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風,鄭乾?你們配合得還真是默契啊!”納蘭峰臉色陰沉道。


    他還從來沒吃過這麽大的虧,他眼中寒光四射,顯然今天的事,不可能就這麽算了的。


    “納蘭峰師兄,你是不是還有什麽話沒說?”蕭南風說道。


    “說什麽?”納蘭峰冷聲道。


    “道歉的話啊。”蕭南風神色鄭重道。


    “你讓我給你道歉?”納蘭峰氣急反笑。


    一旦道歉,就代表他向蕭南風服軟低頭了,他可受不了此辱。


    “你的人先冒犯了我,先是入我蕭氏島偷襲致殘我的人,又為難我的朋友鄭乾,更派琴先生抓捕他們進行審訊,你也別說是他們做的事與你無關,若與你無關,我就單獨找他們理論。”蕭南風一點不讓道。


    本來事情到此就結束了,但,既然已經和納蘭峰結仇了,那還點到即止幹什麽?直接擼起袖子繼續幹啊!趙元蛟那邊給出已經辦妥的眼神,那他今日必須將納蘭峰扒下一層皮來才行。道歉隻是個借口,他要挑起納蘭峰更大的怒火。


    納蘭峰冷冷地盯著蕭南風:“我若是不道歉呢?”


    “你若知錯不改,那如何做太清仙宗的大師兄,如何服眾?以後是否我們對你做惡,也可以不用再有歉意了?”蕭南風冷聲道。


    “蕭南風,你毀了納蘭峰的大陣,已經報了心中之怨,何必咄咄逼人?再說了,你就一點錯沒有嗎?”趙天恒忽然開口道。


    蕭南風眉頭一挑地看向趙天恒,怎麽回事?我可是玄脈弟子啊,這關鍵時刻,他怎麽胳膊肘往外拐呢?難道,趙元蛟沒有說服他幫我的忙嗎?


    “脈主,弟子受了委屈,弟子的朋友遭到不白之冤,被囚禁,被鞭打,被冒犯,我隻求一句道歉,不過分吧?”蕭南風一點不讓道。


    “你有委屈,可以上報宗門。宗門自會給你公正。但,你在做什麽?自己打上門來,這就是你該做的事?納蘭峰是黃脈大師兄,有糾察、管理普通弟子的權利,他所作所為都在他的權利範圍內,他有處事不當,但,他不是你一個普通弟子可以質疑的。你仗著有三分理由,就可以肆意妄為嗎?打碎納蘭氏島的大陣還嫌不夠,還不依不饒地逼著黃脈大師兄低頭?嗬,今天若讓你得逞了,我太清仙宗以後豈不是從此尊卑顛倒,被人笑話沒有規矩可言?”趙天恒冷聲道。


    眾長老紛紛點頭,宗門尊卑的規矩不可破,哪有宗門大師兄對普通弟子低頭道歉的道理?今日若開了口,明日他們這些長老是不是因一時不慎做事不周全,也要向普通弟子低頭?


    “叔叔,蕭南風可不是普通弟子。”趙元蛟忽然幫襯地說道。


    “他怎麽就不是普通弟子了?”趙天恒冷聲道。


    “蕭南風是我玄脈大師兄。宗內地位與納蘭峰平級,納蘭峰冒犯蕭南風,言說一聲歉意,理所應當。”趙元蛟說道。


    “什麽?蕭南風是玄脈大師兄?”眾長老驚訝道。


    太清仙宗的大師兄,可不是隨便誰都能當的。一旦成為大師兄,可代脈主統帥一脈弟子,權利會一步登天的。


    “太清各脈的大師兄,不僅需要各脈的大部分弟子認可,還需要各自的脈主首肯,方才有效。我這個脈主,怎麽不知道他是玄脈大師兄?”趙天恒冷聲道。


    “叔叔是否忘記了玄脈令?”趙元蛟說道。


    趙天恒眉頭一挑:“苦師兄將玄脈令交給你了?並且說讓蕭南風成為新任玄脈大師兄?”


