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葉問起光明神和聖主之間的恩怨,說到了失神年代的最後一次神諭,優曇開始背誦這段早已銘記在心的短文。


    “以光明的名義,詔告天下子民,天外邪魔降臨,光明毀損,神基盡失,需待百年,匯聚靈氣,重開大陣,神子現,神珠現,複我神身……”優曇念出了這麽一段話,看著林葉說:“這就是光明大神最後降下的諭示,但後麵應該還沒有完,卻不知為何,代表大神的白色神諭光束就斷了,變成了代表聖主的銀色光束,聖主降下的諭示非常簡單,隻有三句話:神界劇變,聚靈大陣已毀;尋找光明神轉世之人,伺於本座,以恢複光明。凡我教眾,當以此為念。”


    “沒了?”林葉看著優曇問:“這個光明神的諭示意猶未盡,但又好像有什麽不方便明說的事情,所以讓人聽得不是很明白。到是這個奧伊麗有點意思,光明神轉世之人,要伺於她麵前麽?按她的說法,好像隻有這樣,才有希望恢複光明,而且明言所有教眾都要遵守這個諭示,她這一諭示還真能挑起教會內部的分歧啊,這對她有什麽好處?”


    “這個問題,教會裏有很多前輩思考過,卻都沒有結果。”優曇搖了搖頭說:“當初那三年,在古神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天外邪魔從何而來,都沒有記載。不過經過多年的推斷,聖主一派想出了一些主意,認為光明大神降下諭示時,已經麵臨神格破碎之時,所以光明神諭連意思都沒有表達清楚,當不得真。他們堅持以聖諭為念,一定要讓神子伺聖主。借此恢複教會榮光。”


    “天外邪魔的事,你先不用說了,也許那隻是一個誤會。”林葉笑著說:“神子伺聖主。具體要怎麽做?”


    “這個沒人知道,由於五百年前找到神子時,神子已經成年。伺聖主之事也沒有完成,後來與天外邪魔的戰爭也失敗了。”優曇猶豫了一下。輕聲說:“所以伺聖主的儀式,除了聖主本人知道,還有京都那邊的主教了解一些,漢立皇室的人可能也知道一部分,我們這邊一直沒有打探到。”


    林葉見他說這些話時,眼神有些閃爍,知道他沒有完全說實話。但這個事情,牽扯到了他自己,不想說出來也沒辦法,隻好轉移了話題:“剛才我聽你說,要王致遠明天晚上舉辦聚會,你去參加,有什麽目的嗎?”


    優曇見她不再追問剛才的事,鬆了一口氣:“光明大神一派的人,主張神子是光明神的轉世,不但對神子要絕對服從。還要設法幫助光明神恢複神身。但聖主一派有神子伺聖主一說,所以對我這個神子都不怎麽放在心上。今天下午我公開聲稱聖主蘇醒,我已得到聖諭,這些人就不得不把我當成聖主在世間的代言人。加上前段時間我通過神子考驗後。成功掌握高級神術,晉階大神師,那些人都認為我有晉階的秘訣。不管是為了以後神身恢複時的榮耀,還是為了他們自身的實力,肯定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一些秘密,跟我套近乎。讓他們舉辦聚會,就是會了弄點東西安撫他們,為我們接下來的事情留下足夠的時間,和相對寬鬆的環境。”


    “你真有晉階的秘訣?”林葉看著他問。


    “沒有,這是身體屬性讓我成功晉階,這種方法,誰也學習不了。”優曇苦笑著搖頭。


    “失神年代之前,光明教會的高級神職人員使用高級神術,是否都要向光明神祈禱?”林葉好奇地問,她記得以前聽阿克蘇說過這方麵的事,現在說到這裏了,正好求證一下。


    “沒錯。所以失神之後,很多人的高級神術就用不出來了。”


    “真是白癡!”崔七月滿臉不屑地開口:“什麽神術,隻不過是天地能量中的一種,就是和暗係能量相對應的光係能量,居然有人會去相信是通過對某個強者祈禱才能使用這種能量!真是無知而愚蠢的人類!”


    優曇臉色大變,怔怔地看著崔七月,不知在想什麽。


    “怎麽,小白?我偉大的崔大人好心指點你一下,居然擺出這副傻樣來!切,懶得理你!”他厭惡地轉開了頭,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這就是高度問題麽?”優曇喃喃自語,今天下午有林葉幫他出主意,要當自己就是神,現在又有崔七月一句話直指神術的本質。這個問題在他突破之初就有了思考,後來因為和教義衝突太大而放開,沒想到現在又被提了出來。細究起來,崔七月的話並沒有錯,他突破之後,使用高級神術時,從來沒有先向光明神祈禱,因為他知道現在是失神年代,祈禱也不管用。可他卻掌握了高級神術的使用方法,這是不是從一方麵證明,當初的那些教義,使用神術就必須全心忠於神,向神祈求,都是錯的?如果是錯的,那麽光明大神和聖主兩個,就是在欺騙教眾了?


