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打了一個冷戰,心底甚至泛出恐懼,他趕緊把宋情摟緊,把目光轉向桌麵,不再去看吳澈。


    郝衝站在台球桌邊,他已決定要擊打十二號球了,他隻要在白色的母球上加上一點左上塞,母球就完全可以打中十二號球後,撞到三個球組成的小球堆!


    他伏下身體,伸出左臂,叉開左手的五根手指落在平坦的桌麵,用大拇指和食指直起手架,又將右手握住的球杆放在手架上,將球杆的杆頭對準母球上麵自己選定的位置,那根光滑的球杆,隨時都可以擊打出去!


    吳澈看著郝衝的背影兀自搖頭,自言自語道:“完了,看來郝衝。。。。。。”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小光罵他一句,不過他心裏麵卻嘀咕著反對吳澈,心想你小子就看著吧!以郝衝的技術一定會讓你這個門外漢的無知預言,徹底的破滅!


    郝衝球杆擊打白色的母球,母球將十二號球安穩的撞入袋中。白球因為被加上塞,所以開始旋轉!


    誰知,白球旋轉力度大了一些,竟然繞過那三顆球組成的小球堆,停在開球線下方的台邊上。


    眾人不由集體的歎息一聲。


    郝衝也沒有想到,他曾經無數次練習這種球式,基本的出杆力度,擊打白球的點位他都沒有用錯,可現在怎麽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郝衝站在球桌旁呆住了,他實在是難以接受。他的心裏不由生出別的想法,難道是天?真的是天在作怪?


    上天希望他輸掉這局球,使他敗在金楠手下,一文不值的離開風尊?


    小光看著桌麵上的停在底邊的白色母球,他的心有些涼。他覺得郝衝下麵這杆是難打了。


    在美式落袋的規則裏有一條是,如果一杆擊打沒有球進袋的話,那麽必須有一顆球撞到台邊,否則就算犯規。


    現在這種情況對郝衝來說隻能防守,可防守的話,必須有一顆球撞擊台邊。那樣,那個小球堆必然會散開,給金楠留下機會。雖然沒有人能斷定這個機會究竟有多大,但機會畢竟還是機會。


    假如,白色的母球不是貼邊的話,郝衝還可以首先擊打白球,用白球撞擊台邊後,將白球停在球堆中,如果是那樣,反而會使金楠陷入絕境,可謂絕妙至極。


    但,現在不幸的是白球貼邊,且隻露出球體的三分之一,對於擊打和走位來說,都非常困難,如果冒險擊打白球,後果將不堪設想。


    台麵上這一切難道真的想吳澈所說的,郝衝不應該打進十二號球?


    可這到底是為什麽?


    小光轉頭對吳澈說:“你到底是怎麽感覺到的?用你的伏羲八卦演說演說?”


    吳澈沒有看他,說道:“你不是不相信我的話嗎?怎麽又來打擾我?”


    小光頓時語塞,隻是看著吳澈不說話。


    宋情在一邊由始至終的聽他們的對話,她雖然不懂台球技術,但和小光在一起時間長了,多多少少聽他說起,自己自然而然也知道一些。現在,她聽兩人的語氣很是擔憂,知道現在的情況肯定對郝衝很不利,趕忙對吳澈小聲的說道:“現在我們都相信你的話了,你倒是說說,郝衝還有什麽辦法能贏?這才是最重要的!”


    吳澈麵色凝重,淡淡的說道:“我們每個人就好像一條河,每一刻河水都在流動,下一秒你去河水裏捧一捧水,和上一秒捧出來的絕不會一樣。機會和運氣也是一樣,郝衝剛才把最重要的機會白白浪費了,他將再也得不到同樣的機會!”


    宋情擔憂的說:“你的意思是,郝衝這局輸定了嗎?”


    吳澈轉過頭,用清澈的眼睛看著他們這對小情侶,麵無表情的說道:“也許吧!”


    也許吧!這三個字算是回答嗎?


    不能!


    小光和宋情心裏都如此回應著吳澈,一個人在沒有確定答案,或者是在應付別人情況下才會說出這三個字,這三個可以說是無關緊要的字!