    “是!當脈主不在期間,脈主令可以代表脈主發布命令。師尊臨走前,叔叔剛巧不在宗門內,當時,師尊以玄脈令指了蕭南風為玄脈大師兄,玄脈令在此,請叔叔過目。”趙元蛟取出一枚令牌。


    眾長老神色一陣詭異,顯然,他們也知道一些玄脈的恩怨。苦長老執掌玄脈令,雖不是脈主,但,在玄脈的地位一點不比趙天恒低。


    “你為何到現在才對我說?”趙天恒冷冷地說道。


    “我前些天回來,一直在閉關療傷,將此事耽擱了。此刻,大部分玄脈弟子已經在招仙殿廣場齊聚了,若有質疑新任大師兄者,可以當眾提出,或當眾挑戰。”趙元蛟神色鄭重道。


    蕭南風也一陣意外,他沒想到趙元蛟雖然答應幫他運作成為玄脈大師兄,卻居然沒有向趙天恒報備?這對親叔侄的關係,有些奇怪啊,他們不是一條心?


    趙天恒眯眼看向趙元蛟,冷聲道:“好,那我們就回招仙殿廣場,我倒要看看,玄脈弟子中有多少人會支持蕭南風成為新任玄脈大師兄。”


    趙天恒惱怒地一甩袖子,踏步衝天而上,向著太清島飛去。


    趙天恒身後,兩名玄脈長老也踏步衝天,追著趙天恒而去。


    眾長老此刻盡皆神色一陣複雜,本來隻是蕭南風和納蘭峰之間的爭鬥,怎麽這對叔侄也鬧起了矛盾?有些不對勁啊?


    “納蘭峰,你是現在道歉,還是待會再道歉?”蕭南風繼續激怒著納蘭峰。


    納蘭峰眯眼看向蕭南風,他已經能猜到了一切,什麽苦長老臨走前下的命令啊,那時苦長老還不知道蕭南風實力暴漲呢,怎麽可能下此命令。一定是昨晚開始,蕭南風和趙元蛟合謀串通好下的套。


    “道歉?等你成為玄脈大師兄再說吧!現在,你可還不是玄脈大師兄。”納蘭峰冷聲道。


    “家師早已任命我為玄脈大師兄,有什麽不是的?此刻隻是去走個過場而已。你要不要也去看看?”蕭南風笑道。


    納蘭峰臉色陰沉,並不說話。


    “師兄,既然納蘭峰現在不肯認錯,那我就再等一會吧,我們去招仙殿廣場,與諸位師弟講清楚一切,到時,帶著諸位師弟一起來見證納蘭峰對我的道歉。”蕭南風笑道。他在給納蘭峰拱火。


    “嗯!”趙元蛟點了點頭。


    “葉三水,勞煩你們幫我護送鄭先生和葉大富回蕭氏島療傷,我很快回來。”蕭南風對著葉三水說道。


    “好!”葉三水如坐針氈地點了點頭。


    他站在蕭南風一邊,算是徹底將納蘭峰得罪了。


    “諸位長老,待會若有空,還請一起再來看一場熱鬧。”蕭南風對一眾長老發出邀請道。


    眾長老麵麵相覷,這蕭南風年少輕狂,狂得有些沒邊了吧?


    目送蕭南風一行乘船離去,天脈、地脈長老紛紛飛回了太清島,隻有四名黃脈長老皺眉地看向納蘭峰。


    “納蘭峰,這蕭南風不簡單啊。”


    “他是蕭紅葉長老之子,我們可不方便一味偏袒你,見諒。”


    ……


    四名長老一陣告罪。


    納蘭峰搖了搖頭:“四位長老不用自責,我也沒想到他如此難纏,四位若是方便,麻煩幫琴先生恢複一番魂力,可好?”


