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林貝兒已經來到這個獸人世界生活了很久。從一個小小的嬰兒長成一名身材纖細的成年雌性,在有限的生活領域中,她也接觸了形形色色的獸人。


    在林貝兒看來,大部分獸人的思想都很單純。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們都很蠢,殘酷的自然法則會告訴你,小看任何的一個對手都可能會讓你喪命。沒有誰會說,那些日日在野獸口中徘徊,努力讓自己和家人生活下來的獸人有多麽的不堪。


    直來直往,把所有的表情都寫在臉上,如此單純而肆意的活著,全因他們的生存環境非常簡單,基本上有什麽紛爭用武力就可以解決,很少會有勾心鬥角的時候。


    於是大部分的獸人,無論是性格還是說話都很直,很少會把其他人的話往深了想。


    因此這兩名貓族的小朋友就非常輕易的相信了林貝兒的話,然後看在林貝兒大方貢獻了一條魚的份上,對於林貝兒的疑問可是知無不言。


    從他們的口中,林貝兒得知了眼前這兩名獸人,那個性情比較冷淡長相出眾的獸人叫做漠,另一位性格大大咧咧的家夥則叫烙。他們正如林貝兒所想的那樣,是貓族獸人。


    據他們所說,他們是山貓族的獸人。就居住在小樹林前麵的山崖上,他們腳下的這一片小樹林正是山貓一族的領地,按照規定是不允許外族獸人進入的。如果沒有經過他們的同意而擅自進入,將被視為對他們一族的挑釁。


    然而今天早上,他們卻從紅蛛(一種指甲大小的紅色蜘蛛)那裏得知,有不明獸人侵入到了森林,因此就被派來查看情況。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山貓一族從來都隻從樹枝上行走,因此根據地麵上的痕跡,雖然因為中途發生了些事情遲了一陣,最終還是找到了不明入侵者――林貝兒和普洱。


    由於天色將晚,他們一行沒有再繼續磨蹭下去。再經過林貝兒的同意後,漠將林貝兒抱在懷裏,任由林貝兒摟自己的脖子,‘噌噌噌’的就爬上樹。可能會有人說了,用背的不是更好麽。畢竟抱的話,行動上多少會受到影響。


    但是。由於山貓一族不分雄雌都習慣了在樹上奔跑,因此在日長月久的通行中,自然而然的在樹枝上形成了一條能夠讓他們山貓族行走的通道。可是這條通道,最多隻能是容納他們自己一人的身形。


    因為山貓族的獸人,不比虎族部落動轍三米以上的個頭,他們基本上都隻保持在兩米四五左右,算是獸人部落中個頭比較矮小的一族。因此,若是將林貝兒背到被上。那麽在奔跑的途中林貝兒很可能會被那些快速掠過的樹枝劃傷。


    雌性的身子嬌貴,那是在獸人世界通認的一個道理。若是由於自己的疏忽,而讓嬌弱的雌性在自己麵前受本不該受的傷,那對於任何獸人來說都是一種恥辱。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林貝兒抱在懷中。


    雖然姿勢有點尷尬,但是看在抱自己的是一枚小帥哥(漠和烙都還隻是未成年獸人)的情麵上。林貝兒還是十分樂意的。喜不喜歡另說,女生麽多少都有點白馬夢,即便早過了那個發夢的年紀,林貝兒心裏還是有些小得意。


    更重要的是。比起自己的高規格待遇來說,身邊還有個倒黴蛋在做對比。那就越發的讓人虛榮了。或許是同性相斥,或許是覺得獸人皮糙肉厚。受點傷沒什麽。烙非常幹脆利落的夾起普洱,就要象在帶一件行李般夾在腋下,手腳麻利的就往樹上跑。


    林貝兒他們的位置正處在小樹林的中心點,似乎離山貓部落不太遠――漠他們不是說,山崖就在小樹林後麽。可惜呀,說是說小樹林,這個樹林卻一點也不小。山貓族是不是都如此,林貝兒不知道,她所見的就是漠還烙在各自帶了一個獸人的情況下,身手敏捷的在樹林裏穿梭。周圍的風景快速的在倒退著,不去看那舒適度,光是從速度上來看,他們就象是坐在高速行駛的汽車上。


    饒是如此,等到他們抵達山貓部落也是幾個鍾頭後的事情了。林貝兒還好點,頂多是保持一個姿勢久了,身體有點麻。普洱就不行了,一落地就找個地方狂吐不已,偏還有人不識相的在一邊說風涼話。