    吳澈現在是在應付他們兩個?他們倆心中揣測著,把目光轉向郝衝。


    郝衝筆直的站在球桌旁,把自己的球杆橫搭在球桌上,也不再習慣性的用擦粉來擦拭杆頭,而是眼睛空洞的如同傻子一般看著人群,仿佛已經失去自己。


    圍觀的人都緊盯著他那雙眼睛裏透出來類似於迷失的眼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是不是麵對這眼前的這種狀況已經灰心了?在心底裏認輸了?


    金楠這邊的三個人,也看到郝衝的眼睛,不覺得心中興奮。


    扁梨和渣子知道現在正是這局的關鍵的一次擊球,他如果有那麽一點點的失誤,金楠後繼的力量將會把他在風尊徹底鏟除,朗國在這一刻維護自己龍京市第一台球俱樂部的威嚴!


    蛤蟆原地轉著圈,低聲說道:“下麵的這一招將會很難,說好打也好打,說不好打也不好打,我建議白球撞擊側邊,反彈後紮入球堆,隻是小小建議!暫不足掛齒,不過我用它擊敗了很多高手!”


    衰哥愁眉苦臉咂著自己的舌頭,說道:“就是如同你說的,也是有一定的難度啊!”


    餃子一臉的落魄像,說道:“認,認輸!”


    就在人們認為郝衝會持續的保持這個姿勢,一直思考很久時,誰也沒有想到,郝衝忽然微微的一笑,那微笑顯得十分詭異。


    誰也說不出這微笑,表達出的是什麽意思?是他看透了這局他已經輸了要放棄了?還是想出了防守的妙招?


    郝衝微笑後,俯身在台盤上擺好擊球姿勢,瞄都沒有瞄就堅決的出杆,打在白球身上。


    “啊!”


    在場的所有的人都在猜測被郝衝擊中的白色母球,將會擊打到哪個邊反彈時,卻都驚叫了起來。因為他們看見,白球並沒有走撞邊反彈的路線,而是如同一隻捕食的獵豹,徑直奔向綠白相間的十四號而去!


    這,簡直是自尋死路!


    在郝衝擊打這杆被認為是自殺一樣的球前,圍觀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郝衝的眼神吸引,都將自己的目光投射在郝衝身上。


    所以他們沒有看到,沒有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在他們的身後多出來一個人,這個人是一個女孩子,而這個女孩子最明顯的特征,是頭上戴著一根銀色的蘭花形的發卡。


    當時,郝衝正在苦苦的思索著,如何處理貼邊的白球,卻無意中一抬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人群之中的小邪!


    他不知道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隻是看見她正幽靜的站在那裏,她姣好的麵容在風尊的白熾燈下顯得分外美麗,她甜甜的微笑著,兩支眼睛正淡淡的看著自己,那雙眼睛裏充滿的是無限的鼓勵,仿佛在對自己說:你放心的打吧!有我這個在在這裏支持你,就算是老天想讓你輸,它也會改變!


    因為我,在球桌上永遠是逢賭必贏。


    就在兩個人相對視的這一刻,郝衝深深被小邪的目光吸引了。他的目光變得有點癡呆,他感覺此刻世界上仿佛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周圍的人群,球桌,或者仇敵都已不複存在,隻有她給自己鼓勵的眼神,才是永久。


    郝衝看了一會,知道自己現在必須要打了,自己現在信心飽滿,是人群中的那個小邪給了自己最強大的鼓勵,自己的身體內現在是充滿了必勝的信念,也充斥著奔騰著必勝的熱血,自己是不會輸的,是絕對不會輸的!自己一定會奪得六十分戰勝金楠!捍衛風尊的榮譽!


    郝衝所以就微笑了,用這個微笑來回應小邪的支持!所以他就做了,擊打了白色的母球,母球的目標非常明確,直指著小球堆裏麵分數最高的十四號球!就是那顆決定勝局的球!


    蛤蟆單手托著自己的腮幫說道:“我不知道這個小天從什麽地方得到了這種力量,竟敢逆天而行!也許高手與白癡隻有一線的距離這句話一點都沒有說錯!”


    衰哥模仿了一個老虎爬行的動作說道:“風尊養虎為患,自己的球手謀殺自己!從此之後風尊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餃子做了一個認輸的動作說道:“認,認輸!”