    “這有何難?”四名長老欣然同意。


    四人快速催動魂力給琴先生,很快,琴先生臉上的氣色漸漸恢複了。


    “多謝四位長老,勞煩四位長老先去招仙殿廣場幫我盯著蕭南風,我擔心趙元蛟會幫他舞弊,我隨後就到。”納蘭峰說道。


    “好!”四人欣然同意,瞬間衝天而上,向著太清島飛去。


    目送所有人離去,納蘭峰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


    “殿下,剛才我沒有瞥向陣法地窖,蕭南風卻精準地找到鄭乾他們,此事很不尋常。”琴先生臉色難看道。


    “有人給他報信?”納蘭峰皺眉道。


    “不太可能吧,他剛才動手破陣的時候,我們才開始藏人,這期間,他都在我們的視線下,怎麽可能有人給他報信?”琴先生皺眉道。


    納蘭峰臉色微沉:“他是從我的其他屬下眼神中察覺了藏人地點,然後故意栽贓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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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有可能。殿下,這蕭南風不簡單啊!”琴先生臉色難看道。


    “短短一晚,就讓他做了這般布置,他果然很有手段,剛才若非我故意示弱,今日可要丟了大臉。好了,重啟大陣吧!”納蘭峰臉色難看道。


    “是!”不遠處有紫衣人應聲道。


    轟隆隆的一陣巨響下,納蘭氏島上再度雲霧彌漫,卻是先前被天刀斬破的大陣,居然重新凝聚而出。原來,此大陣雖然被破開了,但,並未傷到根基,隨時可以複原。之前一直沒有恢複,隻是故意示弱罷了。


    “殿下,先前不知道蕭南風用什麽手段毀了我的魂力白鶴。他能做到這一步,待會他接受玄脈弟子的質疑,或許並不難應付,他或許真能成為玄脈大師兄,到時恐怕會很麻煩。”琴先生擔心道。


    “我不會讓他成為玄脈大師兄的,他現在去了太清島,那蕭氏島定然會變得空虛。”納蘭峰冷聲道。


    “殿下的意思是,讓我去蕭氏島走一趟?”琴先生神色一動。


    “沒錯,要不然,我怎麽會請諸位長老幫你恢複魂力?趁他在太清島期間,你去將斬仙台取來,同時,給我殺了鄭乾。”納蘭峰冷聲道。


    “這點小事很簡單,隻是,會不會太明顯了?很容易讓人懷疑到你。”琴先生擔心道。


    “分明是蕭南風仇家做的,怎能怪得了我?一旦蕭南風失去了斬仙台,到時,他還能翻出什麽風浪?”納蘭峰不屑道。


    “是!”琴先生應聲道。


    ……


    大海上,蕭南風和鄭乾在海上分開,鄭乾一行坐著大船回蕭氏島,而蕭南風和趙元蛟,乘坐葉三水之前的小船向著太清島而去。


    “你剛才故意挑釁納蘭峰,讓他道歉,激怒他,是為了什麽?”小船上,趙元蛟皺眉地問向蕭南風。


    “人一旦被怒火支配,就容易犯錯,我這叫引君入甕。總不能隻準他納蘭峰對我出手,不準我對他反擊吧?”蕭南風笑道。


    “你要做什麽?”趙元蛟皺眉道。


    “到時看吧,現在說,還太早。”蕭南風笑道。


    趙元蛟神色複雜地看向蕭南風,他感覺蕭南風肯定要做什麽大事,但他一時卻猜不透。


    “師兄,我請你幫我運作成為新任玄脈大師兄的事情,你為何沒有對趙天恒脈主報備?”蕭南風好奇道。


    “新任玄脈大師兄,他早有人選,我若不先斬後奏,怎麽可能輪得到你?”趙元蛟冷笑道。


    “哦?”蕭南風意外道。


    這對親叔侄,貌似各有算計,針鋒相對啊?


    似看出了蕭南風的疑惑,趙元蛟深吸口氣後解釋道:“你覺得,我若是忽然暴斃了,我執掌的‘玄衣衛’會被誰繼承?”


    蕭南風神色一動,趙元蛟在懷疑他兩次被刺殺,是出自趙天恒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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