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要十點半才有課,在之前的這段時間內,他都可以自由安排。


    薑楓就直接回到了宿舍。向係統發出了指令:


    “請幫我調取一支教皇新堡。”


    係統反饋:“宿主指令已接收;


    係統立刻調取……


    已調取成功,請宿主享用。”


    薑楓的手中,就已經多了1支黑瓶葡萄酒。酒帽的設計非常精細,在酒帽頂部微微的凹陷處摸上去,就好像是在觸摸一片香樟樹葉般有質感。


    在瓶頸的下方、酒標上方的位置,竟然還有浮雕花紋,這是其他葡萄酒瓶所沒有的。薑楓好奇地仔細一看,好像是一個皇冠和兩把鑰匙,薑楓不太明白這是啥意思。


    酒標是“2015年chateau de beaucastel hommage a jacques perrin,chateauneuf du pape,france”(2015年博卡斯特爾酒莊致敬雅克佩蘭教皇新堡紅葡萄酒)。


    據嚴佳說,教皇新堡的好酒要4000多一瓶。薑楓有意無意地用手掌撫過了酒帽、瓶頸、腹部和凹陷的底部,果然從瓶身上就能感受到這款葡萄酒卓越的質地。


    在以前,薑楓幾乎從未去仔細觀察過一支酒的瓶。


    盡管,他有係統送給的5個點酒量和足夠裝逼的開瓶、醒酒技能,但是他好像並沒有真正喜歡過一瓶葡萄酒。開了就開了、喝了就喝了,但並沒有真心留戀過、也沒有珍惜過一款酒。這就像閱女無數,卻從未愛過。


    他跟手中的葡萄酒之間,有所交集,卻分開著過,他是他,葡萄酒是葡萄酒,一人一物,並無交流。


    但,早上他看到女主播小菜吃片兒川,短短幾分鍾內、不過是吃一碗麵的小事,卻讓他見識了什麽是“真愛”。“真愛”是全身心地投入,對一款吃食、對一樣物,卻產生了對待初戀一般的感情,忘我、忘情、忘了世界地投入。


    這才是關鍵。


    薑楓的心裏發生了改變,當他再拿起一支葡萄酒的時候,感覺也發生明顯變化,他開始注意起了這支葡萄酒上所有的細節,為之著迷。


    當然他最想的還是想要喝這支酒,就像麵對一個美女,會多看幾眼她的穿著打扮、皮膚氣質,但最想的恐怕還是那檔子事。


    在想開酒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了嚴佳。嚴佳肯定也喜歡這支酒,他就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嚴佳上午卻有課,但她還是接了起來,用很低地聲音問:“薑楓,有什麽事嗎?我在上大課。”


    “我本來想請你喝教皇新堡,但既然你在上課……那算了。”薑楓不想影響嚴佳上課。


    “教皇新堡?”嚴佳差點就喊了起來,把旁邊的同學也給驚動了。嚴佳忙壓低了聲音道,“怎麽能算了呢?”


    “那你上課怎麽辦?”


    “很簡單,翹課啊!”嚴佳低聲詭詭地說,“我這就出來!”


    嚴佳就對旁邊長相普通、心地善良的室友說了一句,讓她幫助把她的課本和書包帶回寢室、萬一老師問起就說自己肚子疼。


    一切安排妥當,嚴佳就像從前線退下來的士兵一樣,悄悄從階梯教室的後門溜了出來,向著薑楓的宿舍樓跑去。


    在大學裏,有一個非常明顯的不平等條約,那就是,男生上女生宿舍樓,要登記備案,還要經過看樓大媽的層層盤問;但女生上男生宿舍樓,隻要女生甜甜地稱呼一聲“大伯,我上去了”,就暢通無阻。


    嚴佳順利來到了薑楓的宿舍樓,他知道薑楓的其他三個室友,其中兩個是寧州人,宿舍基本不用,還有一個跟女友租房同居去了,薑楓實際上是獨自享有一個房間。


    所以,嚴佳也不用擔心男生穿著褲衩在房間裏躥來躥去、有礙觀瞻。所以,她就推門而入。


    “教皇新堡!”嚴佳瞧見薑楓書桌上的這瓶酒,就忍不住輕喝一聲,“你果然有教皇新堡!”