    仿佛餓極了的白色母球,怒撲在十四號球上麵,十四號球把其他的兩顆球震的跳了起來,那兩顆球竟然交替著砸在了十四號球上,就是這種力量把十四號球硬硬的推進中袋!


    這種球,簡直不可思議,仿佛它早已掙脫地球引力的拘束。


    看著這顆十四號球最先激動的,並不是周圍圍觀的人,也不是朗國的金楠,也不是刀俠小光和情情,而是原本一點不懂的台球的吳澈。


    吳澈驚訝的站起身來,心中暗想到底是什麽原因?是什麽原因,使得郝衝能在這種逆境間,能夠有勇氣選擇直接擊打十四號球!自己沒有能夠預料到,郝衝竟然會選擇這樣做?


    吳澈順著郝衝的目光看去,看見人群中的一個女孩子正和郝衝目光相對。吳澈看著那個頭戴著法卡的女孩子嬌美的容貌,心道,原來是她,是她為郝衝贏得這一居添加了最重要的因素,正因為是她忽然的加入,使得金楠的球運瞬間逆轉,破掉郝衝也許會輸掉的局勢!那麽,是她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些嗎。她是誰?為何會知道這些。


    刀俠見郝衝將十四號球打進,原本緊張的神經頓時放鬆下來,笑嘻嘻的看著還在呆坐的金楠。


    刀俠現在對郝衝的想法是,郝衝可能知道金楠的爆發力厲害,他現在唯一的方法,也隻是用自己的爆發力搶在金楠出手的前麵出手。雖然冒了很大很大的危險,但也隻有這樣,才能在瞬間鎖定勝局!


    金楠瞪著眼睛看著桌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時候他能說什麽?這個時候他有什麽話可以說呢?他輸了,確實是輸了,他是親眼的看著十四號球進袋的,他也隻能承認自己輸了。


    金楠拿起自己的球杆,頭都沒回,就和渣子扁梨離開風尊!


    小邪轉身就要向外麵走,郝衝卻忍不住叫了起來:“哎,你。。。。。。能不能把你的名字告訴我?”


    小邪回頭對他婉爾一笑,說道:“我叫何夢蘭!”說完,夾雜在人群中走出了風尊。


    郝衝看著她的背影,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現在,除了郝衝之外,另一男人對何夢蘭興趣大增起來。那就是吳澈。


    郝衝看著何夢蘭的背影不知道如何是好,吳澈卻一直盯著何夢蘭的背影,不肯放開自己的眼光。實際上,就在何夢蘭轉身的這一刻,吳澈感覺自己的心跳不知為何加快了一些,他真的不知道是為什麽?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一想聰明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這一刻是不是被何夢蘭那絲絲邪氣圍繞的身體所深深吸引了。


    宋情這時候走過來,瞪著眼睛看著郝衝,語氣嚴厲的責問道:“這是誰?麗麗認識嗎?幹什麽你們眉來眼去的?”


    郝衝撓撓頭皮,仿佛有罪一樣底下頭,說道:“其實,我隻見過她一麵,根本不熟!”


    宋情用手指著他的臉,冷著臉說道:“我作為麗麗的姐姐,不準你對別的女的有任何的想法!”


    郝衝一臉的無辜,這件事宋情的不知內情也不怪她會這麽說,他隻是說道:“情情姐,你放心,我真的也沒有別的想法!”


    宋情看見他的態度非常誠懇,就背起自己的雙手,說道:“年輕人。雖然年輕但也要自重一點。”


    郝衝趕忙唯唯諾諾的點頭答應著!


    吳澈一直坐在椅子上,看著逐漸走光的人群,自言自語的說道:“何夢蘭!”


    小光打一下他的胳膊,說道:“看什麽看?走一起吃飯去!”


    吳澈被他打的抖了一下,想起自己還有重要的事,說道:“吃東西?吃你個頭,快點給我錢我買玩意去!”


    小光聽他提醒才想起來答應過他的事,便問:“多少?”


    吳澈攤出手作出接錢的動作,說道:“三千!”


    小光愣了一下,咂咂嘴,心想願賭服輸吧!正要出手掏錢。宋情走過來,瞪著眼睛看著吳澈說道:“怎麽這麽多?”


    吳澈用手將他們倆的腦袋擠到一起,捏著他們兩個的臉蛋說道:“嫌多是吧?你小子當初就別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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