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氣爆橫逸,空間振蕩,岩洞內變得暴亂一片。


    “不好,不能讓月兒被傷著了。”


    張橫大驚,正準備用身體來擋住那狂暴的氣流。但是,他的身形陡然一滯,神情也猛地變得怪異無比。


    不錯,他突然發現了一個奇特的現象。正在拚命掙脫捆仙陣的那隻降瘟,陡然神情中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原本已從陣勢中掙脫的身形,也一下子縮了回去。


    “哈哈,我怎麽忘了,鬼祟之物,最懼陰陽之氣。”


    張橫一怔,續爾狂喜不以:“這回,看你這鬼東西怎麽死!”


    降瘟的突然退縮,讓張橫猛地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突然想到了對付這鬼東西的辦法。


    陰陽二氣,乃是這天下最極端的屬性,對於任何邪祟鬼物來說,那就如同是水火一樣,對它們都具有極大的傷害。


    眼前的降瘟雖然力量強大,但是,它仍是邪祟的一種,本質上,對陰陽之氣仍是充滿了恐懼。所以,才會在岩洞內陰陽氣流暴亂的時候,本能地縮回了陣中,寧願被陣勢困住,也不願麵對陰陽氣流的衝擊。


    一念及此,張橫那裏還會猶豫,立刻拿出了紫金法杖。


    “巫神庇佑,陰陽小乾坤!”


    張橫低喝,手指轟然一指。


    刹那,紫金法杖光芒大作,一個奇異的八卦虛影,赫然浮突在了法杖的上方。


    嗡嗡嗡!


    八卦怒旋,光芒暴逸,四周暴亂的陰陽二氣,頓時滾滾被吸入其中。


    漸漸的,八卦的虛影中,陰陽二極的所在,突然幻化出了一輪月亮和一輪太陽的幻影。日月交輝,情形實在是璀燦之極。


    陰陽二氣對於張橫來說,也是無法操控。但是,利用紫金法杖這件當年巫神所用的聖器,卻可以把它們轉化為最純萃的極陰和極陽這兩種力量。


    嗤嗤嗤!


    八卦中的月輝和日光陡地照射到了趙園園身上,她全身籠罩的那層血色霧氣,猛然如同是沸湯潑雪,嗤嗤嗤地鼎沸起來。


    趙園園嘴中發出了淒厲的尖嘯,那張猙獰的臉上,也露出了極度恐怖的神色。


    她現在完全被降瘟占據了身體,陰陽二氣的力量,卻如同是火燒火燎一般,正炙烤著降瘟,讓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反爾是趙園園,她因為血脈與此地地氣相溶,又得到趙家祖墳氣運的庇護,卻是絲毫不會受到影響。而這,也正是張橫可以利用此地陰陽二氣,來對付降瘟,逼迫它離開趙園園身體的原因。


    “小子,老夫與你拚了!”


    岩洞外,得普渾身劇震,陡地又是噴出了一口鮮血。


    不過,這回卻不是為了施展秘法,而是本命降瘟受陰陽二氣炙烤,讓他也同樣受到了影響。


    要知道,所謂本命降瘟,那是與降頭師一體同命,兩者之間,同生共死。要是他的本命降瘟受到重創,他也絕對不會好過。


    此刻,感受到岩洞內的情形,得普驚怒交加。


    他也是沒有想到,岩洞內的地脈地氣乃是極其罕見的陰陽局,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張橫竟然利用此地的陰陽二氣,來攻擊它的降瘟。


    但是,這卻正是他本命降瘟的克星。


    如果換了其他地方,縱然是受陰陽二氣侵蝕,得普也不會太畏懼。畢竟,陰陽二氣的轉化,極其的困難,一般情況下,就算有人能操控陰陽二氣,也絕對無法維持多久。


    然而,此地乃陰陽二氣的奇特地脈,陰陽二氣源源不絕,若是這樣下去,隻怕他得普的本命降瘟,必將被煉化成灰燼。


    到時,得普也必然會受其影響,一命嗚乎。


    “攝魂鈴,摧命鼓!”


    得普嘶啞地怪叫,手指陡地一指。


    叮叮當當,咚咚咚!


    站在他身後的兩名少女隨從,她們手中的那件紫金鈴當和手鼓,猛地脫離了兩人之手,飛到了得普的頭頂,自行敲響了起來。


    頓時,一圈圈奇異的波紋,刹那彌漫開來,如同是波浪一樣,一波急於一波,一浪高過一浪地向岩洞內衝去。


    攝魂鈴和摧命鼓是得普的兩件法器,是他當年機緣巧合之下,進入一處古墓所得,乃是古時一位降頭師遺留之物。


    它們被得普得到後,經過這些年的粹煉,他已能發揮出最大的力量。


    此刻,麵臨生死危機,得普那裏還會猶豫,終於祭起了這兩件法器,他這是要與張橫拚命。


    轟隆隆!


    大地振動,山崖搖晃,這一刻,隨著得普的動作,整座小山都猛烈振動起來,似乎是發生了地震。


    “啊,得普大師,怎麽回事?這是怎麽了?”


