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燕郡,呂府。


    呂家為燕郡豪族,何為豪族?


    占良田沃土萬頃,田連阡陌,一望無際;奴仆、佃農無數;郡城內產業繁多,店鋪遍地;家族有卓越者在北州以、燕郡為官;還有上千精銳家丁,必要時甚至可以武裝起萬軍隊。


    這便是豪族!


    呂家是燕郡豪族,徐氏更是北州豪族,徐氏是比呂家的實力更強家族,這一代呂家將家中嫡女嫁於徐氏,也是想獲得徐氏支持,繼續擴大呂家在燕郡的影響力。


    如今的這位呂家家主,便是現在徐氏三公子的親外公,而且,這位呂家家主為了加深與徐氏的關係,並試圖更多的影響徐氏內部的政策,已經較為深入的介入了徐氏三代子弟的家族繼承人之爭上,試圖給徐家三公子更大的支持,以期望他將來能夠成為徐氏下一代家主,獲得更多好處。


    事實上,魏方這一世的母族同樣地位顯赫,也是北州一大豪族,不過,相比於那位徐氏三公子,魏方原身在徐家表現的一直較為平庸,可以說是資質平平,並沒有太多出彩的地方。


    也因為這個原因,魏方的母族也便提前放棄了在這邊投放過多資源,隻是與徐氏保持著了正常的親戚關係,對徐氏第三代子弟的繼承人之爭,並沒有參與太多。


    此時此刻,偌大的呂府之內,呂氏大管家穿過一棟又一棟房屋,來到了呂氏族長的房間:


    ”老爺,這是朝廷近期發放各州的邸報,我已經幫您取來。”


    呂氏族長是一位年約五旬的老者,雖然頭發半白,但身材卻極其魁梧,氣血極其旺盛,顯示出了他極為高深的武功修為。


    他接過管家遞來的朝廷邸報,隨口抿了口茶,便隨意翻動起來,過了好一會,這位呂氏族長的動作頓下,神情無悲無喜,卻歎了一口氣:


    “這天下已然不穩了!


    “連年大災,東南那邊更是水災、瘟疫連到一起,民不聊生,已經有誌士不滿朝廷,起兵謀反了,而今聲勢浩大,已經占據了一州之地。


    “大齊占據天下已經近四百年,想當初五代帝王治世,也是古書中的盛世,而今,卻也隱隱到了改朝換代那個輪回了。”


    對於出現這種情況,這位呂氏族長組長卻也早有預料,自十幾年前,大齊王朝境內就開始天災不斷,若是官家能夠好好處理,雖然會損失一定元氣,卻也隻是苦一段日子罷了。


    隻是。


    如今的天子脾氣古怪,自登基開始,便時常不理朝政,而廟堂之上,那些高官則分成派係,彼此攻擊,爭權奪利,這種情況下,誰還有心思去治理國家,誰還有心思去賑災,哪怕真的有心,漫天錢糧撒下去,也到不了百姓手中一絲一毫。


    是以有野心家起兵謀反,卻也不是什麽難以預料的事情。


    管家聞言,卻不驚反喜,說道:


    “家主,世道紛亂,雖然民不聊生。


    “這卻也是咱們這些豪族的機會!”


    這位管家也是讀過史書的,見識也有一些,知道王朝末世雖然讓小民如若浮萍,生死不由己,但是對於他們這些豪族世家而言,卻也是一次機會,如果能夠好好把握的話,未必不能更上一層樓。


    呂家現在是一郡之豪族,如果能夠在這種混亂的世道抓住機會的話,未嚐不能成為一州豪族,甚至一國之豪族。


    畢竟,豪族手下有無數奴仆、佃農,還有與朝廷精銳相比也絲毫不差的家丁,要錢有錢,要糧有糧,要人有人,一聲令下,就可以拉起一支萬人隊伍。


    這種力量,要是運用好了,自然能夠崛起!


    呂氏族長聞言,倒也有些異動,但想了想,還是微微搖頭:


    “早了。


    “如今雖然因為天災連連,亂世景象已經顯出,但大齊根基未失,元氣尚在,這個時候若是不老實,想做出頭鳥的話,那很可能會被打掉。


    “你莫要看現在東南已亂,西北也是大旱,但咱們這裏可是邊境,糧食沒有多少,但精銳的邊軍卻整整有十萬!


    “有這十萬邊軍,誰都不敢蹦躂,除非這十萬邊軍因為別的事情被朝廷調到他處,否則的話,莫說是咱們,就是那些一州豪族也得老老實實的。


    “現在,誰動誰死!”