    嚴佳上前,將教皇新堡這支葡萄酒捧在懷裏,又拿在手裏,興奮地端詳起來:


    “瓶身上浮雕花紋,是高聳的教皇冕和交叉配置的兩把鑰匙,沒差了!


    為了區分其他冒牌教皇新堡的葡萄酒,1937 年教皇新堡釀酒行業工會就規定,教皇新堡葡萄酒必須使用帶有教皇標誌的浮雕酒瓶。


    另外,據葡萄酒探索者wine searcher 的資料,教皇新堡葡萄酒也多次奪得葡萄酒皇帝羅伯特帕克滿分一百的評論,比如這支博卡斯特爾酒莊的酒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你這款教皇新堡完全是正宗的。”


    嚴佳知道得可真多,薑楓忍不住說:“聽君一席話,勝喝千瓶酒。”


    “嚴佳卻說,我並不是‘君’,你才是‘君’,我最多是‘後’。”嚴佳糾正道。


    把薑楓比喻為“君”,再把自己比喻成“後”,就是感情白癡也知道,這到底暗示了什麽吧?


    不過,薑楓並不想往那方麵猜,他感覺自己還小,登基稱帝、澤披後宮這種事,留在以後再說吧。


    見薑楓對自己的暗示並無反應,嚴佳也隻好放棄,改問:


    “快說,你是從哪裏弄到這款酒的?不會又是那個把你撫養長大的大伯吧?”


    薑楓早就想好怎麽回答了,他笑了笑說:“這次不是我大伯,是我自己花錢買的。上次不是賺了一些錢嗎?昨天聽你說了教皇新堡種種的好,我就買了一支。”


    “絲……”嚴佳的嘴巴中發出了驚詫之聲,“這支酒不下4000元的吧?”


    為讓人感覺更加真實,薑楓說:“4650元。”


    “你可真夠敗家的。”嚴佳盯著薑楓看,不過隨即又笑了起來,“不過我喜歡,特別是讓我參與你的敗家。”


    薑楓淡淡笑了下說:“那我們現在就開始敗吧?”


    嚴佳:“馬上馬上。”


    兩個玻璃杯,一支教皇新堡,兩人就喝了起來。


    嚴佳喝了一口,uu看書 .uuanhuom 陶醉地閉上了眼睛,舌頭攪動,讓紅酒流淌口腔的各個部位,刺激味蕾和嗅粘膜,產生了複雜交融的味道和香氣:“教皇新堡,就是教皇新堡,真的不一樣。”


    薑楓也喝了一口下去,他沒有去調動“酒鼻子”功能,就單純靠自己的味覺和嗅覺,卻也能感受到這支教皇新堡的魅力。他慢慢覺得,自己似乎對葡萄酒真的有了些感覺。


    假如以前隻是停留在技術層麵,現在卻已接近感情層麵了。


    兩個人一杯杯地享受著葡萄酒的美味,到了十點一刻地時候,兩人竟然將一瓶葡萄酒給喝光了,兩人都有些飄飄然。


    “快上課。”薑楓說,“我十點半還有課。”


    嚴佳本來還想在薑楓的宿舍裏多呆一會,但也不想妨礙他上課,就說:“那我們走吧,我也有課。”


    兩人就一同向教學樓方向走去。


    李裕也來上課,他看見薑楓,就過來跟他一起坐。


    但他剛坐下,就拿異樣的目光看薑楓:“你喝酒了?”


    薑楓點了點頭:“是啊。”


    李裕帶著嫌棄目光:“一早上就喝酒,這麽墮落嗎?”


    薑楓鼻子皺了皺,靠近李裕身旁聞了下:“你一個大男人擦香水?這才墮落呢!”


    李裕一臉無奈:“人家腋臭沒辦法好嘛,你以為我願意!”


    傍晚,薑楓按時來到了餐廳,馬上跑去跟老板娘張曼欣商量了自己的一個想法。


    張曼欣聽後,看著薑楓,就像個單純小女孩似的點了點頭:“你這個想法好呀。不過,到時我也要喝一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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