    四周的趙家人,個個駭然,人人震憾。


    他們怎麽也想不到,事情竟然會出現這樣的變故,得普大師在此時做法,似乎是遇到了什麽危機。


    那麽,岩洞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以至於要讓得普大師如此大動幹戈?


    趙家人一時間盡皆驚惶之極。


    但是,得普此刻卻那裏會理會他們,他與張橫的隔空一戰,已到了最緊要的關頭。


    當當當!咚咚咚!


    岩洞內,此時此刻的情形更見暴亂,空間響徹了震耳欲聾的鈴聲和鼓聲,一圈圈奇異的波紋,卻如同是洶湧的怒浪,一波波地衝擊向張橫。


    張橫的神情中現出了痛苦之色。


    得普的攝魂鈴和摧命鼓,都是直接攻擊神魂的奇異法器,那詭異的鈴聲和鼓聲,如同是聲聲敲響在了張橫的心神上,讓他頭痛欲裂,意識中更是幻像迭起,幾欲昏覺。


    “鎮海印!”


    張橫大喝,陡然再次暴吼,手指轟然一指,一枚金光閃閃的大印刹那懸浮到了頭頂。


    光憑意誌,根本無法抗拒攝魂鈴和摧命鼓的侵蝕,不過,現在的張橫,身上藏著拽著的玩意可是不少,他立刻祭起了鎮海印。


    這枚得自禹王宮的鎮海印,除了能對江河水脈有鎮壓作用,還具有鎮攝神魂的奇異力量,正好對付攝魂鈴和摧命鼓。


    嗡嗡嗡!


    金光大耀,空間振蕩,鎮海印現形,頓時在張橫身周形成了一圈奇異的金色光暮,把他籠罩在了其中。


    那一波波衝擊向張橫的鈴聲和鼓聲,也立刻被光暮所阻擋,對張橫的影響,刹那減弱到了最小的程度。


    “老家夥,去死!”


    心神恢複,張橫怒喝,就準備全力對付被困在捆仙陣中的降瘟。


    然而,嗤啦一聲暴響,正被陰陽二氣炙烤的降瘟,卻在這一刻陡地脫離了趙園園的身體,猛地化為了一道血光,向著洞外狂彪而去。


    得普利用攝魂鈴和摧命鼓攻擊張橫,就是為了能讓他被困住的降瘟逃脫。就在張橫分神祭起鎮海印的刹那,他趁機驅使降瘟,離開了趙園園的身體,拚命地向洞外逃逸而去。


    “那裏走!”


    張橫此刻已是怒火燃熾,他那肯就此放過這詭玩意,手指一指,就欲再次啟動十二地支捆仙陣,把降瘟困住。


    但是,他的陣勢還沒形成,站在那裏的趙園園卻是啊的一聲,身體直挺挺地就摔倒在了地上。


    “啊,月兒!”


    張橫大吃一驚,卻那裏還顧得上其他,連忙一步竄到了趙園園身邊,檢查起了她的狀況。


    對付降瘟雖然重要,但是比起趙園園,卻也就無足輕重了。張橫今天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趙園園,他自然不能不顧及她的安危。


    輕輕地攬住了趙園園,張橫細細地探察起了她的情況。


    此時此刻的趙園園,雙目緊閉,臉色慘白,已是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該死的老家夥!”


    張橫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他可以清晰地感應到,趙園園的神魂,因為剛才被得普的本命降瘟附體,已是受到了損傷,所以,這才會陷入昏迷。


    幸好,她得到此處地脈地氣的溶合,又有趙家先祖祖蔭的護佑,這才讓她的神魂僅僅隻是受創。否則,情況不堪設想。


    明白了趙園園的情況,張橫那敢遲疑,連忙把她扶到了洞壁邊,讓她靠著洞壁坐下。


    手一揮,十二麵巫祖幡刹那繞著兩人懸浮起來,一團霧氣,也陡地籠罩住了他們。


    張橫可不敢大意,生怕自己替趙園園治療的時候,得普那老家夥又會暗中搞鬼,所以,在四周用十二巫祖幡布置了一個陣勢。


    “對不起了,月兒!”


    做完了這些,張橫的目光凝注到了趙園園臉上:“你的三魂錯位,我必須給你複原。所以……”


    張橫沒有再說下去,但雙手卻沒有再猶豫,已解起了趙園園身上的衣物。


    趙園園被降瘟附體,三魂硬生生被逼迫離體,現在,張橫就是要把她的三魂歸原。


    隻是,人的三魂在人體頭頂的天靈穴,以及胸口膻中穴和小腹丹田中。


    這三處位置,尤其是胸口的膻中和小腹的丹田,正是女孩子最隱私的部位。貌似膻中就是雙乳之間,而丹田更是在臍下三寸,完全靠近了私秘處。


    在這幾個部位動作,確實是好說不好聽。


    不過,此刻情況緊急,張橫也顧及不了那麽多了,一切都是以趙園園的生命安危為重點。


    所以,他咬咬牙,開始清除趙園園身上的衣服。


    不一會兒,趙園園的衣服已被他脫了下來,趙園園上半身的嬌軀,已完全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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