    呂氏族長言語之間,透露圖睿智的意味,他雖然也有野心,也有誌向,但也知道現在並不是張揚的好機會,真想做一些事情,那也得等朝廷將這西北邊境的十萬邊軍調到他處以後,才能施展。


    他現在要做的,無非便是掠奪人口,積累錢糧,提升戰爭潛力。


    那位管家聞言,微微頷首,覺得自己還是見識有些少,比不上家主。


    呂氏家主略過這個話題,又問:


    “呂十八那邊有消息了嗎?


    “那件事情有沒有做成?”


    管家回過神來,用力點了點頭:


    “我剛剛已經得到十八傳來的消息,他已經誘惑那群山賊埋伏襲擊了徐氏商隊,事情已經成功,徐氏商隊被徹底打散,那位徐氏七公子也被他親手喂下了毒藥,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天。


    “現在,那位徐氏三公子應該早已經涼的透透的了,必死無疑,這樣的話,三公子那邊也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十八現在留在那裏,是在尋找機會,趁機將那群山賊滅口,徹底抹除這件事情的痕跡,那群山賊畢竟是殺了徐氏嫡係子弟,不能留的,不然的話,這件事情若是讓徐氏知道蛛絲馬跡,洞察真相,恐怕會有大麻煩。


    “咱們呂家雖強,卻也不是徐氏的對手,重要的是,如果這件事情被徐氏知道,三公子可能會會失去家族繼承人的資格。


    呂氏家主緩緩吐了一口氣:


    “死了呀,那就好。


    “十八做事,我還是放心的,他是一定會料理幹淨那邊首尾的。”


    說到這裏,他搖了搖頭:


    “那位徐氏七公子,我早些年也有所耳聞,在徐氏這代嫡係子弟中,算不上出彩,甚至可以說有些平庸,即便活著,對老三也沒有什麽威脅,老三還是有些急躁了,敵視每一個人。


    “事實上,這種威脅不大的兄弟,完全可以拉攏利用,收為己用,為自己搖旗呐喊的,老三隻是覺得這徐家老七有奪取徐家繼承人的心思,就下毒手害死他,這種心性並不成熟,以後還得多多曆練才是。”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不過殺也都殺了,也就無所謂了,就權當為老三除去一個無足輕重的競爭對手吧,畢竟這徐家老七也確實算對手,不過,手尾一定要處理好,絕對不能徐氏發現。”


    在呂氏族長看來,這件事情確實隻是件小事,畢竟,那位徐家老七在徐家也並不受重視,隻要處理好後續,應該也沒什麽麻煩。


    咚咚咚咚咚!!!!


    這時,屋子外邊突然傳來了地動山搖的巨大聲響,接著,他們二人所在的這間屋子也開始劇烈搖晃,仿佛下一刻就會坍塌,將二人活埋。


    呂氏族長與管家都有武功在身,遇到這種情況絲毫不亂,短短半息時間,就奔出屋外,卻也看到呂家前院方向已經煙塵衝天,仿佛在遭遇某種恐怖的襲擊。


    “去看看!”


    呂氏族長心中頓時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迅速帶著管家來到前院,環視一掃,眼睛就立刻紅了:


    此刻的呂家前院,已經一片狼藉,花園、水池、房屋、廣場,一切一切,全部都已經毀滅,整個前院仿佛被萬頭巨獸踩過,全都完了。


    要知道,呂氏在燕郡已經傳承了幾百年,呂氏大宅也是曆代呂家家主花費重金,一點一點修建而來的,如今卻這麽毀了,這對呂氏而言,也是相當大的損失,更何況,這前院也有許多家丁、侍女,以及過來遊玩的公子小姐,現在估計也都死了。


    然而,未等二人有所反應,遠處進就傳來了一連串的慘叫聲。


    “啊啊啊啊啊!!!”


    很快,就有一群呂家家丁逃命般的衝到前院廢墟上,而在他們後方,一群悍匪拿著鋼刀砍瓜切菜的在追殺這些人,十分囂張。


    “找死!”


    呂氏家主內心已經被怒火填滿,二話不說,抽出寶劍衝了過去,臨近那群悍匪的時候,手中寶劍唰的一下插入了地上,他旋即一掌狠狠打向劍柄,頓時就有一道又一道劍氣虛影從那隻寶劍實體上飛出,越來越多,化作劍氣風暴飛向正追殺呂氏家丁的那群悍匪們。


    分光掠影!


    這是呂氏傳承觀想圖——太乙劍圖中的殺招,可分化萬千劍氣,滅殺強敵。


    隻是。


    這劍氣風暴還未降臨,近處就傳來了一道沉悶的吐氣之聲,劇烈的狂風垂流而下,將萬千劍氣包裹起來,二者相互碰撞,一下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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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誰?啊!!”


