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叫聲立刻引起了屋裏人的注意,讓張橫詫異的是,說話的竟然是個女子,而且一口京腔子,顯然應該不是這裏土生土長的人。


    “是任教授和小月月他們回來了。”


    坐在樓上的王通,一聽到木樓外的聲音,連忙站了起來,向樓下迎去。


    果然,不一會兒,二樓的入口處出現了幾個人的身影。


    走在最前麵的是個年紀在五六十歲的老者,頭發已有些微白,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一臉的書卷氣,在他身後跟著一男一女兩個年紀在二十多歲的年青人。


    他們與王通一起走了進來,和紮哈長老見了禮。


    幾人顯然已與紮哈長老很熟,應該已是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


    然後都坐到了王通的身邊。


    “張少,給你介紹一下。”


    王通轉向了張橫:“這位是華北科學院的院士,任思豪任教授,也是我在學校時的導師。”


    說著,又指了指那兩個年青人:“這是蕭瀟月,華北大學的高材生,我的學妹,這位叫李子金,任教授的得意門生,她和蕭瀟月一起,這次跟著任教授出來考察。”


    “張橫張少,南方錢塘來的風水師。”


    王通最後指著張橫給任思豪等人介紹道。


    “哦!”


    任思豪等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張橫,臉上露出驚異之色。


    顯然,王通介紹的風水師這個名頭,讓他們感覺很是詫異。


    貌似在一般人的想象中,所謂的風水師都是年紀至少在四五十歲的中年人。象張橫這樣隻有二十多歲的年青人,確實是很少見。


    “任教授好,蕭同學,李同學好。”


    張橫微微一笑,與幾人打了個招呼。


    幾人這才回過了神來,任教授朝張橫微微點頭。但是,蕭瀟月和李子金兩人卻是冷哼了一聲,轉過了頭去,竟然不願理會張橫。


    尤其是蕭瀟月,俏臉上露出了不屑和鄙夷的神色。


    對於這兩位天之驕子的大學生來說,知道眼前的年青人是位風水師,他們立刻把張橫給列入了江湖騙子的行列。


    在他們的觀念中,算命看相斷風水,這完全就是欺蒙拐騙的代名詞。


    感受到他們的冷漠,張橫不由聳聳肩,卻也完全不在意。


    蕭瀟月他們的到來,屋裏的氣氛頓時變得活躍起來。


    尤其是蕭瀟月,她雖然不待見張橫,席間根本把張橫當成了空氣。但是,她是個很健談的潲女,她滿臉興奮地說起了在這裏的見聞,對九黎寨的風土人情大為讚賞,對這裏保持著原始狀態的環境,更是讚不絕口。


    “嘻嘻,紮哈長老。”


    說到最後,蕭瀟月轉向了紮哈長老:“聽說你們這個巫王寨的後山還有一些禁地,我們剛才去玩的時候,那個向導一定不肯讓我們進去,紮哈長老,您能不能通融一下,就讓我們進後山那裏走一走哦!”


    蕭瀟月說著,臉上露出了女兒家的撒嬌模樣。


    “哈哈,小月月,不是不能讓你們去,而是後山有危險。”


    紮哈長老撫須微笑:“其實跟你們說也不要緊,後山多毒蟲和猛獸,那是我們族人捕捉毒蟲的地方。”


    九黎巫族還保持著一些古老的傳承,族人會伺養各種毒蟲毒物,用以日常的狩獵和防身之用。


    而巫王寨的後山,那裏就是毒蟲毒物出沒的地方,一般外人確實是禁止入內。


    “嘻嘻,紮哈長老。”


    蕭瀟月卻是不依道:“您可知道,我和教授都是搞藥物研究的,毒蟲毒物,也是我們這次考察的範圍。要是不去看看,我們這次可就是入寶山空手而回了,這可是終生的遺憾哦!”


    “是啊!”


    一邊的李子金也連忙附和道:“紮哈長老,您就同意讓我們進去看看,我們還是有分寸的,而且,基本的防護也是懂的,一定不會出事。”


    說著,兩人目光轉向了任思豪教授,想讓他也跟紮哈長老說說。


    “是的,紮哈長老,我們確實是搞藥物研究的,這次能來到這裏,看到這裏保持著原始的狀態,發現了許多以前不曾看到過的物種,我們都非常的興奮。所以,真的想進那後山的地方看看。”


    “這個?”


