟,還有小寶,大寶,你們快過來,這是你爹,是你們的爺爺。”


    好半天,老太太猛地回過了神來,急急地向一邊的王其衛和他妻子,以及兩個曾孫叫喚道。


    “爹!”


    王其衛和妻子,此刻神情卻是有些難以喻意。


    對於王其衛來說,雖然也渴望著找到父親。但是,這麽多年未曾相見,此刻遇到,卻有一種陌生的感覺。他的妻子更是如是。


    所以,兩人要叫出這聲爹來,還是有些生澀。


    不過,內心深處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還是讓王其衛喊出了這個爹字。


    至於他的兩個孩子,畢竟還太小,對於這個爺爺,卻還真沒什麽感覺,聽了曾祖母的招呼,兩個小孩子仍是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望著對麵的王天益,卻並沒有上前。


    “啊,你就是阿其!”


    王天益渾身劇震,嘴唇哆嗦著,突然有種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感覺。


    “爹!我們終於找到您了!”


    王其衛稍一猶豫,終於還是上前扶起了父親,眼淚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阿其,是爹對不起你們,這麽多年了,都沒有好好照顧你們!”


    王天益猛地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兒子,一手拉住了媳婦,老淚縱橫。續爾,又是哈哈大笑:“老天有眼,總算還能讓我王天益見到阿其,想不到,我孫子都這麽大了,老天有眼啊!”


    一時間,一家人又是哭又是笑,悲喜交加。


    好半天,大家的情緒這才稍稍有所平靜下來,老太太猛地似是想到了什麽,神情不禁一滯:“阿益,阿珍呢?怎麽沒見到她,她還好嗎?”


    阿珍正是王天益的妻子,當年他與妻子一起離開大陸來港島。此刻,老太太隻看到了自己的兒子,卻沒看到兒媳,心卻是不由一下子抽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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