    “切,還獸人呢,跟個雌性似的,這麽弱。真沒用。”烙很是鄙夷的撇撇嘴,赤裸裸的表述自己的意見。那如同看什麽髒東西似的很不屑的口氣,差點沒把普洱氣出血來。


    林貝兒非常沒有同情心的在一旁悶笑,在接到普洱殺人的目光後,趕緊的轉移視線,打量周圍的環境。


    他們現在是在一個山洞裏,但是和林貝兒過去所居住的山洞不同的是,這個山洞絲毫沒有讓人覺得有一絲絲的氣悶。明明沒有風,可是空氣十分新鮮,似乎站在水邊,能感覺的到水的濕氣,然而卻不會給人陰冷潮濕的感覺。


    此外,山洞裏很亮。並不是陽光的原因,他們和這對山貓獸人相遇的時候就已經是傍晚了,經過幾個鍾頭的跋涉,此刻太陽早已下山。山洞外,墨色的天空中隻有一輪圓月在投射著淺淺霜華,然而山洞裏卻一片光明,就如同處在太陽下,所有的一切清晰可見。


    林貝兒仔細觀察了下,山洞裏袒露出來的顏色正是山體原本的色澤。因此,山壁的原因可以直接排除。唯一讓人覺得可疑的,就是依附在山壁上麵上下兩排古怪的木雕。


    為了更好的觀察,林貝兒貼近了木雕。但是不管怎麽看,這都隻是一塊很普通的四方形木頭,沒有任何不同的地方。


    “漠,山洞裏的光是這木頭發出來的麽?”怎麽也不相信,貓人們會無冤無故的在牆上裝飾兩排木頭放著看,林貝兒很自然的把心裏的疑問說出來。她可從沒有聽說過會有發光的木頭呢,不知道是不是新品種。


    問的自然的她,一點也沒有覺察到,自己剛進入別人的領地就隨便的動主人家的東西有什麽不對。


    她的行為,看的普洱在一旁直翻眼,心想:貝兒也太亂來了。怎麽可以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的疑惑說出來呢?這萬一是他們部落的秘密,那麽他們兩個會不會被懷疑在探聽其他部落秘密?要是因此而惹惱這兩個貓人,萬一被人宰了可怎麽好。


    好在,普洱的想法是多餘的。事實上,這還真不是秘密。


    “不是的,是裏麵的吞豆草。”一口否決了林貝兒的猜測,烙非常好心的給她們解答,同時將外麵的木雕取下示意林貝兒過來看。


    原來那個所謂的木雕,其實是個盒子。它的底下是一個四方行的托盤,上麵則是一個正方形的罩子。取下木罩後就可以看到裏麵是一朵很奇怪的花,通體粉紅色。


    它的樣子就和林貝兒曾經看過的寵物小精靈中的口呆花,以及植物大戰僵屍裏的豌豆射手很相象。上麵是一個橢圓形的腦袋,有一對黑豆大小的眼睛。


    這朵花的嘴巴裏也不知道含了什麽,似乎很燙的樣子。就見它一直在呼著氣,嘴巴一鼓一鼓,一副想吐出來又舍不得的貪嘴小孩樣。由於太燙,豆大的眼睛一直含著兩泡淚水,一對和人魚尾巴樣的葉子組成的腳也在水裏撲騰個不停。


    似乎注意到有獸人在看自己,那花上半身一瞬間象是機械化了般,如同一個機器人慢慢的轉過頭,迷茫的盯著林貝兒看了半響,它的下半身則還仍舊在木盆裏跳個不停。


    一秒、兩秒、三秒......大約半分鍾後,象是按了暫停鍵一樣僵著不動的奇怪花朵突然大叫一聲。當然,因為它嘴裏含著東西,叫聲相當模糊。


    然後林貝兒就驚訝看到,原本還在象上岸的魚一樣跳個不停的花朵仿佛受到了什麽刺激,嗖的一聲縮到角落裏。它用自己的兩片大葉子手遮擋住自己的眼睛,萎縮著身子瑟瑟發抖。


    “......”林貝兒無語了,她有這麽可怕麽?還有,是誰教它的,因為隻要擋住眼睛就什麽事情都沒有?


    “這就是吞豆草,它的膽子很小,很怕見人。隻有呆在一個封閉的環境中才覺得安全。這種花很喜歡吃雲豆的果實,可是由於雲豆的果實很燙,吞豆草就會在消化的時候因為太燙而發出光芒。它的光芒很柔和,隻是距離短了點,隻能照射到周圍一米內的事物,不過是不分白天黑夜,一直亮著。因為吞豆草的壽命很長,能活上六七十年,而且一顆雲豆就可以讓吞豆草吃上三四十天,非常好養。所以部落裏一直是用吞豆草來照明的。”烙非常熱心的向林貝兒解釋道。


    “很方便麽,還很環保。”林貝兒非常中肯的說道。這可比他們部落的藍草好用多了,要知道為了藍草可以發光,部落裏的獸人每天都要給所有的牆壁抹上水,相當的麻煩。吞豆草多好啊,隻需隔個三四十天喂上一次就好,而且光芒還這麽的亮。看到這麽好的東西,不想辦法帶點回去,那她就太失敗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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