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張橫,確實是有了很大的變化。


    雖然他仍是頭發亂糟糟的,象是被電燙過一樣,但是,他整個人的氣質卻完全不同了,多了一種飄逸出塵的味道。


    “張少,你……”


    楊文竹又驚又疑,正想問問張橫,剛才是怎麽回事。


    不過,還沒等她後麵的話說出來,張橫向她使了個眼色,手指暗暗地指了指福伯。


    楊文竹何等聰惠,立刻明白了張橫的意思,連忙向福伯道:“福伯,我們沒事,您先回去吧,等會我們馬上過來。”


    “哦!”


    福伯滿腹的狐疑,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好的,大小姐。”


    說著,又一拐一拐地走向了那邊的小屋。


    望著福伯蹣跚的背影,張橫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文姐,幸不辱命,這裏的邪鎮已算是破解了。”


    在清醒過來的時候,張橫自然也看到了那兩具銅棺。


    七星子母棺中布置的陰陽風水陣,在潛龍之力那股恐怖力量的轟擊下,已化為了烏有。


    這個陰陽風水陣一破,鎮在這墳墓上的邪鎮自然也就化解。


    不僅如此,張橫也用天巫之眼暗暗觀察了楊文竹。


    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楊文竹頭頂三花聚頂代表祖蔭氣運的光團,已恢複了一團華彩,原本的那股陰晦之氣,已然消失。


    這更是證明了來自她祖墳的衝煞被消除。


    不僅如此,天巫之眼探察到她的心髒部位,那個詭異的心之塚,包裹心髒的那團墳包樣的東西也消失了。


    雖然她不可能馬上恢複到最初的健康狀態,但是,消除了心之塚的刑衝,隻要假以時日好好調養,楊文竹自然不會再有問題。


    不過,經曆了剛才的事,張橫的心中陡然升起了一個疑問,而且,這個疑問還極有可能與守墓的福伯有關。


    所以,他這才要楊文竹先把福伯遣走。


    “謝謝張少!”


    楊文竹嬌軀一震,臉上露出了難以抑製的驚喜。


    隻是,她馬上反應了過來,滿臉關切地道:“張少,您沒事吧?”


    “我沒事!”


    張橫點了點頭,神情更見肅然:“不過,有個問題要與文姐商量。”


    “張少有事請說。”


    楊文竹連忙道。


    “嗯!”


    張橫手指指向了那兩俱焦黑的銅棺:“文姐,你也看到了,你爺爺的墳上被人鎮了這兩具銅棺,這是你家祖墳受刑衝的根源。”


    “照說,你家祖墳被鎮下如此歹毒的邪鎮,裏麵埋的又是黑貓屍體,本應該陰煞衝天。”


    張橫繼續道:“因為,黑貓和這兩具七星子母棺,都是聚集陰煞之物,再加上布置在其中的那個陰陽風水陣,這股陰煞之氣絕對無法掩蓋住。”


    “但是,我最初的時候,竟然根本無法感覺到這裏有陰煞的存在。”


    張橫的語氣變得凝重了起來:“此處墳地,葬了你們楊家三代的先祖,又有風箏局和眾星拱月這兩個風水局保護,可以說,這裏的地氣已被你們楊家所占。別說是這樣充滿陰煞的銅棺葬入墳地,就算是沒有銅棺的黑貓埋到旁邊,必然也會讓這裏的地氣產生變化,從而散發出陰煞之氣。”


    “這就象是一個正常人,突然被細菌病毒感染,必然就會有傷風感冒等症狀出現。”


    張橫解釋道:“可是,你爺爺的墳裏被人下了這樣惡毒的邪鎮,在表麵上卻絲毫沒有陰煞泄露,這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


    “哦,那是為什麽?”


    楊文竹也似是意識到了什麽,不由問道。


    “這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埋銅棺之人,利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


    張橫目光又望向了遠處的那間小屋。


    此刻,福伯已蹣跚著走入了屋裏,在進入屋裏的時候,他還回過頭來,望了這邊一眼,神情中現出了一絲疑慮。


    “我剛才細細地思考了其中的原因,那就是這銅棺中,除了埋葬的那幾隻黑貓外,極有可能,還滲入了你們楊家親人的血脈。”


    張橫聲音變得沉重起來:“隻有同是你們楊家的血脈,才能讓這墳地的地氣不產生排斥,從而掩蓋住那股陰煞。”


    滲入了楊家血脈的邪鎮,就象是人體內的癌細胞,雖然是極其惡毒的存在,甚至能危及到生命。


    但是,因為它與人體本身的細胞出自同源,所以,人體的免疫係統根本無法把它識別,從而把它殺死。


    這就是為什麽治療癌症的時候,總是連正常細胞也一起被殺死,對人體本身造成很大傷害的原因。


    楊家祖墳的情況就是這樣,因為邪鎮裏溶入了楊家血脈,這才讓祖墳地氣無法辯別,最終讓它隱藏在了其中,甚至連張橫最初的天巫之眼也無法覺察到它的存在。


    “啊!你是說,弄下這惡毒邪鎮的人是我們楊家的人?”


    楊文竹嬌軀劇震,俏臉頓時變得震驚無比。


    “不一定是你們楊家的人下的邪鎮,但是,絕對是從你們楊家人身上,抽取了血液滲入了銅棺的黑貓屍體裏。”


    張橫搖搖頭,又點點頭:“所以,此事仍是與你們楊家人脫不了關係。”


    “我明白了。”


    楊文竹俏臉一寒,神情也是凜然無比:“張少的意思是說,我們楊家有人參與了這件事。”


    “嗯,就是這個意思。”


    張橫點頭:“你想一想,有誰有這樣的條件?”


    “福伯!”


    楊文竹身形一震:“張少是懷疑福伯?”


    “可是,這絕不可能啊!”


    楊文竹立刻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他根本沒有理由這樣做,而且,我們楊家倒了黴,他也一點沒好處,甚至他也會受到牽連。”


    “福伯的兩個兒子,現在都在我們金泰下麵的公司當部門經理,每年都有好幾十萬的收入。”


    楊文竹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要是我們楊家出了事,金泰國際有所變動,勢必會影響到他的兩個兒子,而且,他自己的這份守墓的工作,也保不住,以他的情況,那裏再去找這樣一份安安穩穩的事做?”


    “所以,絕不可能是他。”


    楊文竹堅絕地搖了搖頭。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張橫道:“我隻是把我的懷疑告訴你,至於是誰,那就得文姐自己調查了。”


    “嗯!”


    楊文竹慎重地點了點頭,目光望向了那邊的小屋:“我以為,這事還是問問福伯,看他怎麽說。為什麽墳地裏被人埋下了這些東西,他怎麽就沒發現。”


    “不管怎麽樣,他和福嫂天天守在這裏,如果真有什麽人來過,他也是應該清楚。”


    楊文竹神情肅然一片。


    說著,舉步向那邊的小屋走去。


    知道自家祖墳的邪鎮,竟然有可能自家的人也參與了其中,這讓楊文竹在震驚之餘,也是有些悲憤不以,心情一時激蕩莫名。


    她是必須把這事給調查清楚,不僅是為了自身的安全,更是要把埋在暗中的那顆炸彈給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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