    呂氏族長剛剛升起戒備,想要尋找暗中隱藏的敵人,就有一隻大腳從天而降,一腳就踩到了他的臉上,壓著他的腦袋直接鑲嵌進了地麵石板內,然後那隻腳掌快速移動,重重踩了下呂氏族長的胸膛,踩的他胸骨碎裂,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


    魏方收回腳掌,對呂氏家主說道:


    “呂老狗,咱們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見了,不知你還認不認的我?


    燕郡是魏方返回北州徐氏的必經之地,既然都到了這裏,他自然得找呂家過來報仇,讓仇人多活一天,他都覺得不舒服,而且,這報仇也不過是順路的事。


    呂氏家主用力咳血,好半天才恢複神智,努力仰著脖子,仔細盯著魏方,看了好一會,眼睛突然瞪大:


    “你?你?這不可能!”


    他已經認出了魏方是誰,但卻覺得有些不可置信,要知道,他剛剛才得到消息,說魏方已經死了,被呂十八親手灌的毒藥,那毒藥還是他交給呂十八的,毒性他自然了解,既然已經喝了這種毒藥,那自然是死路一條,但現在,魏方竟然又活了。


    “難道,呂十八背叛了我?”


    呂氏族長這般想著,卻又覺得不可能,呂十八是呂家最忠誠的仆人,隨時都能為家族去死,又怎麽會背叛呢,但魏方現在卻活著,這件事情又如何解釋?


    這一瞬間,呂氏族長想了很多,但他還是努力的將各種思緒壓製下來,因為,現在並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他得想辦法活命,魏方現在能找過來打上門,很明顯就是來複仇了。


    呂氏家主準備裝瘋賣傻,他臉上出現了極度憤怒的情緒,說道:


    “徐陽,你這是做什麽?咱們兩家可是親戚,你看看你到底做了什麽,不但毀壞了我呂氏百年修建的宅院,還殺死了我家這般多的精銳家丁,非但如此,還重傷於我,你到底想做什麽?


    “還不趕快放開我,向我賠禮道歉,否則的話,我一定會去北州找你父親,討還一個公道?”


    魏方嗬嗬一笑,隨手將一個人頭扔了過來:


    “老家夥,別裝了,看看這是誰?認不認識這個狗東西?我到底來做什麽,因為什麽原因過來,你自然是知道的,就不要在我麵前秀你那拙劣的演技了。


    “哼!你呂氏真是好大膽子,竟然敢派人截殺徐氏子弟,你問我想做什麽,我倒是想問問你,呂氏想做什麽?徐氏子弟是什麽身份?你呂家卻又是什麽身份?不過是一郡土狗罷了,你想殺我,就是得罪整個徐氏,就得滅你全族。”


    呂氏族長見到呂十八的人頭,猜到魏方已經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經過,也就不裝了,準備好好與魏方談條件。


    這個家夥也是奇怪,不知道怎的,就有這麽一身高強武功在身,一個照麵,就將他打的重傷,如今更是對他殺心不改,看來,必須得付出巨大代價才能求活了,於是,呂氏家主改變策略,說道:


    “我願意出錢,我願意出很多錢。


    “隻求你能夠饒我一命!”


    他們這些豪族世家之間,也是有規矩的,那就是利益大於一切,沒有什麽是錢買不到的東西,哪怕是仇恨。也可以用利益化解,如果化解不了,那就是給的不夠多。


    魏方搖了搖頭,說道:


    “看來,我剛剛沒有一下殺你,竟然讓你產生了誤會,我並不是想從你這裏得到什麽,之所以沒立刻殺你,隻不過是想讓你死個明白罷了,你呂氏這點微末財貨,我還看不上。”


    真是笑話,他現在可是天命之子,真要缺錢了,隨便開個山頭,估計就是一座金礦,哪能看上呂氏這點資產,雖然是幾百年的積累,但對他而言,卻也不算什麽。


    油鹽不進,真就想殺我?


    呂氏族長有些崩潰了,大聲吼叫道:


    “那你也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


    “我家嫡女乃是你父親的夫人,我也算是你的親戚,我也算是你的舅舅啊,你不能殺我的,我是你的親人啊!!”


    魏方又笑了,這個家夥傻了吧。


    哢嚓!


    魏方腳掌用力,一下就將呂氏家主胸骨踩的粉碎,徹底結果了他。


    “嗬嗬,我的舅舅,你也配?


    “吾嚐聞誅一賊耳,未聞殺親。


    “你又以為如何?”


    言語之間,魏方一掌平推,將想要趁機逃跑的呂氏大管家打的粉碎,這個時候,他手下的那些悍匪也將呂氏家丁全部殺死。


    魏方環顧一圈,轉身就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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