    不!這絕不可能!優曇連忙放開心中大逆不道的想法,開始重新思考這個問題。


    一時之間,他思緒翻滾,心裏亂得很,有些無措地將視線轉向了林葉,希望這個超脫神靈的女孩能給自己一點建議。


    “七月,你這樣說太壞了。”林葉輕飄飄地來了一句:“就算是我,也隻不過讓他重塑一個神靈,讓他在教眾麵前豎立起神靈接班人的形象。你怎麽能一下子將他心中的信仰全部推翻呢?這樣會出大事的。”


    聽到林葉的話,優曇的臉再白了幾分,推翻心中的信仰?重塑一個神靈?他可以麽?不會遭神譴麽?


    “林葉,你做都做了,我隻不過說了幾句,你就這樣說我,到底是誰比較壞?”崔七月眼睛都沒睜開,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他這一句話,卻讓優曇心驚肉跳,她做什麽了?崔七月突然大叫了一聲:“別!不要掐!我不說就是了!”優曇嚇了一跳,馬上看向兩人,隻見到林葉的一隻白皙素手,正在崔七月的腰間輕撫,而崔七月則一臉的緊張,身體也有些緊繃了。


    林葉也很奇怪,為什麽聽到崔七月說出做都做了這句話,她就忍不住要下手掐他,也許這麽久來,心裏的怨念太深了吧,在聽到他跟以前一般無二地說話時,忍不住就這樣了。


    優曇自然沒看明白這兩個人剛才是怎麽回事,他的心思還放在“做都做了”這件事上,他很想問林葉做過什麽,會不會是推翻他信仰的事。


    林葉好像知道他的顧慮一般,笑了笑解釋:“嗬嗬,優曇你別想太多了,剛才七月是在說我們剛從迦南之塔出來時,曾經做過的一件事。也沒有什麽大不了,就是讓京都教會的一個牧師,去魔法協會領一塊光係魔法師的銘牌。”


    優曇苦笑了:“是用迦南之塔有四層這個借口說動人的吧?”


    林葉一本正經地說:“沒錯,實力才是自己的,其它什麽都是浮雲。”


    “真的有四層存在?”優曇追問了一句。


    “有,我還在裏麵得了一樣好東西,回頭給你看看。”


    一直以來以準神子身份生活在教會裏的優曇,很清楚這件事的巨大影響,一邊是無望晉階大神師的教會,一邊是有希望晉神位魔法師的協會,誰都知道應該怎麽選擇。隻要有人帶了頭,去了魔法協會注冊,而且得到了實質性的好處,就會有源源不斷的神職人員離開教會,加入魔法協會。以東大陸魔法協會的強勢,加上一年後的聖戰整合,隻怕以後整個東大陸都將是魔法協會的天下。再過個幾年,京都教會就可以關門了。


    優曇忍不住了,試探著問:“林葉,你不是那邊來的人麽?如果魔法協會整合了東大陸的勢力,整個魔法大陸的實力大增,對你們有什麽好處?”


    “早跟你說過了,她跟你的高度不一樣,不要用你的思維來推理她的做法。”崔七月睜開了眼睛,冷冷地斜了他一眼:“以後都不要再提這麽蠢的問題,讓人聽到了,會有損你好不容易豎立的形象!”他回頭看向林葉,笑眯眯地說:“再說以後林葉是哪邊的人,還不一定呢,因為我還沒想好要做哪一邊的人!”


    林葉發現自己的手指又有些癢了,為什麽他的性格和兩人表白之前越來越像了?一樣的臭屁自大,加霸道。這讓她很不高興,因為那是一段不怎麽美好的記憶。


    優曇這時已經發現林葉的臉色不對,開始轉移話題:“關於格裏木前輩魂術的事,你準備什麽時候進行?”


    崔七月聽到他的話,猛地坐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問:“你說什麽?魂術?”


    “怎麽,你也知道魂術嗎?”林葉看著他,小心地問。


    “怎麽不知道?魂術和我們黑天使的黑魂術同出一源,都出自……咦,出自哪裏?我怎麽一下子說不出來了?應該是知道的啊。”崔七月一臉的困惑,努力想了一會,連頭都痛起來了,隻好搖了搖頭:“算了,想著就頭痛,我不想了。”閉上眼睛靠在車廂壁上開始養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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