    紮哈長老沉吟起來,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後山的禁地,確實是禁止外人入內,更重要的是,他也怕這幾位王通一起來的朋友,出危險。


    要是真的有了什麽事,他也難以向陳孝達這位孝天王交待。


    “紮哈長老,在下也想去見識一下。”


    這個時候,張橫也開了口。


    對於毒蟲毒物,張橫自然也是非常的感興趣,貌似他的天巫傳承中,許多毒蟲毒物,就是巫符和巫引的巫媒。


    雖然他現在手頭上也有了一些百品靈媒中的毒蟲,但是,隨著如今修為的進階,他確實也是感到有些捉襟見肘。


    如果有機會可以尋找到一些毒蟲毒物做為補充,這也是張橫所願。


    “切!”


    一邊的蕭瀟月見張橫竟然也想湊熱鬧,不禁滿臉的不屑:“這可不是去鬧著玩的,難道現在的風水師也搞藥物研究了?”


    她確實是不待見張橫的這個風水師職業,感覺張橫要一起去,這完全就是個累贅。


    張橫被這個有些刁蠻的女子弄得哭笑不得了,貌似自己可沒招她惹她,咋就讓她這麽不待見自己呢?


    “哦,張少也想進去看看?”


    紮哈長老的眉毛陡地一挑,目光凝注到了張橫臉上。


    稍傾,他終於點點頭:“既然如此,老朽就讓人帶你們去玩玩吧!”


    如果對任思豪他們,紮哈長老還有些不放心,但是,對於張橫一起去,他就比較放心了。


    以他的眼光,早在玉礦的時候,就看出了張橫是個不同尋常之人。有張橫同去,確實是不必再為任思豪等人的安危擔心。


    “好耶!謝謝紮哈長老您啦!”


    蕭瀟月頓時興奮得拍手叫起好來,而望向張橫的眼神裏,也有了一些異樣。


    她自然可以看出來,紮哈長老之所以同意,就是因為張橫開口的原故。


    可是,這人明明是個江湖騙子,紮哈長老怎麽會對他如此的器重呢?


    一時間,蕭瀟月滿心的疑惑,她固有的觀念,對社會上那些風水算命先生的偏見,讓她對張橫有著很深的成見。


    時間已是下午二點多鍾,眼見紮哈長老答應,蕭瀟月他們已是興奮的坐不住了。


    當下,幾人喝幹了麵前酒水,便要告辭去往後山的那片禁地。


    “好吧!”


    紮哈長老無奈,站起身來,走到了木樓的後麵窗口:“你們稍等一下,我叫人一同陪你們去。”


    那裏下麵是個練武場,正有一大夥族人在練武。


    “阿布杜爾拉!”


    紮哈長老朝著下麵叫了一聲,嘰哩呱啦地說了一大串他們九黎族的土語,屋裏的人卻是誰也沒有聽懂。


    正在練武場上練武的人群中,一個年青人立刻應了一聲。


    這年青人年紀在二十歲上下,一身虯結的肌肉,身形很是魁梧,一張黝黑的臉,顯得特別的英武。


    讓人意外的是,他竟然使用的是一柄青龍偃月刀。刀光如練,舞得如同車輪一般,顯然他在這刀上的功夫,已是浸淫了多年。


    年青人聽到紮哈長老的叫喚,立刻把刀插到一邊練武場的架子上,飛也似地跑了過來。


    不一會兒,他便出現在了木樓的二樓上,躬身向紮哈長老行了一禮。


    紮哈長老又用土話嘰哩呱啦地與他說了一通,年青人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色,目光望向了旁邊的眾人。


    “張少,任先生,這位是我們族中的勇士,對後山的情況比較熟悉。這次就讓他帶你們進去吧!”


    紮哈長老向張橫等人道:“進入那裏,希望你們一切聽他的,那裏實在是太危險。”紮哈長老還是忍不住囑咐了一句。


    這才轉向了那個年青人:“阿布杜爾拉,這幾位尊貴的客人,他們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是!紮哈長老。”


    想不到的是,這年青人竟然用很流利的漢語回答道。


    然而,一邊的張橫,望著這年青人,神情卻是變得異樣起來,眉毛也不禁陡地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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